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序澜:“......”心痒难熬啊。 李惟换了另一只手拿刀,云子秋解释道:“我们是不是夫妻,她是我的恩人。” “是吗?”老铁匠又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要买刀吗?” 李惟掂了掂手里的刀,“有没有比这个重些的。” “看不出来啊小姑娘,力气挺大啊,”老铁匠放下手里的活,“比这再重刀只能是精铁铸造,我这种小摊子卖不了那种东西。” 李惟点了一下头。 裴鹤玄大步走来,“李惟!” 声音再熟悉不过,李惟一惊,浑身打了个激灵,只当自己没听见。 云子秋转身看着裴鹤玄,提醒道:“李姑娘,身后有人在叫你。” 那两个被绑的人见到裴鹤玄,面面相觑,脸上闪现的那一抹狡黠的笑。 李惟放下手里的大马刀,朝老铁匠致谢,咬了下唇,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裴鹤玄,“裴大人。” 裴鹤玄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质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手怎么回事?他是谁?” 问题太多,李惟低下了头,避重就轻道:“我,我,路过这里,随便看看。” 裴鹤玄上前去拽她的手,“我问你手怎么回事?” “摔的......”李惟不着痕迹的躲开。 裴鹤玄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被她这么一躲,又成功添了一把火,“摔能摔成这样?” 就那三脚猫的功夫,居然敢和那两个土匪头子交手,真是疯了! 云子秋道:“她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裴鹤玄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看向另外两个人,“乔彦,把人带走。” 李惟抬头看他,裴鹤玄气道:“怎么,不信我?” “信的......”李惟看到那张脸,总会想起那个吻。 乔彦看着那两人,眼里闪过杀意,径直把人带走了。 云子秋一头雾水,“请问这位是......朋友?” 裴鹤玄没搭理他,再次去抓住李惟的手腕,查看伤势,“太严重了,跟我走,我带你去看郎中。” “不用了,”李惟摇了摇头,“看郎中还要花钱。” “恩人,”云子秋按她的肩头,“我出钱!这次不能赠刀,那就出就诊钱。” 裴鹤玄好似不怎么用力地打掉了那只手。 云子秋吃痛一声,手一下就红了起来,“你做什么?” 李惟站在两人中间有些难做,道:“要不我们还是先吃些什么吧,我饿了。” 裴鹤玄冷冷地看了一眼云子秋,“你去买药。” 云子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碍于是给恩人买药,就没多说什么。 三人约定好地点后,过了一会儿,裴鹤玄带着她进了酒楼地雅间,“吃些什么?” 李惟看着菜谱名咽了下口水,“大人付钱吗?” 裴鹤玄道:“难不成我要让你付?” “我这不是担心大人囊中羞涩吗,也是好心的,”李惟边说着,边把菜谱名圈选了一半,“这些就够了。” 总共三十道招牌名菜,李惟圈了十八道,裴鹤玄道:“你想撑死自己吗?” 难得坑他一次,李惟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会的,我一天都没吃饭了。” “你就不能照顾好......”裴鹤玄后面那几个字咽了下去,伸出手,示意她把右胳膊递过来。 李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心中有些酸涩,本来就一堆糟心事,偏偏还遇到裴鹤玄惹得她心烦意乱,“我没事,大人不必管。” 不必管?这会儿把自己择得这么干净,难不成真喜欢那个小白脸儿?裴鹤玄脸色转阴,看着那个肿得跟猪蹄子似的手,气得眉间直跳,“你不给我看,是打算给那小白脸儿看吗?” 李惟不知道他生得哪门子气,索性就没搭理他。 裴鹤玄一把将李惟的手攥住了,语气重了几分,“别乱动!” 不知从哪拿来的药膏,裴鹤玄打开小玉瓶,取了一点药膏放在掌心,按在她的手腕处,“忍着点。” 李惟不自在,眼睫低垂着,“你有药还让他去买......” 裴鹤玄没说话,眼睛死盯着她的手腕,极为谨慎的帮她涂药,面容看上去既冷峻又低沉。 过了一会儿,李惟低头看着已经包扎好的伤口,道了声谢。 裴鹤玄虽然气消了一半,但眼珠子一刻也没离了她,道:“下次不要轻易和人交手。” 李惟愣了一下,道:“那我要见死不救吗?” “不要做能力之外的事,”裴鹤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你动手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手软?” 李惟自知理亏,只敢小声嘀咕,“我那也是无奈行事,而且那次刺杀,根本就没有多大把握,白梦书死的很蹊跷。” 裴鹤玄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圣上准许长公主府配备銮卫,但这不代表着信任,銮卫明里暗里都有圣上安插的人,她们都盯着赫连筠的一举一动,而赫连筠自然不会放着不管,她会千方百计除掉那些人的,你口中那个白梦书,接到刺杀任务就意味着死路一条。” 李惟叹息道:“那也难怪,三十鞭子能打死人。” 刺杀任务失败,领罚是应该当的,白梦书死于刑罚或任务失败,长公主完全可以向圣上交差。 裴鹤玄冷然一笑,“赫连筠不该这么着急动手,她这么做,只会激起圣上的疑心。” 李惟抿了抿唇,道:“那长公主激起圣上的疑心会怎样?” “你父亲平襄王就是最好的例子,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裴鹤玄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淡淡的讲了一句,“世事难料,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长公主对她挺好的,李惟觑了一眼他的脸色,“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吧?” 裴鹤玄对上她的目光,忍不住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她可能没事,你么......就危险了。” 长公主身上流着皇家的血,圣上无论如何都不会下死手,倒是她,岌岌无名的小侍女,还做了不少坏事,绝对是个顶罪的最佳人选,想到这,李惟打了个寒颤。 裴鹤玄看出她心中所想,眼睛弯起来,道:“怎么样,不如......跟着我?” 李惟深吸了好几口气,小声哀叹道:“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裴鹤玄根本不是真心待她,李惟怎会不知。 她又忽然想起破庙发生的事,问道:“大人,你知道季家拳法是什么吗?” 裴鹤玄按了按眉骨,道:“季家拳法是北襄军季云琨的独门功夫,他是平襄王身边的悍将,平襄王通武学,曾把季家拳和自身刀法糅合在一起,传授给亲军,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北襄王的亲军在朝廷的难逢敌手。” 不知为何,李惟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那这个季云琨现在在何处?” “逢骨关战死了。”裴鹤玄道。 第15章 饭钱 他是什么人你就跟着人走 天色渐晚,李惟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之后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喝茶,不知喝几杯。 裴鹤玄发现她情绪低沉,实在于心不忍,挪走了茶壶,道:“先吃。” 李惟头都没有抬,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低声说着,“在等一等吧。” 裴鹤玄才不管,拿着筷子往她盘里夹了几块猪肉,“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 李惟沉思了片刻,放下手里的茶杯,想到裴鹤玄居然是她记忆中第一个给她夹菜的人,“大人,其实我更喜欢吃鱼肉。” 这肉有点荤。 裴鹤玄眉头微蹙,道:“你想让我给你挑刺?” “没......你会错意了,”李惟有些发窘,揉了揉耳朵,“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要多想。” 说话间,云子秋敲了两声门才走的屋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回来的时候迷路了,耽搁的时间有点长。” 李惟笑了一下,道:“没事,先坐下来吃饭了。” 谎话张口就来,分明是跟踪乔彦去了,裴鹤玄眯了一下眼睛,“是吗?药铺也就隔了一条街,这也能迷路?” “初来东都,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也是在所难免,”云子秋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敌意,搁下了药袋子,径直坐到了李惟身边,“恩人,你的手已经包扎好了?” “嗯,我们先吃饭吧。”李惟见他满头大汗,想拿出袖子里的帕子给他擦一擦,可她哪是个精细的人,身上带着那条是裴鹤玄的。 云子秋笑了一下,很礼貌的伸出手,“恩人。” 李惟拿起一双筷子放在他手上,避开视线说:“吃饭。” 云子秋:“......” 他道:“恩人,不介绍一下这位兄台吗?” 李惟闻言,把两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裴鹤玄闲闲一笑,云子秋得知他的身份后仍是不卑不亢,“原来是声名远播的裴大人,今日得见,真是小辈之幸事。”他敬完茶,又看向李惟,“恩人,没想到你还认识这样一个大人物。” 用完饭后,裴鹤玄见桌上的空盘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他根本没动几筷子,而云子秋心事重重,吃的也不多。 他瞥了一眼李惟的小肚子,发现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不回家。”李惟撑得不行,站起来的时候,身子还晃了一下。 裴鹤玄道:“你不回家去哪?” “不回去,”李惟抚了抚胸口,“我离家出走了。” 云子秋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恩人,你怎么......还挺叛逆,那你现在住哪啊?” 李惟朝他一笑,“还没想好......” 云子秋叹息道:“没事,如果恩人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走,我在这边有个老宅,院子挺大的,肯定有多余的空房。” 李惟没多想,当即就答应了,“好——” 裴鹤玄打断道:“好什么好,他是什么人你就跟着人走,你是三岁小孩子吗?” 云子秋看了一眼外面的时辰,想到还要见一个人,这会儿耽搁不得,“恩人,这有五两银子,要不你先住客栈吧,我还有点事,得先该走了。” 李惟本是要拒绝的,但他执意要给,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云子秋走后,裴鹤玄叮嘱她两句也离开了。 雅间里就剩她一个人,李惟把桌上最后两块糕点吃完,起身离开,正下楼梯时,店家叫住了她。 “姑娘,你把帐结一下!” “......” 李惟的身子瞬间定住,僵硬地转了个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店家眉头好似打了一个结,喊道: ““想在泰和楼吃饭不给钱?” 星月微明,李挽略略打扮了一下,让曼娘打点好院里的人,就偷偷从国公府的后门出来了。 曼娘一直留着神,生怕后面有人尾随,穿过一条暗巷后,她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咱们去见的那个人可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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