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能受穷不能受累不能受罪,要锦衣玉食舒舒服服,只需要摆个风雅姿势在心里愁肠百结就行了。 对于这些阿畴自然是不信的 这些故事都是编的,哄人开心的。 不过希锦喜欢看的话,他便想知道里面到底讲了什么故事,想知道为什么希锦会喜欢那些故事。 正看着,希锦走进来了。 她见他竟然在那里偷偷看书,且看得是自己的话本,一时便跺脚:“我们在外面忙得团团转,你倒是在这里躲清闲,你这是当老爷呢!” 阿畴放下那话本,道:“我正学着长进,也都是为了你。” 希锦:“什么?” 阿畴:“我要学学什么是扎暖湿香软,什么是潘驴邓小闲。” 希锦:“……” 她睨他一眼,哼了声:“你再学,也就那样吧,潘驴邓小闲,你只占得潘驴二字而已!” 阿畴听着,却正色道:“至少占了两样,后三个都是可学习长进的,唯独前两个,这是天生天长,再学也学不得。” 希锦一想,觉得好像有道理呢,他确实是有潘安之貌,未曾成亲时,汝城颇有一些年轻小娘子对他示好,甚至还有一些员外,据说也都觊觎呢。 况且他也有驴子的本钱,这是有再多钱也买不来的呢! 至于“邓小闲”三个字,且看后面修行打磨吧。 她突然就知足了,想着这郎君倒是有些本钱,自己从不通人事的闺阁小娘子慢慢捱过来,也就勉强能应承。 这么大本钱,她这辈子有的磨了。 当下面泛春色:“你倒是很知道自己能耐!” 三年夫妻,阿畴一眼扫过便明白她心思。 只是如今正忙着,不是时候,只能白日先哄下,晚间看她高兴,这夜就长了。 当下便道:“我先去收拾,等会你试试我买的鞋。” 希锦:“其实都收拾好了,鞋呢,我要试试,若是不合脚,你赶紧去退了,不然平白浪费银子,我的银子是那么浪费的嘛?” 阿畴听着,便取了来,是用黄纸包着的,他一层层打开来。 希锦看到那缎子鞋,眼睛先是一亮,之后便“呀”的一声,清脆惊喜。 阿畴留意着希锦的表情,看她那样,显然是极惊喜的,知道自己没有买错。 希锦迫不及待地从阿畴手中夺过来那双鞋:“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她拿到手,翻来覆去看:“这料子用得好,上面的珍珠也是好珍珠,大颗的呢!” 阿畴:“嗯,你试试吧。” 他对自己的眼力是很有底气的,不过鞋子总归是要穿穿试试。 希锦赶紧试了试,一试之下却是恰恰好,她惊喜不已:“你怎么能买到这么合脚的鞋子,我穿着再合适不过了!” 她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又去照镜子,只觉自己若弱女迎风,款款而动间,步步生华光,这世间再无人能及。 一时真是心花怒放,眼睛不舍得从那鞋子上挪开!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欢喜地道:“阿畴,你可算是干了一件好事,这双鞋子多少文?肯定很贵吧!” 光看这料子这珍珠还有这做工,自然是不便宜的。 阿畴看她喜欢,便道:“这鞋比寻常鞋子自然是要贵一些,不过你穿着好就行。” 希锦也就不问了,猛点头:“嗯嗯嗯,我喜欢得很,这鞋真好!你倒是有些眼力,怎么挑了这么一双好鞋!” 她的甜蜜话不要钱一样,一串串往外冒,只听得阿畴唇畔泛起浅浅笑意。 希锦又迫不及待想出去走走,便说要过去二伯娘家看看。 阿畴看着她那样子,倒像是小孩子过年穿上了新衣服,跟个花蝴蝶般急切地要四处显摆炫耀。 他便笑道:“好,我在家先带着周福他们挂灯。” 心里却想着,如果不尽快挣到银子,那宅院还是不要买了。 如若不然,定是不舍得买这四百文的鞋子,又怎么能得希锦此时的喜欢。 至于霍二郎,他要买就随他吧。 况且霍二郎也未必就有银子买那宅院。
第11章 情敌,情敌! 希锦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显摆,她只是随便串串门而已。 她过去二伯娘家,恰好希钰也在,希钰一眼便看到了她鞋子:“姐姐,这是姐夫给你买的吧?” 希锦:“是。” 她疑惑,希钰怎么知道? 希钰便笑了:“今天街道上遇到姐夫,说了几句话,一起回来的,当时我就说那双鞋好看,果然呢!” 其他人听到这话,倒是没在意,全都注意那双鞋,都说鞋子好看,一个劲儿直夸,就连二伯娘都说:“看看还有吗,我们也去要一双。” 只是希锦听了希钰刚才的话,终究莫名。 于是这么说话间,她突然问起来:“希钰,最近你怎么总往里姐夫跟前凑呢?你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名声金贵得很,你姐夫只是个赘婿,他名声坏了不怕,你可不行呢。” 她说得直白,众人听着,也品过味来了。 人家上街给良人买鞋,你一小娘子在那里指手画脚,这不像话啊! 希钰在众人的注视下,多少有些脸红,不过她到底是活过一辈子的人。 什么叫活过一辈子的人,那就是什么事都经历过了,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了,她一定要把希锦拉下马,自己爬过去替换她,也不要像上辈子一样平平庸庸了。 重活一事要对得住自个儿,要拼一把,死也甘愿! 她相信,自己和阿畴说的那些话,自己和希锦说的那些话,都将在希锦阿畴那里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他们早晚会离心的。 而她也在霍二郎那里下了功夫,这个世上没有挖不了的墙根,如果实在挖不了,那就是还不够卖力! * 希锦显摆一番自然高兴,不过想起那希钰,真是恨不得—— 一巴掌把她拍飞了。 什么人呢,天天盯着自家赘婿有什么意思,她早说啊,早说的话她就把阿畴让给她宁希钰了! 回来后,却见阿畴带了周福,拿了梯子和凳椅踩着,在院子廊檐下挂灯笼呢,已经挂起来不少,家里便张灯结彩,看着喜庆了。 希锦站在那儿,略倚着门,就那么看阿畴。 此时天不早了,接近黄昏了,阿畴背着光站在那梯子上,袍角随意地搭在梯子上,一手拿了灯笼,另一只手正扶着廊檐,时不时让下面的周福看看位置正不正。 温煦的夕阳洒落在他身上,她清楚地看到他清隽好看的侧影。 那唇儿薄薄的,那鼻子挺挺的,从她这个角度看,他生得俊美雪白,简直是玉石精雕出来的一般。 若不是神情间带着的几分疏淡,他简直完美到让任何小娘子目眩神摇。 希锦想起之前他说的话,“潘驴”这两个字,他是当得起的。 他看似清瘦,其实很结实,晚间时候兴致起来,可以抱着她来,足足一炷香时间,就那么一直,一直! 也怪不得希钰竟然动心了,这么孜孜不倦地挖墙根。 希锦想着,如果再早三年,她知道希钰这心思,她必是怎么也不要阿畴当赘婿的,但是现在不行啊,她已经和阿畴做了夫妻,还生了孩子。 如今这日子未必多圆满,但也说得过去,她当然不可能把阿畴让给希钰了。 凭什么要让呢。 再说阿畴生得那么好,又有那样本钱,说心里话她也是受用的,真舍去了他,必然心痛。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阿畴却突然抬眼看过来,猝不及防的,两个人的视线在这暮色中相遇。 希锦挪开眼,看着芒儿,嘴上却是对阿畴说话的:“挂好了吗?” 阿畴:“只剩西屋门前最后一个了。” 说着,他便从梯子上跳下来。 他跳下来的动作很是矫健,希锦看着,又想起自己的胡思乱想。 妖精是会法术的,而阿畴体力很好,感觉会飞。 这时候芒儿过来了,他手中拿着兔子灯,欢喜地对着希锦道:“娘,灯,兔兔灯!” 希锦见此,便拿了火石,给他点上。 那兔子灯中间有一支红蜡烛,下面是四个小轮,蜡烛点上后,兔子上面的小耳朵被蜡烛的热气熏着,便打转起来。 希锦将牵绳递到芒儿手中,芒儿便欢快地拉着那绳子在院子里走,他走路歪歪扭扭的,那小兔子也歪歪扭扭跟着走。 希锦从旁拍手笑:“芒儿走得真好!往前走,往前走,看你爹爹在前面呢!” 芒儿小手攥着兔子绳,看到阿畴在那里挂灯笼,便撒腿就往前跑,希锦见那蜡烛摇摇摆摆的,生怕着了火,赶紧过去吹灭了。 阿畴本来踩椅子上挂灯笼,见到芒儿过来,便走下来把孩子抱起,哄着他看灯笼,逗他玩。 希锦见此,也就起来进屋了。 孙嬷嬷正好经过,看到旁边烧到一半的兔儿灯,便随口叨叨了句:“我说阿郎,大白天的,怎么又烧起来灯笼了,这兔儿灯是晚上烧的,白天烧不吉利,这个我都和你说过了,怎么就是记不住。” 希锦刚要迈腿进屋,听到这个,便径自道;“这是我点的,就逗逗孩子,讲究那么多干嘛!” 她语气不太好,孙嬷嬷一愣,只好找补说:“这不是怕得罪了神仙嘛……” 希锦哼了声:“神仙?人家那么大一尊神仙,没得来我们家盯着我们?我们是天皇老子还是什么,值得人家费那么大心思!” 孙嬷嬷:“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大白天点兔儿灯,终究不对,神仙知道了怪罪下来——” 希锦:“神仙都修成仙了,那好歹有个肚量,咱们点个灯而已,怎么就惹着他了?天底下为非作歹的多了,他怎么不去怪罪,非怪罪我们点个兔儿灯?这都什么小肚鸡肠的神仙啊,嬷嬷,你以后好歹信一个好神仙,别信这种没气量的仙儿了!不值当!” 孙嬷嬷:“……” 她深吸口气,颤巍巍地念叨着:“也对,我老了,我老了,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这不是以前那会儿了……” 说着,喃喃地过去厨房了。 今天上灯节,家家户户都得做圆子,两个丫鬟忙乎呢。 她们听到外面动静,对视了一眼,都忙低下头。 最近孙嬷嬷越发话多了,她们心里也觉得厌烦,只是年纪小,到底得忍着,但她们也隐隐感觉,大娘子对孙嬷嬷也是不喜的,如今更是当众给她难堪了。 心里略有些沾沾自喜。 孙嬷嬷若去养老,那自己便有机会了。 ********* 黄昏时候希锦和阿畴在灶台点灯,供奉后,自己也吃了饭。 底下丫鬟收拾着,希锦和阿畴便准备出去了,连车马都不用雇,走路出去没多久就是街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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