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然好啊。” “也罢。”乌栖毫无察觉,闻言便没再勉强她,松开手。 姜婉枝见那边的位置空了这么久还未出现,不解道:“伯母,鹤生呢?” “鹤生今夜身体不舒服,现在在房间休息恐怕不能过来,不过晚饭已经命人送去了。” 姜婉枝觉得很奇怪,分明今早还没事,晚上便生病了吗? 她走到凌玉身旁坐下,担忧的皱眉看着那个空席位。 凌玉冷不丁的开口:“枝枝。” “嗯?”姜婉枝回神看他。 一旁温文儒雅的人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动声色的牵住她的手,细细摩挲着她白皙的手背。 “再想什么?” 此时菜已经上了几道,凌玉说罢便给她夹了块鹅肉:“这是你喜欢吃的,过了这么久,尝尝味道如何。” 姜婉枝看见鹅肉后眼睛一亮,无意识的挣脱开他的手,拿起筷子尝起来,含糊道:“谢谢玉玉,很好吃!” 凌玉收回手:“合你胃口便是好的。” 姜婉枝吃完随即在自己盘子里夹了一块肉放到凌玉碗中,又夹起一块肉转身刚准备给凌鹤生,倏然才想起来凌鹤生不在,愣了下又自己吃了。 她吃过后觉得有些噎便又倒了杯果酒,端起酒杯先抿了一小口,入口酸甜,酒味很淡,便仰头一饮而尽了。 姜婉枝刚想再喝一杯,却听见乌栖和黛姝讨论起了两家的婚事,心中开始忐忑起来,正低头想着什么,忽而视线里出现了一方白净的帕子,她一抬眸便撞上对方含笑的眸子。 凌玉递给她一个帕子擦嘴,语气极其随和。 “枝枝说好今夜给我的答复呢?” 姜婉枝咬唇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与他们两人而言,将来本就要成家,喜欢不喜欢并不重要,这门亲事无论最后落到他们中谁的身上无疑都是锦上添花,他们根本没有有理由拒绝,更何况是娶到熟悉的人,在众人眼里本就是门当户对的,日后相处起来定会和谐融洽。 可是她也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她只会觉得成亲这件事 变得恐怖起来。 她其实不希望伤害到他们,但她更不想委屈自己。 “能不能再多给我两天的时间考虑……” 蝉衣姐姐说若她此时提出退婚,两家人只会认为是她一时的头脑发热,因此她只是想借此机会拖延些时间,若她此时不说清楚,只会让凌玉会错意,她不想伤害凌玉。 凌玉收回帕子:“枝枝觉得呢?” “好吧……”姜婉枝咽了咽唾沫,表情凝重起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玉玉你人真的很好……” “?” 凌玉听到这话瞬间抿平了唇角,第一次看她的眼神里很受伤。 姜婉枝看出来他脸色突然间变得很差,再次解释:“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与玉玉无关,玉玉一直都做得很好……” 不是,她还没提退婚的事他怎么就先伤心了? 姜婉枝不忍心再说下去,两人僵持了良久。 对方沉默半晌,声音在喉咙处压抑太久有些哑。 “……所以枝枝是要选他对么?” 姜婉枝懵住了。 不是她要选谁?! 她不是在说退婚的事吗! 她回过神刚要反驳,话到嘴边却被乌栖打断了。 “枝枝,我与你母亲商定将成婚的事定在你及笄后的两个月如何?” 姜婉枝勉强的笑:“可是人选还未定,会不会太早了?” 乌栖道:“枝枝小时候不是整日都喜欢粘着凌玉吗?若是你们两情相悦,伯母给你做主!既是定了娃娃亲,他们两人从小被我养的干干净净,枝枝大可放心。” “伯母……我还没想好。” 乌栖见姜婉枝一脸为难便没再强求:“也罢,还有这么长时间,不急于这一时,再看吧。” 姜婉枝短暂的松了口气,却发现一旁的凌玉脸色还是极差,又将侍女刚端上来的一盘糍粑极其舍不得的一点点推到凌玉桌上,小声道。 “玉玉……我的也给你。” 青年垂下墨眸盯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下颌线绷紧。 “枝枝不是心悦于鹤生吗,为何不直接说要同他定亲,还是在顾及我的面子?” 姜婉枝还从未仔细想过这方面,思索了许久才开口:“玉玉和鹤生与我而言都是很好的家人,我没有那种想法。” 凌玉怔愣一瞬,脸色缓和过来。 他差点以为…… 不过倒是明显刻意的在拖延婚事。 他松了口气,抬手拦下她的动作:“方才只是开个玩笑,也没有生枝枝的气,这糍粑留着自己吃吧。” 姜婉枝盯了他一会儿,见他神色无异便放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 她随即又嘱咐道:“不过玉玉答应我要是真的有事就直说,一定不要憋在心里面。” “我能有什么心事?”凌玉恢复淡定的模样:“枝枝应该知道,与他相较起来,我有多听你的话。” 姜婉枝收回端着盘子的手,夹起一块糍粑递给凌玉后自顾自的吃起来,忍不住一口气吃了三快后就被一旁的人收走了盘子。 “诶!玉玉我还没吃够!”姜婉枝见盘子快要被端走了着急忙慌的用手抓了一块。 “糍粑粘滞难化,不可一次食用过多,枝枝难道忘记因为贪吃痛过多少回了?” 姜婉枝委屈看着他:“可是我已经好了。” “每次都是同一套说词。”凌玉见她的神情又夹了一块糍粑给她:“最后一块。” 随后将盘子递给一旁的侍女让人端下去了。 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以为拿走她就吃不到了吗? 她边嚼边思索着膳房是在哪个位置,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便立即道:“玉玉我想如厕。” 凌玉当即招来两个侍女。 姜婉枝连忙摆手“就在凌府里面有什么不放心,而且我会武功,不会出事的,玉玉就放心吧!” “……也好。”凌玉摆手让人退下了。 姜婉枝当即快步走出正厅,正想尾随方才那个侍女走到膳房去却发现外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面前只有一条长廊,她便开始顺着廊道走。 走了一段路后出现了分叉口,姜婉枝便跳到了临近的屋檐上,观摩着该往那边走,只觉得左边的建筑物好像有些熟悉便又跳回地面,往那边走去。 走了许多分叉口后,一直走到一个的庭院面前,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 姜婉枝站在门口盯着那扇门沉默良久,觉得不可思议,她竟然又绕回来了。 “……” 于是她决定再走一遍。 姜婉枝这一次全都朝着反方向走,然后终于—— 走到了凌鹤生的庭院门口。 这次她是真的死心了,姜婉枝想着鹤生生病了在房间休息不好打扰,只能垂头丧脸的蹲在院子外。 四下一片漆黑,夏夜里除了一旁树上此起彼伏的蝉声,她倏然听见围墙后面传来了流水的声响。 “鹤生?是你吗?”姜婉枝觉得奇怪,试探的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水流声便消失了,是但没人回应。 姜婉枝觉得不对劲,于是翻身跳上围墙,只见院子里一道熟悉身影正拿着水勺浇着墙角的花。 那人披着披风青丝倾泻,衣袍松垮垮的带着许多褶皱,凌乱得像是同人起过争执一般。 对方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那双惯常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漆眸撞上她视线的那一刻瞳孔骤然放大,水勺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怔怔道。 “你……回来了?”
第9章 跟平时不一样的鹤生 姜婉枝坐在围墙上,双脚在半空中晃悠着。 “我昨夜便回来了啊,不是鹤生来接我的吗?” “鹤生身体不舒服没有休息吗?” “枝枝。” 凌鹤生仰头看着她没动,只身站在院子里,月光将他的影子投映到墙上。 姜婉枝怔了怔:“嗯…怎么了?” 院子里的青年直盯着她,没有再说话,一副她不下来就不罢不休的模样。 姜婉枝觉得这样僵持着不行,于是从围墙上跳下,脚尖踩着围墙借力,朝凌鹤生的方向去。 姜婉枝将要落地,只见人倏然伸手在半空中接住她往怀里搂紧。 姜婉枝瞳孔放大,双手下意识撑在他肩膀两侧稳住身子。 少年却将搂着她的双臂收紧了些力度。 姜婉枝不明白的看着他。 “鹤生你今夜好奇怪……” 她分明可以自己站好。 凌鹤生真实的抱住她,听见她的回应后终于安心下来,慢慢将她放下来,抬手捏了捏她脸。 “你回来了,我很高兴。” 姜婉枝退一步拉开些距离,不小心一脚踩到地上的水勺,又连忙缩回脚,想起方才的场景问道:“鹤生为何半夜在浇花?” 想你了。 凌鹤生道:“枝枝太久没回来不清楚,京城这几日干燥得很。” 姜婉枝“哦”了声。 凌鹤生想起过去的事:“我原本已经想到办法能够逼你回京城,不过好在你今夜回来了。” 姜婉枝愣住:“这是鹤生的真实想法吗?” 凌鹤生眼神躲闪沉默着,似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原先不愿意她知道这些的。 姜婉枝笑着抬起双手捏他的脸:“原来鹤生这么冷静的人生病胡言乱语起来会这么可爱!” 青年抿唇难为情的别过脸,一向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闪过几丝无措的羞恼。 暂且让她以为是胡言乱语吧。 姜婉枝松开手:“我要回宴席了喔,离开太久小娘他们会担心的。” “……宴席?” “嗯嗯嗯,伯母说想见我特意给我办的宴席啊。” 姜婉枝抬手贴在他额头上,感受了下发现他并没有发热:“鹤生感觉身体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凌鹤生见她的手还没拿开身子不敢动,异乎寻常的温顺:“我跟着你。” “话说我糍粑还没吃够呢……”姜婉枝想起糍粑咽了咽口水,当即决定道:“鹤生你带我去膳房吧!” “好,不过离这里有些远。”凌鹤生松开搂着她的手,将要取下身上的披风搭在姜婉枝肩上,就被对方阻止了。 “我身体没关系,鹤生已经生病了,不要再染上风寒了。” 为什么她在担心他的身体不舒服?可他分明没有生病啊。 凌鹤生刚想解释,却听见姜婉枝问道:“膳房 离这有多远?” 凌鹤生想了想道:“以正厅为中心的话,我的住处是在西面,而膳房是在东面。” 姜婉枝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又泄气道:“早知道就听玉玉的话让人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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