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夫妻俩的咒骂和怒吼中,带着十几个人窜了出去,没一会,外面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沈翠芬大喊着想要冲出去阻拦,被阮娇娇身边的曹康用棍子怼肩膀,一把怼了回去。 “我要让你坐牢!你不得好死!你个小娼妇!狐狸精!” 沈翠芬倒退好几步,差点就要摔倒,直到被另外两个女人扶住,这才堪堪站稳,回过神颤抖着指着阮娇娇骂。 阮娇娇不以为然地轻轻拂了一下裙摆,站了起来,“我砸我自己家,谁管得着呢?你们要是不喜欢,可以砸自己家去啊。哦,忘了……你们没有家~” 季文华夫妻俩看不上厂里分配的筒子楼,“大公无私”拒绝了分配。 早年登报跟季老爷子断绝父子关系后没多久,季老爷子对儿子一家心灰意冷之下,当着很多人的面写下一份断绝书,声明自己的一切都跟季文华一家再无瓜葛。 季老爷子那时候确实是一穷二白,可这段时间他也被平反摘掉了帽子,当初被收走的房子还有这些年给他算的一些补偿金早已就位,就等着他唯一承认的孙子季怀安去领。 至于狼心狗肺的季文华一家,那是半个子都拿不到的。 所以说,他们如果被阮娇娇赶出去,身无分文不说,还得流落街头呢。 前一刻还住在大宅子里风光无限的畅想未来,后一刻就即将面对名声狼藉被扫地出门的惨状。 这样的落差让季文华夫妻俩怎么能忍,怎么甘愿! “呼……呼……”季文华被阮娇娇气得脸都黑了,粗喘几口气后看向了被他请来的厂里职工,“大家不要听她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夫妻这些年为厂里做了什么,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说着,他又用毒蛇一般阴恻恻的眼神看向阮娇娇,“这个女人在厂里选拔副厂长的前两天突然闯出来污蔑我,看来我是挡了别人的路啊!那群混混都听她的话,眼下这里不过就四个人,我请求大家帮我一把,把这个女人扣下,稍后移送警察局,问出她背后的人!” 季文华感觉到这些人隐隐被自己说动了,又添了一句,“若是我当上副厂长,必定不会忘记大家的帮助!厂里马上就要重新规划一个采购部,我认为,员工都应该以厂里职工的家属为先……” 他没把话说完,但大家都能明白季文华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们帮他这一回,往后就给他们一个正式工的名额。 这样的承诺一出口,被请来的众人都心动了,七八个男人朝着阮娇娇的方向,呈包围状向她逼近。 曹康见此,不慌不忙地把手上手腕粗的木棍递给了陈福生。 陈福生接过木棍,直接一抬脚挡在阮娇娇跟前。 铁塔般的壮汉把阮娇娇挡了个严严实实,他微眯着三角眼,看起来凶神恶煞极了,让几个想要上前的男人纷纷停住了脚步。 陈福生没有说话,而是把木棍横在身前,两只手分别握住木棍的两端。 只见他似乎根本没有用力,手臂上青筋微微鼓起,木棍“咔嚓”应声而断。 陈福生把断成两截的木棍扔在前面的地板上,比了比自己的拳头,低头扫视一圈,仿佛在说:有胆子就往前试试! 这…… 都不用这些男人自己退下,他们的家属就赶忙快步上前把自己的男人拉走了。 笑话,一个正式工名额是重要,可那也要有命拿啊! 这男人长相如此恐怖,要说他身上没几条人命,恐怕也没人信! 再说他的拳头比沙包还大,他们可能还没挨到小姑娘呢,人就要没了,多吓人啊! 被家属拉走的人也没回到长桌旁,而是顺着家属很小的力气,被拖到了餐厅窗户旁,十几个人你挨我,我挨你的挤在一起,跟季家夫妻俩保持了很大的距离,泾渭分明。 仿佛感觉到了季家夫妻幽怨的目光,这群人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回看过去,心里也挺不舒服的。 这事情本来就跟他们无关,再说他们也尝试过了,实在是跟对面实力悬殊太大,总不能为了那点子情分和利益,把自己搭进去吧! 季文华和沈翠芬要是因为这个就怪上他们,那实在太分不清好赖了,怨不得会被人找上门来。 … 这些人想的也没错,季文华不止恨阮娇娇,同时也怨上了他们。 怨他们胆小如鼠,怨他们废物不堪。 自己平常没少照顾这些人,小恩小惠也给了不少,一个个嘴上说的好听,可到了关键时候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特别是那个张组长,刚才说口口声声以自己马首是瞻,愿意为自己赴汤蹈火,现在…… 呵! 都是白眼狼! 听到阮娇娇那嗤笑声,感受到她看垃圾一般的眼神,无奈大势已去的季文华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低头一言不发。 听着外面的动静,他把所有的恨意压在心底,想着等这些人走了,他早晚能找回场子! 不止是这个歹毒的女人,还有这些看他笑话的废物,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楼的声音渐渐小了,没一会,二楼传来很响的询问声,“这收音机要不要砸?” “砸!缝纫机也砸!按阮女士说的,能砸的全砸了!” 沈翠芬听见这样的声音,整个人都疯癫了,很想冲出去阻止他们。 可惜被陈福神紧紧盯着,瘫坐在地上的她连话都不敢说,全都哽在喉咙里,一边摇头一边泪流满面。
第14章 衣服全烧了。 陈力坚带着人把一楼砸了个干净,就连客厅沙发上遮着的防尘罩和桌上的零嘴都没放过,所有跟这间屋子格格不入的东西全都毁了。 说实话,这屋子里任何一件东西拿出去,都比他们自己家的好。 让他们这群穷苦惯了的人毁掉这些东西,心里难免不忍。 可不忍归不忍,真正动起手来,谁也没心软。 比起这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阮女士答应的报酬才是真正能得到的。 那可是五块钱! 能让家里生活好长时间的钱啊! 一楼砸完,大家一起上了二楼。 这栋法式小洋楼一共两层楼,一楼除了客厅厨房被砸了,还剩下餐厅和几间空房间。 二楼,才是他们真正的“战场”! 兄弟们听了陈力坚的话,把自己曾经有幸见过几次,碰都没敢碰的收音机高高举起,狠狠砸在地板上,噼里啪啦摔出一地零件,然后又把摆在房间里的缝纫机用棍子狠狠敲击,砸到机器变形才作罢。 陈力坚带着几人用厨房找到的刀划烂了所有房间里的被子、床单和枕头。 至于衣服那些,因为有两个女人的,他们这群大男人不好动手。 几人用床单把衣服一包,就把柜子里的衣服包着带下了楼。 厨房里有空着的水缸,拖到门口,把衣服扔进去一把火烧了就是! 十几个人虽然贫穷,不认识太多好东西。 可是跟雕花家具格格不入的那几个柜子桌子还是能看出来的,料子工艺全是便宜货,是他们结婚的时候都会去找木匠打的东西。 这些不用想,一定是季家人带过来的。 十几人在二楼的房间里窜来窜去,所到之处就成了案发现场,满地狼藉,柜子里桌子上几乎所有东西都被他们扔到地上狠狠踩碎。 书房是二楼保存最好的地方,他们来了两趟,看着书柜里的书籍,没敢下手。 最后还是眼尖的一人从柜子里找到了近两年发售的书刊杂志,把那些书撕碎了才算罢休。 … 等闹完后,十几人气喘吁吁的回到了餐厅。 陈力坚作为领头人,走到阮娇娇身边摊开手,他手里捏着从所有房间里找到的钱票。 除了三张大团结,其它都是零零碎碎的一些小钱,加起来还没超过50。 说起来也奇怪,季文华一家这些年过的无疑是非常滋润的,要说他们总共就这些存款,谁也不会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陈力坚找来的全都是手脚干净的老实人,他们没有偷藏钱票,这些钱确实就是他们找到的全部。 阮娇娇瞥了一眼手帕里的钱票,倒是不觉着奇怪。 季文华这样的人,肯定把大部分钱财都藏起来了,这三瓜俩枣不过是日常开销罢了。 她用两根手指轻轻捏起手帕,走了两步,把手帕和里面包着的钱扔在沈翠芬面前。 “我待会还有事,就不跟你们浪费时间了。今天过来主要为了通知你们,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扫了扫夫妻俩恨意满满的眼神,阮娇娇淡淡说道:“原本是想给你们减点赔偿,意思意思就收7000。可惜啊,你们不领情,还要骂我诋毁我。既然如此,外面那些就当是你们这些年的利息了。明天我还会来,希望我过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好赔偿。不然,别说厂长……我能让你们一家四口抱着破碗去讨饭。” 说完后,她也没管季家夫妻扭曲到变形的表情,头也不回的带人离开了。 走过餐厅门口时,陈力坚非常自觉的拎起了搁在地上的牛皮包,里面装着的正是阮娇娇带来准备栓大门的三把锁。 可惜没派上用场。 在阮娇娇原本的计划中,她是准备直接让人把季家人丢出去,然后用锁锁上门,他们要是报警那就直接对簿公堂。 万万没想到,季文华居然选择在今天宴请客人,阮娇娇当然要帮他们家好好扬扬名。 比起直接把他们扔出去,当然是现在这样更令他难受。 再加上,他还傻不愣登的自曝自己的关系网。 阮娇娇当然不会认为季文华能认识多厉害的人,要真这么厉害,他也不会只是个主任,后来又被季怀安送进牢里。 只不过为民除害,人人有责。 现在的时间正好可以去一趟政府楼,看看明天究竟是季文华受苦,还是季文华跟他“相熟的朋友”一起受罪了。 …… 在阮娇娇带人走后,一时间,餐厅又恢复了平静。 静到诡异,静到呼吸声都尤为突出。 缩在角落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跟老胡还要去买菜接孩子,翠芬啊,我们就先走了。” 胡兰头的女人率先打破了僵局,准备带着自己男人离开。 她一开口打破了僵局,众人也纷纷提出告辞。 “我再不回去,我婆婆肯定要说了,就不留了。” “我要去厂里拿些文件,我也走了……” “我跟他们顺路,正好一起……” … 等众人都离开后,自觉颜面扫地的沈翠芬没忍住,跑了出去,瞬间整个人就崩溃了。 “那群畜生!不得好死!我的收音机,我的缝纫机!全被砸了!被子也划破了!让他们去死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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