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姓埋名,伪造了一个全新的身份进入云梦阁,自是早已探查清楚朝阳长公主与云梦阁的渊源,且有信心能被招入公主府做面首。 百里景煜垂眸,温柔谦和回答。 “诺。” 因着楚婳没有叫他起身,百里景煜便只能跪着行至她身边。 待他行至楚婳卧着的贵妃榻一旁时,这才惊觉他的公主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绣鞋与绣袜,一双玉足正垂在榻边晃荡。 百里景煜一直垂着头,目光恰恰好好、一分不差地落在那盈盈一握的小脚上。 那双小脚生得白嫩细滑,指甲盖小巧可爱,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就像春日的粉樱花瓣。 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就想要,咬一口… “抬起头来。” 楚婳先前嫌距离太远看不真切,这下美色当前,她是想仔仔细细赏玩一番的。 可跪在脚边这人,不知是聋了还是呆了,就像没听见似的,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仔细看去,原来这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已的脚出神。 楚婳不由得有些恼了,她也不再重复,直接伸出一只脚,勾抬起百里景煜的下颚。 她本意是想训斥一二的,可这个念头仅仅只产生了一瞬,一切都在她看到百里景煜的那张脸时,烟消云散了。 好一副祸国殃民貌! 得亏她不是帝王,不然定是抵挡不了这妖孽的诱惑! 不得不说陆风凌是懂她的喜恶的,眼前这名男子一眉一眼皆符合她的喜好。 虽沦落风尘却并无一分风尘气,即使是谦和温逊地跪在地上,却目光沉沉丝毫不见一丝卑微。 百里景煜被迫扬起下巴,视线直面楚婳。 他刚刚眸中的万般情绪于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不解与困惑,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殿下?” 楚婳像触电一般收回自已的脚,他刚刚开口时,温热湿润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脚背,酥酥麻麻。 再加上面前这人的表情直白又无辜,挠得她心窝窝都在发痒。 既然他这么喜欢她的脚,她不介意给他一个恩赐。 “本宫今日路走得太多,脚痛,需要热水泡足,按摩放松。” 百里景煜有那么一瞬的晃神,几年未见,他的公主殿下确实不同了。 “奴愿为殿下效劳。” 铃兰心知肚明,她家殿下哪里是走路走累了,分明是瞧中这位小郎君了,想要捉弄他。 很快,铃兰端来一盆温水,放在榻前。 百里景煜将手探入盆中试水温,只是还没来得及将手抽出,便被其顺势踩在盆底。 他实在是不知他的公主殿下这是何用意? 可还没等他疑惑太久,谜底便揭晓了。 此时的楚婳坐在榻上,就算是用脚踩着他的手指,也实在是没有用太多力道,并不疼。 她一边踩着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一边微微抬起脚轻轻在他的手背上摩挲。 她在故意逗他,她可太想看到这样一副清冷矜持、无波无澜的面庞,因她染上一丝鲜活的情绪了。 就像是雪地上的血花,暗夜下墓地里的鬼火,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反差美。 这一定比她密室中会发光的老鼠和兔子,还要有意思得多呢… 果然,百里景煜的面上闪现出一丝慌乱,一丝无措,不似作假。 楚婳满意地勾了勾唇,停下脚上的动作,由着他为自已捏足。 “阿煜,你若想入本宫的公主府,可得好好表现一番,仅凭着这点本事可不够呢…” 百里景煜握着她小脚的手微僵了片刻,但很快恢复如常。 “奴谨听殿下吩咐。” “把衣服脱了,趴在方桌上!” 楚婳下令道,语气不容反驳。 第3章 承宠 百里景煜脑海里“轰”的一声,如夏日惊雷。 这些年,关于他家公主殿下的传闻不少,即使他远在北澜国也略有耳闻。 他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她至少从表面上看,已经和儿时大相径庭。 即便百里景煜早已作好心理准备,此时此刻对于楚婳的“主动相邀”,仍是惊诧愕然。 但除此之外,他内心深处竟暗暗涌起一丝连自已都未曾觉察到的窃喜。 可一想到他家殿下或许曾经对其他男子也如此“热情似火”,他心底又不禁泛起丝丝苦楚与绵绵酸意。 可他的殿下又有什么错呢? 很快,百里景煜已经平复好万般思绪,至少在楚婳看来,并未有任何异样之处。 “诺。” 百里景煜顺从地应了一声。 一旁的乐师与侍从见此情形,也知趣地退下了。 百里景煜温柔为她拭干脚,又重新给她穿好鞋袜。 紧接着,他迅速走到一旁的紫檀木方桌前,毫不犹豫解开腰间的玉带。 若不是他的殿下拒绝了与北澜国的联姻,他堂堂北澜国的一国之君又何苦要出此下策,伪装成一个小倌来接近她呢? 薄如蝉翼的长袍被随意地扔在地上,男子精壮光洁的胴体展现在眼前。 楚婳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香艳的画面。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站在了百里景煜身侧,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他胸口捏了一把。 “嗯…” “嘶…” 两人异口同声,皆发出一声叹息。 一个是猝不及防被一只软软暖暖的小手捏了一爪,被撩得忍不住轻咛,一股热气从胸口直冲下腹。 一个是被这硬邦邦的肌肉硌得手疼,实在是有些吃痛,情不自禁出声。 “愣着干嘛?还不继续!” 楚婳见他愣在那一动不动,似乎是把命他趴在桌上这事抛之脑后,便出声催促。 百里景煜祥装淡定,他确实是做梦都想要和他的公主殿下共享极乐的。 只是,饶是他千想万想,都万万想不到,他堂堂北澜国帝王,竟会在如此情境下,以一个卑微面首的身份,甚至是以“趴在桌上”这样一个羞耻的姿势,承他的公主殿下的幸! 不过,那又如何? 只要是他的殿下让他做的,无论是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再者,若他真的和他的殿下生米煮成熟饭了,那离大洛和北澜联姻还远吗? 思及此,百里景煜迫不及待开始解里裤的系带。 纵使他面上掩饰得再好,指尖仍是忍不住打颤。 楚婳这才明白,这小郎君是误解她的意思了。 他莫不是以为,她是要在这里幸了他吗? “放肆!”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奴思慕殿下已久,实是有些情难自已,还望殿下见谅。” 百里景煜此时早已明白是自已想岔了,肠子都悔青了。 若是因此被他的殿下不喜,不愿意收他入府的话,他就追悔莫及了。 楚婳的确是有些恼怒,她知道自已生得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可向来只有她选择男人的份,可容不得那些男人对她有非分之想! 真是该死呢! 若是管不住自已的第三条腿,那不如割了算了? 不过,看在这小郎君漂亮得过分的面孔上,她不介意大发慈悲网开一面… “本宫也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这样吧,若你能猜到本宫在你后背上的画作,本宫不仅饶了你,还收你入公主府,如何?” 百里景煜这才注意到摆放在紫檀木方桌上的画笔与颜料,先前他以为他的殿下要和他… 这些颜料似与寻常的颜料完全不同,竟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他刚刚只顾着暗搓搓地兴奋激动了,哪曾注意到这些? 原来殿下的意思只是让他脱下上衣后,趴在方桌上作她的画纸吗? “奴谢殿下不责之恩,那殿下可要说到做到。” 楚婳轻蔑地勾了勾唇,毫不在意。 她就不信了,他后背上又没长眼睛,怎么可能知道她画得什么? “本宫自是一诺千金!” 百里景煜裸露着上半身,以双肘撑着桌面,乖顺地趴在那,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毛笔在他后背勾勒出的线条与轮廓,痒痒的、酥酥的,从后背直到心里。 他的殿下离他实在太近,女子淡淡的幽香毫无征兆地飘入他的鼻中,都要让他醉了。 更要命的是,刚刚偃旗息鼓之处,似乎又要有卷土重来之势。 百里景煜仿佛被烈火烹油一般,备受煎熬,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楚婳终于完成了自已的大作。 “你猜吧?如若猜错了,本宫可是要治你的罪噢!” “殿下,仅口说未免太过无趣,奴可以画出来。” 楚婳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小郎君倒是有点意思,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允…” 百里景煜得到允许,这才站直身子。 他执起画笔对着铜镜,在自已的前胸上一笔一划仔细勾勒。 男子光洁健硕的胸口处,一朵妖艳绝伦的紫色曼陀罗悄然绽放。 那茱萸一点红,恰恰好好被他融合于画中,宛如勾人的花蕊。 前胸与后背上的曼陀罗枝叶藤蔓缠绕,难舍难分,似要纠缠生生世世。 “奴斗胆猜测,殿下在奴背上所画,正是这曼陀罗花。” 有意思…居然被他猜对了呢… 楚婳伸出一根手指,饶有兴致地抚摸着百里景煜胸口处的紫色曼陀罗。 最后,竟是重重按在紫色曼陀罗花粉色的… 觉察到对方不自然地绷直了身躯,楚婳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因着颜料并未干透,怒放的曼陀罗花瓣犹如被狂风暴雨肆虐过一般,被打得七零八碎。 “真美呢…” 楚婳轻声赞道,不知是在夸花美,还是在叹人美。 她心情大好地扫了一眼百里景煜绯红的面庞,视线逐渐下移。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那被她蹂躏得楚楚可怜的曼陀罗花上。 第4章 银发 “本宫累了,扶本宫回府。” 楚婳漫不经心地朝百里景煜伸出一只手臂,宛如一只慵懒骄傲的猫。 …… 朝阳长公主府幽月院的盥室内,雾气氲氤,百里景煜坐在一半人高的木桶中。 他前胸与后背上绘着的曼陀罗花已消散在热水中,露出白皙光洁的肌肤,将胸口处的两点嫣红映衬得更加可怜。 百里景煜银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开,自然而然地垂入水中,若凑近些,依稀还能闻到发梢上未洗净的墨香。 “陛下,属下再为您换桶干净的水吧…” 屏风外,沈修远远望了一眼百里景煜的背影,低声请示。 沈修是百里景煜的御前侍卫兼亲信,此番以侍从的身份跟着百里景煜从云梦阁进了公主府。 他实在是不知,那大洛的朝阳公主到底有何魔力?竟让陛下甘愿折辱自已至此! 为了接近她,陛下不惜伪装成一个卑微的、以色侍人的小倌。 更甚的是,陛下就连一头银发也因此用墨染成了黑色,只为不让公主起疑。 可那公主呢?却丝毫不知好歹! 把陛下从云梦阁带回府后,就扔在这偏僻的小院不闻不问了,就像公主府其余那数十个面首一般。 百里景煜哪里知道沈修心里这些埋怨,反而为自已成功入了楚婳的公主府而沾沾自喜。 对于沈修的话,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百里景煜庆幸不已,若不是他知道她的喜恶,知道她最爱曼陀罗花,恐怕此番费尽心机也只能徒劳无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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