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没来得及向靖安郡求援。
第50章 冰河险境 临河郡位于靖安郡下游,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鸣皋河从郡内三边环绕,形成了天然的防守屏障。 也是曾经,穆泽遇袭、芷歌坠河的地方。 “俣国怎么会攻打临河郡!”元帅帐中传来一声怒吼。 正是性情刚烈的闾赫将军,其余将士也百思不得其解。临河郡并不是边塞要地,又向来资源匮乏,人烟稀少,算是泠州最安稳之地。 “周将军究竟怎么回事?”芷歌面色严肃地坐在上位,询问跪在地下的临河郡守将。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周誉将军说,“等司南郡守军看到烽烟前来支援,临河郡已经失守。” 想起前日那场突袭,周誉将军依然心有余悸。 那日傍晚,临河郡又下起了大雪,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东侧的鸣皋河早已冻结,除了落雪的声音一切寂静无声。 巡逻的士兵便有了几分懈怠,挤在塔楼上躲雪。 突然之间,白茫茫的鸣皋河面上,冲出来一队俣国士兵,他们的速度极快,在冰面上飞速滑行,顷刻间就到了临河郡界内。 轮值人员慌忙吹响了集结号,点燃了烽烟。 可一切还是太迟了,大队大队的俣国士兵渡过了鸣皋河,与临河郡守军激战在一起。 失去了城门的防御,临河郡几乎不堪一击。 一夜之间,临河郡易主。 临河郡守将周将军几人冒死突围,只余下几人回来报信。 “冰面湿滑,他们是如何过河的?”穆北驰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应该是冰刀。”芷歌说,“冰刀原本只是孩童们的滑冰玩具,却被俣国用到了战场。” “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以彼之道,还失彼身?”穆北驰提议。 芷歌却摇了摇头。 见元帅无心多说,泠州十三卫便有人解释道:“冰刀不好控制,用于行军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我们没时间了。” 也是,泠州的冬天一旦过去,冰刀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都怪卑职守卫不力,求元帅救救临河郡百姓。”周誉将军跪求道,“卑职愿以死谢罪。” “周将军,你先下去休息,临河郡之事我们自会处理。” 芷歌吩咐道。 “临河郡城下也没有护城河 ,不如我们再挖一次地道?”一名将军提议。 “冬季土冻三尺,地道怕不好挖。”又一人提出反对意见。 “那是只能硬攻了吗?” “俣军以逸待劳,后方又有援军随时补给,更是难上加难。” …… 众人的谈论芷歌听着心里,却也没有得出可行的攻城计划,只能解散后再议。 众人离开后,穆北驰便问:“破冰工具如何了?” “可以试试。”芷歌抬起头,看向穆北驰。 “司南郡。”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同一个地名。 “断了冰面,临河郡的俣军就孤立无援,自然不攻自破。”芷歌说。 穆北驰点点头,继续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什么都不要做,等待时机。”芷歌说。 等天时、地利,还有人和。 接下来的几日,泠州军只是加强的各郡的巡逻,对临河郡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临河郡的俣国军士却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临河郡的守卫固若金汤。 半个月后,芷歌终于等到了她要的消息: 俣国攻占临河郡的目的——囤积粮草,伺机攻占靖安。 潜入临河郡的探子确定了粮草的位置和兵士布置,接下来就是攻下临河郡了。 但芷歌并无意前往临河郡,反而率大军驻扎到了临河郡上游的司南郡。 入夜又逢大雪,正是行军打仗之时。 鸣皋河上冰封雪落,泠州军士却推着几十个首尾相连的巨大木箱行走在冰面上。木箱下有冰刀,长有十米,宽有五米,高有三米,两侧都有扶手。 兵士们扶着木箱的扶手前行,倒也行进稳当快捷。 不过,在他们刚快要接近冰面一半时,还是被对岸的俣国巡视的士兵发现了。 俣国士兵赶忙报给俣地守将于承。 于承率人登上塔楼,便看见宣国士兵正在快速行军,马上就要在冰面过半了。 若是让他们顺利过河,俣国也会陷入宣国临河郡同样的境地。宣国主将,是准备一郡换一郡吗? 一旁的军师却哈哈大笑,让原本有些严肃的于承将军有几分不解。 “军师为何发笑?”于承问道。 “将军细看,”军师指向宣国队伍,说道,“宣军为渡过冰面,选择将木箱首尾相连。一旦遇火,必定一同着火。” “可是今日有雪,怕不好引燃吧。”于承看向落在军师身上的雪,还是有几分担心。 军师又指向北方天际,微微有几分亮光。 他便说:“将军再看,天色渐亮,天际有光。雪,快要停了。” 于承闻言,笑道:“宣军小儿,今晚鸣皋河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他吩咐士兵准备好火球弓箭,在河畔先行布阵。 眼看宣军越来越近,天空中的雪花也慢慢变得稀薄。 于承站在塔楼上,默默计算着弓箭的射击距离,随时准备下令攻击。 但他努力辨认,还是没有发现宣军元帅战芷歌的身影,让他难免有几分失望。 近了、近了,再前行一百米,军师计策可成。 却偏偏在此时,宣军突然停了下来。 第一个木箱被豁然打开,前端有一人手持长弓端坐马背,箭头直指俣军塔楼。 “嗖——” 正在于承和军师商议对策之际,一支箭破风而来,瞬间就钉在了塔楼之上。 于承向下望去,果然是她,战芷歌。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把弓,射杀了他最尊敬、最仰仗的兄长,于厉! 现在,她又一次箭指塔楼,分明就是挑衅! 于承一怒,当即就下令全军攻击。俣军的箭如雨滴般射来,却因为射程有限,只能堪堪落在宣军眼前。 而宣军的弩箭经过改良,射程和力度大幅提升,顷刻间便能穿过俣军的箭雨,射到了俣国士兵的身上。 眼见俣军死伤一片,宣军却毫发无损,战芷歌更是多箭齐发,将他逼下了塔楼。 于承更是恼火,守株待兔的计谋行不通,只能正面交锋了。 于承高呼:“击杀宣军主帅者,赏银万两;活捉宣军主帅者,赏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俣军上下果然瞬间士气大振,踏过冰面直奔宣军而来。 于承更是首当其冲,纵马持弓,每一箭都对准了芷歌。 此时雪已停歇,雪光照映了月光,正是视野最好的时刻。而俣国地处北地,在冰面上几乎如履平地。 当芷歌再一次艰难地躲过于承的箭时,她心中一惊,还是低估了于承。 于承军职一直在其兄于厉之下,又对于厉言听计从,倒是让她低估了于承的战力。 她利用于承对兄长的敬仰引他入局,便是又要生出变数了。 芷歌不敢恋战,当即吹响了骨哨。下令全军撤退回防。 她策马从木板上转身,跳上了身后的木箱,一路飞奔。其他宣军也弃了木箱,转身撤退,却难免左脚绊了右脚,自己便摔作一团。 俣军见此情形,愈发士气空前。 “杀了战芷歌,重重有赏”于承更是适时打了一针强心剂,让芷歌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俣军的箭带着熊熊火焰,一支接着一支向芷歌的后背射去,又一支一支落在木箱上,木箱慢慢被点燃。 眼看芷歌的人马就快要接近河岸,于承可不想放过这大好时机,也策马跳上了木箱。 芷歌感觉到身后于承的箭越来越近,而俣军士兵上万,这样下去自己和宣军凶多吉少。 只能冒险一试了。 芷歌从马上跳下,飞速转身搭箭,三箭径直向于承射去。 于承一惊,慌忙俯身躲避。 却不知芷歌又搭了一支箭,射向自己脚下的木箱。利箭穿过木箱,木箱内的炸药刹那间爆炸。 木箱瞬间四分五裂,其他被点燃的木箱也接二连三地崩裂。 冰面随之破裂,所有人瞬间坠落。鸣皋河冰下水流湍急,坠落的人影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破碎的冰块撞击着冰块,冰面也开始从上游到下游一片一片地破碎…… 一夜之间,冰封的鸣皋河尽是冰凌漂流。 奔腾的冰块顺流而下,一直到了临河郡境内。 临河郡内,却是一片冲天火光。 俣国军士一部分忙着灭火,一部分忙着捉拿纵火之人。 黎明之际,一队宣国士兵仿佛从天而降,直奔俣军的粮草大营,又趁着夜色,点燃了粮草。 等俣国士兵发现的时候,那些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临河郡城下,宣国大军已然兵临城下,随时准备反攻, 但俣国士兵想去俣国求援时,却又发现一直冻结的鸣皋河在一声巨响后莫名破裂,他们赖以渡河的冰面,荡然无存。 他们驻守的临河郡,瞬时间孤立无援。 幸而临河郡城墙坚固,宣军一时也难以攻下。俣军将领只能加强巡逻,要尽快找出纵火之人,才能防止他们里应外合,打开城门。 但俣军整整寻找了半夜,依然一无所获。城下的宣军也没有动静,似乎在等待着主将的命令。 直到天光大亮,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宣军主将也没有露面。俣国主将得到了消息,司南郡冰河炸裂,两军将士悉数坠进了冰河,生死未卜。 水流湍急,恐怕是难以为继了。 俣军将领略微放下心来。经过一夜奔波,俣军也是累得人仰马翻。 众人靠在城墙边短暂休息,不经意间竟神情恍惚,许多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就连城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宣国士兵一拥而入,城墙上下的俣军都几乎没有抵挡能力。 当他们挣扎着想要反击时,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精神萎靡,只能眼睁睁看着宣军长驱直入,毫无办法。 这才有人后知后觉,他们应该是,中毒了。 他们明明没有在一起用餐饮水,为何都中了毒?俣军士兵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宣军队伍中出现一人用水浇熄了炭火,他们才明白,这毒大概是在炭火中。 泠州夜凉,城墙上下放置了许多炭火,毒随着烟雾缓缓升起,正好被他们吸入。 可惜为时已晚。 “哈哈,一命换一命,我们没有输。”俣军主将被紧紧绑住,却突然开口笑道。 宣军闻言,都向他看去。 司南郡的巨响大家都听到了,战元帅纵然计划周密,也难保毫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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