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川见母女二人僵持着,也只得站出来调和:“好,那爹爹帮你刷。” 薛绾妤心中委实不愿意让他去碰小月儿,奈何小月儿这倔劲儿上来了,只认这个爹爹,薛绾妤也只好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让谢晏川帮小月儿刷牙。 小月儿难得配合,很快就刷完了。 薛绾妤正欲把谢晏川叫到一边,想问一问他与水芸的事情,可小月儿却搂着他的胳膊不放:“爹爹,你既来我们院儿了,不若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我想听你给我讲故事……” “小月儿,”薛绾妤示意晴雨将她带回房里,“你先去睡,我与你爹爹说会儿话。” 晴雨哄着小月儿先回房了,谢晏川看着脸色不豫的薛绾妤,一双明眸正满是嫌恶地看着自己。 “白日里的事情,燕郎君不解释一下么?” “不知薛娘子说的是哪件事?” “你对水芸做的事……” “我对水芸?”谢晏川听得一头雾水,“我对她做什么了?” “燕郎君,我买水芸过来只是为了照料你,若燕郎君喜欢她,大可以提出来,娶她亦或是纳她做妾,而不是青天白日与她暗度陈仓。”薛绾妤越说越气,“小月儿还小,时常无所顾忌地往你那儿跑,若是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 什么暗度陈仓? 什么是不该瞧见的? 好似他对水芸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薛娘子莫不是误会了什么?”难怪今晚不肯叫小月儿来找他,原是生了误会。陆回这招美人计用的还真是妙,他什么都没错,就被传成与水芸暗度陈仓了。 谢晏川本想解释此事,可那水芸是陆回的人,难保她不会乱说一通,故意冤枉他。 最有效的法子,是让薛绾妤眼见为实,瞧瞧他究竟对水芸做了什么。 “薛娘子若信不过在下的为人,便亲自来瞧瞧……” 说罢,便揽上她的腰,跃上院墙,避开家中的护院,带她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容分说地将她塞进了衣柜中。 薛绾妤大惊:“你这是作甚?” “薛娘子莫出声,”他避开衣柜的隔板,将她按了进去,“待会儿你便瞧瞧,我是怎么与人暗度陈仓的。” 薛绾妤觉得荒谬极了,正欲挣脱出来,谁知他迅速在她身上的几处穴位上按了几下,她的身体便骤然失去了力气。 虽不至于不能动,但是却推开衣柜门的力气也使不出。 谢晏川给她留了一条缝隙,以便她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他将水芸唤了进来,让她背对着衣柜,坐在凳子上:“与白日里一样,你自己解开。” 薛绾妤便瞧见水芸抬手,熟练地解下了发带,将一头乌发松散开来。 正当薛绾妤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不堪的画面时,下一刻,却见谢晏川拿起桌上的木梳,竟帮着水芸梳起头发来。 “这般力道,与白日里比,可轻些?”谢晏川一边梳,一边问。 水芸道:“嗯,轻的。” “不疼?” “不疼。” 谢晏川将她的头发梳得齐整,而后分在两侧,熟练地挽成两个鸦髻。 那是前两日薛绾妤刚给小月儿梳过的发髻。 分明几日前,他给小月儿梳头时还手忙脚乱,今日竟会梳简单的发髻了,而且还梳得不错。 看来是用心练过的。 “这两个发髻,比起白日里如何?” “郎君的手法好多了……” 谢晏川搁下木梳:“今晚就到这里,你回去吧。”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丫鬟婆子们相传的他们二人白日里宣淫是误会,他是为了给小月儿梳头发,才让水芸帮他练手的。 而后薛绾妤瞧见水芸动作缓慢地站起身来,一把窈窕腰肢宛然,虽只看得到背影,却媚于语言。 她显然是不想走的,双手落在房门上,不仅没有打开门,反倒将门闩落了下来,而后柔情绰态地转过身来:“郎君深夜叫奴进来,只是为了梳发吗?” 而后解了系带,松了衣襟,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这几日她明着暗着的引诱过他许多次,谢晏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未叫她得逞过,天色一黑便不叫她进门了。 今夜为了向薛绾妤证明自己的清白,才将她叫到房里来,没想到她又故态复萌,撩拨起他来。 反倒让他不清白了。 白腻的腕子伸过来,便要去解他的衣裳。 谢晏川将其一把握住,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力道,让她霎时疼得叫出了声。 “谁教你这样做的?”他意图逼她说出背后的始作俑者,好让柜子里的薛绾妤知道,是那姓陆的在使坏。 可水芸只是叫疼求饶,并不肯回答他。 谢晏川欲使其他的法子逼问她时,房门外忽然有人提了灯笼过来,有三个人影映照在棂窗纸上,其中一个显然是陆回。 “燕郎君,家里遭了贼,正在搜找,劳烦开门让我们进去……” 谢晏川冷笑:呵,什么遭了贼?分明是带着人来“捉奸”了? 水芸正要喊,谢晏川眼疾手快,一记手刀将她劈晕,而后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短哨吹响,藏在暗处的北鸣现身,将人扛走了。 另一边,陆回指挥着护院撞开了房门,三人挤了进来。 谢晏川走至衣柜前,笑问:“陆管家这是作甚,难不成怀疑我将贼人藏了起来?” “说不好,”陆回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滑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衣柜里,“搜搜不就知道了。” “陆管家当真要要搜?” “燕郎君莫不是心里有鬼?”陆回走到他的面前,眼眸微睨,便瞧出那衣柜缝隙后面有人藏在里面,“让开。” 谢晏川眉头一挑,唇角勾起一抹轻笑来。 他抱着臂,让出半个身子来:“那就请陆管家好生瞧瞧,我这里究竟有没有藏人?”
第13章 动了心 恍若要将她圈入怀中 衣柜的门被打开,陆回低头瞧了过去,与一张欲哭无泪的,红如渥丹的芙蓉靥对上。 他顿时怔在原地。 他方才分明瞧见是水芸走进了燕郎君的房间,怎么变成了她? 后面两个护院涌了过来,意欲抓人,陆回怔忪之际,没能来得及阻止,他们在看到衣柜里的人后,也都僵住了。 薛绾妤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出去。” 陆回立即带着两个护院出去,脚步颇有几分错乱。 谢晏川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将她从衣柜中扶了出来。 薛绾妤恢复了力气,却似被掏空了一般,茫然坐在凳子上,目光空空,不知所措,心里有气无从发泄,只能扶额叹息。 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房中一时寂静无话。 直到谢晏川问她:“方才薛娘子亲眼所见,我只是用水芸的头发练习梳发,水芸心里藏着猫腻,并非我所愿,你可愿意相信我的清白?” 薛绾妤撑着额头,语气轻得像是要哭了:“我相信你的清白,可是现在我们二人不清白了。” 一声轻笑在上方响起:“薛娘子忘了?我们早就不清白了。” 薛绾妤抬眸,看到他深邃的黑瞳幽幽地泛着光,嘴上翕翕张张,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骇人的话。 “那晚在马车上,你亲了我……” 他府下身来,凑近她的耳边。 “你还脱了我的衣裳……” 薛绾妤身子一颤,他的气息打着转儿,若隐若无地喷洒在耳际。 “你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吻痕,陆管家早就瞧见了……” “别说了!”薛绾妤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又羞又急,“我那晚……不是故意的。” 落在他唇上的手,手心微凉,带着力道将他往外推。 他便也不逗她了,否则真把她羞极了,反倒惹她厌恶。 于是握住她的细腕将她的手移开,与她说起正事来:“那个水芸有问题,薛娘子想必也瞧出来了,不若还是换之前的喜容过来,至少她是个老实的……” “知、知道了。” “可还要再缓一会儿?” “不了……”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好。” 那只手还握着她的腕子,另一只手也来扶她,将她拉起身来时,恍若要将她圈入怀中。 距离之近,鼻间尽是他身上微微苦涩的药香。 薛绾妤心中一悸,一缕奇妙的感觉自心田萦绕而上,落在脸颊上便生了热。 腕上的力道松去,薛绾妤自他怀中退出来,心慌意乱地逃离了他的房间。 胸腔里那颗心悸动着,仿佛翻涌着无数的青丝,丝丝缕缕地想要将她整个人都绕进去。 上一次有过这样的感觉,还是五年前初见谢晏川的那一次,她所乘的马车失控,欲跳车逃生之际,她看到后面有一个白袍小将策马追来。 马背上的小将挺拔秀颀,剑眉星目,猎猎风声中,他神情坚毅,眉目飞扬,疾驰而来。 知道他是来救她的,心里便没那么怕了,待马车跑到河边,她寻了机会,跳入水中。 缓慢流动的河水温柔地接纳了她,帮她免去冲击的力道。 她落入深处,待身上惯性卸去之后,便往上泅去。 才浮出水面,又听噗通一声,竟是那白袍小将也跳了下来。 此时她被河水冲出些距离,与他相隔较远。 她会泅水,并不需要他来相救,于是便先往岸上游去,想着他若瞧见自己会泅水,也会一起上岸。 哪知她到了岸边,转头瞧去,却见他在水中浮浮沉沉,被河水被冲了下来。 他竟溺水了! 真是个傻瓜,不会泅水,还敢跳下来? 她只好又游了回去。 她虽是个姑娘家,人也瘦削,但身子骨并不弱,毕竟生来家中富足,日日珍馐佳肴吃着,力量并不差。 她游到他身边时,他已经被呛得没了意识。她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回了岸边,拍了拍他的脸,见他不醒,便捏了他的口鼻,给他渡气。 这个法子是身边的丫鬟教她的。 先前有一次她被人恶意推下水,幸而身边的丫鬟会这个法子,硬生生将她从鬼门关上拽了回来。 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用这个法子来救人。 不晓得渡了几口气,那位郎君终于醒了过来。许是没见过这种救人的法子,以为是她在轻薄他。 她解释之后,见他仍在失神,似乎耿耿于怀,便忍不住逗他:“是你的初吻么?” 他点了点头。 还真是啊。 她心中揣测着对方的身份。 听说最近朝廷派了一支军队来蕈州剿匪,想来便是他们。方才她的车队被冲撞时,混乱中瞧见追剿草寇的军队,那些士兵穿的盔甲和眼前这位郎君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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