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几人还注意着音量,唯恐惊扰到云珠,然后后院地方不大,折腾许久,这纸鸢也没有放到天上,当纸鸢终于成功放飞时,章佳氏再也忍不住喜悦,欢呼出声。 将前院的云珠和乌希那吸引而来。 “这是哪来的纸鸢?”云珠好奇的问道。 “娘娘,臣妾在库房里找到的。”章佳氏嗓音颤抖,细细地声音里满是惶恐,不知内务府出于什么考虑,将纸鸢放进库房,但章佳氏确实是见到了这个纸鸢之后,胆子才大了起来。 “这纸鸢放得真好。”云珠轻柔地笑着,安抚住了章佳氏的情绪:“乌希那很喜欢,能让乌希那也玩玩吗?” “可以可以!”章佳氏眼睛亮了,灿若星辰,她小跑着,接住云珠派人送人的纸鸢,小心的握着乌希那的手,欢快地奔跑起来。 永和宫里一片欢声笑语,仰头望着天上纸鸢大笑着的章佳氏,看着便活泼可人,很是讨喜。 云珠看了,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难怪康熙对她很是宠爱。 是的,章佳氏进宫没多长时间后,便一跃而起,成了最近最得宠的妃子,除了云珠能和她平分秋色外,其他人全都退到一射之外。 永和宫一时间炽手可热,康熙一个月里起码二十天,都宿在永和宫。 这风头,将五月里宜妃生子的热闹都盖了下去,后宫之人无人不艳羡云珠的好命,年轻时宠冠六宫便罢了,年岁大了,宫中又出了一个颇得康熙欢心的妃子,无论如何,康熙都不会忘了她去。 没有人知道,当第一次康熙的御辇到永和宫,却直奔偏殿而去时,云珠睁着眼,望着头顶的床幔,辗转难眠了一整夜。
第148章 乐事 章佳氏,便以难以阻挡之势,如同春日的纸鸢一般,一飞冲天,煊煊赫赫。 在八月的中秋宴上,章佳氏感到不适,被太医诊断出有孕后,已然成了宫中再也不能轻视的妃子。 这些年里被云珠受宠压得没有喘息之气的妃子们,无不翘首以盼,等着云珠的反应。 然而,云珠却不悲不怒,对于初初怀孕的章佳氏,甚至和善不已,不仅特特召太医每日给章佳氏问诊,更是免了章佳氏每日的请安,让她好好将养身子。 对于云珠的反应,赞叹有之,不信亦有,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德妃还有大招未出。 果然,在章佳氏诊出有孕的几天后,永和宫再次传出喜讯,德妃有孕。 “不愧是德妃,还是她稳得住。”云珠有孕的消息传出,宫中之人无不侧目,得知云珠再次有孕后,康熙的喜悦真心实意,给云珠赏赐了更多的珠宝,这孩子的到来,以事实向后宫诸人展示了,康熙对永和宫德妃的宠爱不减。 更多的人对于云珠这釜底抽薪的争宠手段,倒吸一口冷气。 若让遵着太医吩咐,躺在贵妃榻上静养的云珠,知道后宫的传言,也会震惊不已,在失眠的深夜里,云珠最后的一丝动心都被她遏制,这次有孕,云珠属实没有和章佳氏打擂台的意思,对于章佳氏的各种照顾,全都出于云珠的本心。 毕竟,一个活泼可爱,青春靓丽的格格,给日渐寂寥的宫中添了多少乐趣。 怀孕生子事,云珠已经颇有心得,不仅将自己照顾很好,还能抽出精力指点初次怀孕而慌张的章佳氏,这让章佳氏对着云珠,更加亲热、尊敬起来。 这让不少等着看永和宫闹腾起来的人,失了乐趣。 无论其他妃嫔们是何想法,对云珠而言,日子依然这么慢吞吞,按部就班的流淌,云珠腹中胎儿月份也慢慢增大。 随着年龄增长,云珠明显察觉出生育对她身体造成的负担在加大,年轻时怀孕时还能主持宫务,怀这胎的时候却很容易感受到疲惫,在察觉出精神不济的第一时间,云珠便已经将手中宫权全部交还给了康熙,至于之后这部分宫务该如何打理,自有人负责。 就连九月时太皇太后重病,连康熙都从边塞回銮,云珠也没有前去侍疾。 好在,太皇太后这次的病,是由于年纪大了,造成的身体不虞,在太医院的精心救治下,太皇太后逐渐痊愈起来,同时太医也回禀了康熙,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说不准哪天便不好。 这让康熙对着一手将他拉扯上的皇玛嬷,孺慕之情高涨,日日都要去慈宁宫陪伴太皇太后。 在慈宁宫里度过的时间增多,康熙有意无意地冷落了后宫。 此时后宫之中,佟佳皇贵妃抱病不出,钮祜禄贵妃即将临盆,惠妃、荣妃闭门度日,德妃、章佳氏有孕在身,康熙曾经宠过的那些妃子,唯有宜妃坐完了月子,能够伴驾。 然而就在宜妃生了孩子没有多久,盛京传来消息,宜妃的母亲久病难医,撒手人寰,这个消息,对宫中的郭络罗姐妹俩而言,是巨大的冲击。 宜妃和姐姐郭络罗贵人沉浸在无尽的伤痛之中,难以打起精神,康熙翻过几次牌子后,兴致寥寥。 以上种种原因,造成了康熙后宫之中突然出现一种诡异的平静,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康熙没有什么偏爱的宫妃,反而是那些位份较低的常在、答应们,多了许多得到康熙宠爱的机会。 但这也没有让后宫之中再出现新的宠妃。 不过,此时的云珠,对于后宫中那些妃子们的纷纷扰扰,已经没有心思琢磨。 好似新年还在眼前,一转眼却已经秋去冬来,又到了快要过年的时候。 云珠刚入宫的第一年,对于宫中的年节礼仪,尚且很感兴趣,一个年过下来,身体上疲惫的不成模样,但依然好奇满满。 然而紫禁城中的新年一年又一年的重复,除了祭拜时云珠的位置逐渐往前排列,其余诸事一成不变,经年累月之下,云珠再也没有了对于新年的期盼。 在这不断重复昨日的宫中,只有飘落又长出的树叶,飞走又飞回的燕子见证了一年四季的变幻,除此之外,大概也只有逐渐长大的阿哥、格格们,能给云珠带来年华在流逝之感。 出生于康熙十六年的胤禛,已经不再是从永和宫搬出去时幼儿的模样。 放在后世,不到十周岁的人还在小学,但在这大清朝,却已经算是半大小子了。 胤禛早已不和顾八代学那些启蒙之课,转而学起高深的学问,康熙对儿子们寄予厚望。许是吸引了前朝皇子的前车之鉴,康熙不仅对身为继承人的皇太子严格要求,对于其他阿哥们的学业亦从不放松。 除了年幼皇子胤祚、胤禛,以及被过季出去,但被特许同进尚书房学习的胤祐之外,其他几个年长的阿哥,学习安排满满当当,对于一段文字,先是读一百二十遍,再背一百二十遍,待彻底熟悉,倒背如流后,才被允许下一段的学习,这让胤禛等人的基础格外扎实。 到如今,尚书房的师傅已经会尝试着与胤禛等人布置策论。 又一日,胤禛和胤祚从尚书房散了学,回永和宫向云珠请安。胤祚依然是没心没肺的快乐模样,而胤禛,却皱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 云珠若有所思地望着胤禛,胤禛亦知她这胎怀得辛苦,每次进入永和宫之前,无论心情如何,他都会保持笑意,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让胤禛心情如何沮丧,连强作振奋都没有做到。 “胤禛,发生了何事?”云珠扫过笑呵呵吃着糕点的胤祚,知道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犹豫片刻,还是向胤禛询问道。 作为云珠的长子,胤禛的思虑较胤祚等人要深许多,他用他超越年龄的成熟,将胤祚等人护在羽翼之下,云珠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如此七情上脸的胤禛。 “额娘。”胤禛打起精神:“儿臣无事。” 唉,云珠轻叹一声,胤禛再怎么成熟,到底还是孩子,遮掩情绪的功力没有到家,在胤禛的极力否认中,云珠更加肯定,胤禛心中必定有事,这更要想法子让胤禛说出来,胤禛这个年岁,遇见事情独自琢磨,时间长了容易移了性。 直视着胤禛的眼睛,云珠认真的说道:“胤禛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额娘,不然额娘会很担心的。” 胤禛脚尖在地上敲了几下,瞧着云珠担心满满的眼神,闷声说道:“今日师傅布置了策论,让我们写对于治河的想法。” “治河?”云珠疑惑反问,康熙对儿子教育要求再如何高,让他们写治水方略,也属实荒唐。 胤禛却点点头,解释着前因后果:“皇阿玛命于成龙大人疏浚高邮等地入海口,将河水导入大海,免得农田被淹。” 云珠点头,高邮等地农田被淹,还是云珠陪着康熙微服私访时,亲眼看见的景象,康熙下令疏浚入海口,这道圣旨亦是云珠看着拟出来的。当时的云珠还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在看见康熙往圣旨上写,由于成龙负责总领此事时,惊诧地向康熙询问:“于成龙大人不是已经仙逝了吗?” 云珠记得,就在南巡前没多久,被康熙盛赞为“清官第一”的两江总督于成龙在任上逝世,康熙心情还很是沮丧了一阵,不仅给于成龙追封了太子少保,还亲赐“清端”的谥号。 云珠的惊讶过于明显,将康熙逗得忍俊不禁,闷声笑了半天,康熙这才难掩笑意的解释:“此于成龙非彼于成龙,这是江宁知府于成龙。” 想起南巡的愉快时光,云珠的眼中星星点点全是笑意。 “然而靳辅大人认为,海水较陆地还要高上五尺,若疏浚河道,容易引起海水倒灌,危害比淹没农田更大,靳大人认为应当筑堤束水,将之入海。” “皇阿玛命于大人和靳大人和朝中大臣们辩论,共辩论了三日师傅们让我们对此事写篇策论。” 云珠轻柔地拍着胤禛的头,胤禛自认为长大后,已经许久没有和云珠那么亲昵,这让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胤禛是如何想的?”云珠未下结论,引导者胤禛。 “我听闻朝中不少人弹劾靳大人靡费颇多,治河成效并不大,认为靳大人不对,应该采用于大人的方法。”胤禛拧着眉,攥着拳头说着:“但我是亲自见过南边的河道的,在靳大人的治理下,确实两岸百姓生活好了许多。” “而且,”胤禛思忖着,接着说道:“儿臣亲眼目睹靳大人在堤上与修堤之人同吃同住,身先士卒的解决各种问题,我相信这样的靳大人,一定对治河有着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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