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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今天还有新到的大虫，要带几只吗？全是母的，可肥了，给你最便宜的价格，1块一毛一斤。还有一条我公公早上收来的野生大鳜鱼，我们觉得你肯定喜欢。” 盘头发的嫂子接过龚小梅手里的篮子，交给小儿子去拿货，嘴里还不停推销着。 她口中的“大虫”也就是大闸蟹，九月中的大闸蟹确实肥美无比。 “有多少大虫？带我看看。那鳜鱼我也要了，要活的。” “好好好！小虾，帮你小梅婶把鳜鱼装上！”卖鱼嫂对小儿子喊了一声，满脸笑容的带着龚小梅去看蟹。 龚小梅蹲在木桶旁，伸手拿了一只捆好的母蟹，细细检查后又掂了掂，站起身道：“这一桶都要了，你让小虾带着那些鱼还是送到老地方。后天，这样的蟹给我准备两桶，还有鱼虾那些我明天把单子给你，后天一起送过去。” 因为后天是中秋，螃蟹必不可少，考虑到阮娇娇可能会请客人或者送礼，龚小梅就多买了一些，反正到时候也可以做秃黄油，不会浪费。 “哎好！你放心，保证给你准备最好的。”卖鱼嫂子脸都快笑僵了，算好钱，等龚小梅付完款后，热情的送她出了门。 第二站要去菜站和菜站门口的猪肉摊买菜。 龚小梅骑着车风风火火赶到时，猪肉摊已经被人群包围，家家户户都是一大早赶来排队，就是怕晚了没什么好肉。 但龚小梅不慌，猪肉摊两个屠夫她都认识，稍微给点好处，人家提前一天就会把她要的东西准备好收起来。 至于给的是什么好处呢？一个月两包华子。 这还是阮娇娇购物欲旺盛的时候从友谊商店顺带买的，偶尔给学车的司机师傅送一包，剩下的就让龚嫂拿去打点了。 从菜站精心挑选好蔬菜，再次出来，围在肉摊的人群少了许多。 龚小梅在人群边亮了亮相，等屠夫的徒弟看见自己，就走到一旁去等待拿肉。 满载而归回到洋房，跟等在门口的小虾拿完东西，龚小梅一早上的买菜工程就圆满结束了。 … 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背上，从发丝间的缝隙还能看见蝴蝶骨上零星斑/驳的红印，裸/露在薄毯外玉/色的长腿更是“惨不忍睹”，从腿/根到脚踝，有着不少已经变为紫色的痕迹，像是过敏了一样。 季怀安赤/裸/着上身从洗漱间出来。 精壮的胸/膛，结实的背脊上满是细密的指甲划痕和红紫色的斑点。 看见热的不行的阮娇娇一脚踢着毯子，本就不长的睡裙因为动作不停往上卷，季怀安眼眸一暗，喉咙滚了滚，立马上前重新给她盖毯子。 “热……” 阮娇娇嘟囔着又开始挣扎。 “娇娇乖，待会风扇吹着又要着凉了……” 之前房间里一直开空调，前几天因为出汗吹冷风，阮娇娇就感冒了，于是这两天两人都是开风扇睡觉的。 但用惯了空调的阮娇娇哪里还能忍受风扇啊，不仅是最小风速，最关键还不对着自己吹！
第162章 巧上加巧。 吃完一顿早餐，阮娇娇没什么精神地靠在季怀安肩头，跟他一起看报纸，手上时不时摸一摸沙发上趴着的小狗头。 着凉感冒了太难受了，晚上怕冷早上又嫌热，之前一直咳嗽，今天睡醒总算好了不少，就是整个人发苶（nie），提不起精神。 下午时分，洋房又热闹了起来。 前段时间吴茂明在陈福生和曹康的陪同下，去乡下找树，今天就是那些树运来的日子。 已经开放的桂花树，枝繁叶茂的桃树、梅树、海棠、石榴以及茶树等等，全是观赏性极佳的树种。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爱好，吴茂明就不社恐了，指挥着人哪棵树栽哪个坑，认真又热情（对植物热情）。 阮娇娇嫌动静太吵，在太阳没那么大的傍晚时分，就和季怀安出门了。 她要去那幢英式小楼看看自己旗袍的制作进展。 英式小楼在简单修整完后，里面的家具电器一应设备全都放了进去。 原本在弄堂小门面里做旗袍的老裁缝，也被阮娇娇安排到了这里。 除了两个老裁缝，珍宝的妈妈尚红，还有尚红的父亲，杭绣大师尚诚也一起来了。 珍宝妈妈是九月初到沪市的，原本的她一直在照顾父亲，所以没能第一时间接受阮娇娇的邀请。 尚红的父母一辈子就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尚青嫁给了军人，一直在海岛上随军，小女儿就是珍宝的妈妈尚红，嫁到了娘家隔壁的村落。 杭绣有一个传统——传男不传女。 尚诚老爷子绣艺传承的来源往前翻几辈全是男人，到了他这里，只有两个女儿，意味着他不找徒弟就得教女婿或外孙。 可他的小女儿尚红实在太有天赋，仅仅只是看自己偷偷绣花加上自己偶尔的指点，就能绣得有模有样。 于是在发现小女婿实在蠢笨，小女儿的两个儿子也没有天分后，他决定打破传统，就专心指导小女儿。 说起来，尚红也是生了珍宝之后没两年才真正开始跟父亲学习，到如今也没有真正出师。 原本出了院，去亲家家里休养的尚诚老爷子，从外孙女珍宝口中得知女儿的去向，以及察觉阮娇娇身份的不一般后，拄着拐杖就要让小女婿带他去沪市。 能专门请人过去做绣活，用的材料肯定名贵，他担心小女儿手艺不够，平白得罪了人。 请了小的，来了老的，多么划算的生意。 尽管尚诚极力不要阮娇娇的工资，但阮娇娇又不缺这点钱，还想着把他们父女都留下，当然不会不给。 除了尚红和尚诚，房子里还有一位专门照顾他们的厨娘，以及两位专门从福省过来，负责旗袍珠绣工作的人。 其实，还是季怀安买的那双鞋上来的灵感。 阮娇娇一开始也想过旗袍上加好看的宝石水晶点缀，但没有合适的人，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这工艺，所以就放弃了。 但那双出现在黑市又被千里迢迢带回来的鞋，告诉阮娇娇，就是有这个工艺。 并且特别特别巧，没过两天，她和出车回来的钟欣还有休息的张美华出门逛街时，正好遇见了拿着珠绣鞋的推销员。 更巧的是，钟欣还认识那个推销员。 那个推销员是个男同志，就是当初在火车上跟钟欣买红烧肉的小年轻，并且就在前一天，钟欣跟他乘的还是同一辆火车。 推销员叫楚鱼，在福省一家珠绣拖鞋厂上班，两次来沪市，都是为了推销厂里的珠绣拖鞋。 珠绣拖鞋厂是前两年才刚刚办起来的，鲜为人知，厂里因为销量的事情焦头烂额，因此几个像楚鱼这样的推销员就乘坐火车天南地北地去推销，希望有百货大楼或是供销社能看上他们的东西，如果友谊商店能看上那就最好不过。 毕竟厂子倒了，他们就没工作了。 他们一开始对厂子里的珠绣鞋都很有信心，觉得它只缺一个露面的机会，他们只要负责将它带出去，一定会有百货大楼看上。 可惜事与愿违，一个个出去的推销员全都碰壁了，为数不多没带回来的鞋子，也都是因为送小领导了。 为什么会碰壁，究其原因还是成本太高，出货太少。 他们拖鞋上的珠子亮片都是国外进口的，必须手工一颗颗缝上去，成本和人工都要钱，价格自然降不下来。 相比之下，塑料拖鞋生产快，成本低，有些在阳光下也很闪很好看。 都是鞋子，人家凭什么看上你的呢，毕竟其中利润空间太小了。 楚鱼第一次来沪市就碰了壁，回去自我反省了几天，又重新跑来沪市。 沪市和京市是两个最关键的市场，尤其是沪市。 他知道，只要打开这里市场，厂子的销量就完全不用担心。 运气这个东西真的是玄之又玄，他刚被百货大楼一个小领导赶出来，转头就遇到了阮娇娇三人。 阮娇娇对珠绣感兴趣，张美华对鞋子感兴趣，钟欣…似乎对他这个男同志感兴趣，于是三人就把他带去了红房子说话。 不符合阮娇娇审美的拖鞋，但实际上符合这个年代很多人的审美。 鞋面上的珠绣色彩鲜艳且夺目，人们刚从黑白蓝灰冷色调中走出来，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夺目，让人一眼看见就会情不自禁把目光聚焦在上面。 楚鱼是个能说会道且非常圆滑会看脸色的人，他对着三个姑娘把鞋子夸了又夸，怎么精湛怎么好看。 但，他却完全夸错了。 像这样出货量不多，制作繁琐且基本都是人工的东西，他必须夸内里。 比如上面的珠子是哪个国家买来的，珠绣的手艺从哪里学来的，制作多么不易，产量多么稀少，讲的生产越难，把价格往上提而不是往下压，这样才会让人重视。 阮娇娇从楚鱼那了解了他们厂的发展由来后，就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把语言组织了一遍，听得张美华眼睛越来越亮，看手里的鞋子都像是在看宝贝。 当场买下一双不说，还要带回去给她妈妈开开眼。 她妈妈是什么人？ 正是楚鱼一直苦苦蹲守想见到的百货大楼高层啊！
第163章 新上任的管家。 在阮娇娇原来的时代，珠绣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她喜欢手工制作的产品，特别是满含诚意的产品，非常值得被发扬光大。 楚鱼在沪市待了五天，除了在张美华的引荐下见到了丁元秀女士，成功让珠绣鞋入驻百货大楼，他还在阮娇娇的带领下，见到了友谊商店的经理。 尽管结果很遗憾，但经理对他们的特色还是很喜欢的，一定是别的地方不对。 楚鱼把问题压进心底，跟着阮娇娇好好逛了逛友谊商店。 阮娇娇不是什么大善人，为他引路的最重要原因还是因为看上了珠绣厂的手艺人，想借来用一段时间。 为此，在两人走到专门出售鞋子的玻璃柜旁时，阮娇娇不经意说了一句：“能进友谊商店的东西都要是最好，为了卖给外宾赚外汇。” 至于后面的，她就没说了。 楚鱼看着柜子里的粗底高跟鞋，眼睛慢慢睁大，他明白了！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再次回到沪市的楚鱼，带来的可就不是黑色布鞋样式的珠绣鞋了，而是光滑缎面制作的珠绣小高跟，颜色不一，款式也不一，但全部都是主打高端奢华，甚至斥巨资用上了金银丝。 这一回，轮到友谊商店的经理惊叹不已了。 回去开了个会议，改天楚鱼带来的鞋子就住进了友谊商店。 同样，没过两个星期，阮娇娇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人，从珠绣厂借来的老师傅以及她带的一个徒弟，楚鱼的妹妹——楚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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