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到哪去?” “额…......”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感慨着倒霉好死不死遇上。 “快给我说话!不然的话我就把这些砸了!”楚虞横眉怒目,指着布料和锦盒冷哼。 “夫人让我们送来给……二姑娘的….....” 闻言,楚虞面色一沉,嘴角勾起嘲讽。 她前脚派人送钱,白氏后脚就贴给自己女儿,真是好极了! “母亲怕是弄错了吧!咱们府中有三个女儿,你为何独独送给二妹妹?”她轻笑着抚过料子,嫌弃地捻起一块布料打量,“不患寡而患不均,母亲是偏心亲生的吗?” “自然不是!” 白氏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见她提着裙角匆匆赶来,面色凝重。 她走至几人跟前,扫了一眼办事不利的下人,随后扬起一抹和善笑容,悠悠道:“你爹爹的同僚过寿,请了咱们过府赴宴,我本来也想带上你们姐妹三人的,可你这两日心情不大好,便想让你静静,三姑娘一向胆小,肯定也不愿出门赴宴,所以单独为你二妹置办了两件裙子,莫失了体面。” 楚虞侧目,不置可否。 “大姑娘若要去,我这就让人为你裁剪裙子,也来得及!”说着,白氏亲密地拉着她的手,笑道,“要不一起去吧,正好宝珍有个伴,她初次参加梧州的宴席,有些不安呢。” “我身体不适,不想去!”楚虞抽开手冷冷道,她才不要和这对母女去别人家里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 闻言,白氏勾起唇角,双眼闪过得意,她长舒一口气,故作惋惜:“罢了,你既然不能去,我便和宝珍一同去吧。” 说完,她带着一行人准备离去,楚虞望着她的背影,眉头逐渐皱起。 依自己对她的了解,好事她是绝不会想着自己的,这次宴席也没有派人告知,压根是不想带自己去,刚刚还假惺惺地邀请,不是马后炮吗? 楚虞双眼一转,决定诈一诈她,看她是不是不想带自己去。 “慢着!” 她高声开口,叫住白氏一行人,白氏回头略有诧异,“还有什么事吗?” “我仔细想了想,这是咱们府女眷第一次参加爹爹同僚的席面,若是不去,太过失礼,所以我还是去吧,待会我也劝劝三妹妹,让她也同去,一家人整整齐齐,不是很好吗?” 白氏:“….....” 她面色一沉,不懂为何楚虞反复无常,明明她刚刚还一脸厌恶,怎么又转了性子,难道是故意试探自己? 白氏瞬间故作欣喜,笑道:“大姑娘这么想真是懂事,那我就让人给你和三姑娘裁剪裙子,那日起早些,咱们早点赴宴,宴会上你更要提点两个妹妹,莫让她们失了礼数,你也要谨言慎行,不得随心所欲。” 她虽一脸慈祥,可话里话外都是规矩,谨慎,本分,这都是自己最不喜被人说教的,看来她真的是说一套做一套。 “都听母亲的!那日我定会教导妹妹,不敢逾矩。还请母亲快快给我和三妹妹裁衣,莫耽误了时间。”她柔柔一笑,得意离去。 白氏怔在原地,不懂楚虞打的主意,一昧想着是她故意要和自己作对,气得几乎咬碎了后槽牙,良久才不情不愿道:“去我房里,各取两匹料子送到她们院子!” ....... 竹篮打水一场空,白氏还倒贴了几匹布,她一连几日都冷着脸,直到赴宴那日,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装出慈眉善目模样。 一早,她稍稍满意地打量珠光宝气的楚宝珍,心想这次宝贝女儿一定能脱颖而出,这次为了压住另外两人的风头,她背地里又给楚宝珍添了许多首饰,花了大价钱。 可天不如人愿,待楚虞和楚瑶露面时,她瞬间心灰意冷。 楚虞没有穿她送去的料子,不知从哪买了更精致华丽的裙子穿在身上,裙边都是用金线压边,步伐摇曳时,金色的光若隐若现,再配上她今日的妆容和首饰,不得不承认,十分扎眼。 白氏:“…....” 她面色惨白地瞪着楚虞,不甘心女儿的风头就这样被她抢走,恨不得当场扒了她这层衣服,免得她赴宴招摇。 “出发吧,初次登门可别误了时辰。”楚瑶抚着耳坠上的红珊瑚耳坠,悠悠笑道,随后拉着楚瑶出了门,留给白氏母女俩一个华丽嚣张的背影。 “有钱真好,什么都能买到!乞丐也能打扮成翩翩公子。”楚宝珍扯着帕子,低头望着自己的裙子,十分哀怨,“母亲,大姐姐穿成那样,哪有我的事,我还不如不去。” “一点气都沉不住!能成什么气候!她去就去吧,若是席面上跌了跟头,沾了酒渍,看她怎么招摇。你放心,我有办法让她扒了那层皮!” 闻言,楚宝珍转悲为喜,神采奕奕地拉着白氏出了门。 ….... 此次设宴的乃是梧州有名的簪缨世家,辅佐三位帝王的秦太师,今年是他七十寿辰,又是他荣休之日,便广邀亲朋好友,上下同乐,开斋施粥,十分盛大。 繁华的长街上,数辆显赫华贵的马车一同驶向同一个方向,到了秦家府邸前,便看到四周挤满了车驾,光鲜亮丽的官眷夫人小姐有说有笑下了马车。 从众位女眷的气势和交谈中明显看出她们地位和身份,身后从者如云,如众星捧月般定是出身高贵,高高在上,而身份平平的女眷,则四处打量,频频点头赔笑。 头次见这样的大场面,身边又无熟悉之人,白氏几人不免有些紧张,她驻足凝视片刻,也学着其他官眷夫人的神情,领几个女儿进了门。 秦府设下的寿宴规模颇大,从前厅一直绵延到南北两个院子,中间的舞台上乐声不断,将气氛渲染得无比热闹。 秦夫人领着几个儿媳和管事在院前接待,尽显主人家的礼数和周到。 白氏带着三个女儿酝酿许久走上前恭贺,才说了几句却被身后之人挤至一旁,她瞬间面色黯下,讪笑着走入席中。 南北两院的席面,分别安排的是官眷夫人和未出阁的千金入座,既能让官眷们交友畅谈,也能让千金小姐们自在随意。 白氏挑个了不起眼的案桌入座后,担心地望着楚虞三人走入隔壁。 她转念一想,一群黄毛丫头在里面能有什么交集,还是自己在这多认识几个夫人重要。 楚虞带着两个妹妹走入里面的院子,入眼便看到争奇斗艳的少女们有说有笑地坐在案桌前,她们几人入座后,明显感受到数道灼热的目光扫来。 楚宝珍心里紧张,可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依旧表现得落落大方,迎上她人的目光。 楚瑶则胆怯地低下头,身子朝楚虞挨过去,恨不得将脑袋埋在桌下。 “这几位妹妹好面生,之前从未见过。” 左侧的一位紫衣少女微笑着询问,闻言,众人都投去目光。 楚虞抬眸望去,这少女衣着贵重,首饰精致,身姿挺拔,又坐在首位,想必身份非贵即重。 “这位姐姐,家父是四品少詹事,前不久从松州升迁而来,我名叫楚虞,这两位是我的妹妹楚瑶,楚宝珍。” 楚虞落落大方地朝她解释,众人神情各异,微妙地议论起来。 “原来是外乡人,怪不得未见过。” “松州在哪?是不是很远?” “她父亲官职才四品,穿戴倒是看不出….....” “…......” 各种各样的议论悄然钻入姐妹几人耳朵,楚虞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形,此刻倒是面色淡然地拿起酒杯,自顾自地饮酒作乐,顺便安慰羞涩的楚瑶。 楚宝珍则面色苍白地低下头,袖中的双手握成拳头。本以为今日她的对手是自己的亲姐姐,没想到却是梧州这些高门贵女,仗着家世和身份,竟毫不遮掩地将她们当作谈资。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不来,何必自取其辱。 这些女子,就知道踩低拜高,也是肤浅得很。 “咳咳——”听到周围议论了许久,刚刚的紫衣少女才佯装不悦地咳了咳,训斥道,“大家的爹爹都是同朝为官,那我们也要互相友爱,这几位妹妹虽然来自外地,多多往来便熟悉了。” 楚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要想仗义执言早就开口,何必等到她们姐妹几人被非议得下不来台才出手。 “我叫傅雅如,家父是忠国公,姑母是三皇子的生母嘉贵妃,母亲是淮南王之女,往后咱们多多来往,我也能带你早日了解梧州。” 楚虞:“….....” 她这个自我介绍真是不容易,挂了一大堆名号,也不累得慌。转念一想,这个年纪的姑娘,家世又如此显赫,也难怪她如何张扬,若是自己,怕是比她还要嘚瑟。 想着,楚虞的恼怒散去一半,只友好地朝她笑笑。 而周围的其他少女,则争先夺后地夸赞起来。 “傅姐姐真是人美心善。” “傅姐姐不愧是国公之女,有大家风范!” “傅姐姐真是我辈楷模。” 听着千篇一律的夸赞之词,傅雅如娇羞地捂唇而笑,十分享受。 楚虞和楚宝珍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皆无奈地耸肩。
第56章 偷听 不谙世事的少女们, 聚在一起,时而谈论时下最流行的首饰,时而八卦世家的各位公子, 围绕着吃喝玩乐帅哥美女拉开一个又一个话题。 楚虞支着脑袋发呆,自己作为松州时尚先锋, 对于她们的话题自己也是很有心得, 可惜她一个字也插不进去,只能闷闷饮酒。 百无聊赖时, 一位扮装不俗的婢子匆匆跑来,跪在傅雅如面前欣喜道:“秦公子正领着其他公子在后院垂钓呢!” “后院?” 傅雅如面色一喜,透着少女的娇羞,楚虞一眼便瞧出了这是少女怀春的模样,和当初自己听到表哥归家的表情一模一样。 周围少女也纷纷提议:“咱们一起瞧瞧吧,也看看他们如何垂钓。”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顿时院子里安静不少,耳边也没了嗡嗡声。 几人百无聊赖地互相对视, 楚宝珍悠悠开口:“不如咱们也去瞧瞧,总比傻傻地坐在这要好。” 楚虞赞同地点点头,她屁股都坐麻了,出去走走也好,顺便八卦一下那傅雅如的意中人什么样。 姐妹三人出了门,一路沿着长廊闲逛, 顺便欣赏太师府的风景, 对比她们住的楚府,不由得怅然若失。 到底是百年世家, 不仅有钱有势, 品味也不俗, 一个园子都逛了许久,不像她们楚府,半个时辰就能逛完。 几人将园子逛遍,渐渐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喧闹声,还有女子的玩笑声,叽叽喳喳的,一听人数便不少。 楚虞姐妹三人跟了过去,走了不多久,就看到前方的水榭旁,几名少年拿着鱼竿垂钓,身后围着傅雅若等一干娇俏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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