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转眼一想,谢望又开始怀疑,难道自己如今真的这般差? 这才委婉至极的让人送来汤药给他治病。 自觉如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留住她了,若是这副身子骨也不行了,岂不是彻底惹得群玉厌倦,谢望愈发无地自容,根本没脸见她。 他心乱如麻,奈何群玉并不知晓这些,只当他担心不日到了宣城,自己会赶他走。 原本她并不着急,可才得了孟澜和虚相旬的过问,群玉抱着宁儿回了厢房,语重心长地宽慰道:“从现在开始你就装病,最好是病得起不来那种最好。” 谢望不明所以,沉默半晌才问道:“可是宣城到了,要我下船?” “不错,也怪我之前没认出来是你,否则哪里要这般东躲西藏像做贼似的。” 说这话时群玉还是有些心虚,不是没认出来,只是当时还抱着糊弄过去的想法。 在船上这些时日她也想明白了,即便是她活不了几年了,谢望追都追上来了,那便陪他最后一程,走到哪算哪。 “若是病得这般厉害,到了宣城更是该下船了。” 谢望慢悠悠地开口,见她眨了眨眼,复而补充道:“宣城是附近最大的城镇,城中有名的大夫想来也不少。” 群玉闻言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没错,可若是谢望就此下船,那岂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你就只能下船了?” 不知怎的,群玉的语气透着股恋恋不舍。 “谁说只有我,你和宁儿也一起去。” 谢望拉着她的手,想着有些事情,也该尽快交代了。 “我也去吗?这不成吧,我得去扬州。” 群玉神色慌张,将头摇得好似拨浪鼓。 “先去宣城,再去扬州。” 谢望将人拉入怀中,又摸了摸她的头,“你真当哥哥此行南下是来玩的吗?” “那自然不是,不过我还以为……是来抓我的。” 群玉的声音愈说愈低,见她还有自知之明,谢望忍不住唇角上扬,刮了下她的鼻尖。 “是来抓你的没错,也是为了带你见一个人。” 谢望故意卖了个关子,惹得群玉愈发好奇。 “你要带我见谁?” 群玉面露迷茫之色,她不记得自己在江南还有亲眷呀。 “母亲的表妹秦寒雁,你和我幼时都见过的表姨,她如今在宣城义诊,明日我们去还赶得上。”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群玉倏地瞪直了眼,“表姨如今还活着?等等,我们去看诊作甚?” 谢望无奈叹了口气,又摸了摸群玉的头发,“表姨的事,等明日你见了她,再让她与你细说。” 群玉点了点头,心想或许另有隐情,冷不丁便听他漫不经心又道:“不是看诊,我是想问表姨有没有避子药。” “何必这么麻烦,避子汤的药方我知道,让师兄配一剂……” 话未说完,群玉也觉得不妥。 若是找虚相旬要了避子汤,岂不是堂而皇之的告诉众人,她和男子有了首尾! “不是你喝,避子汤寒凉伤身,我找表姨开的,是男子用的。” 谢望神色如常,似乎一早就做好了决定。 “你喝?” 群玉忍不住惊呼出声,这要是叫那帮老匹夫知道了,岂不是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要喷死她。 “这不成吧,你堂堂九五之尊,怎么能服避子药。” “九五之尊又如何,说到底我也只是寻常人罢了,既是你的夫君,自然要体谅妻子。我不愿你受生育之苦,更何况宁儿还那般年幼。” “谁承认你是了?”群玉脸色发红,有些不好意思。 谢望明知道她嘴硬,心口不一,却也耐着性子道:“你即便是不承认,也改不了我是宁儿爹爹的事实。”
第87章 番外七·相依“同归华台,同生莲上…… 是日寒寒风凛冽,船将靠岸,谢望还是先前那副打扮,群玉倒是全副武装,披上了大氅,又戴好毡帽,抱着宁儿跟在他身后。 宁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抓来抓去,口中发出含糊不清地呓语。 见她目光一直落在谢望身上,群玉便明白宁儿是想要父亲抱了。 “王姐姐,留步。” 群玉笑着开口,又快步上前将宁儿递给她。 他身上有宁儿熟悉的味道,宁儿甫一落入谢望怀中,便咧着小嘴笑得开怀。 望着宁儿天真的笑容,群玉顶着孟澜和虚相旬沉甸甸的目光,不免有些心虚地绞紧了帕子。 “二表哥,师兄,王姐姐许久不曾归家,担心家中无人,我打算陪他去一趟。” 群玉惴惴不安地垂着眼,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们。 孟澜又岂会瞧不出她的把戏,见虚相旬面露不悦,连忙递了个眼色,紧接着又漫不经心道:“也好,行船半月难得有停泊修整的机会,我们也与你同去。” “上回没能去成泊州,师妹这次可别想抛下我。”虚相旬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们岂不是要在宣州过年?” 项小山听见二人的话,也才凑上前加入讨论。 “这、恐怕不妥吧,师兄的家人都已经等着了。” 话虽这般说,可群玉想到没几日便是年节了,若是这样一番耽搁,恐怕不能赶在除夕之前到达扬州。 “无妨,此地离扬州不远,若是嫌行船太慢,骑马坐车也要快上许多。” 虚相旬见她还记挂着这一茬,脸色倒是要好看许多。 “那行,让春禾与船家说一声吧。” 谢望戴着幂篱,群玉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察觉到他似乎并不乐意。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不成还能不带众人一道去吗? 就当在宣州歇歇脚,提前庆祝年节了。 少时,春禾来禀,说是有蔡婆子相劝,船家同意了。 约好登船时间,两位乳娘皆是带上了宁儿要用的东西,跟在群玉身后。 谢望没什么行李,但还是提了一只藤编的箱笼,因为不重,春禾便替他提着了。 他抱着宁儿走在最前面,群玉走在身旁,生怕风太大,将宁儿的小脸吹红了。 “你与我换个位置,宁儿怕冷不能吹风。” 谢望没有说话,反倒是将孩子交给了她,自己站在群玉身旁替她挡风。 他高大身形将群玉挡得严严实实的,却因为做女儿家的打扮显得有些吊诡,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崔濯便是这般时候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在外人面前他倒是极会装模作样,就像是不认识盛樱宁似的。 他不由分说地为众人开路,手下早就为群玉和谢望备好马车,崔濯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樟木马车身侧,低声道了句,“主子,人已经找到了,在净禅寺门口的西亭街。” “好,带路。” 谢望言简意赅地开口,紧接着褪下幂篱,又要去解衣襟。 街市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更何况她还抱着宁儿呢,他这么急不可耐做什么? “你、你想作甚?” 因为太过紧张,群玉打着磕巴质问他,显得有几分呆愣。 反倒是叫谢望生出几分逗弄她的心思来。 “自然是在想,你想做的事。”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群玉听到他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瞬间羞赧地面红耳赤。 “这,不好吧,在马车里呢。” “如何不好了,又没人看见。” 谢望明知道她会错了意,却也顺着话哄她。 “会被听见的。” 群玉慌乱地拿手去捂宁儿的眼睛,又想到她会听到,干脆两只手牢牢地捂住宁儿的小脸。 他脱衣时的窸窣声响愈发惹得群玉脸红,便一不做二不休,将眼睛紧紧闭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当做无事发生了。 谢望褪下外裙,又从车壁暗匣中取出一套外袍,拍平袍面褶皱后,谢望穿好衣裳,又抬手准备理一理领子。 不知他想到什么,忽然止了动作,伸出食指,轻轻在群玉脸上刮了一道。 “好了,玉儿别躲了,帮我个忙。” 群玉方才只听见他拢衣袍的声音,并不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 这会忐忑不安地睁开眼,竟发觉他换了身湛蓝色的圆领袍衫,称得人清雅卓绝,像冬日里一抹悄然绽放的墨兰。 谢望墨发披肩,唇色微微泛白,显然是被冻得,群玉抱着宁儿,正想将孩子递给他,马车忽然一阵颠簸,群玉迎面磕到谢望的下巴,痛得他顿时嘶出声。 见他面色痛苦,像是撞得不轻,群玉连忙将宁儿塞给他,又伸手去摆弄他的下巴。 “你别动,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她贴的实在是太近,温香气息扑在面上,谢望手指轻轻颤动,喉间一涩,克制地移开目光。 群玉纤细手指捏着他下巴,目不转睛地四处打量,见他还想偏头去躲,便忍不住凶出一句,“我检查伤处呢,说了让你别动,听不懂话嘛?” “好,我不动。” 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惩罚还是折磨,谢望只知道再被她以这种挑逗的姿势拿捏,他恐怕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听出他嗓音中的哑意,群玉眸光一闪,顿时会意。 检查好半天也没发现哪里撞青了,兴许并不严重,群玉在他有些遗憾的目光中松开手。 就在谢望以为她不会再继续了,复而忽然凑上前,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她眨着亮晶晶的杏眸,狡黠地问他,“亲你一下可以吧?” 谢望心里有些想笑,硬是压下,缓声开口,“求之不得。” 只不过他不允许群玉浅尝即止,何况她实在是过分,既然要问他能不能亲,怎么能没得到他应允,就已经忍不住动嘴了呢? 谢望眸色一点点变深,他听见群玉此起彼伏的心跳,含住她那两瓣娇嫩的唇,愈发加重这个吻。 等他松开时,群玉那张红殷殷的唇,变得愈发丰润肿胀。 若是就这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定然能叫人发现她方才偷吃了什么。 “玉儿的唇生得好漂亮。” 谢望忍不住用手指抚弄片刻,群玉下意识张口咬住,像是为了报复他,当她不明白他存着什么心思吗? 也怪她自己不争气,随便叫他一勾,就忍不住心口泛滥,自顾自地迎上去。 可这会她面色酡红,嘴唇又肿的厉害,哪里是能见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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