嗷呜欢快地跳了起来,围着小主人转,“嗷呜嗷呜~” 还伸出一只爪爪想跟小主人握手问好似的。 沈卓翊笑眯眯地望着这一幕,“看来和丰晏清与老虎是有点缘分,相处得多和谐。” 再加上老前辈教导得好。 云窈杳感慨万千,“当初我给他们缝制布老虎,都没想到以后会有真老虎陪伴他们。” “哈哈。”沈卓翊搂住小姑娘的腰身,“外面风大,走,我们进屋。” 今天他们还把兔子带来了。 兔子在碧园伙食很好,吃得浑身软嘟嘟,毛发油光水亮,重量也上去了,晏清抱着它有点吃力。 屋内点上火炉,周遭暖融融,沈卓翊解下云窈杳的披风拿卧房放好,出来看见雪白的兔子蹲在小姑娘脚边。 小姑娘低头摸它的脑袋,画面温馨美好得令人悸动。 第165章 虎脸惊恐,兔脸懵逼 两只虎崽也坐在屋内,稀奇地瞅着小主人们的娘亲身边的兔子,嗷,食物哎。 嗷呜兴奋地舌头舔了舔嘴巴,就快流口水,转头对上小主人黑亮的眼睛,脖子一缩。 不敢干坏事。 哥哥目光灼灼地盯着好动的嗷呜,“不能吃兔叽,你们要和兔叽做好朋友。” 呜呜从头到尾没动过念头,这下嘲笑地看了嗷呜一眼,你傻了吧,还是我乖巧表现好! 弟弟正好摸了摸呜呜,“对哦,你们乖点。” 他跟哥哥比较担心兔叽被嗷呜呜呜吃掉,但爹爹说兔叽平常待在笼子里,它们接触不到。 “嗷~”呜呜觉得自己受到表扬了,骄傲地昂首挺胸。 见此情景,嗷呜愧疚地垂下大脑袋,在哥哥掌心蹭了蹭,为表决心,它靠近兔子,向兔子示好。 兔子迟钝地感受到猛兽的气息,发现附近有两只威风凛凛的老虎,呆呆地趴在原地,算啦,被吃就被吃了吧,不想逃。 摆烂的兔生也很安逸。 嗷呜左瞧瞧右看看,这白软软的一坨动都不动,完全不怕它呢! 它疑惑地歪过头,怎么了?它百兽之王的名头不够响亮吗?它不要面子的吗? 云窈杳微微紧张地盯着探头探脑的嗷呜,沈卓翊握住她的手安抚地捏捏,“没事儿,嗷呜不会伤害兔子,它没显露半点攻击性。” 而且看上去有股呆萌的气息…… 兔子耷拉着眼等死,可是老虎半天没咬它,它疑惑地抬头看看。 嗷呜聚精会神地瞪着兔子,想看它害怕到四处逃窜,也等了好半天。兔子真有动静了呢,它反倒被吓得弹跳到半空中,“嗷呜!” 虎脸惊恐,兔脸懵逼。 云窈杳诧异。 好奇怪,再看一眼。 嗷呜也不可置信,一步一步后退到呜呜边上,因为碰着呜呜的腿了,嗷呜偏头看它,察觉呜呜嘲笑的目光。 “!!!” 虎脸丢大发啦!嗷呜缩到角落怀疑虎生。 和丰晏清呆呆地看了看兔叽,再看看嗷呜和呜呜,好了,应该不用担心兔叽命丧虎口了。 兔子也不晓得今年的老虎怎么回事,既然它们不吃它,兔子团吧团吧,在女主人脚边打起盹。 云窈杳目睹了一场大戏,惊讶地樱唇半张,对着夫君眨了眨眼。 ——她的胆子还没兔子大! 沈卓翊笑声爽朗,伸手将小姑娘揽入怀。 …… 冬天到了。 百里沐偶尔留在前面用膳,除去教云窈杳武功什么的,他还是经常独自待着。 因为外头太冷,两只崽崽也不爱往外跑了,沈卓翊索性教他们认字。 其实是手把手教窈窈练字,带着让崽崽们认一认,从小培养念书的兴趣。 和丰学得很专心,晏清则显然喜欢的是一家人在一起,顺便乐呵呵地念几个字,再在嗷呜和呜呜伸过脑袋时摸摸它们。 虎崽们也相当巴适,抛开老前辈领它们去打猎填饱肚子的时间,它们都待在温暖的屋子里,生活美滋滋。 某天,沈卓翊给妻儿解释某句诗的意思,听到老前辈来了,故意讲错,胡讲一通。 老前辈在门外听得直摇头,实在听不下去,直来直往道:“沈将军,你这里说错了啊,不是这么回事。” 云窈杳悄悄看夫君一眼,上次夫君跟她说的是对的,所以今天是特地讲错…… 沈卓翊对她笑了下,转头摆出谦虚的姿态聆听百里沐的讲解。 再加上三两句“忽悠”,使得老前辈答应以后有空就教孩子们认字。 晏清:“?” 总而言之,百里沐和他们相处的时辰便长了,有恰当理由陪在小孩子们身边。 看老前辈脸上笑容越来越多,云窈杳和沈卓翊无声地相视而笑。 深冬的某个下午,云窈杳在练基本功,百里沐站在门口看两只老虎在院子里撒欢,和丰晏清坐在廊檐下。 灰蒙蒙的天空毫无预兆地飘起雪花。 沈卓翊从厨房拿来袁清筱刚做好的点心,几片雪落到肩头,很快融化。 他走向小姑娘,不自觉地柔声道:“下雪了,窈窈。” 犹记得去年冬天,窈窈还没记起他们成婚多年,被他哄着窝在他怀里看雪的模样。 她有些害羞,却没推开他,小小一只任由他抱着亲亲。 思及此,沈卓翊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云窈杳练完这一段,这才停下来抱住男人,鼻尖冒着几滴小汗珠,兴致勃勃地往外瞧,“下雪啦?” 雪花越来越大,能听见晏清的惊叹声,“哇哦。” 晏清伸出手接了雪花给和丰看,“哥哥你瞧!好大的雪花!” 两只崽崽一低头,弟弟手心只剩一汪水。 和丰唤道:“嗷呜,呜呜,下雪啦,要不要进屋里暖和暖和?” “嗷呜!”老虎们转了几圈,接着先后蹿进了堂屋。 沈卓翊牵着窈窈的手,走到百里沐身边轻声问:“前辈,这天气适合喝酒暖暖身子,我去烫壶酒来,我们喝几杯?” “嗯?”老前辈像是陡然回神,思索片刻,慈祥和蔼地点点头,“也好,那就麻烦沈将军了。” 站厨房门口的林末给自家将军比个手势,意思是他们在烫酒了,马上送过来。 主仆俩相当默契。 沈卓翊轻颔首作为回应,又笑着摸摸云窈杳的脸,“乖乖等我一会,我将桌子搬到门口来,刚好能赏雪。” “那我搬凳子。”云窈杳也不闲着。 两只崽崽学着娘亲,搬起自己平常坐的小板凳,待爹爹摆好桌子,他们也把小板凳往旁边一放。 云窈杳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们,越看越觉得自家宝宝好可爱。 嗷呜、呜呜也乖,老实巴交地蹲坐在小主人们身后。 酒烫好了,炉子边的林末和袁清筱同时伸手,措不及防地碰到一起,又同时缩回头,各自红了脸。 林末没敢看她的脸,声音气势如虹:“袁姑娘,我来吧!当心烫着你!” 袁清筱握着被碰的手指,讷讷道:“我清洗一下酒杯,待会一块给将军他们送去。” “行!” 超大声应和完,林末懊恼地拍拍脑门,傻气,他也太傻气了! 自从将军同他说过那些话,林末便觉得自己非常不对劲,都生出袁姑娘也喜欢他的错觉了! 一直以来袁姑娘分明拿他当恩人嘛!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有恩于她…… 第166章 用了余生几十年孤独来纪念 不过袁姑娘坚持,他也不能挟恩图报啊! 林末拎着酒壶胡思乱想。 袁清筱洗好酒杯,回眸对他温婉一笑,“好了林大哥,我们走吧。” “哎,哎!” 下酒的小菜装进食盒,袁清筱打算自己拎着,被林末拿过去了,“我来,袁姑娘,你撑伞好了。” 这点雪用不着撑伞…… 况且他说完闷头冲了出去。 袁清筱咬唇,林大哥是不是讨厌她了啊,总感觉哪里奇奇怪怪的。 林末放下食盒跟酒壶,袁清筱紧随其后摆上酒杯,行礼退下。 沈卓翊叫住林末,走到他旁边低声说:“你们也别忙活了,烫壶酒坐下好好聊聊,表明一下心意。” “啊这……”他红着脸回厨房。 袁清筱在熬粥,林末没喝酒却头重脚轻全身发烫,“袁袁袁姑娘,将军吩咐,让我们也喝点热酒暖暖身子。” “哦,好。”袁清筱听见林大哥开口的颤音,不明所以地搓了搓手,“那,那我再烫一壶酒。” 林末点头如捣蒜,“嗯嗯!” 结实的房屋挡住呼啸的北风,外面地上积起一层薄薄的雪。 和丰晏清洗干净小手,抱着甜甜的点心在啃,晏清想喂虎崽,奈何虎崽无肉不欢,纷纷摇脑袋拒绝。 晏清对此表示遗憾。 两杯酒下肚,百里沐叹了口气,望着半空飞舞的雪花,“杏儿当年跟随老夫离开大山,便是在这么一个大雪天。” 云窈杳看过去,老前辈说的是她外祖母啊。 百里沐难得有倾诉欲望,“第一个提出外出寻求延长寿命之法的是老夫的父亲,然而长辈们不同意,因我们族人容貌过于出众,怕给绿央族招致祸患。 “之后父亲离世,老夫下定决心离开,长辈将老夫绑在树上,是杏儿为老夫松的绑。 “杏儿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爹娘皆早已离世,那年她不过十二岁,说她相信老夫,认定老夫的决定是正确的。 “可杏儿身子骨太弱,我们才到某个地方落脚,她便出了一身红疹……后来方知她是水土不服。 “彼时我们以为是绿央族体质特殊的缘故,杏儿跟老夫去了好几个地方,情况始终不见好。 “她不愿连累老夫,老夫也不愿放弃她,她大发脾气,口口声声喊着怪老夫把她带出来遭罪。 “老夫清楚她说的不是真心话,将身上碎银子都给了她,帮她安了家,许诺等寻到解救绿央族的办法,一定回去找她。” 十三岁的百里杏一腔赤诚,但十七岁的百里沐看不见少女眼里明晃晃的情意,只当她是唯一一个愿意信他、他有责任照顾她的存在。 起初,百里沐三个月至半年会去看她一次,渐渐地变成半年以上、一年、两年…… 期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足足五年没有露面。 百里杏已然不在原来的小屋,他多方打听得知她嫁了人,也生了孩子。 那次百里沐没出现在百里杏面前。 云窈杳注意到,老前辈说话时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胸前的玉珏。 她好像明白老前辈对她和孩子们格外关照的原因了。 沈卓翊给老前辈酒杯满上,“窈窈外祖母随孟大人迁来京城定居后,前辈也来看望过她吗?” 百里沐垂下眸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笑容的结尾是无尽的叹惋与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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