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宁睡得正香,哪里想到夜里会有贼人上门。 那人步履轻松,像是进了自己的寝殿一般,径直走到床榻边,掀开帘缦进来。 虞宁被惊醒,是因为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她醒来第一反应就是进攻,但是手腕被身后的人握住,扣在身前。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别动,是我。” 虞宁很无语,她竟不知道,堂堂天子什么时候学会了夜入女子闺房,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昨日的气闷已经散了,虞宁今日反省自己,觉得自己实在是沉不住气,她不该对沈拓耍小脾气,阿娘说的对,这里是皇宫,不是家里,她该收敛点。 “门是拴上的,陛下怎么进来的?” 沈拓抱着她不说话,过一会才缓缓回:“不是还有窗户可以走。” 虞宁:“……” 好理直气壮的回答啊,他难道没有觉得翻窗有什么不对吗? “这么晚了,陛下干嘛过来我屋里,床榻太小躺不下我们两个,何不提早叫我去凝辉阁。” “只是突然想来而已。床榻小不要紧,挤挤就行了。” 沈拓收紧手臂,两个人就这样抱着。 又过了会,他突然笑了声,问:“朕昨日在想你为何突然使脾气,今日突然想通了。” 因为想到某种可能,所以立马就来找虞宁确认答案。 “紫宸殿许久没有肃立规矩了,下面的人嘴碎起来,今日偶然听见两个宫女讨论昨日的事,妄加揣测帝心,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惩戒之后,朕就突然想起昨日情形……” 沈拓轻轻笑了下,趴在她耳边。 “所以昨日,你看见朕与沈知柔说话,吃味了是吗?”
第46章 和好 清浅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温柔似水。 虞宁盯着映在地面上的月光,低声轻哼,她闭眼装睡,不愿意回答沈拓。 但沈拓就是为了她的答案而来,只等着她的回答,怎能允许虞宁装睡,他一只手往前面挪动,在纤细的腰身上作恶。 虞宁不厌其烦,转身推开他,但沈拓将她抱得太紧,怎么也推不开。 “沈拓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赌气之下,连敬称也没有了,虞宁直呼其名,在这小小的床榻上对他拳打脚踢,暗戳戳用去掐沈拓肩膀上的肉。 有点硬,掐不动。 “好好问你你不说,这是恼羞成怒了?” 虞宁招呼在他身上的力道不算什么,沈拓不觉疼,反而更热了些,眼神一点点晦暗,幽幽盯着她。 “虞宁,你再乱动,我可不客气了。” 其实,就算虞宁不愿意说,沈拓也懂了,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昨日是他粗心,所以没有发现。 现在却是明了了。 沈拓脸上挂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双手扣住虞宁的手腕不让她乱动,“这么有力气,不如我们干点消耗力气的事。” “哼,陛下跟我做这些有什么意思,你相中谁就去找谁啊。” “朕就和你做,你哪那么多废话,快闭上嘴。” 虞宁瞪圆了眼睛,凶狠地看着沈拓,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再说一句,我立马就要咬死你。 “好了,不要生气了,逗你一下而已。”沈拓就是故意逗她一下,果然看见虞宁炸毛的样子。 他轻抚虞宁的脸颊,解释道:“有些人,只能做亲人,做兄妹,不会其他的关系,枕边人,只有过你一个人。” 虞宁垂下眼睛,撇撇嘴,“说的好听,对表妹脾气那样好,与我却时常拌嘴,各种嫌弃,当真看不出来是对待枕边人的态度。” “没有嫌弃,是在嘱咐你,因为在你面前的沈拓,才是个真真实实的人,对其他人……朕懒得多言而已。” 沈拓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虞宁,难道你真的不懂吗,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我们有小宝,血脉牵绊,总是断不掉的。这女官你若不想当,那你也可以进后宫……” “谁要给你做妾!” 沈拓:“?” “内命妇不是妾,而且,朕也没说让你做妃子。” 虞宁愣住,立马伸手捂住沈拓的嘴,“谁说我不想当女官,我这女官还没当够呢,其他的你先不要说。” 好奇怪,沈拓太奇怪,她还没有怎么样引诱他,这个人就先将底牌拿出来了。 这像什么话,大晚上过来胡说一通,她都没反应过来呢。 “怎么,你哪里不满意,我记得,五年前我们便成婚了,未曾和离过。” 所以,他们从始至终都是夫妻,没有变过。 “这不一样,不是一回事,总之,我现在困了,下次再说。” 虞宁糊里糊涂说不清楚,现在她脑子里一团浆糊,不能思考了,所以什么话都等她睡醒了再说! 确实很晚了,沈拓也不逼她说清楚什么,人在身边,他们还有很多时间相伴,不急。 * 虞宁在药膳局的日子照旧,一个月过去,她活的有滋有味,甚至比在外面还逍遥。 杜若四人也十分有趣,各有各的性格。 这日,虞宁再次去给张尚宫送药膳,许如烟无事可做,便也一起去了,一路说说就当搭个伴。 “前面好多人围着,是出了什么事吗?”许如烟拉着虞宁离远些,谨慎道:“别看宫里贵人少,整个内侍省都清闲,但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女官晋升也要争,肯定又是一摊子破事,咱们快走,离远些吧。” “什么能围着这么多人呀,走走走,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凑个热闹。”虞宁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好奇心又重,她当然不肯走,还带着许如烟走近些去听。 人群中间站着几排身穿舞裙的女子,最前面的舞姬捂着溃烂的脸哭诉,内侍省的管事太监审问众人,一轮下来,将矛头指向了那个长相尤为出众的舞姬。 被怀疑的舞姬就是芳芷。 管事太监:“芳芷娘子,你说你三日前黄昏时分在甘露台练舞,可是你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没有任何人给你作证,这事你怎么解释。” 芳芷看了正在哭泣的舞姬一眼,挺直了脊背,“我没有说谎,那时我就在甘露台练舞。” 她与被下药烂脸的舞姬有些过节,加上没有证人证明她当时不在场,即使怎么辩解,也是众矢之的,管事太监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围观人群只看热闹,不参与争论,管事太监下令将芳芷关押,顺便让人遣散看热闹的人。 这时,虞宁走上前,扬声道:“我便是芳芷娘子的证人,三日前的黄昏,我送药膳给太后娘娘,正巧从甘露台路过,看见芳芷娘子里面练舞。”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看向虞宁,管事太监拧眉,面色不善地觑着虞宁,问道:“你又是谁,谁能知道你话里是真是假,杂家可提醒你,在宫里做假证,可是要挨板子的。” 说话的管事太监不认识虞宁,身后的小太监里却有人认得,小太监立马拉了下管事太监的衣袖,小声提醒。 可要小心了,这位女官虽然官职不高,但却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永宁侯的女儿。 虞宁不是袒护芳芷,她说的是真话,当时恰巧看见了而已。 她与芳芷有些交情,又有作证的底气,何不把真话说出来呢。 “太后娘娘身边的李尚宫可以作证,当天晚膳时分我确实去祥安宫给太后娘娘送药膳,而且甘露台就在祥安宫与药膳局的路上,我从甘露台路过,看见芳芷娘子在里面,乃合情合理。” 管事太监心里暗骂虞宁多事,面上却不得不笑着应承,当即宣布芳芷有证人,免除了下毒嫌疑。 做完证,虞宁与许如烟往回走,芳芷没一会就追上来,真诚对虞宁道谢。 “能得三娘子为我作证,芳芷感激不尽,如果没有三娘子,我现在应该已经被用刑了。” 虞宁不觉得自己是在帮芳芷,她只是遵从本心,想说真话,不能看着无辜的人被冤枉,但芳芷实在过意不去,定要报答。 推脱一番,最后虞宁问她,会做饭菜吗? 芳芷点头。 “那芳芷娘子随我去药膳局,给我做顿好吃的吧。” 只是一顿饭哪里够回报,就算是做十顿饭,这人情也是欠下了。 几人回了药膳局,芳芷当真做了一桌口味特别的佳肴。 “我的母亲是外族人,我做菜的方式与中原有些不同,不过是好吃的,三娘子若是喜欢,以后我经常来给三娘子做菜。” 虞宁被好吃的饭菜香晕了,拿起筷子开始夹菜,顺便招呼芳芷和许如烟一起坐下吃饭。 “芳芷娘子,教司坊的人不是很多,怎会出那样的事情?”许如烟好奇地问。 “寻常便罢了,这次不一样,下个月李朝公主和使臣来京,若是能在宴会上露面,也算是一份说得出去的资历了,无论是为了往上走还是找个如意郎君,大家都要争一争的。” 芳芷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她有外域血脉,生来不受家人待见,进宫也是为了争口气,努力往上走。 “李朝公主进京?”虞宁从她们的对话里捕捉到关键信息,立马追问道:“这位李朝公主进京,不会是为了和亲吧?” “那是自然。”芳芷点头,“公主出使,还能是什么意思呢,现在人都在半路上了。” 许如烟瞧虞宁微微蹙眉,连忙道:“陛下不纳妃,也许这位李朝公主是来嫁其他宗室王爷的吧。”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不对,皇家子息凋零,哪还有什么王爷了,除了天子与晋小王爷,其余的都是旁支了。 芳芷笑笑,没有反驳。 其实天子不近女色与纳和亲公主进后宫并没有什么关联,为了两国邦交娶了就是了,至于宠爱什么的,那就是后话了。 用过晚膳,芳芷离开药膳局,没多久李尚宫便来了,宣虞宁去祥安宫面见太后娘娘。 自入宫以来,太后时常会找虞宁说说家常话,但昨日虞宁才去过祥安宫,所以今日太后娘娘宣召,怕不是因为今日为芳芷作证的事情。 虞宁在心里有些猜测,没想到还真叫她猜对了。 “给你安排职位时,哀家本是要将你送进尚宫局,跟着张尚宫学学正经本领,谁知道……” 谁知道那个逆子跟她对着干,如此针对谢家的女儿,竟然将虞宁送进了最没前途的药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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