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郡王被册立为储君成为板上钉钉时,郡王府众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简单的仪式过后,太子妃去伴刚过一岁生辰的小儿子睡觉,虽然有奶娘,但她很多时候都想多点陪伴他。 儿子衡哥儿对新家很好奇,见父亲在这里走着,他便跑过来碰碰他的手,说他想要陪着爹爹逛逛。 可今日并非是他休沐的日子,萧景湛还是拒绝了,衡哥儿也没有闹,虽然还是不情不愿的,最终还是乖乖地被宫人牵着前往学堂去念书。 回到了小时住过的“家”,看着这些熟悉的景象,萧景湛心绪复杂。 父亲萧怀瑾也曾是太子,当年父亲“病故”后,他后来常处于各种明枪暗箭中。他的皇爷爷还在世时,谭太后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对他下手,后来就愈发狠毒。 是他爹留下的旧部,一直护着他,后来他遇到了他心爱之人,两人一路扶持,终于渐渐强大。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终于他回来了! 从他当年搬出东宫开始算起,至今快有二十五年了,当年还是稚童,如今已到风华正茂的年纪。 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他绝不会让悲剧再次在东宫重演。 *** 在查出谭晏辞确实是谋害了昭文太子时,谭太后也被“请”去西宫佛堂,对外说是谭太后潜心礼佛,实则是将她软禁在西宫。 谭晏辞谋害前太子一事,可谓是震惊朝堂。 谭国舅是太后的胞弟,联系到得益者,不用想都知道,太后定是参与了此事。 谋害皇嗣还是储君,这可是重罪。只是,凶手是当今皇上的血亲。严厉处置国舅爷,起码占个义,毕竟是为兄长讨回公道。 可太后呢?毕竟是圣上的亲母。自古以来,孝道最大。 群臣议论了几回,还是没有出结果。 此时,萧景湛站出来,他提议留谭家老弱妇孺一命,改为流放。而太后,他提议让她去礼佛,忏悔自己的罪过。 萧景湛其实恨那老妖婆入骨,只是不大好将话说得太狠,不然会被认为不顾念圣上,因而做下这决定。 其实圣上也是有此想法的,不过他不好说,如今由萧景湛说出来,算是递给他一个台阶,靖晖帝当然见好就收。 他也不能没有表示,当下便下令,将太后“请”西宫佛堂,她身边的亲信全都换了。 西宫佛堂位于皇宫最偏的位置,平日了很少照到阳光,常年都是阴阴沉沉的。 屋内燃着的香有点古怪,像是春日里食物发霉变质,又遇上阴雨天的味道。 此时,谭太后正怒斥宫人,这几日他们送来的吃食越来越差。“怎么一点荤腥都没有,这菜还半生不熟的。” 侍女拿过食盒,看了眼,板着脸道:“这明明就是新鲜的饭菜,我刚刚去庖厨那里取来的,都是新鲜出炉的呢!” 看太后显然是不吃她这套,她也有点累,索性不装了,“我去问过了,就只有这个,不吃我这就拿下去。“ 宫人们都知如今太子已基本在议政。而谭太后又是害过太子父亲的人,当然不会对她太好,反而要变本地磋磨她。 饭菜越来越不用心,服侍也不尽心。 一日,一个宫人实在受不了她,便忍不住告知她事实。 闻言,她直接瘫倒在地。 谭太后道:“陛下呢?告诉他,孤要见他!”她知道他知晓了她还昭文太子的事,可她可是他的母亲,起初她以为圣上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给群臣一个交代,可谁知,如今都过去好几日,却迟迟不见圣上来接他。 方才那宫人说,圣上正在养病,如今打理朝政的事太子,也就是萧景湛。 她恨得咬牙切齿,恨自己当初不够狠。 门开了,她看到一片云鹤纹锦袍袍裾,不用抬头也知道是他。 “孙儿向太后问安。”萧景湛朝她行礼。 太后看着他那一张与继子极为相似的脸,打了个寒噤,倒不是怕他的相貌,而是那眼神,她根本看不透。 这么些年,她还以为他已经被打服了,可当他不再隐藏时,已是他羽翼丰满时,她固然想除掉他,可惜还是没能做到。 谭家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环扣一环,若是没有他在后面推波助澜,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她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萧景湛笑着道:“太后在此常伴青灯古佛,过着如此清苦的日子,孤相信菩萨定会看到您的诚心,佑您福寿绵延。” 谭太后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嘲讽,忽然嗤笑一声,反击道:“你如今这般春风得意又如何,明知是我毒害你父亲的,还不是要留我性命吗!”她知道,他一向敬重他的父亲。 萧景湛心上一震,当年父亲正值壮年而逝,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不可触,不可忘。 他攥紧拳头,而后又松开,当然地说:“是我与圣上说,要留你性命的。我要你看着,我立为储君,将来登上皇位,我会比以往任何人做得更好。即便你看不到,我也会遣人告诉你的。” “你…”谭太后恶狠狠地盯着他,随后,手垂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 萧景湛一笑,接着道:“若是太后想自戕?我劝太后还是勿要做此事,您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圣上的身子就更不好了。” 他叮嘱身后的宫人,“务必照料太后,不能有任何闪失。” 宫人恭谨地应是。 “世人只会更怀念我的父亲。而你会被唾弃世世代代。” “太后,孙儿定会让你见证,繁华的朝代,日后也会让我孩儿来拜见你。”说完,他便出去了。 谭太后哭笑,他果然是个狠毒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是要往我心上剜肉。 谭太后:“萧怀瑾,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不像我那逆子。想到此谭太后就越发狠,这个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像他。比他的爹还要仁慈。” *** 楼内派系也有几派,平日里就有谈不拢的时候,如今金主谭家的势力一倒,奎星楼也陷入内乱纷争之中。 还不止于此,奎星楼里的小辈们平日也有去打听消息,翌日,他们看到官府发的文书。上面说楼内的杀手大多都是被拐卖的孩子,而谭氏一族正是贩卖人口的主犯,多年来从事着这类残害天理的活动。 他们原以为是奎星楼收留了他们,是买主。如今,才知,他们竟是是一伙的。 而且奎星楼训练杀手向来残酷,他们能过关斩将,从一个个关卡中活下来,凭的是实力还有运气,这两者缺一不可。 他们之中,渐渐有人想要离开。而且他们也知晓了泠月的事,听闻她现在还好好的。 凌洲在奎星楼中一向颇有名望,很多人都愿意跟随他,毕竟谁不喜欢自由呢! 经过周密的计划,那日,几个常年排在前列的杀手,已往日里压榨他们的几个高层除掉。 曾经赫赫有名的奎星楼组织已经瓦解。 练敬先一路逃亡,终于进到了山上的竹林,他在肩上伤口处撕开一道口子,取出药粉瓶,咬下药瓶木塞,忍着痛将药粉撒上去,又将伤口缠好。 他心里不断痛骂着那些叛徒,也恨自己教他们的还是夺了些,自己如今年迈,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正气愤着,忽然一把熟悉剑横亘在他脖颈。 他并不慌乱,轻笑一声:“你知道的,杀了我,你也得死。”说着,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 “我知道,你恨我,我杀了池雨,还派人去追杀泠月。可你要分清,是她们有错在先!真是逆徒!若是你真想杀了我,我也认命,有你这徒儿陪葬,我也不算太亏。只是可惜,泠月那丫头,还没死。”他提到泠月时,眼中透着凶狠。 “上次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他定会亲自去一趟的。花念宓和周密,真是废物!” 凌洲正要下手时。 “嗖”地一声。箭簇直直地插、入练敬先的上身,穿透过去。 竹林微动,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居然是你?”练敬先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青青是我的妹妹。”说完,他立即又持剑划向练敬先。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奎星楼里的行动,明汐也知晓的,可她不会去帮练敬先的,她只能做到不管他。 他虽然是她师傅,可她也知,他恶贯满盈,不值得可怜。 明汐如今担心的是,师兄怎么办?他身上的毒。
第85章 ◎你不能与他成亲。◎ 年关将至,泠月收到凌洲传来的信件。 听到练敬先的死讯,她没有太多波澜,只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奎星楼已经瓦解,泠月只希望再也不要有人受这样的苦。 她想起了,蓝衣少年、青青、师姐……待到春祭时,她再回去看看他们。 *** 时光如流水,很快就到岁除。 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泠月与沈亦安的婚礼已筹备得差不多了,已经快速地过完六礼,婚期已经选好,就定在正月廿二日。 烛台旁,泠月正磨着磨。 泠月要写信告诉他婚礼日子,又邀请师兄他们年后过来,泠月有点想他们了,师兄是之前见过一次,明汐与阿澄真是好久没见,也不知明汐和阿澄怎么样了? 阿澄上一年就长高了不少,现在可能更高了。 明汐,应该不会高很多,上年自己和她似乎都停止了长高。 泠月又在纸上写下很多话,又说希望他们能早点来,因为婚礼那几日,她可能很忙,怕相聚的时间不多。 如今不用担心会暴露行踪了,以前不敢透露太多,只能简单写一两句。 最后洋洋洒洒,写下满满两页纸。 *** 离出嫁的日子越发近,泠月就安心待在府上,崔菀之偶尔而会过来找她玩。 “我看你淡定得很啊,以前我堂姐出嫁前,她担忧得可多了,如:怕婆家的人不喜欢她、怕不会打理庶务等。我希望我以后也要像你这样,不用为这些事烦心。” 泠月一笑:“当然不担心啊,他全家人我都见过了。” 沈父看着很严肃,说话还是很温和的。沈家大哥,她之前去看他审案,远远地瞧了一眼,是个铁面无私的判官。沈家大嫂,人还挺健谈的,那日在宴会上跟她说了好一会话儿呢。沈亦安的侄儿侄女,她也见过了,都挺可爱的,也很有礼貌。 泠月:“还有就是沈夫人许氏,在云州时就已经相处过,也是极好的人。” “那你的运气真的不错哎。” “即便是家人对我态度一般,那也不碍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只要郎君好就行,郎君不好一切都是白搭。” 崔菀之:“有道理。”她最近也在相看了,还是得好好挑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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