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听说罗域此前还去过烟雨楼,拿下过那儿的花魁呢。又怎么可能是虚的呢?” 其中有一官员得意道:“这件事,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花魁初夜,罗域的确是去过,还给了老鸨一笔银子,将之包下。不过后来就再没去过。我那时就觉得奇怪,特意去打听,你们猜怎么着?” 这些男人,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更不屑与夫人们多言半句,但只要沾上这种事,就好事的比他们口中的长舌妇人还厉害。个个拢耳倾身,催促他接着说。 那官员撇了撇嘴,接着道:“据那花魁柳儿说,当晚她被抱上楼,与罗域饮下一杯酒之后,就不省人事了,再醒来时,床上竟是干净的。” “这么说,罗域压根儿没碰过她?” “那他包下她,目的就是要隐藏她还是处子之身的秘密。哈,有趣。” “如此看来,罗域的确是喜好男风,否则美色当前,怎可能无动于衷?” 嘲讽一番后,有人再次建议黄熙,“大人,若是如此,那侍从我们当真可以利用。” 黄熙拢眼神徐徐点头。 * 罗域扛着邬玺梅上了马车,本想分开坐,但邬玺梅这时已经浑身瘫软,往凳子上一放,她就像水一样往下出溜。罗域就将她置在自己身边,半拥着她瘫软无力的身子,吩咐一声,“回府。” 路上,罗域先是解开衣裳,查看了一番自己的伤,纱布上渗出了些血迹。 伤口还是裂了,只是不知是否严重。 他胡乱收了收领口,看着怀里醉醺醺的邬玺梅,胸口缓缓起伏。 “委屈你,喝了那杯酒。” “嗯?”邬玺梅微阖双眼,半醉半醒地晃了晃脑袋,贴着他的胸膛仰起头,对着眼前模糊的人影磕巴道:“不委屈,小的愿为大人……做……任何事。嗝~” 罗域本来还没从气愤中转还,听她这声酒嗝,又不觉好笑。 邬玺梅说完又闭上眼睛像是睡了,可罗域却被她这话撩拨的胸腹燥热。他握住她微烫的脖颈,不轻不重的揉捏摩挲,眼中幽怨,“真是个满嘴甜言蜜语的骗子。” 邬玺梅虽闭着眼睛,但隐约能听见人说话,尤其是罗域的声音,对她来说这太熟悉了,即便是醉了,她还是想要听清楚。 她醉眼微睁,当看到罗域时,她眨巴眨巴眼睛,嘴唇弯出一道弧度,笑得好像天上的月牙。“大人又入我梦了。” 入梦? 你总梦见我吗?就像我梦见你一样? 只想到那个梦,罗域又心潮起伏,在喉头几次翻滚过后,他忽然捧住她醉酒烧红的脸,俯身下去在她耳边质问,“告诉我,为何要女扮男装接近我?” 女扮男装? 邬玺梅的意识比方才清楚了些,她朝罗域转过脸去,试图辨认清楚,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而她的气息或深或浅地落在他的侧脸上,将他体内本就逐渐燃起的火焰鼓动的越发灼热。 他扭头回望,四目相对间,有说不出的魅惑 “因为……,因为我……,唔……” 邬玺梅将将出口,罗域却用唇堵了她的嘴。 他怕听到他不想听的话,他怕她亲口说是来杀他的,若是那样,他该如何面对。 罗域闭眼堵上她的唇,很快又想起她可疑的身份,理智促使他又警觉的睁开眼睛。眼睛睁开时,邬玺梅正唿扇着双眼带着醉意茫然望着他。 罗域心里颤了颤,做贼心虚的松了唇,苍白的脸上登时泛起红晕。 邬玺梅拢着醉眼,满脸狐疑,“大人,你在对小的做什么?” 罗域脸更红了,有种被抓包的羞愧。 邬玺梅歪了歪头,断断续续的道:“你方才,是在亲我吗?” 罗域吸入口气,愣是没吐出来。 邬玺梅皱起眉头,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般,“大人,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终于要对我坦白了?罗域眉头舒展了些,期待道:“什么秘密?” 邬玺梅朝他勾了勾手,罗域吞咽一口,便俯下身去,将耳朵凑近。 邬玺梅小声道:“我是女子,大人不应该喜欢我。” 罗域被她说愣了,“你是女子,我为何不该喜欢?”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罗域:…… “你这都听谁胡说的?” “那大人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被她突然的发问,罗域怔住,数息后,他眼眸微微垂下,多了些温柔,“我喜欢的人是你。” 她不禁撩开她眼前的一缕青丝,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见她并未反抗,又吻上她的鼻尖儿,继而是唇。 邬玺梅迷迷糊糊的,感觉唇上软软的很舒服,不觉扬起下巴回应。有了这回应,罗域内心狂喜,拥住她软绵绵的身子,吻得更深。邬玺梅偶尔在自己梦里挣扎蠕动也显得那样无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域稍稍抬头,目光缱绻,他用拇指肚拭去她唇上的潮湿,还是决定问清楚困扰他许久的事。 “你到底为什么女扮男装?” 邬玺梅抬手抚摸他的脸,醉笑着道:“因为梅儿……” “梅儿?”罗域眉头微蹙,竟连名字都是假的…… 邬玺梅唿扇双眼,她心底知道不能吐露真话,哪怕是在梦境也不能,她极力控制自己已经将要失控的心智,带着醉气道:“因为梅儿……,梅儿仰慕大人,仰慕……,从小就希望见到大人……” 从小就仰慕…… 罗域心情复杂,我有这么老吗? 看她又逐渐闭上了眼睛,他追问,“见我,要做什么?” 邬玺梅在心底深处挣扎,表情逐渐有些痛苦,“梅儿,不,不能说。” 见状,罗域同样纠结,半晌才开口,“为什么?” “因为,因为说了,大人会,会杀了,杀了梅儿的……”好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闻言,罗域不觉攥紧了拳头,他没敢再追问下去,只看着她呼吸渐渐均匀,直到睡着。 他咬了咬牙,心里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会让我要了她的命呢。 * 马车驶到府门前,罗域抱着醉过去的邬玺梅跳下车。 福伯见状惊得直冒汗,忙上前搀扶,“快来人,把小喜抬回去。” 两个小厮立即上前要把邬玺梅抱走,被罗域喝住,“不必!我自己来。” 直到把人送进自己床上,还给她把鞋脱了,盖上被子,这才出门,看着一脸凝重的福伯,随口解释了一句,“黄熙设宴就是在试探我有没有受伤,难保方才门前没有被人跟踪。” “原来大人是在做戏……” 老头儿讪讪的,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实则腹诽:简直是越描越黑。就算怕有人跟踪,以大人的身份,无论受没受伤,抱个小厮这合适吗?再说,门口做戏,进了门还做戏?还做到房里去? 唉,算了。你是主子你说了算。 “老奴这就去找军医来给大人看伤。” “不用了,我去军医那儿。”罗域回头朝屋里看了眼,觉得让军医看见了,也少不了又得误会,还是算了。 他关上房门,自己走了。 邬玺梅迷迷糊糊听见门外有罗域的声音,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挣扎着睁了睁眼,模糊中感觉眼前景象不对,她摸了摸身下,是厚实柔软的床垫。 我这是在哪儿啊? 她扯着身上的被子拉了拉,感觉盖在身上很温暖,隐约还带着罗域身上的味道。 这一闻,她混沌的意识里一瞬间跳出两个字:暖床。 她忽的惊起,瞪眼睛向四下环顾一番。 我为什么在大人房里? 我可不想被人当成男的来暖床。 她是被一瞬间的惊吓给吓醒的,实际上并没有从醉意中完全醒来,她稀里糊涂的跳下床,鞋也不知道穿,就踩着棉花,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的耳房。 * 待罗域重新在军医那边包扎好再回来,就见自己房门大开。他担心邬玺梅有事,几步跨入房门,发现床上空着,可她的鞋却还在。 人呢? 他出门再看,就看到房门前一串凌乱的脚印拐着弯儿的蜿蜒到耳房。 她醒了? 他觉得奇怪,她醉酒后怎能这么快就清醒。 他来到耳房,耳房门也是敞开着的。他走进房门,竟见邬玺梅头朝床尾,面朝下的趴着,半截身子耷拉在床沿上,两只脚上的袜子湿漉漉的,看着都冷。 他走进房里,顺手关上门。 走到床边,他想抱起她给她摆正身体,但只一弯腰伤口就疼。这让他想起军医方才反复叮嘱他的话,切不可再用力,造成伤口撕裂。 想到这儿,罗域将伸出的双手收回,缓慢坐到床头,小心翼翼的托起她两条垂在床边的腿放到床上,随后将她脚上的湿袜脱下,露出其内冻红的脚。
第10章 本来只是怕邬玺梅穿着湿袜冻坏了,可不想这人生的俏,连脚都如此绵软小巧。罗域托着这双脚发怔,竟不舍得放下。 邬玺梅迷糊中感觉脚上变得温暖,脸上一副很舒服的神态。她缩起脚指一个劲儿往罗域手心儿里钻。最后竟还顺着他的手,直钻进他怀里,还试图再往里。 罗域被她这举动,弄得浑身燥热,胸口憋胀的难受。若不是身上这伤,他怕是再也克制不住了。 他将她的脚裹进怀里,紧紧抱着,闭上眼睛极力克制。而这时候,邬玺梅却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雪山上迷路,在冷到快窒息的时候,身边多了只毛茸茸的白虎,他的身体很暖,暖到她不能拒绝,揪着他的毛发拼命往他怀里钻。 * 这一夜,邬玺梅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等她再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一个晃神,她差点儿又睡过去,还好福伯的训斥及时在她脑子里回荡,她这才忽的惊醒,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还好没睡过去,不然又要挨骂了。 她起床洗漱时感觉不对,又摸了摸嘴,嘴怎么又肿了? 是因为吃过什么吗? 回忆时,她想起前一日,罗域在宴上的事,那时她强撑着自己的意识不想当众出丑,所以,罗域强行灌人酒,以及当众说的那些话她都隐约有些印象。 当想到那句:“我罗域的兵权不是靠谁给的,而是我罗家军拿命奔来的。”邬玺梅刚送进口里的漱口水咕咚一声给咽了。 完了完了,我听到了大人的秘密,他不会杀我灭口吧? 鹿岛那次,勉强可以说是他为了除贪官,但这次就…… 太明显了,想装傻都难啊。 “小喜!”这时,门外传来福伯的声音。 邬玺梅收了神,匆匆出门,“来了来了。” “大人叫你去他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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