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一群废物东西!” “这么大点的事办不妥,还要你们何用?!” 中宫大殿,太监侍女跪了满地。 所有人噤若寒蝉。 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周盛!”皇后冷剜着跪在最前面的总管太监,当即让人呈上了软鞭,一鞭子狠狠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鞭子抽在肉上的声音,听得所有人一哆嗦。 皇后冷眉竖眼咒骂,“废物东西!这点差事都干不好,干什么吃的!” 周盛跪伏在地上。 一声都不吭。 硬生生挨着皇后一下又一下抽打。 直到小半刻钟过后,她才怒气未消地扔了鞭子。 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周盛立即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息怒。” 皇后转身坐在宝座上,目光冷得像看死人,“滚出去!” 一群人如蒙大赦,迅速散开。 秋华压着呼吸起身,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茶水送过去。 还没递到眼前,就被皇后猛地抬手挥到地上。 秋华立刻跪下:“娘娘息怒。” 姚琦玉狠狠拍着桌子,眼底满是阴毒,似想将人生吞活剥。 好一会儿,她勉强压住两分怒气。 侧着眼,问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秋华。 “太子这两日可有什么动静?” 秋华立刻道:“回娘娘,暂时未有。” 皇后坐不住,猛地起身。 在殿中踱步好一会儿,她停下,有了对策。 “秋华,吩咐下去,说本宫突感恶疾,自今日起,静心在中宫调养,任何人,不得来打扰。” 秋华瞬间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奉承道:“娘娘英明,如此一来,不管太子殿下怀疑什么,都无法来中宫与您讨说法。” 皇后望向窗外,冷道:“再怎么说,本宫都是太子的生母。生养之恩,重于一切,太子再怎么揪着此事不放,也必须万事以孝为先!” 另一边。 东宫。 谢临珩处理完宋今砚的事,吩咐墨九去中宫,只是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他就去而复返。 彼时沈知樾还没出宫,见墨九这么快回来,扇骨拍了拍手心,看热闹般问他: “墨九,你飘过去的?” 墨九一囧,瞅了眼自家主子,说: “属下刚走出东宫,就听说……皇后娘娘身染恶疾,抱病不出,谁都不见。”
第110章 就这么放不下他? “哟?”沈知樾意外,“这么巧?” 墨九:“……” 沈知樾侧身瞧向谢临珩,语调意味深长。 “你这刚查出来宋家的事跟姚家有关,皇后娘娘就病了?” 他摸了摸下颌,作沉思状,“这消息,从东宫传到中宫,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吧,皇后娘娘一听姚家就病倒了,真让人意外。” 谢临珩放下奏折,眉目冷淡。 看向墨九,“去太医院传太医,母后凤体有恙,让太医全力医治。” 墨九领命,“是,属下这就去。” 墨九走后,沈知樾脸上散漫的笑意散了不少。 眼底浸出几抹冷晕。 端起一杯茶,慢悠悠刮了刮浮沫,意味不明道: “这姚家,最近动作可不少啊。” “金陵那边的事还没安定下来,宁舒和宋今砚这事,他们也要掺和一脚,还真不怕到最后,陷在里面拔不出来了啊。” 说罢,沈知樾瞧了两眼谢临珩。 — 虽然宋家的事已查明,但金陵那桩涉及众多官吏的案子还未查清,翌日一下朝,几个大臣便齐齐来了东宫。 再次重议金陵之案。 只是还没商议多大会儿,几位大臣就见他们太子殿下的近身侍卫墨十急匆匆跑进来,那素来情绪寡淡的面瘫脸上紧张得像是天要塌了似的,慌忙道: “殿下,宁舒公主病了,昏迷不醒。” 这话尾音还未落,几位大臣就见他们向来内敛沉稳的储君霎时变了脸色。 一刻未停。 当即起身。 大步离去。 第二次在中途被毫无征兆丢下的几位大臣:“……” 几人眼睁睁看着他们储君的身影消失在殿外。 回过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明晃晃写着一句: ——这情况,诸位同僚是否觉得眼熟? 主位旁边坐着的沈知樾见状,清了清嗓子,又有模有样地咳了声。 玉骨扇摇得那叫一个善解人意。 “正常正常,大婚在即,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实属正常,我等理解。” 几位大臣回神,立即附和道: “正是,正是。沈大人所言有理,殿下与太子妃情谊深厚,是我们东陵未来之福、社稷之幸啊。” — 去寝殿的途中,谢临珩急声问: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墨十紧跟其后,忙说:“好像是高热……” “宣太医了吗?” 墨十立刻点头,“宣了,院首陈太医和太医院其他的几位太医都过去了。” 很快。 来到寝殿。 墨十自觉地停在了寝殿外面。 殿内,垂落的鲛帐中,一只细白皓腕伸出,腕骨上搭着帔帛,太医正在诊脉。 谢临珩进来,殿中侍女接连跪身,“见过太子殿下。” 几位太医闻声转身,同时行礼。 谢临珩一步未停,大步来到床榻前。 若锦自觉地让出位置,退到后边。 他撩开床帐,看向昏迷不醒的女子,手背上青筋微微鼓起。 “公主怎么了,说!” 陈太医道:“公主高热不退,脉浮而散,有风热外侵之状,加之公主殿下气机阻滞、情绪消沉,恐是最近忧思过重、郁结于心。” “再有近来天色湿热,风热外侵与气机阻滞交错着将病症一道勾了出来,这才导致昏迷不醒。” 谢临珩凝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女子,指骨蜷起,薄唇弧度平直。 重复那几个字: “情绪消沉,郁结于心……” 他声音低得快让人听不清。 跪了一片的太医静静候着,殿内倏然间静得诡异。 谢临珩缓缓垂了下眼。 指骨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须臾,重新抬眸。 目光冷如冰雪,眼底暗沉晦涩。 “去煎药。” 一众太医行礼退下。 若锦跟着去煎药,也离开了寝殿。 待人都离开后,谢临珩撩开鲛帐,坐在床榻边缘。 男人侧脸轮廓冷硬锋利,望向虞听晚的目光,却晦涩得让人看不分明。 “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病。” “宁舒,就这么放不下他吗?”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人回。 谢临珩没再去东宫大殿,也没再管等着商议金陵之案的大臣,他就这么一直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守着她,看着她。 直到若锦端着药,直到墨九声色犹豫地在殿外禀报沈大人求见,他才从寝殿出去。 若锦福了福身,待谢临珩错身离开后,她才端着药,和岁欢一道去了床榻。 没多久,虞听晚倒是很快醒了一回。 只是她被烧得迷迷糊糊,加上自小就厌恶这种苦到发涩的汤药,意识昏沉之下,本能地抗拒喝药。 若锦没辙,药喂了好几勺都没喂进去。 若是放在平时,她家主子清醒时也就罢了,哪怕再不喜欢喝药,她都会喝。 哪像现在,似醒非醒的,全凭着本能在抗拒,根本喂不进去。 岁欢边用锦帕去擦虞听晚唇角的药渍,边着急地偏头去问若锦: “怎么办?公主喝不进去。” 她皱着眉,面色很焦急,“自小到大,公主很少生病,就算一年半载生个小病,也有泠妃娘娘贴身陪着。” “只要泠妃娘娘稍微哄一哄,公主这药直接就喝下去了,可现在——” 她皱眉,“我们哄不了啊!” 若锦也没辙,将药碗递给岁欢。 拿过虞听晚额上降温的冷毛巾,在凉水中又洗了一遍,板板正正叠好,重新敷在了虞听晚额头上。 做完,她接过药碗,看向虞听晚,轻声哄道:“公主,您不喝药怎么好起来,良药苦口,总——” 话说到一半,殿外响起了脚步声。 紧接着,谢临珩走进来。 “公主醒了吗?”他问。 岁欢和若锦立刻回身,“……还未完全清醒,但比方才好一些了。” 一开始,虞听晚是完全昏迷的状态。 现在似醒非醒,多多少少有了点反应。 谢临珩走到床边,接过若锦手中的药碗,“公主不肯喝药?” 若锦微低着头,为虞听晚解释:“……公主意识还不清醒。” 谢临珩坐在床边,指腹贴在药碗外试了试温度,头未抬,直接命令: “退下。” 若锦和岁欢对视一眼。 犹豫片刻,只能出去。
第111章 他在你心中,就重要到这个份上? 谢临珩用汤匙舀了一勺汤药,刚碰到她唇瓣,她就扭头躲过。 “不喝……” 许是烧得太厉害了,这是自宫变后,虞听晚第一次这么任性。 她现在所有的意识,她脑海中所有的画面,都是宫变之前的。 她的父皇没死,她的母后没有被囚禁,她也没有失去自由,她从出生就拥有的那一切,都还在。 她依旧是那个,被父皇母后宠在手心里、最尊贵的东陵嫡公主。 现在高热烧得难受,她习惯性地想让母后来哄,想靠撒娇躲过去那些苦得让人心脏都揪起来的苦药汁。 可谢临珩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她脑海中,翻来覆去,全是从前绕在父母膝下的生活。 宋今砚昨日刚被发落,她今日就一病不起,他以为,她是在为宋今砚伤心,是因为宋今砚远离皇城难过得一病不起。 谢临珩沉沉注视她。 在她连续多次抗拒喝药之后,他唇角抿得更直。 “虞听晚,他一走,你连药都不肯喝,是吗?” “他在你心中,就重要到这个份上?” 虞听晚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她嗓子很疼,睫毛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不管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就在她要放弃时,有人强硬地捏住了她下颌,迫使她松开齿关。 紧接着,唇瓣被什么东西压住。 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涩又苦的汤药被强势渡到口中。 她吞咽不及,药汁滑到喉咙,险些被呛住。 关键时候,她被人抱了起来,汤药顺利入腹。 第二口汤药,以同样的方式入口时,她有了防备,咬着牙不肯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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