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下午买多了的蛋糕也一并拿了出来。 原本她想把蛋糕也留给章秘书的,可转念一想,气温太高,里面奶油怕是化了,就没好意思拿给人家。 摆好了东西,她又蹲到敞开的行李箱边上,借着行李箱的掩护,快速从淘购里买了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和一套复古的小银叉。 没错!她准备切点水果吃吃。 季怀安一开始还拿不准她要做什么,直到看见阮娇娇手里捧着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小刀,比划着该怎么下手时,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我来……”他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夺过阮娇娇手里的刀,“我来就好。要削皮还是切块?” “都要!桃子也要切。” “好。” 季怀安去堂屋拿了一个碗,在水缸边清洗了一下后,就按照阮娇娇的要求切了起来。 他的手很稳,刀法也离奇的好,没几分钟就把苹果和脆桃切成了丁。 阮娇娇非常捧场的夸了几句,然后抱着碗,一下一下插着水果吃。 季怀安嘴角扬起,羞赧的擦擦手,又重新开始吃饭。 他的胃口真是让阮娇娇叹为观止。 长得这么高,不是没道理的。 四菜一汤一盆饭,除了阮娇娇碗里剩的那些,几乎全进了他的肚子。 “我这里还有一半白饭没动过,你介意吗?”阮娇娇瞥了眼自己碗里还剩大半的米饭,试探的问道。 这个年代粮食是很精贵的东西,如果浪费,他会很心疼吧。 可如果自己不开口,他怕是忍痛倒掉,也不会去吃。 听见阮娇娇的话,季怀安整个人一怔,迟疑地抬起头。 “……好。” 发现阮娇娇没有笑话他的意思,于是接过她面前的饭碗,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阮娇娇习惯一口菜一口饭,米饭都是小口小口夹起来的,菜也不会沾到饭碗里,所以哪怕是剩饭,看上去也很干净,像是刚盛出来的一样。 季怀安这次吃的很慢,跟刚才完全不是一个速度,甚至连盘里剩下的一点菜都不夹了,就这么吃着白饭,耳根越吃越红。 … 今天真是折腾了太久,晚饭吃完已经是八点多了。 阮娇娇靠在床头,听着外面季怀安哗哗的洗碗声,表情突然一僵。 糟了! 除了早上,她今天一整天都没上厕所…… 还有待会儿,要怎么洗澡? 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 阮娇娇带着疑问走出房间,借着月色来到蹲在院子里洗碗的季怀安身边。 “洗手间在哪里?” 这句话让月色下洗碗的男人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他站起来用躺椅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清咳一声,“我、我去拿。” 我去拿??? 洗手间你去拿? 这是什么迷惑发言。 阮娇娇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僵硬着转过头去看他离开的方向。 果然…… 只见季怀安从堂屋出来,手里还提着个桶状物。 他走到堂屋门口,阮娇娇沉默的低下头去看,借着烛光,它却是就是个桶! 一个木桶,上面盖着一个盖子。 这……不能吧?! 季怀安也有些尴尬,手指揪了揪自己的衣摆,“这里只有旱厕,还、还是别去了。就用这个,我、我会清理……” 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都快失了音。 用这个? 你清理?! 不可能! 打死她都不可能! 阮娇娇仿佛被雷击中,头皮发麻,头发都快炸了,她青着脸强硬的说:“就去旱厕,旱厕挺好!” “……好。” 阮娇娇想要做什么,季怀安不会拒绝就是了。 他拿上手电筒,带着阮娇娇走上了屋后的小道。 桃花村家家户户的旱厕都差不多,哪怕是青砖大瓦房的村长家,也是一样。 三面泥墙包围,一个低矮的屋顶,半扇挡风的木门,这就是乡下的旱厕了。 旱厕里面是一根根木头当地板,底下是粪坑,地板两边留出稍微宽一点的距离,人就蹲在木头那口子上…… 阮娇娇扶着季怀安强壮有力的胳膊,小心翼翼走在小道上,远远就看见了这个仿佛随时都要倒塌的“洗手间”。 哪怕隔了十几米的距离,阮娇娇都能闻到那股救命的味道。 跟这真正的粪坑相比,下午那用来泡竹子的土坑,味道都能称得上一句清新! 为了让阮娇娇看清,季怀安还特意用手电照了过去。 又破又旧又脏又臭不说,边上还满是正在开派对的苍蝇跟蚊子,跟黑色的旋风一样。 阮娇娇脸都黑了,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屏住呼吸,用力握紧了季怀安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你说的,你、你要清理干净!” “嗯,我清理干净。”
第55章 洗澡。 阮娇娇逃命似的从原路摸黑跑回去,在她后面的季怀安也大步跟上。 “小心些,慢点跑。” 阮娇娇哪里会听。 从她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这么丢脸尴尬过! 为了这一天五十万,她真的牺牲了太多! “不许跟过来!不许离得近!”阮娇娇跑到门边,警告了身后的季怀安两句,就准备自己拎桶进去了。 “我帮你拎,它沉……” 季怀安话还没说完,就被阮娇娇打断。 “不许说了!退远一些!” 说着她就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季怀安站在院子里有些不知所措。 娇娇生气了,他应该着急,可不知为何,他又觉得这个样子的娇娇特别可爱,好像更加鲜活了。 季怀安摸了摸鼻子,特意绕着小院走了一圈走进堂屋里。 他趁着拿秸秆的时间已经烧好了一桶水,再烧一桶,就可以用来洗澡了。 季怀安把从老木匠那里买来的大浴桶搬到院子里,然后从堂屋隔出来的厨房舀了两盆水开始清洗浴桶。 … 阮娇娇破防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用湿纸巾擦了擦手,她埋头在行李箱里找出了一个装有香薰炉的盒子。 滴两滴橙花精油在香薰炉上,点燃底下的小蜡烛,精油就会随着温度的升高而挥发出香味。 闻着淡淡的橙花香,阮娇娇听见屋外哗哗的水流声静了下来。 她本来打算不出门了,眼睛一闭一睁,到了明天就不那么尴尬了。 可实在不行,夏天不洗澡,她总会觉得身上黏糊糊的。 最坏的都挺过来了,洗澡条件就算再差,也不能差到哪里去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阮娇娇重重吐出一口气,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了门闩。 “季怀安,我想洗澡……” 乡下的月光十分明亮,映着开阔的小院也是亮堂堂的。 阮娇娇一眼望去,就看见了季怀安。 他是真听话,搬个小板凳就坐到了小院正门口,像个门神一样。 小板凳又矮又窄,季怀安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直直往前伸,看起来还有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 在他的身边,摆放着一个大桶,看着似乎是泡澡用的木桶。 阮娇娇一颗心落回了实处,毕竟有得泡澡总比其它乱七八糟的好。 季怀安听见动静就扭过头,小屋的房门就拉开了一条缝,阮娇娇从门缝中探出一颗小脑袋,哪怕不再亲密的喊他“怀安”,而是直呼大名,他也觉得好可爱。 “好。” 撑着浴桶边缘,季怀安费劲的站了起来,跺了跺有些麻了的腿,他抱起浴桶就走向小屋。 阮娇娇再次看了眼被自己藏在角落的木桶,确定它被柜子挡住了,才放心敞开门。 季怀安目不斜视的走进小屋,也很识趣的什么都没说,放下浴桶就去提热水和凳子。 他从木匠家还买了一个低矮的脚踏,两个新木盆,一个小柜子。 把东西都在浴桶边摆好,热水倒进浴桶里,用外面水缸里的凉水调温度。 “娇娇,这个温度可以吗?” 房间里升起一阵雾气,阮娇娇用手背碰了碰水温,觉得差不多了,就让他放下手里的木瓢。 “可以的。” 见阮娇娇开始拆自己的绑好的辫子,季怀安提着两个空桶犹豫道:“我明天再给你烧水洗头行吗?今天太晚了,头发干不了……” 他在地里干活时,也偶尔听村里的妇女聊过几回,说是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寒气入体,落下病根。 如果娇娇执意想洗头,那他也不会反对,只是如果她不介意,自己会用小炉子把她头发烘干了再离开。 阮娇娇拆头发的手一顿。 是了,这里没有电,更没有吹风机。 “知道了,我明天洗,你先出去吧。” 从季怀安进门到现在,阮娇娇一个正眼都没看过他。 太救命了,太尴尬了,她真的好怕跟季怀安对上眼! 尽管心里很清楚是自己要留下,季怀安已经给了她最好的条件…… 可这最好的条件……为什么七十年代会是这样的厕所啊!!! “我就在院子坐着,有事喊我一声就行。” 季怀安出了门还不忘再提一句。 回应他的,是哐一声关上的门房。 他摸了摸鼻子,又坐回院子门口的小板凳上。 望着天空皎洁的月亮和满天的繁星,季怀安脑海中想的全是刚才阮娇娇薄红的小脸和几欲滴血的耳根。 他摸了摸自己怦怦怦快速跳动的心脏,嘴角不自觉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 今晚月色真美啊。 … 阮娇娇在浴桶里泡了近半小时才起来,她总觉得身上没有洗干净。 毕竟就这么一桶水,身上总好像还有沐浴露的残留。 不过她也不想折腾了,等季怀安烧好水,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裹好浴巾,趿着平底鞋先到洗脸架这里洗个脸。 洗脸架上的木盆里放了两盆水,现在已经变温。 除去刷牙洗脸,她还要卸掉脸上的防晒霜。 又是大半个小时的折腾,阮娇娇草草给自己全身上下护理了一遍,然后换上了短袖短裤的绸面睡衣。 之前那套长袖的留在了和平饭店,清洗完之后许秋绾会送去小洋楼,现在身边除了吊带,就这么一套短袖的了。 对着小台镜,解开为了洗澡扎的丸子头,披散着头发用梳子细细梳了一遍。 镜子里的美人,朱唇粉腮,眼角泛红,眼含水雾。 扎了一天的宽松鱼骨辫散开后,蓬松又卷翘,显得整个人格外慵懒。 阮娇娇当然知道自己好看,泡完澡的她更加好看。 可惜她现在却没有心情欣赏,扔下梳子站起来就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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