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或许还不明显,但这会儿放松下来,身上酸疼的厉害,动一下好像身上每一寸的肌肉都酸疼难捱。 魏霖骁或许想到了这里,他没有空着手过来,而是拎着两人的食盒。 屏风内除了床榻,还有一个简单的桌子,他将吃食一样样摆放在桌子上,看着平日里吃惯的饭菜,脸色却不怎么好。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姚南栀,“这里环境艰苦,吃食有些粗糙,你先凑合一顿,明天我再给你安排别的。” 若是刚出京的时候,姚南栀或许还有些难以接受,但这一路走来,百姓的生活境遇她都看在眼里,一路上她也是吃着也才粗粮撑过来。 眼下看着碗里掺了杂粮的米饭,和清汤寡水的炖干菜,并没有觉得不好,反而比路上吃的好多了。 “不用,这挺好的,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看着她眼里的认真,魏霖骁笑了一下,语气中有些心疼和无奈,“你不一样,我是将军要和将士们一样,他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但你……不行。” 虽然姚南栀有心想要和他犟两句,她怎么就不行了,她这一路上什么苦没有吃过,这点事儿算不得事儿。 但此刻太累了,姚南栀什么都不想说,只是焉哒哒的坐在那里。 魏霖骁看看她,顺手拿起一旁的被褥团了团,放在姚南栀的背后。 “你靠在这里。”姚南栀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十分听话的往后一靠,感觉腰背舒服了很多。 只是这样离着桌子就远了,吃饭十分不方便。 正在她由于要怎么吃饭的时候,就看到魏霖骁端起了她的碗筷,夹起一筷子菜,送到了她的嘴边。 “张嘴。”他语气寻常,十分自然。 这样的动作两人其实都熟悉,只是十岁之后便再没有过,突然又被他这样喂饭,姚南栀只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可嘴已经凭着记忆下意识张开,配合的天>衣>无缝,第一口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生疏。 第二口两人都想起了曾经的时光,直到第三口吃完,儿时的记忆和熟稔全都找了回来。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的,姚南栀笑了起来。 “骁哥哥还记得第一次我去王府吗?”说完姚南栀又被喂了一口饭菜,她舒服的眯起眼睛半躺在床榻上。 “怎么会不记得,你那里只吃了三颗馄饨。”魏霖骁像是也想起了那回忆,嘴角带着浅笑。 “那日可是把我姨母吓得不行,我记得她去敲门的声音都有些劈了。” 当时魏霖骁不觉得如何,但此刻回想起童年的行为,却觉得好笑的很。 见姚南栀爱吃葫芦干,但那葫芦干每人却没分几块,他将自己碗里的都捡出来给了姚南栀。 “你知道那日我为什么带你回王府吗?”虽然过后他一直说担心姚南栀肚子饿,可他清楚的很,那会儿的姚南栀不可能肚子饿。 对于这个,姚南栀从来没有想过,且深信当时魏霖骁的说法,担心她肚子饿。 看着她满眼懵懂的样子,魏霖骁浅笑着夹起一块炒葫芦干喂给她。 “因为那日中午我看到长公主在喂你吃饭,那一刻我就在心里遗憾,我为什么不可以?” 听他这样说,的确超出她的猜测,小嘴像仓鼠似的咀嚼着饭菜,一双眼睛瞪得圆圆溜溜。 若不是她嘴里现在还会有饭菜,她都要震惊的长大小嘴,脑子里一时间乱哄哄的,但有个疑问却不断地从心里生出。 骁哥哥那个时候是不是喜欢我呀?! ---- 温馨提示:乡君请住脑,绿江不让早恋!
第64章 第64章 = 饭吃到最后,姚南栀迷迷瞪瞪睡过去了,看着还有没咽下去的饭菜,人却将饭含在嘴里睡了过去,魏霖骁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 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颊,姚南栀眼睛都没有睁开,小嘴又继续咀嚼起来,看着她将饭菜咽下去,魏霖骁赶紧给她喂了两口温水。 喝完水人也彻底昏睡了过去,将人放平之后,他三两下将剩下的饭菜全部吃掉,收拾起来碗筷食盒,便命人动作放轻,小心翼翼的抬进来屏风和一个新的床榻。 带人都出去了,魏霖骁抱来一床新的被褥,给姚南栀盖上,边关的冬日比京城要严寒很多,帐子也不似砖瓦房暖和。 他们这些汉子夜里都会觉得冷,更别说这个丫头了,做完这些目光突然落在了姚南栀未脱掉的靴子上。 行路这么久,人一累脚就容易肿胀,但男女授受不…… “事权从急……”他自言自语一句,更像是在自我说服,站起身来到了帐外。 “去军医那边拿两根鸡血藤和艾草。”门外守卫领命,立马小跑着去。 士兵动作很快,魏霖骁这边还没有烧开水,两味药已经放在了他的案头,地上摆着他的洗脸木盆。 士兵放下药材看了一眼,犹豫着没有说话,转身出去。 没一会儿水开了,开水倒入木盆,药材在热水的冲泡下发出淡淡药香,水也变成了红褐色。 冬日里水冷得快,放了一会儿盆里的水温度刚刚好,他用手搅动一下感觉差不多了,端着来到姚南栀的床尾处。 帮她退下鞋袜,小心的将一双微肿的玉足放入盆中,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回忆着脚底的穴位,轻轻按压。 按说按压穴位力道一定要足,但他不忍将人吵醒,于是只能点到为止,聊胜于无。 他坐在一个小小的板凳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只能往前伸去,远远看着像是坐在地上似的。 刚才送药的守卫拎着一壶开水,好心准备给世子送来,可是烧水壶有些烫手,他一时着急忘了帐外通报,一把撩开大帐的门帘。 入目便是他们高高在上的战神世子,正坐在地上卑微的给他的随从洗脚。 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过于震惊,甚至都感觉不到手里烫手的水壶,一双眼睛瞪得像是牛眼似的。 在他进门的一瞬间,魏霖骁就察觉到,转过头发现他震惊的盯这边,他不悦的拿起帨巾挡在了木盆上,遮住了泡在水里的玉足。 目光如同狼王发现有入侵者般,带着冰冷的杀意,没有丝毫的温度。 对上他的目光,守卫哆嗦一下终于回神,无措的不知该跪下人罪,还是退出去。 直到魏霖骁忍无可忍冷声下了逐客令,“滚出去!” 这一声他是压低了说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威慑力,守卫立马扔下烧水壶转身就跑。 看着放在门口的烧水壶,还在不断地冒着热气,魏霖骁眼里的杀意逐渐淡去,低头掀开盖在盆子上的帨巾,继续帮姚南栀按压着穴位。 姚南栀虽然累惨了,但这一夜睡得很是不安稳,先是梦到自己一步掉进了沼泽,但沼泽却没有想象的冰冷,反而有些烫脚。 正在她纳闷的时候,耳边传来有人呼唤她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外祖父气势汹汹的追了上来,嘴里嚷着要打死魏霖骁。 吓得姚南栀一路狂奔,想要赶紧通知骁哥哥快些跑,可她怎么都跑不到想去的地方,嘴里大声喊着骁哥哥。 突然眼前一黑,鼻息间都是骁哥哥身上淡淡松柏香,一只带着温度的大手遮在她的眼睛上,有些湿热的气息打在她耳边,有人在她耳边呢喃。 “我在,我在这里,别怕。” 再后来她陷入了沉睡,再睁眼的时候,账外天色大亮,帐子里像是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 回忆满满涌入,她记得昨晚她累得不想吃饭,是骁哥哥喂得她,后来就不知道了,只是当时身上酸痛的厉害,这样她记忆犹新。 她试着感受了一下手脚,腰背还有些不适,特别是腰疼的厉害,反倒是昨日最疼的脚和腿,今日感觉轻快了很多。 起身坐了起来,发现床头摆着一套干净的新衣服,伸手拿起带着浅浅的温度,显然是被人放在火旁烤过。 虽然是布料,但冬日里的棉布也是冰冷的,特别是从被窝里出来,穿上一身冰冷的衣服,冻得人越发不想离开被窝。 但眼下这一套衣服却不会,淡淡的温度刚好上身,穿在身上还能闻到微弱皂角香,反而还挺提神。 屏风外的人好像听到了她的动静,两人止住了说话的声音,紧接着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骁哥哥?!”姚南栀紧张的唤了一声,她才刚褪去旧衣,还没来得及穿上新衣服,这个时候听到脚步声,她不由得开始紧张。 可男人显然没有打算进来的意思,他像昨晚那般,只是止步于屏风外。 “起来了?身上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 姚南栀见他停下脚步,心里松了一口气,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答。 “昨晚休息的很好,现在除了有些腰疼,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屏风外的男人微微低头,他的剪影在屏风上看得一清二楚,不知是不是错觉,姚南栀听到他低声浅笑的气音。 她一脸疑惑的穿好衣服,脚一落地姚南栀有些惊讶,脚掌丝毫没有酸疼的感觉,前些日子赶路,每早起来一下地,都要忍着脚酸活动几下才能正常走路。 可今日却十分舒服,看来昨晚她休息的很好! 魏霖骁听到她下地的声音,不由得又说道:“早饭温在炉子上,一会儿洗漱完就端下来全部吃掉,军营里有规矩,不准剩饭,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个把时辰后回来。” 姚南栀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确认看不出任何女扮男装的破绽,这才抬脚往外走。 “好,骁哥哥快去快回,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我。” 这里是军营,作为主将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不会少,姚南栀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并没有缠着他。 见她神色果然好了很多,魏霖骁笑着摸摸她的发顶,“若是无聊,可以去找翠翠她们玩。” “嗯嗯。”姚南栀乖巧的点点头。 沈良站在一旁等的有些烦躁,“我可算是知道,什么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他话音落下,魏霖骁一记眼刀甩了过去,“这里是军营,开玩笑也要注意用词。” 反应过来之后,沈良撇了一下嘴,他也知道自己刚才出言有失,有些心虚的揉了揉鼻子。 “是我失言,那尊敬的世子,咱们可以去出发了吗?” 见他们的相处方式,姚南栀捂着嘴忍笑,眼眸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好了,骁哥哥快去吧,别耽误正事。” 送走了魏霖骁,姚南栀看到路子边上摆着一个新的木盆,还有摆放整齐的白净帨巾和香胰子。 她很少自己打水洗漱,哪怕是在赶路也有翠翠和珠儿伺候着,这会儿需要自己上手,姚南栀反倒觉得有些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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