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将你替慕王爷做的事告知于大理寺来的大人,我与李郎便是将功赎罪,有了活下去的机会,你便带着你整个家族一起下地狱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慕资阳猛地怒斥道。 “我胡说八道?”鹤琴松开勾住李管家手臂的手,看向慕资阳,“我可没有胡说八道哦。” 她抬起手来,微微笑了笑,“每夜你来我房中我可都给你点了迷迭香呢。” “你自己做梦说了梦话,可赖不了谁。” “那名册上的孩童,早就被你全都送去了城西的梧桐树林,那里面好像是做什么......哦,你说的是那些孩子都要被炼成药人呢。” 说着,鹤琴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沉着脸瞪着慕资阳,“你与慕王爷做的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可不敢陪你慕家玩命。” “我想活,你就慢慢陪着你这烂臭了的慕家下地狱吧。” 话落,鹤琴拉着李管家走到沈澜之身前,拉着李管家跪下道:“大人,鹤琴方才说的话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察,能看在草民与李郎揭露此事的份上,放我们离开慕家......” 沈澜之捏紧手中的那本红皮书,与璃月对视了一眼,而后道:“你二人揭露此事,便是立了大功,待府衙将此事案了结,你二人之事便不是难事。” “肃一!” 早从吴家出来,赶来慕家的肃一从藏身之地现身,走近前厅,“大人,属下在。” “将慕资阳绑了。”沈澜之道。 慕资阳却仍在挣扎,“我看谁敢!沈大人,沈澜之,你怎你听信他人言语便胡乱抓人,即便你是大理寺卿也不该如此草率行事。” “来人啊!” 他喊着,确实叫来了人,可那些人却被李管家呵斥退去。 肃一可不管他喊不喊人,几息便近身,瞬间便擒拿下来。 一小厮有眼力见地跑去拿来了绳索,将慕资阳捆得死死的。 沈澜之抬手扬了扬,拂去袖间的尘土,看向慕资阳,“何来的草率行事,胡乱抓人。” “红皮书出现之时你的下意识反应是为惧怕,哪怕反应过来掩盖过去,可那瞬间便可见得你慕资阳有疑。” “而这册子上写有近十年来被拐孩童的名字,十年前孙家村的孙珍珠,以及......” 他收回手来看向璃月,“以及十年前的相国嫡女苏璃月。” 话落,沈澜之面色冷沉,斜睨慕资阳,“此名册在你慕家,本官今天便是拿了你这当家的去府衙,也无人说得出一句不是。” 这时候鹤琴说话了,“就是就是!” 她又站出来说话,字字珠玑,击垮慕资阳的心防。 才知整个府上的人早就被李管家与鹤琴收买了,连带着一直没在前厅露面的当家主母,都被说服了,早已经备下了和离书。 祸不及外嫁女。 家中的嫡女不等明日,早在今日璃月他们登门时便上了花轿从后门出嫁,无敲锣打鼓,免了那些个虚礼,如今已经去到夫家拜了天地。 听了这些,已经被捆住的慕资阳瞬间瘫坐在地上,才算是放弃了挣扎,“是以......今夜是你们设的局,让我孤家寡人,独自赴死的局?” “倒也不是,”鹤琴娇娇地笑意道:“还有你的那个独苗苗嫡子,那个我可没能策反,黄泉路上你倒不会孤独,有你儿子陪你走。” “你们......你们不得好死!”慕资阳咒骂道,下一瞬就要咬舌自尽,却被站在一侧的肃一眼疾手快地捏住他的下颌,卸掉了下巴。 少顷,璃月他们将被绑住的慕资阳带去了府衙。 如此,此事暂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而此时,林老所在的医馆内弥漫着温热的药香。 林老坐在桌前,就着昏黄的烛光,翻着泛黄的医书。 一侧的躺椅被调平,秋菊正躺在那上方,闭着双眼,头上被插着银针。 而如今馆内却挤满了人,喧闹声吵得人耳膜疼。 “林大夫,快救救我们!” 医馆内是一声声凄厉的哭喊,那些病人一个个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 林老皱起眉头呵斥道:“别吵!我这不是在找法子救你们吗?吵什么,再吵我一个都不救了,全都给你们赶出去!” “林老,可是我觉得浑身发冷,怎么都暖不起来,关节还疼得厉害。”一个中年汉子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里满是痛苦。 “知道,你们都中了寒毒,别嚎了,我这不是在找法子救你们吗?” 说是这般说的,可林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心内已是发沉。 ——今日来此的病人脉象沉迟,如同被寒冰冻住,毫无生机。 他们露出的肌肤,青紫色的细丝状纹路若隐若现,手臂,胸膛,脖颈,有些脸上都有了这些纹路。 蜿蜒而上,诡异至极。 今夜来的人症状都如出一辙。 林老侧过头看向躺在椅子上的秋菊,嘴里默默念着,“都是寒毒,却不是同一种......” 若不尽快找到破解之法,整个城镇都将被这冰寒笼罩。 他的视线看向药柜那儿挂着的画像,心中的郁气更甚。 这死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若是寒毒成疫肆虐全城,即便是有法子解毒,却没有那般多的药材配置解药啊! 另一边,天色已晚。等到璃月他们来到医馆时,一路上碰上的病人越来越多,那般模样...... 如她梦中见到的一般,这浔阳城,还是难逃一劫。 第85章 揭露 你便是那个阻止毒计,揭穿阴谋的…… 沈澜之轻轻碰了碰璃月的手, 安抚道:“会没事的,药材已经送来,我们一定可以救下所有人。” 话落, 他摘下身份腰牌看向肃一, “肃一,你拿着腰牌去府衙内,让白县令派人到城内巡视,趁着寒毒还未传开,又派人去腾出一隔离区来将病人全都送去。” “先紧着府衙内的人来,若人手不够便征集人手, 银钱从我账上出,尽快处理好此事!” “是, 大人!”肃一领命道。 见肃一远走, 璃月拉住沈澜之的手,“此毒具有传染性, 我去医馆帮忙, 你与楚大人先回去客栈,切勿与那些病人接触。” “不可!”沈澜之与楚梵同时反对道。 璃月看向他,又看向楚梵, “我与你们不一样, 这毒我之前中过, 不会再染上,可你们会。” “听我的, 你们先回去。” “我不会染上。”楚梵突然出声道。 他见璃月略带惊诧的眼神望着他, 无奈地笑了笑,“阿月信我便好。” “此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待寻个机会, 我再和你...你们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璃月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看见了街边绣着“全福客栈”几字的布帆。 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看向他们,“等等,方才急糊涂了,竟忘了那事。” 沈澜之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轻声询问道:“不急,阿月慢慢说。” 璃月点了点头道:“我之前为舅母解了毒后,又研制了两瓶解药带在身上,如今正放在客栈内,我们先去把解药拿走,大人先吃一粒解药便不会染上这毒。” “届时又去医馆内帮忙。” 如今已经过了武安街,走出来许多,他们所住的客栈赫然出现在前方。 沈澜之点了点头应声道:“如此也好,那便依阿月的。” 少顷,客栈内。 璃月的房间。 离窗户不远处的圆桌上,放着一个木质的药箱。 璃月站在桌边弯下腰从药箱子里拿出来装有雪融丸的药瓶,随后取出一颗来放在手心,递给沈澜之。 如雪一般白的药丸子,小巧圆润,入口即化。 见沈澜之将药丸子服下,璃月拿着药瓶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抬眸看向楚梵,轻声道:“楚大人,你......当真不会被染上那毒?” 楚梵轻轻垂下眸子,回道:“不错,阿月不必给我解药,那毒我曾经也被中下过。” “亦如阿月一般被人救治过,解了那毒。” 璃月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眼底闪过几丝惊惶,莫非楚梵也......? 楚梵见她隐隐有了猜测,轻轻点了点头,而后道:“阿月想的不错,我幼时亦被人拐进了那地方。” 他抿了抿唇,又补充道:“方才在街上我想说的便是这个。” “这......”璃月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指微微蜷缩着收回那瓶解药。 “那好吧。” 一旁站着的沈澜之眉梢微动,狐疑地看着楚梵,意有所指道:“楚大人可得有事瞒着我们?” 楚梵侧过头看向情绪不外露的沈澜之,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一如沈大人想的那般,楚某确实有所隐瞒。” 他微微垂下头来,“我并非贡川楚家人,而是晋阳楚氏的遗孤......” 说着,他轻轻抬起头来看向沈澜之与璃月,眼中含着果敢,“家父乃是十年前的常胜将军,那位肃边疆、守国土,抗击巫国,战功赫赫的楚雄将军。”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家父是死于巫国人手,可害了我父亲的另有其人。” 一听他这话,沈澜之的神情更凝重了几分,“据本官所知,楚雄将军当年是死于巫国人手,不止是他,连带着他那一脉的楚氏族人皆是死于巫国人手中。” “而楚将军一家在显阳,你楚梵当年进京参与科考春闱,身份是属于贡川楚家,与晋阳楚雄将军一脉只是同姓却无别的亲缘关系。” “况且你幼年时父母双亡,家中亦是没有别的亲属,是被同村一老秀才扶养长大。” 突然想到了什么,沈澜之的面色更是冷沉,“若非不实,你如何能被圣上封为探花郎,又授予翰林学士的官职?” 这话倒是没说信与不信,可听到楚梵的耳朵里,便是一股子无名火窜了起来。 瞬息之间, 他便提起声音怒声道:“沈大人,如今已到了这般地步,楚某又有何种理由要骗你们?” “你们只知道我父亲是死于巫国人手,可却不知那只是旁人的阴谋!” “阴谋?”沈澜之微微眯了眯眼睛,眉头微微皱起,“从始至终本官都觉得这背后有人操纵着,将大理寺的视线移到浔阳城内,又牵连进整个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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