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兰发现也没有很精彩,这些幻术她在金陵都看过的。 顿时,没了意趣,拍了拍魏泫的胳膊,示意放她下来。 “怎的,觉得没意思?” 见昭兰兴趣缺缺地下来了,魏泫含笑问道。 “确实,差不多都看过,没意思。” 扭头看向魏泫,发现因先前她坐在那,他衣领外翻着,有些凌乱。 昭兰下意识踮脚去给他整理,面上神色柔和恬静,眼眸淬着说不出的温柔情愫。 魏泫低头看着那双眼睛,没忍住,亲了上去,在那双犹如蝶翼般的眼睫上辗转了几息,惊得昭兰闭了闭眼,笑骂道:“你这是做什么,眼睛有什么好亲的。” 唇瓣被少女纤长的眼睫扫过,麻麻痒痒的,被这话勾起了弧度。 “你哪里都好亲的。” 这不禁让昭兰又回忆起了些羞耻难言的事,双眸含怒掐了他一把,再不理他。 然魏泫倒是往上扑了,将人扯到怀里,咬着耳朵道:“今晚回去再给我亲亲?” 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诱惑,昭兰听得心口一阵火热,身子也被这句话激出了些生理反应。 “这里这么多人,你就不能不说这些。” 昭兰压抑着胸腔中的羞愤,压低声音斥道。 魏泫丝毫不带怕的,若不听那话,只看那潇洒自如的神情,任谁也猜不到这厮正说着一些诳言浪语。 “人多又怎样,周围吵成那样,我又没喊出来,只叫你一个人听见,你不觉得这般很刺激吗?” “刺激你个头!” 昭兰都不知道骂他什么了,人如果不要脸就没有弱点,此刻的魏泫正是这样。 正在两人一个逗人,一个被逗时,天空炸开五彩绚烂的烟花,那光彩,几乎照耀了整个朔州。 今夜的烟花是魏泫专门找烟花匠人打造的,每一支都能炸出图案绚丽的烟花,甚至还有一身着华美衣裙,挽着惊鸿髻的美人图,随着烟花炸开,美人也渐渐展露在天际,朔州城中的每一个百姓都能看到,更是能认的出来。 他们朔州城的少夫人,宣阳殿下,最爱挽惊鸿髻,此烟火,也是出自将军府的手笔,意思不言而喻。 在昭兰附近的百姓,纷纷看了过来,虽然里头没有一丝恶意,但那样直白的目光还是将昭兰看羞了,一个绷不住一头埋进了魏泫怀中,引得周围百姓都在偷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怪不好意思的。” 抬头对上少年乌黑亮泽的双眸,昭兰既羞涩又幸福。 魏泫紧紧环着那截柔软的腰肢,语气轻而缓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是在祝福我们,以后的每一年花灯节,我都会带你来看烟花,就算是老了,也得让儿孙将我们抬去。” 似乎是想到了那个场景,昭兰笑出了声,声音中不自觉带着一丝哽咽道:“那不得被人笑话死,我才不要,就在自己家里看,烟花也在门口放。” 魏泫蹭了蹭少女柔软的发,笑着应声道:“好,一切你说了算。” “我们还有许许多多个岁岁年年,只要你不会腻烦便好。” 昭兰笑中带泪,驳斥他道:“怎会腻烦,我只觉远远不够,都想与你再续百年、千年姻缘才好。” 听着昭兰的祈愿话语,魏泫亦是叹息道:“我亦是。” 烟火还在持续,就如同这场灯会,绚烂不绝。 漫天烟火中,无数男男女女相视一笑,情愫静静流淌着,融入万千灯火中。 此刻,昭兰眼中只有那个自己一眼钟情的少年郎,而少年郎眼中,也只有那个灿烂明媚的姑娘。 一如当年画舫相遇,两人对视的一瞬,天地为之寂静。
第57章 番外完 先婚后爱 孟秋时节,热意退散,朔州城被初秋的凉意笼罩着,走街串巷的百姓和茶酒客也换去了夏衣,褪去了满心浮躁。 这一日,满城的仕宦权贵都接二连三地朝着将军府涌来,魏家门口车马络绎不绝。 这一日,全朔州城的百姓都领到了将军府的喜饼和喜糖,大街小巷、茶肆酒楼都在议论今日的盛况。 还有许多百姓兴致勃勃地跑到将军府附近围观,想看看这全城一等一的热闹 只因今日是他们少将军迎娶新妇的日子,新妇是当今圣上的幺女,宣阳殿下。 身为土生土长的朔州百姓,他们可能不知晓这位殿下是何种性情模样,但总归觉得他们少将军那样的少年英才就该配这般金枝玉叶的姑娘。 这场婚事,不仅被平熙帝放在心中,也被全朔州城的百姓放在心中。 魏将军家如今就那么一根独苗苗,如今也终于娶妻了,那生子也不远了,魏家后继有人了。 身为朔州城的黎民百姓,他们也算是为将军家捏着一把汗,时刻记挂着魏家的后嗣问题。 魏将军家这样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过有一点倒是存在疑虑,记得上次赐婚时,那道赐婚圣旨还被拒了,如今又应得干脆利落,转眼就将公主娶进门了,这前后变化倒是有些快。 不过这不是小老百姓喜欢探究的问题,他们只知道将军家有了大喜事,街头巷尾都是谈论这事的商贩百姓。 这场婚礼从白日持续到夜里,酒宴欢畅热闹,宾客出口闭口皆是祝福之语,让魏戍笑得嘴都合不拢。 对比魏戍,今夜的新郎便没有那般热情了,虽不至于拉着脸,做出不情愿的模样,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兴致缺缺,姿态不甚热络。 还算体面周正地招呼着今夜的宾客,一杯接一杯地接下宾客的敬酒,尤其是军营中关系好的兄弟,敬起酒来丝毫不客气。 这场酒宴一直持续到戌正才罢休,宾客尽欢,拖着半醉不醉的身子被家中仆从扶着回去。 大厅内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宾客,魏戍看着一身酒气的儿子,将人叫过来,嘱咐道:“这里差不多了,就交给为父,你回去吧,殿下还在等着你。” 瞧见儿子面上一闪而过的郁燥,魏戍有些头疼,好声劝说着。 “你也松了口,人也娶来了,婚仪也成了,殿下从此便是你的妻子,你便该好好善待人家,何况殿下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远千里跋涉而来,正是孤单害怕的时候,你今夜可千万别欺负人家。” 魏泫又是一口酒下肚,尽管浑身沾染着酒气,但面色正常,眼神也还算清明。 天生的好酒量让魏泫应付了这么多宾客还清醒着,这让他第一次觉得有些烦闷。 还不如让他醉死过去呢,这样他就不用去应付那个娇公主了。 他打听过了,宣阳公主元昭兰,是今上的幺女,也是最受宠溺的,也正是因此,脾气骄纵泼辣些,又爱华服美裳,性情奢靡安逸。 这些种种,都说明了他刚娶的妻子是个十足的金陵娇花,还是最不好伺候的那一种。 想起这个,魏泫就头疼,恨不得现在就装昏,可他只能想想罢了。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既应了,就应当直面风雨才是。 尤其父亲又千般万般叮嘱,他总不能到这个时候了再临阵脱逃。 罢了,不就是个姑娘,他再凶恶的敌军都应付的了,还能怕娇蛮些的新妇? “知道了,这里就麻烦爹了。” 小妹魏湘也催他快去,笑得眉眼弯弯的,那模样好似今日是她入洞房一般。 魏泫则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丝毫感受不到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的快乐。 走出正厅,魏泫踏着初秋寂寥的夜色,抬步往新婚院子走去。 新房内,龙凤喜烛燃得正盛,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个身形窈窕的新嫁娘孤孤零零地坐在喜床上。 一方大红的盖头将少女的面容遮盖殆尽,看不见神情,也看不出心绪。 眼前一片刺目的艳红,低头是自己同样艳红的嫁衣裙摆,昭兰此刻十分地紧张,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尽管月娘和芙蓉先前已经竭尽所能安慰劝说了她,但摊上这门婚事,昭兰真是有苦难言。 她本就不想远嫁到朔州来,不如金陵繁华不说,更关键的是此一去,想见家人一面都难上加难了。 更何况,她猜想自己这位夫婿可不是什么如玉君子,翩翩郎君,听闻魏家二郎膀大腰圆,五大三粗,黝黑粗犷…… 昭兰是有几分相信的,能在沙场上战来战去的,能是什么孱弱儿郎,定然生得人高马大,威武雄壮。 昭兰越想越难过,恨不得当场哭一鼻子,但想到她的威猛夫婿马上就要来了,她不好新婚夜丢人,只能继续深呼吸平复着心情。 没关系,她如今的公公是个很好的人,先前拜高堂时,对着她言语温和又袒护,想必以后自己也不至于太难过。 忽地,昭兰听到新房外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沉重,根本不是女子的脚步声。 能在此刻过来的男子,定然是她那夫婿无疑了。 昭兰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心绪再度因为这道脚步声被搅弄得天翻地覆。 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裙,心跳如擂鼓一般密集,吵的她差点听不清外头的说话声。 “驸马爷。” 这三个字分外的清晰,至于她夫婿的声音,有些模糊,昭兰没有听清,只大概听到一个嗯声。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然后再是一声,阖上的房门将两个连面都还未见过的夫妻关在了一处。 她的夫婿似乎在外间踌躇了片刻,才拖着脚步慢慢走过来。 昭兰听到珠帘被拂动发出的清脆灵动的声响,但此刻对于昭兰来说一点也不动听。 怎么办,要过来了! 明知道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但昭兰还是想挣扎一下。 脚步声来到了内间,但并没有来到她的跟前,她甚至看不见对方的半点身影。 规规矩矩地交叠着双手,昭兰手心都快要出汗了。 脚步声又来了,但好似不是朝着她这边来的,只行了几步,昭兰听到了椅子发出的轻微吱呀声。 他坐下了。 意识到这点,昭兰愣怔了片刻,盖头下的神色有些古怪。 他不应该先过来揭了她的盖头,然后说些话促进一下感情最后进入正轨吗? 虽然昭兰内心也有些排斥,但对方不按着这等正常流程来,她又觉得忐忑了。 这是什么意思? 空气随着两人的沉默而变得更加冷寂,甚至逐渐尴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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