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我一点也不好奇!” 关话本什么事…… “小点声……” 明雁书气得一口咬在他肩头。 “嘶……”苏晋衍皱了皱眉,动作没停,“你怎么总咬我……” 咬你就对了!“痛吗?因为我也痛。” 她后背不知道抵着什么东西,很不舒服。 “对不起。” 苏晋衍这下意识到了,总算愿意换个地方了。 “你,你差不多就行了……” 苏晋衍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艰涩,“雁书……可能很快就有国丧了……” 明雁书一愣,可惜她跟着苏晋衍沉沉浮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翌日,明雁书醒来时,苏晋衍已经不见了。 她也没办法打听他去了哪里,只能去找惠王妃闲坐。 惠王妃看了她一眼,“雁书,看你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你没休息好吗?” 明雁书心里一惊,不敢看惠王妃的眼睛,只能含糊其辞:“啊……是吗?还好吧……” “你是不是好久没见着郡马了?”惠王妃是过来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府里这些男人们这几日都不知道在干什么,都忙得很。” 明雁书猛然想起苏晋衍与自己说的那句话。 “是啊。许久没见到二哥他们了……” “你二哥这几日都在宫里。” 明雁书听罢,心中的担心更甚。 然而过了午后,府中突然乱了起来。 惠王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关门关门,快点,关好府门,谁来都不能开!让府兵护院们守好各处!” “王爷,王爷这是怎么了?” 惠王妃看着忙碌的下人和一脸肃容的惠王,连忙起身迎他。 惠王喝了口茶,坐在椅子上喘气,许久才沉声道:“皇上,不好了。” “什么?!怎么好端端地就不好了呢?” “好什么?”惠王忍不住骂了一句,“早就不好了!不过这次,是真的不好了。” 他闭了闭眼,“丧钟一响,这京中就要乱了。” 皇帝未立太子,皇子成年的又不少,少不了要争。京中一乱,京外还有虎视眈眈地各路势力,一定会借机乘虚而入。 “那怎么办?” “等着吧。实在不行,咱们不是还有密道吗?” “好——那泽哥儿平哥儿呢?他们去哪了?还有郡马呢?” 明雁书紧紧握住惠王妃的手,感觉她的手正在不停地发抖。 “他们去哪了?” “平哥儿说,皇上也有意他继位……” 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皇帝绝不会这么想。 “平儿他,他想做什么?” “事已至此,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惠王摇了摇头,愣愣地望向门外那一小块天空。 “只要这位置上的还是姓明的,也就不算愧对列祖列宗了。” 夕阳西下,黄昏时刻,丧钟终于响了。沉重的钟声自皇城中传开,响彻京城。 家家户户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将所有的红色换成白色,乐曲也不能再响起,荤腥全部被撤下。虽然不知有几人是真心为皇帝的离世而难过,但是在这样的氛围中,确实也开心不起来。 紧接着就是闭门不出,因为街上突然多了许多士兵。 老百姓可以不出门,但是文武重臣可不行。丧钟一响,他们就要到宫里去吊唁了,顺便看看谁是新帝。尽管他们都知道这一去,将要面对的是一场血雨腥风。有些悲观的,临走前还写了遗书留给家人。 惠王府同样大门紧闭。惠王坐在正堂里唉声叹气,毕竟自己两个儿子外加一个没承认的女婿都在宫里。成王败寇,败了他们家上下就全完了。 他知道次子有本事,可是这本事能大到把皇位夺下来? 他忽然又想到了苏晋衍。唉,现在一切都明了了,明承平之所以敢夺位,就是因为背后有晋北军吧。 怎么办,儿子和晋北军早就合作了,这样以后没底气再和苏晋衍叫板了。 他儿子比自己这个老子有本事啊…… 惠王想到的,明雁书也想到了。 她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房中,听着街上十分安静,只是总觉得远处能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二哥想夺位肯定不是临时想到的,一定是早开始谋算了。他与苏晋衍开始合作,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所以他一直知道苏晋衍的身份吗? 明雁书有些茫然。她与二哥感情深厚。两人年龄更相近,从小她便与二哥在一起。可是……难道二哥会利用自己拉拢晋北军吗? 她突然又有些恨他,恨他为了自己的野心,甚至不惜赔上大哥的婚事,赌上惠王府所有人的性命。 一天一夜,惠王府的大门都不敢开。 到了半夜的时候,门外甚至传来了撞门声。明雁书睡得不安稳,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她换了一身男装的圆领衫,就是为了方便行动。来到正堂中,就见惠王和惠王妃也赶来了,惠王手里还拿着包袱。 “待会若是门开了,你们就直接从密道走。”惠王深吸一口气,“我在这替你们挡着。” “父王……” 明雁书眼中涌上泪水,但她也没有反驳,若是惠王也走了,那他们定会全力来追,到时候谁也活不下来。 一家人坐在正堂,听着外面的喧哗声,谁都没说话。 气氛十分压抑,明雁书见父母都紧紧皱着眉,柔声安慰道:“其实我觉得,若是有晋北军帮二哥的话,二哥未必会败。其他皇子就算手里若是有兵,也不会比晋北多,不然的话,京城也不会被困那么久了。” 明承平之所以能下决心夺位,便是因为皇帝的几位皇子都没什么大作为,眼看着就是要走他们父皇的老路,然后葬送了江山,所以宗室都不大愿意支持他们。而明承平不仅上进,且保证了自己不会重用宦官,宗室自然愿意支持。再者,他还愿意信任晋北军,所以朱兴等人才肯和他合作。 惠王点了点头,眉头却没舒展:“但是,我也怕晋北军反了……” 拥立别人做皇帝和自己做皇帝完全是两个概念。 明雁书也不知道晋北军会不会反。半晌,她只能说:“朱家若是做了皇帝,那和叶国公就没有区别了……国祚不会稳的。” “唉……”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安静下来了。 众人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行了,你们回去再睡一会吧。天要亮了,许是不会再出事了。” 明雁书揉了揉眼睛,点头,回到了房中,倒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雁书在朦朦胧胧之间,感觉有人在碰自己的脸。 她猛地睁开眼睛,立刻就要坐起身。 “别急别急,没事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明雁书一愣,紧接着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人。 “苏晋衍……” “我回来了。”苏晋衍拖着腮,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你……” “不早了。你瞧外面的太阳,你睡到现在呢。” 明雁书这一次没有反驳他,而是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不放。 “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苏晋衍稳稳地接住人,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不仅如此呢。我跟你说,二哥赢了。” “你现在是皇上的妹妹了。” 明承平是以先皇受命的名义登上的皇位,不可能搞封惠王为太上皇这一套。但是谁都知道,新皇是惠王府出来的,惠王也就等于太上皇了,明雁书自然也位同长公主。 明雁书埋在他肩头,哼了一声:“我也不稀罕。” “可是我在乎,以后更要用心服侍你了,不然皇上肯定饶不了我——” 明雁书推开他,“我要你别碰我,你做得到吗?” 苏晋衍重新去抱她,“雁书,你忍心吗?而且你难道就这么讨厌这事吗?” 明雁书满脸通红,躲开他:“我,我去看看父王母妃!” 惠王昨日有多难受,眼下就有多畅快。 能不畅快吗?他儿子当皇帝了! 他一个旁系得不能再旁系的王爷,儿子是皇帝! 惠王拍着长子的肩膀:“梁家和你退婚,眼下怕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明承泽闻言,脸上并没有欣喜:“梁家是不喜佞臣才退婚的。” “你弟弟到底是什么人你不知道?”惠王冷笑,“到时候他们就知道了。” 惠王说得不错,明承平登基之后,先是将那些不老实的宦官该杀的杀,接着就安抚了文武百官,然后派人与叶国公交涉。都到这一步了,仅仅因为和他有仇的先皇死了就能让他收手?叶国公冷笑一声,一个和我孙子一般大的人,真以为自己能坐稳皇位? 既然交涉无果,那就打吧。 于是明承平派出晋北军讨伐叶国公。他不像先皇那样疑神疑鬼,扣扣搜搜,连粮草都克扣,不敢放权。叶国公眼见大势已去,干脆也学了一把古人,不愿做阶下囚,自刎了。 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时,已经又是一年春天。 明承平只能赏赐,却封不了明雁书,那他就封苏晋衍。他重新加封了苏晋衍,也给他封了世袭罔替的国公,同时让他去了工部,却没再让他碰兵权。 苏晋衍领旨谢恩,望着皇位上的人,只觉得当年的同窗,已经离得十分遥远。 不过,以后他就没心思妨碍自己与明雁书了。 苏晋衍喜滋滋地回到府里,却没见到明雁书。他叫来卓福,才知道原来明雁书上午去赴宴了。 “谁家的?” “太仆家。他家夫人最爱摆赏花宴。说是赏花,其实就是相看……” 相看?苏晋衍沉下脸,“那郡主去做什么?” “国公爷您忘了,咱们皇上不是后宫还空着吗……” 又是明承平的事。 苏晋衍转身就往外走,“备车,去接人。” 明雁书在赏花宴上,确实有些坐不住了。 这席上的女眷,要不是来套近乎的,要不就是推荐自己的闺女侄女,没完没了。 明雁书心里叫苦,她兄长的婚事,哪里是她做的了主的呢? 就在这时,有丫鬟急冲冲地走了进来,说国公爷来接郡主了。 女眷们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开始羡慕了。国公爷这是多紧张郡主啊。夫妻感情真好。郡主真幸福,小两口自己住在府上,家里没有杂七杂八的人,别提多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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