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松了口气,转眸朝宁王道:“不过是个恶作剧罢了,你也是的,烟儿还在呢,大呼小叫说这些作甚?” 宁王闻言看了楚烟一眼,也知道自己这发难的时候有些不对,轻咳了一声不说话。 宁王妃牵过楚烟的手,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吓着了吧?瞧这小脸白的,你叔父他就是个大嗓门,你别怕。” 楚烟闻言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来:“只是有些没休息好,让姨母担忧了,说起大嗓门,我父王也是不遑多让的。” “说的也是,你娘在给我的信中,没少抱怨。” 宁王妃笑了笑:“既然你累了,那就早些歇息,人明儿个再见也不迟。” 楚烟从善如流的应下,宁王妃便派了身边的大丫鬟,领她去歇着了。 李胤看着她离开,也站起了身,打了个哈欠道:“儿子也下去歇着了,中午被他们灌的有些多,酒还未醒呢。” 宁王妃见状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去去去,别在这儿碍眼。” 李胤转身要走,宁王却叫住了他,看着他沉声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李胤皱了皱眉,丢下一句知道,便转身离开了。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香怡在归置行李,楚烟随意用了些饭,泡在浴桶中,心有些沉。 她与李胤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化干戈为玉帛,显然不大可能。 昨儿个晚上,他被当成朝廷钦犯追杀,躲到了她的船上,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秘密。 所以昨晚的事情,他必定不会说出口,但她的肚兜在他手中,这始终是个隐患,当想个法子拿回来才是! “想什么这么入神?难不成在想,该如何再杀我一次?!” 李胤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楚烟吓了一跳,急忙回身看去,就见他站在身后墙角处,正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楚烟微微一愣,急忙将身子沉到水里。 李胤双手环胸,面露讥讽:“有什么可遮掩的?你是不是忘了,我不仅看过,还把玩过。” 楚烟腾的一下红了脸,看着他道:“你欲如何?” 李胤闻言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来到木桶边,俯下身来,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 她身子沉在水里,奈何今日因为匆忙,她用的是清水,不仅不能遮掩半分,反而更衬得她身材傲人。 其实在他靠近之时,楚烟便想环胸遮挡的。 然而,一想到他昨晚连中三次美人计的表现,她的肚兜又还在他手中,她便又改了主意。 他说的没错,看都看过,甚至把玩过,更亲密的事情也做了,此刻再来矜持,已经毫无意义,倒不如先将肚兜要回来再说! 李胤的目光从胸口转回到她美艳的小脸上,面露讥讽:“你真的是毫无……” 话未说完,两条如玉藕一般的手臂,带着湿意与温热,缠上了他的肩头。 楚烟缓缓从水里起身,水渍沿着圆润莹白缓缓滑落。 李胤喉结微动,从她的胸前移开目光,迎上了她的眼眸。 楚烟缓缓贴了上去,一手勾着他的颈项,一手轻轻抚上他俊美的脸。 她一点点靠近他,伸出小舌轻轻舔了舔红唇,带着几分委屈低低道:“你怨我是么?” 李胤的目光,在她水润的红唇上掠过,淡淡开口道:“难道不应该?” “自然不应该。” 楚烟嘟着红唇,委屈巴巴的道:“你也不曾表露身份,人家以为你是江洋大盗朝廷钦犯,你也知道我的处境,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又是那样的身份,我唯有那般做,才能自保。” “若是知道你的身份,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那般对你的。” 话未说完,李胤忽然放开她,直起了身,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她,哪里有半分动情迷乱模样。 他轻嗤了一声,勾起唇角满是讥讽:“你的美人计,也不过如此。”
第6章 你的定力,也不过如此 事到如今,楚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特意前来,不过是因记着昨日,她说他连中几次美人计的仇罢了。 只是这人也太过离经叛道,便宜都给他占完了,才来说什么不过如此。 楚烟面色沉了沉,重新缩回水中,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凤眸轻挑:“你的定力,也不过如此。” 李胤顺着她的目光垂眸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有些黑。 看着如同无暇玉璧一般的身子,他冷声道:“这只能证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罢了。总好过你,恬不知耻。” 听得这话,楚烟皱了眉。 恬不知耻? 那要她如何? 毒发作是她想的么?丹药丢失,是她愿意的么? 父王母妃娇养着,兄长娇宠着,如今正是她能为他们做些什么的时候,难道就因为被一个男子亵玩过,就不顾父王母妃和兄长的安危和心情,去寻死觅活?! 别说只是被亵玩,哪怕是她已经丢了清白,她也要拖着这残破的身子,在京城为平阳王府谋一份助力出来! “说到恬不知耻,我自是不如胤哥哥的,毕竟我来宁王府的目的,两家也都是默认了的。” 楚烟笑了笑:“我对晗哥哥的印象很好,晗哥哥对我应该也不错,刚刚还打发了小厮来,问我有什么需要的。若无意外,我与晗哥哥不久就会定下婚事,倒是胤哥哥你……” 她上下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轻启红唇淡淡道:“就是这么对待未来嫂子的么?” 李胤的脸彻底黑了,看着她因着热气而通红的脸,冷声道:“本公子大度,从前之事不与你计较,但我大哥宅心仁厚,是个端正君子,他要娶的必然是端庄心善的女子,你配不上他。” “今日我来,便是为了警告你,从今往后莫要再接近他,否则,我不介意将你我的过往,公之于众。别忘了,你的肚兜还在我手里!” 说完这话,他冷冷的看她一眼,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屋内。 看着他离开,楚烟恨恨的咬了牙。 便宜占尽,还骂她恬不知耻,明知两家有意联姻,还夜闯香闺,看她沐浴,到底是谁恬不知耻!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楚烟深深息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开口道:“进。” 香怡推门而入,取了帕子来到她身边:“小姐莫要泡的太久,该起身了。” 楚烟嗯了一声,从浴桶里起身。 香怡为她裹上,又取了一方帕子,一边给她绞发,一边絮叨的说着安排。 楚烟心不在焉的应着,脑中想的却是李胤临走时的警告。 她的肚兜还在他手中,即便他不会说出船上之事,胡诌些风韵之事,也足够让宁王与宁王妃对她厌恶。 若是这事儿再传了出去,即便众人不知,天子对平阳王府起了歹念的事儿,她在京中的处境也很艰难。 更何况,她初来京城,对一切都不熟悉,眼下也寻不到比李晗更合适的人选。 不,还是有的。 李胤虽是宁王次子不能继承王府,但将来也是郡王,而且他是宁王妃亲生感情甚好,若她能够嫁给他,依旧能够得到宁王府的助力。 只是,李胤现在对她印象极差,想要让他对她改观,然后非她不娶,怕是要有点难度。 但比起平阳王府的安危来说,莫说是这点难度了,就是她的清白、婚事、脸皮,都不值一提。 “小姐,您觉得如何?” 楚烟回了神:“我有些犯困了,没听清你的话,什么事情如何?” “就是压制毒的方子。” 香怡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毒一月便会发作一回,没有丹药,奴婢这心里总是慌的很,要不明日小姐就借着写家书的名义,书信一封回王府,让夫人将方子送过来?” 楚烟闻言摇了摇头:“书信不妥,一来是时间太长,二来如今陛下猜忌平阳王府,我说是来做客,可实际上却是来当人质的,寄回去的书信,必然有人会偷看。” “那怎么办?”香怡有些急了:“没有丹药,小姐的毒……” “不必太过担心。” 楚烟低声道:“没有丹药,我也寻到了暂时缓解毒的办法,一时半会儿不会如何。临别之时,父王不是给了我一只信鸽么?就用那个传信吧。” 听得这话,香怡有些为难的道:“可那信鸽,是用来危急时候传信的,现在就用了,怕是……” “从我决定来到京城开始,就已经没有什么危急时候了。” 楚烟垂了眼眸,笑了笑:“我是来给平阳王府解决麻烦,而不是制造麻烦的,平阳王府必然有陛下的人,我有信鸽也未必是个秘密,此时用最为合适。” 香怡闻言红了眼眶,哑声道:“奴婢去给小姐准备笔墨。” 楚烟嗯了一声:“去吧。” 天色已暗,他随意用了些饭,便拿着书靠在床头看着。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闪入屋内,恭声道:“主子,找到了内鬼的踪迹,虽然未曾找到人,但属下射下了他放出的信鸽。” 李胤当即放下手中的书:“呈上来。” “是!”
第7章 我动了会如何? 黑衣人恭敬的将射杀的信鸽递了上去。 李胤面色凝重的取下信鸽腿上的密信展开,看了一眼之后,脸色顿时黑了:“这就是你说的内鬼密信?!” 黑衣人不解他为何会动怒,躬身回答道:“内鬼一事,属下已经追查许久,前几日主子在外的时候,还传信让属下多留意城中飞鸽,尤其是从宁王府飞过的,今日这飞鸽虽不知从何处放出,但应当是……” 李胤看着手中娟秀的字体,闭了闭眼打断了他的话:“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黑衣人顿时闭了嘴。 李胤扶了额,看了眼他手中被射杀的信鸽,有些头疼的道:“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主子,那这信鸽……” 李胤冷眼看他:“怎么?你还想吃了不成?” 黑衣人轻咳了一声:“也不是不行,鸽子挺补的,就是这只瘦了些。” 李胤简直被气笑了,冷眼看着他道:“瘦了些?” 黑衣人点了点头:“没什么肉,但烤着应该挺香的。” 还烤着香! 李胤冷笑着道:“不若你拿着这鸽子,去同平阳王郡主商量,看她能不能给你换一只肥一些的来!” 黑衣人一惊,反应了过来。 他呆呆的看着手中死去的信鸽:“这鸽子是……是平阳王郡主放的?” “对!” 李胤看着他,冷声道:“不仅如此,这密信上写的还是她性命攸关之事,据我所知,她从平阳王府就只带了这么一只飞鸽。” 既然是用飞鸽,那必然是紧急之事,且又事关平阳王郡主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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