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无比骄傲道:“这回狩猎成果,一定是侯爷猎的最多!” 宝儿歪头看她:“他是你主子吗?你这么向着他!” 海棠嘻嘻一笑:“天地良心, 奴婢这不是忠主及主嘛!” “他若是猎的最多,岂不是下了太子殿下的面子,回头太子殿下治他的罪!”宝儿哼哼道。 “小姐就是嘴硬。”海棠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宝儿面向夕阳,夕阳在她脸上染了色,坐在湖边的金丝绒地毯上, 这个角度能看到满山的野菊花, 金灿灿的在刚落的夕阳下蓬勃朝气, 山峰挡住了秋日的凉风,若不是这到处是金吾卫巡逻,宝儿真想就地躺下来。 海棠递给她一杯热牛乳:“只可惜金小姐和婳月娘子不能同来, 否则小姐也不会这么无趣了。” 宝儿叹息:“要是我也会骑马就好了。” 她在南方长大,并不善骑射,可是这次跟来的宗亲郡主都会骑马, 连西江王妃都兴致来了,都会去策马。 海棠俏皮:“那还不容易, 让侯爷教你啊,他肯定十分乐意。” 宝儿抓起河边的一簇野花就朝海棠扔去, 海棠灵活躲过, 一把野花瞬间在地毯上散落,还挺好看。 “怎么不见玉鸾姐姐?”宝儿看了看四周,“以她的身体情况,应该也不会去骑马才对。” 她之所以没有问行曦, 是因为行曦肯定陪在皇后娘娘身边, 自从到了这, 她就没有离开过皇后娘娘,宗亲们对她的体贴孝顺无不赞赏的,加上她还偶尔将这山峦,众人驰骋的英姿画下来,就更得众人赏识了。 海棠道:“刚刚我去请过她了,但是她不在营帐内,大概去哪儿赏景去了吧。” 宝儿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太阳快下山了,她能去哪?” 宝儿正想起身去找找看,却听到了一阵马蹄声,隆隆而至,转身看去,宝儿吃惊了。 那太子马背上竟是玉鸾! 到了跟前,太子勒紧了缰绳,甩下跳下马背来,动作十分轻柔将玉鸾抱下来,玉鸾好像受伤了,脸色有些苍白。 “宣太医!”太子抱着玉鸾往她的营帐而去,大喝一声。 许是也是听到马蹄声,走出来的皇后和行曦看着她们愣了神。 皇后思忖着看着,眼底渐渐露出笑意,和蔼地拍拍行曦的手:“你这个妹妹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也好,你们姐妹作伴,也不会孤单。” 这大概就是为母的心情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皇后自然想着天下漂亮的姑娘都成了她儿子的媳妇,反正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何况她的儿子还是太子,将来的帝王。 行曦站在皇后的左后方,只觉得皇后柔软的手掌像是刺猬一般,拍一下,她就生疼,面上还是要扯上一丝笑容,挂着担心:“玉鸾自小身子一直不好,药石不断,也不知是不是老毛病犯了。” 她眼见着皇后的笑意微有收敛,半晌皇后轻笑:“不妨事,将来好好调理就是。” 行曦没想到的是,皇后并不在意玉鸾的身子好不好,延绵皇嗣的女人多的是,像玉鸾那样漂亮的却不多,当个赏心悦目的花瓶也不错。 话到此行曦几乎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端方的微笑,柔声道:“娘娘说的是,臣女替妹妹多谢娘娘挂心,臣女不放心妹妹,可否先行告退去探望她?” 皇后体贴道:“你去吧,不必急着过来。” *** 行曦去了,走到营帐外,就听到太子特有的温柔的声音:“你伤了脚,这几日不宜多走动,好好歇息。” 玉鸾的声音有些歉意有些羞涩:“都是臣女鲁莽,扫了殿下的兴致,等臣女好了,一定给殿下赔罪。” 行曦捏着手帕的手指克制不住地捏紧了,好一会才掀帘进去,讶然道:“太子殿下?”然后才后知后觉地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见是她,眼底含笑:“你来了,你们姐妹说话,孤不打扰了。” 玉鸾正要起身相送,太子按住了她的肩:“不必多礼。” 宝儿也正要去看看玉鸾,就见行曦进去了,太子出来了,她没有近前。 在她的印象里,玉鸾不爱交际更不愿与那些皇孙贵族的公子周旋,这一次竟对太子这般亲切,难道是因为对方身份太过尊崇?不应该啊,玉鸾不是攀龙附凤的人,对方越是尊贵,她应该越是退避三舍才对。 忽然有人拍了宝儿的肩膀,宝儿恍然回头,就见谢淮序凝神看着她:“站在这发什么呆?” 宝儿道:“二姐姐好像受伤了,是太子殿下送她回来的,二人共骑一匹马,大姐姐好像不太高兴地进去了。” 谢淮序在她脸上审视一圈:“看来不能让你和幼宁多待,这看戏的兴致都一样了。” 宝儿装傻地眨了眨眼,讪讪笑了几声,刚刚她的表情这么明显了吗? “咳,看戏这种余兴也会潜移默化吗?”宝儿一本正经。 谢淮序:“嗯,你是天生的。” 他明明在取笑她,表情却很认真,宝儿气呼呼瞪了他一眼。 “我猎了一头鹿,晚上让人做鹿肉六吃给你送去。” 宝儿也有意取笑他一番:“侯爷身手卓绝,只猎到了一头鹿吗?” 谢淮序依旧认真脸:“嗯,鹿肉鲜美,其他肉我怕你吃不惯。” 取笑的效果没有达到,宝儿在他深邃的目光下红了脸。 行曦耐着性子对玉鸾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出来后,脸已经冷到了极点。 “攀上太子,就意味着,离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这个位置又近了一步,这种诱惑,谁也抵挡不了,你的妹妹也不例外。” 行曦的心猛地一跳,快速朝声音方向转身,陈霁就站在她身后,说着冷冷的话:“何况还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真的甘心蒙尘。” “漂亮”这个词深深扎在了行曦心里,她也是漂亮的,可是跟玉鸾宝儿比起来,纵使她有才华加持,都太微不足道了!可她那样高贵,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这个头衔,本就该是她的,她凭什么要输给那些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女人呢! 可在外人面前,行曦依旧要保持着一个世家嫡女的风范:“妹妹任性,让陈老看笑话了。” 陈霁看着她:“看来你对老夫的话不以为意。” 行曦道:“若是太子殿下当真喜欢玉鸾,我会为她感到高兴。” 陈霁笑了几声:“你大概是觉得皇后喜欢你,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属了,那太子再娶别的女人又有干系?你是太不了解男人了。” “纵使皇后娘娘再喜欢你,扶你做太子妃,等将来太子继位,不管是玉鸾也好,宛如也罢,她们虽不及你的才华,可在男人们眼里,她们是可爱的,你又凭什么与她们争宠,失了宠爱,你的皇后之位还能保得住?” 行曦脸色一白,她几乎已经预想到她登顶那日,再被狠狠拽下来的狼狈模样,心猛地一颤,那比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还要让她痛不欲生! “再说回眼前,与你相比,宛如是陈家大小姐,身份比你尊贵,玉鸾和你不相上下,若是太子执意要立她们器重一个为太子妃,皇后娘娘是会向着你还是向着她的儿子?” 行曦几乎已经维持不了她世家嫡女的风度,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可她到底是行曦,不是被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就能牵着鼻子走的,而他作为陈家的家主,特意来跟她说这些,必然有所图谋,在不知对方的真实意图时,她就更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动摇。 行曦的脸上再度露出笑容,是谦逊的,恭敬的:“多谢陈老的忠告,但这是皇家的事,我们只能待选,无论最终太子殿下选谁,都是那人的福气。” 她说完,就行礼告退了。 陈霁看着她笔直的背影,高贵而优雅,冷笑了几分。 夜间,玉鸾屏退了所有人,连她的贴身婢女也支开了,营帐里只有她独自一人,面对着跳跃的烛火,不一会,帐帘掀开了,玉鸾看着来人盈盈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李大夫面无表情走过去,将准备好的药瓶放在床边的春凳上:“将这药抹在患处。” 玉鸾软声道:“你不用看看伤势吗?” “不必。” “那这个药涂在伤口上疼不疼?你知道我最怕疼了。”她压着声音,做出委屈的样子。 李大夫语气讶异,平时好看潇洒的脸此时冷若冰霜:“疼,你也受着。” 玉鸾却笑得娇俏:“呀,看来真生气啦,我还以为你对每个病人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呢。” 她将药倒在纱布上,往脚踝处的伤口抹去:“你帮帮我,我歪着脚疼,手拉直了累......” 李大夫看着她抬着头乞求的模样,接过纱布,低头帮她擦药。 晚上君臣同聚一堂,中间的货架上烤着各式猎物。 圣人笑道:“怎么不见梅花鹿,淮序听说你猎了一头梅花鹿。” 陆乘渊笑:“已经送到别人的肚子里去咯。” 心知肚明的皇亲臣子们已经笑了起来,圣人也笑骂一句:“没良心!陈卿啊,他可只想着你的女儿啊!” 陈霁脸上笑着,眼底却是冷的,他自然明白圣人堂而皇之的这句话暗示着什么。 宴散时,陈霁喊住了谢淮序,二人冷然对立,陈霁冷笑:“谢侯爷是什么意思?” 谢淮序不置可否。 “当初老夫提出要和侯爷联姻,侯爷可是一口回绝了老夫,今时今日,又何必做出此等做派?” 谢淮序淡淡道:“我只是拒绝和陈老联姻,可没有拒绝娶宝儿。” “如今宛如可是我陈家的女儿,侯爷若是执意要娶宛如,还需让我这个做父亲的看到你的诚意。” 谢淮序轻笑:“只怕我的诚意,并非能让陈老满意。” 陈霁嗤笑:“看来是依旧没得谈了。” 陈霁拂袖离开后,温陆二人走了过来:“看来是真的没的谈了。” *** 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翌日,陈霁派了赫连来请谢淮序过去详谈宝儿的事,看着谢淮序进了陈霁的营帐,赫连又转身去了宝儿的营帐。 “大小姐,主公让属下带你去骑马。” 宝儿心中一喜,她这几日看着他们英姿飒爽,的确有些心动,穿上了专门骑马的水绿色裙裤,腰肢盈盈一握,飘逸的长发帮成了一股辫子垂在前胸,发带飘摇。 赫连愣了愣,宝儿俏皮地笑:“虽然我不会骑,但是行装还是要装装的。” 赫连按下不该发生的情绪,正色道:“大小姐请。” 三人在马厩挑马时,却碰上了太子,太子得知宝儿有此兴致,便邀请她一起。 而谢淮序和陈霁显然谈不出什么,陈霁放话道:“谢侯爷既不能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满意,还请谢侯爷莫要阻挡了宛如的大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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