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要剐给个准话啊! “你……” “他就是萧大夫吧。”永平郡主眼神闪烁。 李希言看了一眼萧大夫的脸。 呵,关了一个月是瘦了点,但是不仅没有变丑,反而更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意味。 “这是逆党。” 永平郡主微笑:“我跟陛下说好了,萧大夫我也可以带走。” 难怪非要亲自来监牢一趟! 李希言这时候才发觉了她的真实目的。 “既然陛下已经允许,那就放人吧。” 萧大夫被放了出来。 李希言对他说道:“是郡主救了你。” 萧大夫贪生怕死的本性再次发挥作用。 他知道自己的脸算是值钱东西,甩了甩衣袖,拱手道:“某谢过郡主。” 这一番作态别人做算是忸怩,他做起来格外潇洒。 李希言硬着头皮说道:“你以后好好在郡主府呆着。” 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老鸨…… “郡主愿意收留在下这个罪人,在下……”萧大夫双目含情望着永平郡主,“感激不已。” “你知道就好,也要感谢陛下的恩德。”永平郡主越看越觉得有兴致,“来人,带他先回去。” 旁边几个仆人带着萧大夫先行离开。 永平郡主却还站在原地。 “您……不一起回去?” “不是还要接二郎么?” 李希言还以为她把人都忘记了呢:“姜二郎在里面。” 这四周的模样,永平郡主有些忧心忡忡。 这样的环境,二郎怎么受的住呢? “小希言,你们没动刑吧?” “姜二郎并没有犯下罪行,绣衣司不会为难他。” 李希言话音刚落,一道虚弱至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郡主~” 像是要断气一般,但是却婉转得很,听的人心生怜惜。 她转头看过去。 姜二郎倚靠在牢门上,一脸凄楚,双眼红通通的,泪水将落未落。 就连李希言也有些怀疑。 绣衣司的监牢应该不会虐待无罪的人吧? 旁边看守的人一脸无辜。 每天好吃好喝的,没亏待啊…… “把人先放出来。” 门一打开,姜二郎几乎是扑到了郡主怀里。 长见识了,明明高郡主一个头还能把自己脑袋埋在对方怀里。 李希言叹为观止。 “郡主……郡主……”姜二郎喃喃道,“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 永平郡主一脸心疼。 “走,我带你回去,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嗯……” 李希言拱手:“恭送郡主。” 永平郡主顿住脚步,回头道:“小希言,你和六郎的婚事也快了吧?可以直接改口哦,当然如果你叫我姐姐我更开心。” 婚事? 李希言有些发愣。 “怎么?还没想好?”永平郡主噗嗤一笑,“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她在李希言耳边说道:“曾经有个人告诉我,能和喜欢的人成亲是这世上最快活的事情,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明暗之间,她的眼中似乎闪过了水光。 李希言抬起头:“我……明白了。” 青嶂寺静静地立在山顶,一如往昔,只是红墙已经微微有些褪色。 李希言下了马,走进寺庙。 巨大的香炉依旧烟火缭绕,四周还是围满了人。 “施主?”大殿内走出一个年老的和尚。 他比原来更老了,眼睛已经有些混浊,走近了几步,眯着眼睛看着李希言。 “施主……好生面善?” “方丈。”李希言双手合十,“我来找人。” “找谁?” 李希言脱口而出:“小和尚……不,是长乐王。” “他在禅房……”方丈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绣衣司?” 他恍然大悟。 “是李少使么?” “是。”李希言点头,“先告辞了。” 她熟门熟路从大殿右边穿过。 方丈身边的年轻和尚有些意外:“这位李少使从来没有来过,怎么知道长乐王住的禅房在右边啊?” 李…… “那位李少使长什么模样啊?” “嗯?”年轻和尚脸红。 他一看见绣衣使的衣裳就害怕得不敢多看呢。 “记不清了,只是好像眉头有一颗红痣。” “红痣么?”方丈愣了一下,忽而一笑,缓缓转身,面对大殿的观音双手合十,“我佛慈悲。” 这些感叹,李希言是听不见的。 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走进青嶂寺。 心头似乎没有再被什么东西重重压着。 她的脚步轻快。 循着栀子花的气味,走进一个小小的院子。 熟悉的背影正弯着腰在花丛前剪着枝叶。 “嗯?”容朗转过身,一见她脸上涌起笑,眉目间的清冷瞬间消失,“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 李希言向他走去,忽然抱住了他。 “怎么了?这是?”容朗把剪刀扔开,才回抱住她。 “没什么……”李希言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你想不想成亲?” 容朗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真的?”他不敢相信,只傻傻地抱着她。 “真的。” 沉默了片刻,头顶传来有些颤抖的声音。 “那……现在行不行?” 李希言直起身,锤了他一下:“容朗!” “哎!”容朗握住她的拳头,颜色浅淡的双眼中暗流涌动,“我是真的等不及了。” 他说完,低头吻上她。 气息纠缠之间。 “在……佛寺……” “没事的……”容朗近乎虔诚地在她的眉头印下一个亲吻,“我佛慈悲。” 他才能在残酷的时间乱流之中,失而复得,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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