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离她最近的一扇窗户竟然自己关上了?! “想逃?” 沈青翎松开手,圆桌旁的女子立刻从他的腿上起身,退出了房间。 “你深夜钻入本王的屋子,意欲何为?难不成也是和她一样?想承恩本王的宠幸?” 沈青翎将胸前垂落的一缕头发甩到肩后,露出一张携着酒意的俊颜,一步一步的靠近对方。 陶苓冷着一双眼睛,放狠道:“你若再胡说,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沈青翎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陶苓不说话。 “我是翎青王,你确定你能割的了我的舌头吗?”他在离对方一步的距离停住了脚,借着那一点月色,他算是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很清冷的一双眼睛,充满着警惕性,她的五官很标准,是那种细看深磨后的美,让人不禁生了多看两眼的心思。 “怎么不说话了?还是你在欲情故纵?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吸引本王的注意?”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你只需同本王挑明,本王又为何不给美人一个机会呢?” 说着,沈青翎抬起手来,准备去摸对方的脸颊,忽见对方扬起一只手,迅速的朝他眼前劈来。 沈青翎觉察到对方的动作,立刻用探出去的那只手挡住了对方的攻势,即便如此,他还是受力的后退了几步。 这女人的劲道可真是大。 “你想刺杀本王?” “你若再多胡言,我或许会这么做。”陶苓丢下这话,转身准备跳窗离开。 “你们御息阁办事就是这么不负责的吗?” 陶苓闻声停住了脚步,转身回道:“御息阁办事向来以敬业诚信为首要。” 沈青翎上前一步:“那你任务完成了吗?还有,”他抬了抬手,“御息阁不得伤害无辜之人,这又该如何算?” 陶苓打量着他:“你算无辜?” 沈青翎清楚她话意所指的是自己随心所欲的男女之事,辨道:“我又没强抢民女,所行所事皆是两情相愿,不无辜吗?” 这一段话倒叫陶苓吃了憋,她细细想来甚觉对方说得有些道理可言,便道:“那你想如何?” 沈青翎见对方势头下去了点,便靠近了些:“你若是想知道我每夜都做了什么,大可直接来问我,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本王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陶苓皱着眉,心想这人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正心烦时,窗外响起一道尖锐的嗓音。 “你个贱女人,你在干什么!” 陶苓偏头看去,就见窗外的街道上站着一个女子,衣袍秀丽,妆容精美,此刻正叉着腰,气势汹汹的来到窗下质问着。 “你是个什么货色,也敢在王爷面前卖弄风骚,你快给我下来,否则,我定让你不得好过。” 陶苓冷冷看着对方一顿言语唾骂,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男人:“因为你,我无端让别人骂了,此事就当我赔你一掌之事,望今后王爷别小肚鸡肠的找御息阁的麻烦。” 话末,她伸手推开男子,跳上了窗沿上。 沈青翎见对方一副拍拍屁股就要溜走的架势,不禁好奇问道:“哎、美人,楼下那女子这般言辱你,你不骂回去吗?” “我既与她不相识,又何必与街边乱狗叫嚣呢!” 陶苓抬手翻上了屋顶,消失在沈青翎的视线中。 沈青翎收回视线,看了眼楼下仍在吵闹的女子,转身从漆黑的地上拿起一卷东西丢了下去,随后毫不留情的关上了窗户。 苏丝丝见一卷纸卷丢在自己脚旁,好奇心立刻堵住了她欲欲发狂的骄纵,蹲下身子将纸卷打开。 一幅男子戴帽溪水的画像映入眼前,画像上还有许多斑斑点点被打湿模糊的水印。 “这不是我交给御息阁的画像吗?怎么被弄成这副样子了。” 她回想着方才沈青翎看她时冷漠的脸,心里一下子就慌乱了。 难不成是王爷他看到自己的画像被弄成这副模样,所以才这般冷漠的不愿见她?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心里气愤不已。 好一个御息阁,竟敢如此践踏本小姐的东西,我苏丝丝定跟你没完! 已是深夜,御息阁的大堂里却灯火通明。 “失败了?”孜申看着堂厅中央站的挺直的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呵!”舒曼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对,这次任务,我失败了。”陶苓扬着头,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件丢人的事。 “我就不适合做这类偷鸡摸狗的事,你让我去盗取权臣机密,刺杀商客,都比这个要好办的多。” 孜申道:“你不适合?那谁适合?” 只见陶苓抬手指向一人:“她啊,她比我适合。” 舒曼恼怒道:“陶苓,你什么意思?” “行了。”孜申看着陶苓道,“作为御息阁的刺探员,应当如何?” “凡阁中之令,需倾尽所能。” 孜申问:“你倾尽了吗?” 陶苓看了他一眼,道:“没有。” 孜申又问:“任务失败了,应当如何?” 陶苓犹豫了一下,答:“受戒三十鞭,降级阁位,闭门思过。” 听到这话,一旁看戏的舒曼也不禁神色严肃了起来。 降级阁位,若真是如此,陶苓便是同她一样为中阁,一叶盗贼的事便也不能为她一人所揽。 孜申余光瞥了一眼舒曼,正色道:“虽你此次任务失败,但念你先前成绩飞跃,替阁中赚了不少银子,便就……功过相抵,降级就算了,罚三个月俸银。” 舒曼震惊急道:“阁主,往年任务失败都是作降级处理,从来就没有替罚这一说法啊!” 孜申道:“现在不就有了。” 舒曼道:“可是……” 孜申道:“御息阁的条列也该适当的调整一番了,我已决定,你莫要再多言了。” 舒曼的愤愤不平噎在嗓子眼里,她气恼的将脸撇向一边,不去看陶苓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陶苓,还愣着干什么,去拿鞭子啊!” 孜申催促着,陶苓“哦”了一声,慢慢吞吞的去后屋找鞭子去了。 大堂此刻只剩下阁主和舒曼二人,见舒曼脸色不悦,孜申宽慰道:“我知你心中不满,可陶苓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若今日当真降了她的阁位,来日她不服若是让你去执行苏丝丝的任务,你自认为有几分把握?届时闹得得不偿失,又岂非你所愿?” 舒曼听了这话,又细想了一些自己未曾考虑到的层面,慢慢的明白了阁主的用意。 “阁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方才是我失态,望阁主莫要在意。” “无妨。眼下已是深夜,你明日还有任务在身,早些回屋休息吧!” “是。”舒曼看了眼从后院慢慢走来的陶苓,见其手上拿着施罚的鞭子,不太情愿的上了楼。 “刷刷”两道沉闷的声响从身后传来,舒曼脚步放慢的聆听着,确认是皮鞭抽在衣料上的声响,这才满意的进了屋子。 “嘶——阁主,真抽啊!” “嘘——别说话。” 孜申停了一会,回头静听楼上的动静,随后将手中的鞭子抽在了木椅上。 第八章 ◎无端被诬陷◎ 这一夜,陶苓睡得十分痛苦。 虽说阁主所谓的惩戒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可头两鞭子是实实在在的抽在她的身上,皮肉间的灼痛隐隐持续了一夜,搅得她横竖皆不是滋味。 顶着一夜的困倦,陶苓两眼乌青的坐了起来。 既然无法安生入睡,索性就出去溜达溜达。 如此想着,简单套了个长衫便出了屋子。 此时天际微微泛了点白光,陶苓看着院里光秃秃的一把摇椅和一方石桌,甚觉无趣,两脚一迈便出了御息阁的门。 陶苓除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平日里大多懒散懈怠,兴趣爱好寡淡无求,每日除了躺在摇椅上悠闲自得,便是寻一棵大树躺上去放空自己。 御息阁四周空旷无屋宅,放眼望去是一片杂乱的草场和几棵庇荫大树,再者就是一片帐篷堆连而起的皓盛军营。 陶苓是不愿靠近皓盛军营半步的,可奈何树荫多数种在军营附近,为此她曾非常不满的跑到阁主面前抱怨了一番。虽抱怨无果,但好在还是有一棵大树靠着御息阁的方向蛮力生长。 这棵大树枝头繁茂,生长的要比军营附近的那几棵大树更加粗壮些,关键是枝干的生长形状宛如一张悬起的小床,每每陶苓躺在上面时都觉得十分惬意。 闲暇无事时,她总爱来到此处小息片刻,是以,等她再度醒来时,已然日头高照,鸟儿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她足足的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从树上跳了下去。 “小家伙们,叽叽喳喳的可真够絮叨的。” 她冲着枝头上的几只小鸟埋怨了一句,便拍拍衣衫一路哼着小曲回了御息阁,刚到门口,就见里边大堂里挤满了人。 “苏小姐,有什么事大可以坐下来细说,如此阵仗前来,可不像是要好好商量的样子。” 阁主平稳的声音缓缓飘进陶苓的耳边,她凑在人群外围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热闹?” 丁宝度闻声立刻转过头来,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惊慌失措的将陶苓扯到一边:“师姐,出大事了,里边这些人都是冲着你来的。” 陶苓懵圈道:“冲着我来的?我是又得罪谁了?” 丁宝度摇了摇头,急道:“我只知道他们说御息阁弄坏了那位小姐的画,好像就是前几日阁主交给你的那张。” 陶苓瞬间就明白了丁宝度所说的那张画像,立刻转身挤到人群中去看了一眼。摆在木桌上的确确实实是她这几日随身携带的画像,只不过…那张画像昨夜就已经弄丢了,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本小姐今日前来,就是来找你们讨要说法的,御息阁如此践踏我的东西,还想让我心平气和的跟你们坐下商量?可能吗?” 孜申看着对方趾高气昂的势焰,仍耐着性子道:“苏小姐,这幅画的前因后果我定当会调查清楚,如是本阁的责任定会负责到底,苏小姐……不如先让手下的人撤了吧!” 苏丝丝犀利道:“这幅画像已经碎成这副样子,还需要调查什么?怎么?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觉得画像不是在你们御息阁里弄坏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 人群中响起了一道清冷微昂的声音,苏丝丝闻声看去,一双眼睛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陶苓从人群中走到二人身旁,看着木桌上摊开的一幅画像,四处落满水渍模糊不清,画像上的男子周身还有大小不一的裂缝,这些裂缝含着隐隐的褶皱,只需细看一番,便能猜到是被人有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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