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刚落到屋顶,还未朝罗域这边动手,一支飞镖正对面门而来。头目双手于眼前一夹,夹住了飞镖。待他再抬眼时,邬玺玥,穆云川,疾风已经将他包围。 头目今日特地戴了他一惯用的铜面具,就是为了要在身份上给邬玺玥和疾风施以压力。 此刻,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在二人间环顾,冷笑道:“你们两个叛徒,还敢来?” 说时,他已将软剑从腰间徐徐抽出。 三人也无半句废话,一起朝他攻击,一番打斗过后,面具男发现不对,这三个人使的都是虚招,似乎只在消耗他的体力。 这四十多岁人到中年,与二十多岁的人比体力,那就是自寻死路。行会头目拢一拢眼神,转变战术,开始主动攻击,他仍是选择疾风为突破口,忽然剑尖指向疾风,对准他心窝猛刺下去。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风袭来,他知道有人攻击,但这攻击速度之快,却是他没想到的,不等自己刺中疾风,自己腰背上已连中两刺。头目后跳闪开,转身时,发现对面的人当中竟多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人。 “又来一个找死的。” 影子明明已经刺中那头目要害,但见他却跟没事人一样,其余人皆惊,唯有影子感觉的到,他身上穿了护甲。 头目嘴唇轻扯,抬手攥住自己衣领猛的一扯,外衣脱去,露出了其内的玄铁护甲。 四人见状不禁咬牙攥拳,本就不好对付的人,他还穿了护甲,也就是说,他们之前商议的攻击策略顷刻间变得无用。 行会头目看出了他们眼中的气愤,得意道:“无知小儿,今日是你们自寻死路。” 话音一落,行会头目举剑朝疾风攻击。见状,穆云川上前支援。 头目有护甲在身,无需太多防御,反而专注于攻击。面对穆云川的攻击,他不躲不闪。果然那一刀下去,未伤他分毫。反而是疾风在面对对方的猛攻下躲闪不及,中了几剑。虽然伤不重,但还是见了血。 这下,四人的配合陷入了窘境。只能从配合攻击,转为以防御为主。 行会头目仗着有护甲在身加快了攻击,疾风和穆云川相继受伤。待他再向邬玺玥攻击时,他手中软剑不知为何竟挥不动了,抬头一看,是影子用长鞭锁住了他的剑,二人隔空较劲儿。 邬玺玥见状举匕首朝他面门刺了过去。 头目一时间无法夺回软剑,当即弃剑,使出与邬玺玥头次较量时用的招数,在她刺来时,猛的握住她手腕儿,一推一拉,邬玺玥右手脱臼。 “呵……” 头目嘲讽的话还未出口,忽觉胸口一阵刺痛,低头一看,邬玺玥左手持刀已扎穿了他的护甲,刺入他的心脏。 原来,邬玺玥在他松开软剑的那一瞬,就知道他会弄断她右手,于是在她手断前,松开了匕首,同时左手接刀,在头目专注于弄断她手的时候,一刀插入其心脏。 头目一口鲜血涌出,踉跄几步,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怎么可能……” 邬玺玥抽刀,在他面前晃动匕首,扯唇道:“主人,饮血刀,你不会不认识吧?” 闻言,他这才将目光落在那刀上,满眼不可置信,“饮,饮血……” 话音未落,他双腿一软,坠下屋顶,摔死了。 正这时,影子注意到高楼上董承泽于暗处手握弓箭,偷偷瞄准了楼下的罗域。 即便影子与其他三个人协作,但他的注意主要还是在罗域身上,毕竟那才是他的使命。 见罗域有危险,影子当即从乱战中抽身,脚下轻点,腾空跃起,于半空中,举出长鞭,朝董承泽挥去。长鞭子挥出正套住董承泽脖子,在他发箭前,将他从高楼上硬拉了下来。 罗域闻声抬头,见董承泽被拉下高楼,当即脚踏青石,而后在众官兵头肩上几番踩踏,腾空跃起,于半空中高举长矛,在董承泽坠下时猛的朝他扎去。 一矛扎穿他的腰腹,董承泽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罗域手握矛尾,下落时,猛的向地面砸下,伴着地面碎裂的青砖,董承泽全身筋骨尽断,如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残喘。 众官兵见状吓得当场乱作一团,有的不知所措,有的仓惶逃跑,相互踩踏死伤无数,最后残余者当场缴械,纷纷扔了手中兵器,匍匐在地向罗域跪拜,“饶命啊,大人饶命。” 结束了。 罗域提刀到董承泽面前,董承泽仍在扭曲抽动。罗域摘下面具,居高临下冷视将死的董承泽。 董承泽弥留之际模糊的视线看清了罗域的脸,不觉瞪大了惊惧的双眼。“你,你……,你不是……” 罗域矛尖儿直指他,“作恶多端,可曾想过有此下场?” 董承泽张了张嘴,一口血从口涌出,痛苦中他露出个扭曲的笑,“呵呵呵……” 又是一口血涌出,“十三年前……我,我就已经该,该死了,白活了……这,这么多年,还,还有,罗,罗家三,三位将军……陪葬,呵呵呵,值了……” 罗域双眼抽动,在他咽气前长矛对准他的咽喉直刺下去,生生砸断了董承泽的胫骨,将他头颅从脖子上拔了下来,随后扯下他身上的衣物包裹,挂在了矛尖儿上。 穆云川这时捂着胸口的伤跳下屋顶,看着没了头的董承泽,眼眶湿润,“冯旗,你可以安息了。” 说罢,他又来到那行会头目的尸体跟前,扯开其上衣,发现其内臂并没有环剑刺青。 邬玺玥接好断手,跳下屋顶,她捡起地上那把软剑,凹成环状,左右看了看,“原来,那刺青就是这东西呀。” 疾风捂着胳膊过来看,邬玺玥看他手捂着臂膀,有血渗出,“你的伤看着不轻,赶紧包扎去吧。” 疾风没说话,左右环顾一番翻身跳出了院墙。 穆云川将那行会头目的头砍下,然后从邬玺玥手里拿走那把软剑,“这是证物,我得带走。封天会头目已被诛杀,我这便要回京复命去了。” 他朝罗域拱了拱手,“镇台放心,我绝不提及你半句。” 罗域点头,“多谢。” 邬玺玥对其他人道:“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 穆云川听说了左家的事,知道她要去干什么,问,“要我帮忙吗?” “不必了,知府衙门而已,我自己就行。你们也尽快散了吧,免得被人发现。”说罢,她离开了。 影子提醒道:“大人,我们也该尽快离开了。” 罗域知道自己在梅陵多待一时,就有一时的凶险,但他心中仍放不下邬玺梅,他呵出口气,将人头取下交给影子,“容我回去与她道别。” 影子道:“那这里怎么办?” 罗域抬头环视琼楼,拢了拢眼神,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里边儿不知掩藏了多少肮脏的东西。” “放把火,烧了干净。” “是。” *** 知府大牢里,传来抽打声,左宗宣手拿皮鞭,面目狰狞扭曲,他撸起袖子往左宗宝身上狠狠抽打。 “你不是娇贵吗?等我把你这一身好皮囊抽得稀烂,我看你还怎么娇贵?” 左宗宝身穿囚服,被抽出一道道血痕。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哪经得住这种毒打,早就耷拉了脑袋,头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垂着,遮挡住他毫无生气的脸,气息奄奄。 老太太被绑着在旁边看,左宗宣知道,打她宝贝孙子可比打她更让她痛苦。老太太哭得晕过去几回,都被狱吏拿冷水泼醒。 “宗宣,你,你有怨念就冲我来,宗宝他对你这个大哥从来没有戒心,即便是那四家掌柜那般欺哄于他,他也不曾怀疑过你。是我,是我反复在他耳边叨念,让他对你提防。你要怪就怪我,要打也就打我吧。别再打宗宝了……” 老太太说时又一次泣不成声。 左宗宣本就打得累了,听她这么说,便收了鞭子,冷嘲道:“是吗?那你可真该打!” 他晃悠到老太太面前,拿鞭子戳着她鼻子道:“想我在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我就不能继承左家家业?凭什么!”
第40章 老太太老泪纵横,连连点头,“是,是我的错。宗宝他从来没想过跟你争家产,是我硬逼着他继承的。这你应该是知道的。” “你不要再打他了,你只要放了他,你想怎样就怎样。” “呵,左家现在什么都没了,你又拿什么来与我谈条件?”说到这儿,左宗宣挺了挺身,狰狞的笑着,“不过呢,放了他倒也不是没有机会。其实只要他承认,邬氏就是封天会的杀手,我便可与上头人说说,看能否从轻发落你们。只是祖母您也看见了,他宁死不认啊,那我这个做大哥的能怎么办?” 老太太朝左宗宝看去,用尽浑身的力气呼唤,“宗宝,那邬氏究竟是不是杀手啊?” 左宗宝虽意识已经模糊,但听到这句时,仍使劲儿晃了下头。 左宗宣气得咬牙,“宗宝,我还真没看出来,你骨头竟这么硬。” 他扔下鞭子,从旁边碳炉上取了烧红的烙铁,“那就让我瞧瞧,你究竟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老太太大惊,惊呼一声,“不要!”又晕了过去。 左宗宣瞪眼看向狱吏,阴狠道:“把老太婆给我泼醒,我非让她亲眼看着,她的宝贝孙子,是怎么被我一点一点的弄死的。” 狱吏拿了冷水过来,给老太太当头泼下。老太太无力的睁了睁眼,虽有意识,但气息奄奄。 左宗宣拿着烙铁到左宗宝面前,掰起他的脸,左右端详一番,“啧啧啧,瞧瞧,即便受了伤,仍挡不住这绝世美颜。不过,等这烙铁烙上去之后,还会不会这么好看,就不知道了。” 说罢,他眼神逐渐变得凶狠,举着烙铁逐渐靠近。 正这时,他眼前光线一暗,邬玺玥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迎面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将他一脚踢飞,重重撞在墙上,顺着墙瘫在地上,而飞起的烙铁坠落时正落在他裤,裆的位置,“刺啦”一声,冒起一团黑烟。 “啊!”左宗宣惨叫一声,脸上的青筋一条条凸起,像一条条青紫的长虫布满他整张脸,既恐怖又恶心。 狱吏见状朝邬玺玥冲了过来。 几个狱吏而已,邬玺玥并不放在眼里,三拳两脚都杀了。随后,她上前查看左宗宣。这时的左宗宣,脸上的青筋已经落下,只瞪着一双死鱼眼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邬玺玥伸手探他的鼻息,发现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死得还真干净。 待处理完这些人,她急忙上前查看左宗宝的情况,见他衣裳已被鲜血浸红,心脏顿时悬起,她撩开挡在他面前的头发,轻唤,“宗宝,宗宝?” 左宗宝迷糊中听见熟悉的声音,眼珠隔着眼皮动了动,却无力睁开,嘴唇开合,若有似无的吐出一句,“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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