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白勾唇浅笑:“看来我的作画水平还有待提高,争取下次让你认出来。” 听着他自嘲般的话语,蒋南絮愣了愣,见他似是要把那幅画给卷起来销毁了,蒋南絮赶忙拦了下来:“你画的很好,我认出来了。” “是吗?” 蒋南絮接过他手里的画,点了点头。 目光不经意一扫,她看到了他手伸出的方向,那个大大的木盒子里,有许多幅和她手中材质一模一样的画卷。 心思微动,她不禁走过去,随手拿出一卷,展开来还是她的身影,再拿起一卷,仍旧是她…… 而像这样装满了画卷的木盒子,整个书房不计其数。 蒋南絮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侧的周沅白,喃喃问:“这些都是你画的?” 其实就算他不回答,答案也摆在那,整座宅子,除了他,还能有谁有权利使用他的书房? 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内心,眼睫轻眨,指尖攥紧了手中画卷。 周沅白敛眸,幽沉的眸色逐渐变浓,嗓音也变得沙哑:“你来找我,应当不是因为想我了吧?” 蒋南絮忍下纷杂的情绪,张了张嘴,方才想好的措辞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就在她艰难组织语言时,他忽地抬手拉了下她的手腕,她毫无防备,就那么跌落进他的怀里。 下一秒,周沅白滚烫的气息就附着在她的耳畔:“没事,不管什么原因,你来的都刚刚好,因为我也想你了。” 蒋南絮下意识推了推他的胳膊,正欲挣扎,外面却传来罕见的躁动。 影召的声音扬声传来:“殿下,您不能进去。” 周玉珩的声音紧随其后:“滚开!”
第88章 对峙 那是谁的孩子 蒋南絮一颗心骤然收紧, 敏锐察觉到不对劲,挣扎的动作愈发大了:“你放开我,世子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这里明明是北戎商会的地盘, 世子怎么可能会知道周沅白在这里? 周沅白眉头蹙起, 晦涩的眸光如同野兽般锋利, 不知道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少顷, 他牢牢擒住她扭动的细腰,另一只手则强硬压制住她的双手,见她反应如此激烈, 眸色愈发沉黑, 冷声发问:“你为何要如此在意他?” 他一字一句地提醒着她:“别忘了, 你们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蒋南絮长睫颤动,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到底在想什么?周玉珩都快要闯进来了,他还困着她做什么?这时候难道不应该把她藏起来吗? 当年假死脱身后,她在周玉珩眼中无异于一个死人, 可现在她却突然“活”过来要跟周沅白完婚,且不说此事太过玄幻, 没几个人能够接受, 还可能会因此揭露出她与周沅白背着世子苟且的事情。 一想到那后果, 她实在是有些接受无能。 这婚, 还是别结得好。 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她得避开和世子正面接触, 于是她软下声音和周沅白商量:“你先放开我, 我去后面避一避,等世子走后我们再聊聊。” 周沅白却不肯放过她,眼神幽深地望着她说:“为何要避?我请他来,就是为了肃清咱们三人之间的恩怨。” 蒋南絮惊讶万分:“你说什么?你请他来的?” “你我大婚, 自然得邀请我这位好兄长,毕竟他可是你我之间的牵线人。”周沅白哑声把话说完:“刚好他就在青州,还对我此次南下之事甚是好奇,何不直接告诉了他?” 他每说一个字,蒋南絮的呼吸就急促一分,他竟然直接将他们之间的事如数告知给殿下了? 而此时,外面阻拦的声音越来越大,似是矛盾被激化了。 蒋南絮抓住身前人的胳膊,她自知现在不是与他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压根不想面对周玉珩,颤着声音道:“我应付不来这样的事,我不想那么快面对殿下……” “你究竟是没准备好面对他?还是你对他……仍有情?” 周沅白掐着她的细腰把她摁向自己,垂眸凝视着她的反应,眸光中有复杂情绪闪过,嗤笑道:“难道你还想与他重修旧好,让我叫你一声小嫂嫂不成?” 蒋南絮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胡话……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便低头狠狠亲了下来。执着地开始攻城略地,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又凶又急,气得蒋南絮狠狠咬伤他的舌头。 血腥气在口腔内瞬间蔓延,周沅白仍然没有放开她,眼神冷漠固执地和她对视,薄唇微勾,却尽是寒芒:“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蒋南絮只能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他,没有半分犹豫,迳自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个疯子!” 她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羞愤,可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开门声突兀响起,她只能仓皇擦了擦嘴唇的津液,在外面之人推门而入的瞬间从周沅白的身上离开,朝着后面的书柜躲去。 周玉珩跨步迈进书房,透过屏风,便只能瞧见一抹浅蓝色的身影消失在书柜后面。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那人便是周沅白要娶的女人,可惜他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但单看窈窕身段,也知道是个美人。 “兄长来了?” 正当他略微出神之际,周沅白的声音唤醒他的思绪。 周玉珩抖了抖衣袖,迈步越过屏风,刚一走近,就看见了周沅白脸上鲜红的巴掌印,以及唇瓣上的点点血珠,脑中顿时闪过一幕幕香艳的画面。 难怪影召拦着他不让他进呢,白日宣.淫,的确不适合见客。 周玉珩望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目光重新扫过他脸上的巴掌印,挑唇隐晦调侃道:“擦擦嘴上的血吧。” 周沅白姿态闲适地坐在圈椅内,半垂的眼睫晦涩莫深,闻言不甚在意地抬手擦去嘴唇上沾染上的血痕,唇边笑容玩味:“啧,我夫人脾气大了点,让兄长见笑了。” “那女人还没入门呢,便已经叫上夫人了?看来你真是爱极了她啊。” 周玉珩说这话时语气嘲弄,又有一丝的复杂。 女子以丈夫为天,但凡是大家闺秀都做不出动手打丈夫的忤逆之事来,如此看来,周沅白要娶的女人无非就是个身份低贱见不得光的平民。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周沅白竟然愿意为了她忍让到这地步,甚至被打了还一副……享受的表情?似是对此不以为意。 这几年里母亲为周沅白物色了许多优秀的女子,就连京城各大家族的闺秀也基本挑了个遍,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周沅白眼的。 所以他一直以为周沅白是个不近女色之人,如今看来,原来是还没遇到令他足以疯狂的女人。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 他很想知道那个拿下周沅白的女人是谁,究竟是何等的国色天香,才会让他如此为之着迷,甚至短时间内就要娶其为妻,实在是令人好奇得很。 周沅白将他打探的目光尽收眼底,下颌线绷紧,忽地轻笑道:“她迟早都是我的人,早叫一天晚叫一天又有什么关系?” 周玉珩自然也没错过他脸上的占有欲,在他对面的圈椅内坐下,好心劝道:“说实话,你娶谁与否都与我无关,但是父亲母亲对你做的这个决定可是极为不满,要你即刻返回信阳。” “我会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大婚前夕,我自会回去一趟。” 他的话让周玉珩想到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些大婚装扮,眼神一暗,“说起来,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和颜北陌走得这般近了?还与其一起去了江南?若是让父亲知道了此事,只怕……” 他这几年一直在与北戎商会暗中周旋,可商会的气焰不压反增,甚至一天比一天高涨,涉及的领域也一天比一天广阔,就算动用权力也无法动摇其分毫。 而这只能说明其背后的靠山比他们信阳侯府更有实力,但放眼整个燕国,能与他们信阳侯府抗衡的势力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信阳侯府与北戎商会的关系本就微妙,周沅白作为侯府的二公子,竟私下与北戎商会的会长走得那么近,前段时日还与其一起坐船去了江南。 许是因为信阳侯府打压之姿太过明显,颜北陌近两年一直在将商会的重心向南方倾移,这个节骨眼周沅白和颜北陌一起去了江南,实在是无法让人不多心。 自打收到周沅白不日成亲的消息,他便派人在暗中跟踪周沅白的踪迹,没想到他的落脚之地竟真的是北戎商会的地盘,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不请自来的原因。 周沅白将手搭在椅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姿态闲散又冷漠,他嗤笑一声道:“我与兄长不熟,兄长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至于父亲那边……咱们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事事都向其汇报吧?”说到这,周沅白声音逐渐压低,携带着不易察觉的冰冷:“兄长你私下笼络父亲旧部之事,不也没告知父亲吗?” 此话一出,周玉珩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至极,“你怎么知道?” “兄长你最近不是很关心我吗?派了那么多条尾巴跟着我,就不准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关心关心兄长你?” “你!”周玉珩没想到他竟然全都知道,就仿佛对他的动态了如指掌,这种被人看穿的滋味儿着实不好受。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能找到这里,看来也是周沅白故意露出的破绽。 他这个弟弟总是这般高深莫测,让人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沉默半晌,周玉珩敛眸,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知道我在关心你就好,我来都来了,不如让我见见我这个未来弟妹,等我明日回了信阳,也好在父亲母亲面前替你们美言两句。” “可惜了,你想见她,但她目前并不想见你。”说罢,周沅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等大婚那天,你会喜欢这个弟妹的。” 听着他笃定又欠打的语气,周玉珩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会喜欢周沅白的女人?呵,可笑。 “也罢,总该要见面的。” 临走前,周玉珩又看了眼周沅白身后的那面书柜,眉头越皱越紧,甩袖离去。 当他走出书房,路过一处长廊之时,远处正在捡蹴鞠的小男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个长得极为标志的男孩子,眼睛亮晶晶的,跟琉璃似的,清澈又明亮,笑起来唇红齿白,每一处五官都长得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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