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是不带任何物质的真实。 姜凤皇抚上隋芳菊的眉眼,蹭下来一层黛粉,嘴角抽搐道:“你方才出去是妆扮了一番?” “嗯呢,”隋芳菊摸摸自己的小脸蛋道,“方才打雪仗将胭脂打没了,描眉还在,可是比芳菱俊美了?” …… 姜凤皇违心地点头道:“俊美俊美,简直是天女下凡啊,谁同你画的?” 骄傲隋道:“我自己画的,之前在宫里练出来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也同你画一番。” 说罢,拉起姜凤皇的手就要回殿,姜凤皇即刻制止道:“咱俩不同,你男扮女装,我女扮男装,画法不同的。” 身份后疑惑道:“有何不同?我还不曾见过你女装的样子呢?你都见过我男装的样子了,这不公平。” 执拗地过分,姜凤皇皱起眉头道:“还想不想要皇后之位了?” 隋芳菊委屈巴巴地盯着她,好似在讲:“你真的舍得不让眼前这个天女下凡的人做你的皇后吗?” 翻着白眼的姜凤皇冷酷无情地抽走自己的手,笑道:“反正有的是人想当朕的皇后,看来有人是要弃权咯。” “别介,”隋芳菊急了,拉住姜凤皇的手,“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嘛。 姜凤皇满意地任隋芳菊拉着自己的手,抬头看了看时辰已近中午,来传膳的宫人安静地等在廊下。 这般平淡的日子也不知还能过几天,姜昱那边怕是很快就要动手了。 姜凤皇整理好笑容,与隋芳菊宛如一对璧人般走进内殿,看着福根恭敬地立在一旁,隋芳菊戳了戳她低声道:“果然《花营锦阵》上的都不能全信,他俩果然是假的。” 嘴角抽搐的姜凤皇低着头道:“食不言寝不语。少数话。” 隋芳菊反击道:“你最晚说的话挺多的。” 少说两句会死吗? 姜凤皇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不会言就少言。 待二人入座,福根瞪着那双看谁都像是杀父仇人的眼睛为二人夹菜。 姜凤皇贴心地将碗中的菜夹到隋芳菊的碟子里,谁敢吃这尊怨神夹的菜啊。 有人的,隋芳菊乐呵呵地夹起菜感谢道:“多谢陛下。” 姜凤皇假笑道:“爱妃爱吃就多吃,日后怕是吃不到了。” 丝毫没听懂话里意思的隋芳菊点头道:“只要是陛下夹的菜都好吃。” 其乐融融的氛围里,福根夹菜给姜凤皇,姜凤皇转移道隋芳菊的碗里,整场下来,姜凤皇一口菜都没吃到,隋芳菊吃撑了。 皱着眉头的姜凤皇吩咐道:“福根,朕自己来。” 福根瞪着大眼睛后退,一副“谁稀得给你夹菜”的表情。 终于能吃上口热饭的姜凤皇刚夹起来一个水晶饺子,就听到门外有人通报,说是摄政王来了。 晦气,有点晦气。隋芳菊想。 来放大招了?这么快?姜凤皇想。 殿门外的轮椅跨过门槛,循着饭菜的香味儿一路前行到饭桌面前。 福根的大眼睛一直放在姜昱的身上,谄媚道:“王爷来了,再添副碗筷。” 姜凤皇的眼神斜过去,无语起来。 她用卧底,你也用卧底是吧,把所有人当傻子? “福根,在宫中可好?”姜昱进门第一句话却是关心起来太监,还是那副不把姜凤皇放在眼里的倨傲神色。 姜凤皇懒得计较,埋头吃饭。 隋芳菊不干了,站起来问道:“王爷来此作甚?” 隋芳菊从来不拐弯抹角,直白的让人应接不暇。 姜凤皇讪笑道:“朕最爱贤妃直来直去的性格,哈哈。” 姜昱抬手,表示自己不甚在意,冷声道:“福根,第一日上任,就让陛下误了早朝,你怕是在宫中忘了自己的职责!” 骂的是福根,仿佛被打了一巴掌的是姜凤皇,姜凤皇诧异道:“今日不是休沐吗?” 糟老头子又想出来什么阴招了。
第62章 攻守之势异也 ◎何人在后宫対食? ◎ 早朝而已,姜凤皇捂着头坐在殿上,盯着看群臣安安静静地在下首排成一排。 早朝晚上开,晚宴没得吃。 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上,全是一群吃着晚饭被揪过来的臣子们。 昨天刚整了一出戏,今日又整什么幺蛾子。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俩眼瞪鞋尖,默不作声。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姜凤皇轻咳两声道:“诸位爱卿若是无事,便早些退朝吧。” 等待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姜凤皇皱眉,今日怎么没安排人出面说有事要禀? “陛下,臣有要事要禀告。” 姜凤皇轻抬眼皮,看着座下中央的那人,身姿挺拔,全然没有昨日那副恶毒的样子,此刻兴致勃勃地推着轮椅,走到群臣前面,胜券在握地由他烤漆这场算计。 姜凤皇挑眉道:“皇叔,何事需要您亲自出手?” 除非有完全的把握将她弄死,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出手。 姜昱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得意,手懒散地搭在轮椅的扶手上,眼尾带笑道:“西北蛮族赫国,今年来与我朝在边界摩擦不断。五日前踏破我朝防线,大举入侵我朝疆土,为彰显我国国威,臣恳请陛下御驾亲征。” 有点好笑啊,她一个手不能举肩不能扛的废物皇帝,让她上战场,别说鼓舞士气了,去了怕是让人打退堂鼓啊。 姜凤皇笑而不语,眼神递向下首的舟寄梦。 舟寄梦作为舟家的独子,逃婚回来后火速被舟家安排了一个官位塞进了这场晚朝里。 “哈哈哈,摄政王是没睡醒吗?这里是鼎元殿,不是文峰楼一楼的戏台子。而且王爷说的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舟寄梦一身周正的官服,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勇敢定妆姜昱,引得周围的人一阵骚动。 “这人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你不知道他?舟家独子,托关系进来的。” 舟寄梦掩嘴故作惊讶道:“陛下,臣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您不会怪罪臣吧?” 姜凤皇面上冷笑,心里为舟寄梦疯狂的叫好。 隋芳菊这妹夫温热很好啊。 “陛下文韬武略天下第一,上战场定能大涨我方士气,战无不胜。所向披靡。”萧水雯弯腰出列,站在姜昱的身后,立场坚定地为姜昱撑腰。 舟寄梦没忍住冷哼了一声道:“萧大人是睡糊涂了吧?陛下哪里有文韬武略啊?简直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虽然,你在帮助朕,但是话说的有点过分了。 姜凤皇轻咳两声道:“诸位爱卿,关于讨伐赫国的主将我们先按住不表,关于此次战事的粮草,诸位可有话说?” 让她送死的事情大家争论不休,一旦提到钱财,待机阿斗沉默不语了。 昨日方拿出去一些,谁家里还能有明面上的余钱? 臣子们面面相觑,无人发言。 不出所料的结果,姜凤皇皱起眉头道:“朕也知道昨日一事,诸位爱卿难免囊中羞涩,但是我们的孙大人为人乐善好施,上交国库一万黄金。朕决定将此作为粮草供应,诸位爱卿认为如何?” 姜凤皇带着侵略性的眼神淡淡地扫视过金碧辉煌大殿之上各怀心思的臣子。 这个完全的计策,想来只有王翠兰心中不满。 孙莫德扶着官帽走道中间,叩首道:“为囸朝国土万千,臣万死不辞。” 旁边不用拿钱的臣子们纷纷跪下,千呼万拜道:“陛下英明!” ****** 姜凤皇踩着欢快的脚步下了晚朝,脚步不停地跑到蓝睢宫,找隋美人喝酒去了。 夜色很凉,月亮很亮,风都缱绻不少。 三个月前,她带着小汪子脚步一转就去了隋芳菊的蓝雎宫,见到了世间最美的妙人。 隋芳菊趴在墙头上,遥遥地看着人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从粉蝶的背上跳了下来,踢着裙角就往屋里跑去。 跑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跑回来扯住粉蝶的衣袖,焦急道:“瞧我的脑子,我方才吩咐你的可都记住了?” 粉蝶莫名其妙地盯着隋芳菊,一身粉嫩如海棠的留仙裙,勾勒出公子长身细腰,脸上那双璀璨胜过他身后繁星的眼睛,木讷地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得到回应的隋芳菊兜住自己一身繁复宫裙的前摆,欣喜道:“我先爬上去,你待会儿将东西悄悄拿上来。” 说罢不管不顾地脚尖点地,一个飞身跳上蓝睢宫正门之上的琉璃瓦,脚落地之际,踩下去一块瓦片。 惊慌失措之间,隋芳菊弯腰去捞。 无声透明的月亮就缀在他的身后,细腰下伏,修长的手指下探去抓住那块调皮的琉璃瓦。 琉璃瓦下坠,再坠,他的手来不及去抓住琉璃瓦的片寸,蹙眉看着它即将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蓦地,他撞进了一片戏谑的眼神里,汪洋如海。 他感觉得自己像是孤舟一样,漫无目的地飘荡,突然被一个小孩儿信手碰了起来。 小孩儿天真烂漫的笑容和檐下举着手含笑的人模样无线重合。 那人指尖用力捏着那块琉璃瓦,璀璨得不像话。 “ OI~~~美女,朕能去你殿里坐坐吗?”勾引人的小手段。 一字不差,隋芳菊心里更加确信眼前的人分明不是一见钟情,就是赤裸裸地见色起意。 脑海里没由头地想起来一句话:“还是这个霸气侧漏的山寨王好。” 他记得隋芳菊当时地眼神微微发光,羡慕极了。 隋芳菊叉腰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一头雾水的姜凤皇轻笑道:“你是谁?” 威武霸气的隋芳菊苦恼的点点自己的头道:“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老子是清风寨寨主,威风凛凛的山大王!!!” 姜凤皇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看隋芳菊趴在屋顶之上,破有点“上房揭瓦”的嚣张样子。 “你是山寨王?”姜凤皇捏了捏隋芳菊的下巴,苦恼道,“朕还是九五之尊呢?” 补刀道:“好像……你没我大哦。” 今晚的月色明亮到出奇,明明还是那对眸子,可是隋芳菊觉得姜凤皇那双上挑的丹凤眼亮的他都不敢对视。 气势上输了一节的隋芳菊喃喃道:“皇帝有什么了不起的……” 话还没说完,正门吱呀的酒杯打开了。 粉蝶抱着剑,探头探脑地出门查看。 就看到——一身朝服的姜凤皇言笑晏晏地仰脸朝着屋顶说话,身后站着的福根几乎都要隐没到阴影里。 奇怪~~~摄政王的人怎么也在? 姜凤皇颔首微微一笑道:“粉蝶?你是巡山的小喽啰吗?” 喽啰? 粉蝶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端起架子在屋顶之上抬手指天的自家主子,有种羞涩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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