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她忽地听到一声轻笑。 “呵。” 萧随从喉中挤出这短促的一声笑,弄得楚元虞一头雾水。 也让楚元虞心里升腾起不详的预感。 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萧随只有这一声笑,而后慢条斯理地解开衣裳。 楚元虞看到这一幕,咬了咬嘴唇,是,就算是她策划的又如何,难道萧随就没有算计过她。 萧随赤裸上身,露出结实的身躯,他的眼神依旧那般阴狠,只是掺了点其他的欲望。
第87章 只要你不背叛我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楚元虞忘了呼吸,看着男人在自己面前袒露健硕的肌肉,日暮渐沉, 昏暗的光线给他的身躯渡了层阴影, 威慑力顿生。 萧随手指一松,随意将衣裳丢弃地上,他对上女人强装镇定的脸,却移动步伐至窗棂边。 “砰!” 殿内骤时暗了下来, 男人的这个举措似乎象征着什么危险物,昭示她将要遇到不好的事情。 楚元虞心头不住往下沉,“你想做什么?” 萧随将其他几个窗扇一一合上,而后肆意靠在墙壁边, 目光晦暗注视着她, “我想通了。” 楚元虞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钝刀子割肉有什么意思。“你想什么, 便直说吧。” “好。”萧随抬步,逐渐逼近她, 高大的身影逾近,笼罩下暗地, 无形中又给女人的心理压迫加码。他薄唇微张,幽幽说:“这一次,我们试试不一样的……” 楚元虞强行克制后退的冲动,她闭上眼,像是认命了, 自暴自弃道:“过了今晚, 这件事就罢过。” “可。”萧随的眼神泛起奇异的光彩,这是他少有的, 女人的话正合他的心意。 相处太久了,楚元虞有恃无恐,天真以为跟以往做一场就能揭过,哪怕是凶一点也能忍受。但是萧随现在是真的想出了惩治她的方式。 要拿她的死穴。 “虞娘,你太不乖了。为夫要做些什么……”楚元虞没有躲,反倒方便了萧随,捏着她的双肩靠近自己,近距离的气息交融,自带火焰。 正当楚元虞认为他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萧随却突然松开她,后退几步,骤然拉开的距离让楚元虞有了回神的余地,她抬眸望向萧随。 只见他走到紧闭的殿门口,三四下将它打开。楚元虞微眯着眼,殿外的光总是比殿内强的,萧随背着光,她看不太清。 蓦地,楚元虞睁大双眼,看到殿门合上的瞬间,萧随从地上抱起一条长长的、粗粗的东西,然后一步步朝她走来。 “不、不!” 楚元虞意识到那是什么,再也维持不住冷静,逃命似的往内殿跑去,要命的是萧随也同样提速,想来很快就能赶上她。 她直至退到床边,才惊惧地看着那条盘旋在萧随身上的蟒蛇。 几年过去,阿青不仅没有丧失性命,反而养得日渐粗壮,目测长度比原先大了。 这对于怕蛇的人来说无异于噩梦,楚元虞面色苍白,眼眸溢出来一丝无助,她想不到,想不到萧随竟然会用这个来…… 萧随敲了敲阿青的蛇头,它吐着蛇信,脖颈在半空中晃来晃去,但始终正对着楚元虞的脸,那双豆大的眼犹如在辨认眼前的人是谁。 看得楚元虞七魂少了三魂,就要晕过去。 “萧随,这个太过了,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楚元虞跌坐床沿,双腿软得想站也不能。 “萧韵是我们的女儿,昨夜也在这殿里睡着,阿青也是我们的儿子,怎地不能留他?” “你、强词夺理!”楚元虞眼眶红粉,给她添了几分桃花颜色,看起来动人可口,只想狠狠爱她。 萧随又抚摸了下阿青的躯体,然后往床沿更靠近了一步,这也让阿青更接近楚元虞。 楚元虞一个打挺,从侧边要窜出去,萧随捕捉到她的心思,身形一晃,挡住她的去路。接连几次过后,楚元虞只能被迫站在床上,连地也不敢下。 “你是不是有病,你这个混蛋——给我滚!滚开!”楚元虞看萧随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怪物,拿了枕头甩出去,恰好打在阿青的头上,把它的头打歪。 “虞娘,是你说过了今晚,那件事就翻篇的,现在又不认了?”萧随怜悯看了她一眼,“只是让它看着,不会有碍。” “你这个疯子。”楚元虞卷起被子,将自己牢牢包裹住,她阴狠道:“你若是敢拿碰过它的脏手来碰我,我恨你一辈子!” 萧随动作一顿,要现在就放过她么?看起来已经被阿青吓得不轻,怕太过了,也怕她不知算计自己的后果。 场面僵持了许久,久到楚元虞的心情逐渐平缓,没有方才那样激动了,她恍惚发觉自己跌坐在床上,彻底腿软了。 萧随虽然在思考,可他的眼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楚元虞,在她坐下的同时,也衡量出了结果。 “好罢……真拿虞娘没办法。虞娘只暗地派南安王来劫囚,却不知这让牢狱失火,损伤不少部下,现在又楚楚可怜看着我,好难以抉择。” 萧随敏锐看到她眼角惊出的泪珠,也只有那一滴,他沉默半晌,“虞娘现在可知道,如有下次,会经受什么惩罚。为夫虽然珍爱你,可你毕竟做出不利于管辖之事。” 楚元虞静默听着,忽然感觉到一丝痒意,她轻轻抹了抹眼角,心内冷笑,以往疯癫,现下倒是冠冕堂皇,说着处置自己的话语,不过是享受这一刻的掌控。 倘若她能回到高位,定要让萧随知道什么才是她的怒火。 萧随见她只用纤细的手指抹泪,没有说出半句话,他叹了声,继续说着:“不若寻个折中的法子,损失我都承包,只要虞娘不再忤逆我,背叛我……” 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气,气楚元虞又背着他,营救眼中钉。他跟楚元虞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中间分钟钟夹着一个孟庭阙。 孟庭阙要杀他,他亦想杀他,楚元虞夹在中间,如一杆秤端着天平两端的水,一方越界,她就阻止,一方有难,她就营救。 可论亲疏,他萧随才是、才是她无条件站的一方! 为什么满堂朝臣他都不杀,偏偏跟孟庭阙过不去,因为孟庭阙在楚元虞的心里,始终分了一半的余地,拿来制衡他萧随。 萧随摒弃什么帝王之术,谁妨碍他,他就杀了谁,不仅如此,他还要惩治背刺自己的女人,面上跟他恩爱,背地里站在另一侧,他恹极了这样。 “虞娘,我只问你,应,还是不应。” 应了,一切都好说,楚元虞不会再在他围剿孟庭阙时从中作梗,他也就不会再拿这蛇,惊她失魂。 不应。 那就只能动手了。 楚元虞哪知他短短瞬间,内心转过八百条,她只知道孟庭阙不能死,若有下次,得知孟庭阙濒死,她还是会出手。 可是,现在形势太严峻了,阿青还在萧随的身上,对她虎视眈眈,萧随硬逼她放弃孟庭阙,不应就要惩她。 楚元虞喉头梗塞,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不想欺骗萧随,是萧随逼她欺骗。 “你先说说,折中的法子是什么?” 为防止刚才的困境,楚元虞想知道他的方式。 萧随很想抱她,蹭她怀里,结果想起她说过不喜自己碰过阿青的手来碰她,这让他一时只能像木桩站立原地。 “让阿青在旁看着就好了,天也黑了,再将它送回去,难免误了时辰。” 这哪里是怕耽误,分明就是萧随用心险恶! 楚元虞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那先前是?” “先前是……”萧随不知为何,话到嘴边说不出,只慢慢咽下去。 他的目光悠然在阿青和楚元虞身上来回看了一眼,又恢复如常,“大抵你也明了了。” 楚元虞面色阴沉,显然是懂了,她盖在被下的身体微微颤抖,还好是萧随忍住了,不然她只怕要死在这里。 她别过脸,心里对萧随恨得不行了,也不能表现出来,“你去吧,只要我看不到它,放哪儿都好。” 萧随知道这是要自己去收拾干净,他颔首,没有任何异议。“好,虞娘且先等着。”他又将阿青放在地上,乐滋滋离开了。 阿青不由自主盘上台阶,只要高高扬起头颅,挺着蛇躯,就能看到楚元虞的脸,殿内只余她跟一条蛇,她担惊受怕地等待萧随。 只希望他别太过格了。 …… 楚元虞缓缓睁开眼,浑身止不住地疼痛和疲倦,手指头动也不能,她呆滞地看着起身穿衣的男人,心想他怎么有力气起来。 萧随拢了拢衣襟,回头朝女人露出灿烂的笑容,“虞娘,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且跟阿青呆一会。放心,阿青不会上床的。” 楚元虞张开口,想说什么,喉咙却火辣辣的疼,她放弃闭上嘴,漠不关心将自己埋进被窝中。 萧随临走前隔着被衾揉了揉她的头,“傻样。” 没有应答。 他若无其事离开了干清宫,轻松潇洒的神情瞬然凌厉,吩咐守在门口的下属,“去查,查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孟庭阙,无论你到哪儿,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孟庭阙咳出一口鲜血,神情痛苦地趴在床头,眼睛都咳得猩红了。 这里是一处隐秘的客栈,原本他应当立即跟南安王撤去西北,可是他身上的伤势太过严峻,经受不住马车的奔波,遂被迫停留在此处,等待南安王回来。 南安王不久便回来了,他特意挑了这避人耳目之处,买通伙计,带着孟庭阙藏在这儿。 “丞相,你还好么?”见他咳得严重,南安王扶他起身,拿出一枚药丸塞到他的嘴里,让他咽下去,随后将孟庭阙染血的衣衫撕开。 再次看到这伤势,南安王还是会因这触目惊心的伤口停下动作,然后他面色如常,掏出药粉撒在他胸膛被火烙印的地方。 药粉一下去,伤口上顿时冒出滋滋血泡,只是看着也觉得痛到骨髓,孟庭阙刚因药丸止住咳血,现在又受疗伤之苦,面白如纸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青筋突起。 但他硬是一声不吭,生生抗下来。 等过了那阵痛,孟庭阙苦笑,强撑着对南安王说:“此番孟某能死里逃生,是王爷砥砺相救,多谢王爷出手,若有来日,孟某定会报恩。” “丞相何出此话,你且安心养伤,日后我们二人协力,将萧随那反贼拿下。丞相可千万不能在此处倒下。”南安王受皇帝之命前来,并不求回报。 孟庭阙自然懂得其中道理,闻言只莞尔一笑,“如此……有劳了。” “轰隆——” 隔着破旧的窗纸,外头响起惊天雷声,电母紧跟其后,屋内闪烁一秒,亮光照射在二人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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