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回府后收拾好包袱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姜老夫人上了年纪走不动了也只能送她送到门口。 姜婉枝不舍的临别亲了亲她的脸,告别后很快马车就上了路。 姜婉枝想起前几日生辰那天夜里睡不着,贴着姜老夫人睡,她那张嘴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对方耐心的陪她说了好久的话,坐在马车里没一会儿眼眶就湿润了。 毕竟也在青阳待了一年多,姜老夫人目送着她离开,下人陪着站在她身侧,她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泪水。 那天夜里马车行了不知多久,姜婉枝躺在马车里最后困得眼皮睁不开,闻蝉衣掀开外面的布帘同她打了声招呼,随后下马打探客栈消息去了。 姜婉枝被闻蝉衣叫得清醒了些,过了片刻,睡意再次涌上来将要睡去,马车却倏然动了。 她察觉到不对劲立即睁开了眼睛,从里面撩开帷帐往窗外看去,只见闻蝉衣还没有回来。 街道上一片冷清,车夫拉着马车提起速度,只剩下外面树枝摇晃地飒飒声和马车的轱辘声,夜风从窗口大股的灌进车厢,朝她扑面而来。 姜婉枝冷不丁地眼皮一跳,看了眼前行的方向,轻皱起眉。 这不是回京都的路。 看来有人不愿她回去。
第2章 接她回家 姜婉枝回过神将要放下帘子,从窗口却蓦地出现一张倒着的人脸。 她吓愣住了,差点叫出来,却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 直到看清那人的模样后,姜婉枝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神情颇为不解的盯着对方。 她的眼眸带着询问的意味,似是须臾之间便要开口,闻蝉衣立即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姜婉枝迟缓的点了下头。 闻蝉衣随后替她放下帘子,重新在马车顶上坐好。 姜婉枝猜到了闻蝉衣的想要做什么,只好安分的待在马车里营造出睡着的假象。 这车夫看着十分陌生,原先以为是姜家新雇的,现在想来应当是有人在途中时便趁着闻蝉衣先行一步偷偷换了人,在青阳动手应当也是提前计划好了的。 姜婉枝有些想不通,不论是她或是姜家并无仇家,但幕后这人却是真真切切冲她来的。 闻蝉衣应当是一早就发现了,方才故意离开再趁其不备悄无声息的跳上车厢顶是想试探他,并借机引出指使之人。 姜婉枝还正想着什么,只见马车行路一段路之后突然停下来了,紧接着是车夫靠近车厢的声响。 姜婉枝听到动静连忙闭眼躺下,刚合上眼只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道刻意压低的男声,和车夫在交谈。 “人是睡着的吗?” “放心吧,睡着呢。” 顿了顿,那人又道:“以防万一,把这药给她服下。” 对方也没说这药是做什么的,姜婉枝听着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他们没有发现闻蝉衣,想必是又藏起来了,可是闻蝉衣并没有告诉她要装到何时,难道她此刻要任人鱼肉吗? 姜婉枝紧张的不由攥紧了拳头,感受到进出帘子被人撩起,心脏扑腾扑腾的狂跳起来。 对方慢慢靠近,一只大手霎时间抓紧了她的手腕。 这人怎么动手动脚的。 姜婉枝无意识的皱眉,她不喜欢被陌生人随便碰。 但不能干扰蝉衣姐姐的计划,她忍! 姜婉枝还在等着对方的动作,下一瞬只感觉手腕上的力度一松,紧接着是人重重倒在车厢里的声音。 “?” 她茫然睁开眼,只见那车夫就倒在自己面前,闻蝉衣站在马车外看着她,随意的甩了甩手腕。 对方见她醒了,问道:“怎么不反抗?” 虽说是半吊子的功夫,但防御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毫无身手的人。 姜婉枝惊道:“你不是有计划不想我打扰吗?” 闻蝉衣不解看着她:“我何时说过不许你反抗?更何况就算是睡着的人被他这么一抓也该醒了吧,装也要装的像点。” “……” 姜婉枝被反驳的没话说,只是努嘴不声不响的提起裙子从马车里出来。 早知道是这样,方才被车夫抓着时就应当不忍了直接一脚踹过去。 刚要下马车,姜婉枝探出头看见什么忽而愣一下,马车外地上还躺着一个男人。 着装看着像是青阳人。 闻蝉衣道:“你认识这人吗?” 姜婉枝摇摇头,随后小心的跳下马车,问道:“方才你去哪了?” “我在这周围转了一圈,附近没有其他人,既然你不认识,两人应当也不是主使。”闻蝉衣思索了片刻,又道:“不过这指使之人只派了他们两个没什么武功的人,应当对你并无杀心。” “那这人是想干什么呢?”姜婉枝扭头看向马车里昏倒那人,视线最后落在他手里的那颗药上。 闻蝉衣道:“只能先将人绑起来,醒了再问。” 马车此时停在一个巷子里,却已经不知道行到那处了,四处空荡荡的。 今夜怕是只能睡马车里了。 闻蝉衣将昏迷的两人绑好拖在墙边,随后让姜婉枝回马车里了。 姜婉枝觉得四肢有些发冷,于是乖乖的缩在马车里,只是嘱咐闻蝉衣要小心。 闻蝉衣处理完了两人,刚准备踩上马车,动作却突然一顿。 不对。 还有第三个人。 闻蝉衣随即察觉到了什么动静,瞬间闪身,霎时间两个飞镖擦着她的脸划过去。 她刚松一口气,却瞬间意识到不对劲,立即扭头看去,那两人被飞镖射中已经死了。 姜婉枝听到了马车外的动静一惊,问道:“蝉衣姐姐,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事?” 闻蝉衣皱眉看向飞镖射来 的方向,却连个影子都未曾看到,听见姜婉枝的话连忙道:“我没事,你别出来!” 那人身手同她相当,就怕是有备而来。 姜婉枝从小就见不得血腥场面,一看就头晕,要是让她看到了这两人惨死地场景今夜还不得失眠了。 “好。”姜婉枝知道马车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担忧的点点头。 闻蝉衣听着四周的动静,抬手攥紧了剑柄,随时准备拔出,却发现那人又离开了。 姜婉枝等了一会儿,感受到马车外安静下来,随后马车又缓缓行驶起来。 她问道:“蝉衣姐姐你没事吧?” 闻蝉衣道:“没事。” 姜婉枝松了一口气:“不是说好今夜在这休息吗?” 闻蝉衣加快了速度:“路上不安全,我们还是提早回京都。” 姜婉枝坐在马车里不敢再睡,无聊的扳着手指。 姜家并无仇家,那此种行为便是对事不对人。 难道是因为那婚事? 她快及笄了,此次回去婚事就该提上日程了,也许是有人不愿姜、凌两家结亲? 姜婉枝脑海中陡然闪过一张人脸,不禁猜测起来。 若非是她? — 之后一路上再无出现意外,马车行了几日便到了京都境内。 因为姜婉枝在客栈里睡过了点,直到客房门被闻蝉衣一脚踹开了才不情不愿爬起来,其实这里面惨着点故意拖延的心思,她不想那么快就回去。 这也就导致到达京都的时候已经到深夜了,然而城门已经关了,马车停了下来。 姜婉枝坐在马车里正庆幸着可以晚一天回姜府时却突然听见沉重的城门缓缓推开的声音。 马车还停着未前行,四下皆静,闻蝉衣坐在马车外没说话。 姜婉枝听见开门的声音心下一惊,怔愣一瞬后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这是谁来了吗? 又干等了少顷也没交谈声,直到开城门的声响都停了,这会儿是真的彻底安静下来了。 姜婉枝最后实在忍不住将帘子掀开了一条缝隙,脑袋凑近看向外面。 京城外荒凉的夜风吹了些进来,在她青阳耽搁的那天夜里着了凉,现在身子还有些不适,此时鼻子倏然有些痒,她强行忍了忍。 闻蝉衣不知何时离开的,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姜婉枝盯着不远处的城门口,依稀能够看到那身形颀长,扎着高扎发的人正端坐在马上对着这边,整个人自带一阵冷意,阴影盖住了脸,快要融入夜色,看不清情绪。 僵持了片刻,那人便骑着马慢慢朝她过来了。 难道连蝉衣姐姐也打不过那人吗?不然为何无声无响的就这么不见了? 若是连蝉衣姐姐都打不过那她就更不用说了,更何况她此时还手无寸铁。 姜婉枝咬唇谨慎的缓缓放下了帘子,在想好对策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她方才看了那人手中并无持箭,在对方靠近之前她至少还是安全的。 姜婉枝慢慢的抬手攥紧的头上的簪子小心拔下来,思索着这个东西怎么样对人造成的伤害最大,仔细的听着马蹄声估摸着那人离自己的距离。 片时,马蹄声停了,只听见那人从马背上跳下来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 姜婉枝与对方仅有一帘之隔,不禁屏住了呼吸,捏着簪子的手暗自发力,手心已经冒了冷汗。 少刻,帘子缓缓被人掀开了一条缝隙。 透过缝隙瞬息便看到帘前那道黑影。 郊外漆黑一团,夜风阵阵,从缝隙钻进拂过她的脸。 姜婉枝在帘子掀开的瞬间迅速捏紧簪子,奋力精准的朝那人喉咙刺过去。 那人似是没有任何防备,见她刺过来时,怔愣了一瞬,在发簪将要刺上喉咙的前一刻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腕。 双方力量太过悬殊,姜婉枝手腕被人抓着动弹不得,正不知道下一步该不知道时,只听见对方冷不丁的开口。 “脚步发力跳出来再刺。” 少年的声线偏冷,却听起来干净很舒服。 姜婉枝刚要有动作须臾之间便听见他的话,鬼使神差的就照做了,身子用力前倾一纵从马车里跳出去,手腕更好施力的使劲朝他刺过去。 对方往后一仰,顺着她刺过去的力度而身子往后移一段距离。 不再受马车的限制,能够施展的空间更大,灵活度也更高。 姜婉枝在半空中从他上方翻过去,从而彻底挣脱了那人的手,而簪子还没来得及收回,落地时直接将对方的墨色发带一道顺了下来。 少年背对着她青丝一霎全倾泻了下来遮住了侧脸,单看背影便极好看。 姜婉枝站稳了看着手中的发带,又看向那人,一时间尴尬的不知说什么。 对方情绪格外稳定,似是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道:“悟性不错。” 很明显这人功夫要她好上许多,她虽跳出了马车能逃,但只要他想抓人,她最后肯定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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