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什么见不得人,那是我见不得人了? 桑拧月第一次认识到,光风霁月的沈侯竟然还可以这么无耻! 不,不是第一次,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他上一次说,“我若不无耻,便不会动你”。那次沈侯就挺无耻的,毕竟他趁人之危了,可看他的态度,他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姑且说是以为荣吧,由此就可窥见,沈侯当真厚颜无耻。 而此时他还敢让人进来,他不怕丢脸么?还是他就笃定了她是唬他的,她并不敢喊人来? 不管其中哪一种猜测为真,都挺让桑拧月郁闷的。因为这都证明了,她确实拿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没办法,她不郁闷都不行。 桑拧月气的扯住枕头,抱在怀里发泄的揉了一通。 沈廷钧却在这时走进了拔步床。 桑拧月如临大敌,往后退了又退,甚至手脚并用,想藏到角落去。 可她才刚有了动作,沈廷钧已经坐了过来,桑拧月急切之下,一把将手中的枕头丢过去,“你不要过来。” 话落音,枕头被打开了,她也被一把强有力的手掌拉到怀里。沈廷钧禁锢着她纤细的腰身,漫不经心的问她,“你躲什么?” 桑拧月轻“呵”一声,“侯爷夜闯我的闺房,还问我怕什么?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么?” “不觉得。” “我与你无亲无故……” “你难道不是我表妹?” 我是你哪门子表妹? 桑拧月气的抓住他手掌,圆圆的指甲掐着他手面的皮肤上,恼怒的口不择言,“即便我是你表妹,也是我甚干系的那种表妹,不是,不是可以……”上床的那种表妹。 可她的话还未吐出口,便被沈廷钧先一步截住了。 漆黑夜色中,即便距离如此之近,桑拧月都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扑洒到自己面颊上的热气,带着淡淡的松柏气息,还有些微醺的酒味,让人迷醉。 沈廷钧说,“是你先招惹我的。” 又是这一句,可就是这一句,才更让她无法反驳。 确实是她先招惹他的,也是她先冲破了道德的枷锁。可她想的只是那一夜,他想的却是之后千千万万个夜晚。 暗夜中传来桑拧月无助的啜泣声,她哭的无力又破碎,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与欢愉。 何时结束的桑拧月并不知,可就在她昏昏欲睡时,她听见沈廷钧起身的声音。 她以为他要走,也并不在意。心里想的却是,这种偷.情的日子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可就在她浑浑噩噩的想七想八时,她察觉到房间中的烛火亮了起来。 桑拧月一惊,顿时翻过身焦急的看向沈廷钧,“你做什么?” 沈廷钧却已经开了口,喊了句,“来人。” 桑拧月心惊胆战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像是第一天认识他。 他们这不是……私.会么?他怎么敢喊人来?他的面皮不要了么? 虽然这种事情根本也瞒不住身边的下人,但大家一起装傻,事情不就糊弄过去了么? 如今把丫鬟喊进来做什么,他是嫌她不够丢脸么? 桑拧月眼泪垂下来,颇有种梨花带雨之美。可她拍打着沈廷钧,带着惊慌与无措质问着他,“你想做什么?你会什么要把人喊进来?” 沈廷钧握住她的手,攥在掌心里,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许是刚得到满足,他神情颇为放松,就连看着她的眸光深处,都有着掩藏不住的松快愉悦。 “我不把她们喊进来,她们就不知道我在你房间里了?我让她们送水来,你身上不难受么?” 这句话沈廷钧是伏在桑拧月耳边说的,说的暧昧又含混。可该听清楚的桑拧月都听清楚了,一时间她似乎又感受到那种黏腻,那种火热…… 她瞬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沈廷钧指挥着素锦与素心将水放在内室。 两个丫鬟全程面色无波,好似沈廷钧出现在这里,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她们做完事情后就利索的退了下去,连往拔步床内看一眼都不曾。 可桑拧月心如死灰,直到被沈廷钧放在热水里,都不理睬他。 这一晚沈廷钧夜宿在桑拧月的房间里,任凭桑拧月如何对他爱答不理,如何驱赶推拒,他只钳住她的腰,让她好好睡。 可这怎么睡得着? 她枕边躺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虽然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他们全然没有关系。 这种暗暗的偷.情,这种有悖人伦与伦理,不为世俗所容的关系,如何让她睡得着? 可许是这一天太折腾,许是刚才太劳累,桑拧月明明感觉自己会睁眼到天明的,可不过片刻工夫却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 等她睡着,沈廷钧才又睁开眼看着躺在他臂弯中的她。 她背对着他,许是睡得不舒服,许是觉得他的胳膊硌得慌,她推拒着,身体还不住的往里边挪。 可沈廷钧不过轻轻一抱,她香软的身子便再次回到他怀中。 沈廷钧弹指熄灭帐外的蜡烛,拥着怀中这一团软玉,缓缓陷入沉睡。 似乎只是一眨眼,又似乎过了许久,沈廷钧听到墙壁被轻轻敲击了两下,他当即睁开眼,缓缓将桑拧月从胳膊上挪开。 他起身着衣,桑拧月被这轻微的动静吵醒。 她的睡眠一直不太好,自从被王徐氏惊吓过一回,夜里更是睡得战战兢兢。 她不让素锦守夜,一方面是心疼丫鬟,另一方面也是素锦再轻微的动作,都能把她惊醒。而一旦醒了,再想入睡就千难万难。 此时她就醒了,可她并不愿意面对沈廷钧,便面朝里继续装睡。 可随即她就听到沈廷钧说了句,“避子汤,以后再不许喝了。” 桑拧月像是被点了火的炮仗,当即就炸了。 她一下坐起身,此时再没有恐惧他的心思,她只恼怒,“你派人跟踪我?” 沈廷钧已经穿好衣裳,此时在束玉带。他侧过身看她,他面上是何种神色桑拧月看不清楚,但就是在这暗夜中,她也感觉到浓浓的压迫感。 烛火被点亮了,沈廷钧再次在床前坐下来。凝视着桑拧月刚睡醒时懵懂又惺忪的样子,她浑身懒散,整个人柔弱无骨一样坐在床上。她身前拥着被子,长发垂肩气呼呼的扯着被子出气。 沈廷钧突然心软,便哑着声音柔声说,“我没有派人跟踪你,只是去医馆查事情,恰好查到而已。” 桑拧月心思一动,想问他去医馆查什么? 直觉告诉她,应该和她在侯府中药的事儿脱不了干系。 桑拧月虽然笃定指定周宝璐害她,可她没有证据,也因此她连诉冤的地方都没有。 她仰起头,抓住沈廷钧的胳膊要发问,可这男人太狡诈,当即就转移话题,“避子汤伤身,以后不能再喝了。” 桑拧月梗着脖子,默了片刻却道,“我不喝,难道你喝么?” 这意识非常明确,她不愿意生下他的孩子。不管是因为现实不允许,亦或是考虑到孩儿可能会面对的难堪的出身,她都不会容许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有孕。 沈廷钧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方才还柔和的面容顿时变得铁青。 他当真怒起来,桑拧月还是有些发憷的。便丢开他的手,再次缩回到被褥里。可她依旧固执的说,“避子汤是要喝的,回头我会找郎中重新给我开方,开对身体损害最小的。” 沈廷钧哑着声音怒道,“不用你喝,我以后会提前服药。” 桑拧月讶异的看向他,不知他这话的诚意有几分。但说实话,沈廷钧这话虽然让她感动,可她病不敢接受这种诚意。 他可是武安侯。 别说他了,大秦的男人有几个喝过那种汤药的?这传出去跟天方夜谭一样,根本就没人信。 她也不信,可也信。 不过不管信不信,她都不会让沈廷钧去喝那种药。 万一有副作用呢? 老夫人对她不薄,而老夫人心心念念的都是武安侯府的传承,唯恐长房绵延到沈廷钧这一代却断了血脉,回头到了下面没法对老祖宗们交代。 她不能毁了老夫人的希望。 她也同样担心,万一那一天他忘记喝药了,或是干脆不想喝了…… 桑拧月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可她曾经历过人性最大的恶与坏,这让她不得不时时刻刻防备着。 她就摇了头,坚持道:“我要喝……若不想我伤身,侯爷以后不要来就是,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沈廷钧面色更难看了,跟黑云压城一样。 外边又响起了两声敲击墙壁的声音,是成毅在提醒他,时间不早了,今天有开年的头一次大朝,去晚了怕是不太好。 可沈廷钧对这些全都置若罔闻,他被桑拧月气的倒仰,牙根都要咬碎了。 可看着她固执的面容,看她清凌凌的一双桃花眼中全是执拗与惶惑,她是有所担心的,她不是信不过他,而是她更相信自己。 沈廷钧终究压抑住急于喷发的怒气,哑着声音说,“好,你喝。不过不用去药铺特意找人开方,我稍后让人送方子来。” 桑拧月还要开口反对,沈廷钧已经沉着脸说,“就这么决定!你不想生,可以不生。但避子汤要喝我送来的方子……我不会逼你。” 桑拧月缓了许久才点了点头,沈廷钧见状,心中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他起身就走,可就在此时,桑拧月陡然想起什么,迫不及待探出身子来问,“你查药铺作什么?是在查之前我中药的事情么?你查清楚了么?能告诉我么?” 沈廷钧却大步往外走,“回头再和你说。” 桑拧月闻言就更急切了,她差点跳下床直接追出去。可身上只着小衣…… 桑拧月要脸,不敢直接跳下去,只能焦急的问,“那你晚上还来么?晚上我给你留门……你过来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沈廷钧明显愉悦的声音,“再说。” 终于审核通过了,吓死我了。昨天晚上九点半刷新还没刷出76章,我以为又封了,还好今天打开后台一看,说是解禁了。大起点扫黄的力度真大啊,一点过分的都不敢写,这也太难了。今天就这一章了,宝宝们不要继续等了哦。感谢宝宝们的打赏,月票,推荐票等。就不一一点名了,感谢感谢,么么哒
第78章 纠缠不休 “再说”的结果就是,沈廷钧晚上时没能来桑宅。 不能不想来,而是不能来——他一出宫就被等在衙门前的沈廷澜拦住了,兄弟俩径直出了城,直接去了望月楼。 直到到了五楼,下人都出去了,包厢内只剩下兄弟两人。沈廷澜才从袖笼中取出一页纸,递过去,“大哥,这是你让成毅给我看的东西么?” 沈廷澜勉强的笑,“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这心思恶毒、为非作歹的人怎么会是我夫人?宝璐虽有些小脾气,人也骄蛮的厉害,但她本性并不坏。大哥你这上边的东西确定没错么?应该是搞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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