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尘大师说完,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 看着这么低级的手段,崔振邦很想笑。 萧让已经被关在那种地方,还能弄到这么完整的信封,最重要的是,还有人会给让他接触到笔墨纸砚…… “如尘大师,能不能等一下,我想问问,萧让是什么时候写的这封信……据我所知,萧让被关起来之后,应该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芮如风直接开口。 他的发言,算是开始了守护镇国公府的第一战。 如尘大师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质疑这封信的真实性,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缓缓说道:“这封信,是在萧让临终前交给在下,他什么时候写的,在下就不清楚了,应该是在他被关起来后不久。” 芮如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久?大师可真是会开玩笑,萧让被关的那地方,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他又如何能有机会写信?更别提还能将信完好无损地交到大师手中了。” 如尘大师面色微变,他没想到芮如风会如此咄咄逼人,但他仍强作镇定地说道:“芮公子此言差矣,在下所言句句属实,那萧让虽被关押,但是并没有搜身,也许是之前就已经写好,只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这句话,不只是芮如风,好多人都已经觉察到了实在是有些荒谬。 皇上见状,眉头微皱,他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但身为帝王,他自然不能表现出丝毫慌乱,于是轻咳一声,说道:“好了,朕相信如尘大师的人品,这信应该是真的,我们还是先听听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再做定夺。” 芮如风闻言,没有继续反驳。 皇上的态度很明显,预设萧让这封信是真的,或者说,皇上命令大家相信,这封信就是真的…… 孟家人和贺家人也都没有继续说话,毕竟皇上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是太子站了出来。 “父皇,若是萧让真的有这样一封信,能够改变之前我们认定的事实,还有他自己的命运,当初他们被抄家,他也差点死掉的时候,为什么不拿出来,一定要等到临死之前?他对大夏的背叛,已经是人尽皆知,儿臣实在是想不通,他还想保护什么人。” 这句话,让很多人几乎是醍醐灌顶一般。 不过他们不敢抬头,毕竟想到的那种可能性,简直是太可怕了。 皇上心中愤怒,已经敲打过太子了,没想到他冥顽不灵。 早知道,就该告诉宫中,直接要了淑贵妃的命。 但现在,他也不能直接发作,只能沉着脸说道:“这件事,朕自有定夺,你无需多言。” 太子似乎感受到了皇上的不悦,但他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继续说道:“父皇,儿臣并非要质疑您的决断,只是此事关乎大夏的安危,儿臣不得不问。” 皇上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康王看到机会来了,赶紧质问:“太子殿下,请恕臣弟愚钝,此事关乎大夏什么安危?” 太子深吸一口气,没有搭理他,而是对皇上说道:“父皇,方才儿臣已经说了,若这封信真的是萧让临终前所写,那他为何要等到现在才拿出来?他难道不知道,早点拿出来,或许还能救他一命?他这样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封信里所写的内容,对他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甚至可能会让他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所以,他才一直藏着掖着,直到临死之前,才交给如尘大师。又或者,这封信根本不是他写的,只不过是有些人想要利用萧让的死,再搞些事情出来而已,毕竟萧让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皇上听着太子的话,眉头越皱越紧。 他没想到,太子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而朝堂上的其他人,听着太子的话,也是心中暗自惊叹。 他们没想到,皇上的态度已经那样明确了,太子还敢这样争执。 若是皇上一怒之下翻脸,那场面就不好控制了。 如尘大师听着太子的话,脸色也是变得越发难看。 他没想到,他们精心布置的这一局,大家看穿了却不敢说话,太子却说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自认为明白太子的意图。 太子一定是知道,镇国公若是倒了,将来对他势力的影响不是一星半点。 若是此时认怂,将来别的幕僚和归顺者自然会觉得心寒。 今日他这样表态,哪怕是失败了,至少也是拿出了态度。 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心机和成算并没有让自己失望。 而崔振邦和芮如风等人,听着太子的话,则是心中担忧。 皇上这种性格,若是真的对太子也冷心冷情起来,直接废了他,恐怕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上看着太子,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但你方才说了,萧让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封信,就是唯一的线索。所以,朕必须要查清楚,这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太子闻言,还想再说什么,但皇上已经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如尘大师见状,赶紧将手中的信封递了上去。 皇上接过信封,缓缓打开,然后装作认真地看了起来。 朝堂上的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皇上的决断。 崔振邦看着皇上的脸色,也做好了暴风袭来的准备。 第662章 萧让手书 “啪——” 皇上重重地把信纸拍在龙案上,看着崔振邦。 他开始了自己的演技,毕竟明知道一切,还在装作震惊,同时不敢相信,试图挣扎一下的眼神,是真的不好演。 “镇国公,你出来,朕有话问你。” 崔振邦并没有觉得意外,直接就从队伍中出列,然后跪在了大殿之上。 “臣在。” 皇上的声音变得沧桑:“你们镇国公府,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朕,如今你说了,朕不会算你欺君。” 这句话,已经是在给镇国公府定了罪名了。 大家听了之后,都是无比震惊。 那封信上到底有什么内容,让皇上这样说话? 难道说,信中写的,真的和镇国公府有关? 一时间,朝堂之上的人,看向崔振邦的目光都充满了探究。 崔振邦心中无奈叹息,却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慌,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微臣并不知皇上所言何事,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闻言,冷笑一声:“明示?好,那朕就明示给你。这封信里,写的可是你们镇国公府和萧让勾结,意图谋反的事,你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百官听了之后,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是什么晴天霹雳啊? 崔振邦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仍然强作镇定:“皇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微臣,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镇国公府世代忠良,若是我们意图谋反,父亲就没有必要死在边关。” 皇上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怀疑:“哦?你说这是有人陷害你,那朕倒要问问你,这信上的字迹,你可认识?” 崔振邦心中一紧,同时也更加轻视皇上。 为了让镇国公消失,皇上竟然连精心设计一下,都做不到了么? 皇上把信交给吴公公,让他递给了崔振邦。 崔振邦接过来扫了几眼,心中的鄙视又一次攀升。 他并不知道信中字迹究竟如何,但此刻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回皇上,微臣并不识得这信上字迹。” 皇上闻言,眉头紧锁:“不识得?那这信上写的事,你敢如何解释?你莫要告诉朕,这也是有人陷害于你。” 崔振邦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他急忙跪伏于地:“皇上明鉴,微臣确实不知,镇国公府之人也绝不会做出此等之事,还望皇上详查,还微臣一个清白。” 他的样子,当然也是装的。 不过他演起来很吃力,若是冲动一点,都想直接跟皇上翻脸了。 这时有人说起,孟老太爷来了。 想不到,今日早朝竟然惊动了这尊大佛。 皇上听到之后,都觉得意外,赶紧起身迎接。 毕竟,孟老太爷当初是他老子的伴读,当年他的功课,有很多也是孟老太爷教的,还没少被孟老太爷打手板子。 孟老太爷虽然年岁大了,不过精神很好,只不过是很少管外面的事。 今日他来了,自然让人觉得有大事发生了。 皇上明白,他一定是来给太子他们撑腰的。 楚王和康王看到之后,甚至有些羡慕。 太子去了孟老太爷的外孙女,今日父皇动作再怎么大,怕是也没有办法动摇太子的地位。 之前他们的预想,都是空想而已。 崔振邦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孟老太爷的出现,或许能为他争取到一线生机,但也可能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他偷偷瞄了一眼皇上,只见皇上神色复杂,既有对孟老太爷的尊重,也有对眼前局势的一意孤行。 孟老太爷缓缓步入大殿,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最终停留在了崔振邦身上。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虽轻,却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皇上,老臣听闻今日朝堂之上出了些事情,特地赶来,想要听听事情的经过。” 孟老太爷的话,已经很是直接了。 皇上是早朝的时候才宣布了国师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而孟老太爷早就在家就做好了准备,可见皇上一定是说了谎。 这个国师,是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消息走漏了,让孟老太爷知道了他今日要到御前控诉镇国公府。 皇上闻言,只能硬着头皮假装事情的合理,之后装模作样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孟老太爷听完,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镇国公,你我两家也算世交,老臣相信镇国公府的为人。但这封信既然摆在眼前,也不能视而不见。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崔振邦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孟老太爷在给他机会。同时,也是在给皇上机会。 他直接说道:“萧让其人不值得信赖,关于这封信,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此信是他专门为了陷害镇国公府而写,另一种是此信并非萧让写的,而是有心之人借着萧让之命造谣镇国公府。毕竟,当年就有人这样污蔑过崔家,只不过他事后没有实质性的惩罚,只是借口道行不够去闭关了而已……” 孟老太爷听完,微微点头,然后转向皇上:“皇上,老臣以为,此事还需详查。镇国公府世代忠良,不能因为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妄下结论。还望皇上三思。” 皇上闻言,神色复杂。他自然知道孟老太爷的话有道理,但今日这一出,本就是他为了覆灭镇国公府而设计的。如今孟老太爷横插一脚,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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