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缚鸡之力的二人,被几个气势汹汹的黑衣人包围在中间,一个拿着漂亮昂贵但算不上武器的折扇,一个手无寸铁拿石头,看样子,今天他们大概率是要栽在这里了。 “公子,你能打赢吗?” 秦不弃沉声道,神情严肃。 她又开始后悔了,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直接跑,虽然说她不能昧着良心活,但前提是她也得活着,才会有良心啊,人都死了还要良心做什么。 华应飞眼神中罕见的染上了凝重之色,他利落撑开折扇,俯下身用折扇挡住半边脸,和秦不弃窃窃私语。 “本公子以为秦姑娘能赢,只是想出来看个热闹而已,一个倒是能打得过,这里少说有七八九十来个,咱们还是抓紧跑吧。” 听完这话,秦不弃似乎已经能看到他们之后的结局了,但华应飞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依旧气焰嚣张至极,突然放大了说话的声音,将近在咫尺的秦不弃都给吓了一跳。 “不过!本公子依然有的是办法治你们。”
第5章 困倦 华应飞在身上摸索半天,拿出一个长管状长得很像□□炸药的东西,几个黑衣人见此情景,被吓得纷纷往后退,就连秦不弃都跟着后退了几步。 这东西要是炸了,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用活了,他们只是来干点活赚钱要别人命的,可不是来送自己这条小命的。 看着眼前这些人的惊惧神色,华应飞得意洋洋,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手中长管状物体引线被他一扯,预料中的爆炸迟迟没有出现,只有一声清脆的炸响,和随后出现在天空中的绚烂烟花。 这东西不是□□,只是传讯用的烟花筒。 “告诉你们,本公子可是有十几个贴身侍卫的,你们最好趁现在赶紧跑,否则等本公子的侍卫来了,你们可就一个也别想走了!” 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外出游玩,身边带几个武功了得的高手贴身保护,算不上什么稀罕事,华应飞穿一身的锦衣华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的有钱人家。 几个黑衣人不由得萌生了退意,纷纷将视线投向为首的黑衣人,这一次他们要是退了,好不容易接到的活就算黄了,兜里没钱回去也得饿死,近些年活不好干,钱不好赚,说不定还得连带一家老小都饿死。 可要是不退的话,真把人等来了他们还是会被杀。 “老大,他说的话能信吗?咱们几个人这点功夫,能打得过吗?” “公子,你当真能把人叫来?” 秦不弃有些迟疑的问,这烟花都放出去大半天了,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不是华应飞这幅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样子,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所谓援兵,只是他在信口胡诌。 “我也不知道。” 华应飞脱口而出的回答,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干咳两声,降低了声音。 “阿辅去跟着那个李姑娘了,估计他那边也会和咱们一样遇到麻烦,一时半会的,应该过不来,咱们还是想个办法,把他们唬走再说吧。” 华应飞其实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把阿辅给等来,但不管能不能等来人,气势上,他绝对不能输。 就算是装出来的,也得把这些人都唬住才行。 华应飞越是气势汹汹,对面的几人,就显得底气不足。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秦不弃突然惊呼一声,指着几人身后,面色惊恐无比,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怖的怪物。 “后面,后面,那是” 几个黑衣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到,纷纷向身后扭头看去,入眼处却仍旧只有空荡荡的林子,没有其他。 秦不弃眼疾手快,转身就跑,扭头一看华应飞还杵在原地气势汹汹,于是她只好又折返回去拉华应飞。 “公子,你愣着干啥呀,快跑吧。” 华应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猛的拽跑。 “老大,他们,他们跑了!” 惊呼声响起,黑衣人们终于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被这种简单的把戏戏耍,愤怒让他们忽略了出现援兵的可能,个个手里拿着剑,脚上功夫提到最快,朝两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这大概是华应飞这辈子第一次逃跑的如此狼狈,也不对这应该是第二次,他的第一次狼狈,好像是被当成秦不弃的奸夫来着。 秦不弃没功夫去想些乱七八糟的,清河县郊外的地形,她走了这么多年,称得上是了如指掌,可这些黑衣人的速度太快了,她一点功夫也没有,要想甩开一时半会恐怕还真做不到。 两个人在前面拼了命的跑,黑衣人就在后面拼了命的追,甩也甩不掉,打也打不过,索性秦不弃就带着他们绕路,让他们作为外来者,也感受一下清河县的土特产。 清河县地处偏僻,郊外的山上有着许多猎户埋的陷阱,用来打猎过冬。 如今已是深秋的季节,山上的陷阱也越发多了起来,秦不弃虽然弓箭用的不怎么样,也当不了一个好的猎手,但她知道怎么避开这些陷阱。 再者说,也没哪条律法规定过,陷阱里必须放什么猎物。 这些人,正好也能帮县里的猎户们测试一下,陷阱的威力如何。 “姑娘真是厉害,居然能把这些人骗的团团转,在下佩服,佩服。” 这是华应飞第二次说这种话了,他夸人的词用了这么多年,从来都不带换的,偏偏还就能让他屡试屡爽。 秦不弃轻轻点头,算作是回应,跑了这么久还怪累的,她不是很想跟人扯闲话。 甩掉那几个黑衣人还不算结束,这些陷阱只是用来困些山鸡野兔等猎物,根本就伤不到那些人分毫,只能做到暂时甩开他们。 现在还不能沾沾自喜,必须要尽快离开去找李悠然,如果她所料不错,李悠然现在肯定也遭遇了麻烦。 想要在入冬的山里找一个容身之所不算难,难的是怎么不在山里迷路,两人找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院子里停放着很多新旧不一的棺材,院外长满了已经枯黄灰败的杂草,像是已经很久没人光顾过的样子。 华应飞有些迟疑,站在院门口,迟迟不敢踏进一步,这地方荒的就像是一个乱葬岗。 “现在已经暂时甩掉他们了,安全起见,公子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秦不弃没打算管华应飞的事,既然对方好心来救她,而她也知恩图报还了对方的恩情,之后要如何去做那就和她无关了。 “那个,我这个,还是” 华应飞犹犹豫豫,不敢踏进一步,秦不弃转头就往里走,完全无视了他,走的毫不犹豫。 “老大,这山上能藏人的地方可多了,咱们上哪去找啊?” 在华应飞犹豫之际,林中隐隐传来了有人交谈的声响,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让华应飞面上的犹豫瞬间消散。 好家伙,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就不能让他稍微犹豫那么一会吗?又不是说真的不去。 常年鲜少有人光顾的义庄,从外头看已是一副破败之相,从内去看,却还能看出几分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院落清扫的干干净净,水井旁放着装了半桶水的木桶,怎么看都不像是荒废的样子。 只是,谁会住在这种地方,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 华应飞跟在秦不弃身后,亦步亦趋,秦不弃走一步,他就跟着走一步,不多走也不少走。 “秦姑娘,不弃姑娘,外头那些个黑衣人又追上来了,咱们怎么办,还要继续跑不?” 华应飞这辈子没像现在这么怂过,说真的,他十多年的人生里,自诩见识多,经验多,但他还从来都没去义庄这种地方。 可秦不弃这样子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简直是比回自己家还自在。 “义庄有后门,他们要是追进来再跑就是。” 秦不弃满不在乎,在屋内找了张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下,她这一刻不停的从晚上忙活到现在,是真的累了,现在终于能算是稍微休息会了。 紧绷着的一根线突然放松下来,秦不弃不受控制的就感到困倦疲惫,原本只打算稍微休息一下,竟然就这么一闭眼睡了过去。 这是身体的本能,是自我保护的一种反应,就和黑衣人在看到秦不弃扔石头时,明知道不会有太大危险,还是会躲避一样。 并非是她真的心大,能对外面那些危险满不在乎,而是她真的太累了。 “哎装了这么久,可累死本公子了。” 轻微的鼾声逐渐响起,华应飞如释重负,长叹了一口气,面上慌乱的表情,终于算是能卸下来了。 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轻轻盖在了熟睡的秦不弃身上,从院子里捡了些树枝,熟练的在屋里头生起火堆,好让这件空荡荡的屋子里能稍微暖和点,秦不弃睡的也能舒服点。 屋内烧的正旺的火堆噼里啪啦作响,秦不弃熟睡的轻微喊声,让此刻显得有那么一丝的安宁,华应飞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托着腮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秦不弃。 他和秦不弃认识的时间不长,又一直都在逃跑的路上,还从来没仔细看过秦不弃的样子,这么一看,秦不弃长的还怪好看的,比那不解风情的阿辅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要是能让他忽悠走就好了。 外头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响,睡着的秦不弃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衣服随着她的动作从身上滑落。 “行了行了,安心睡吧秦姑娘,我去解决这些麻烦事。” 华应飞语气轻柔的安抚,重新又帮她盖好,再抬头时,眼中已然是被冰冷的杀意取代。 秦不弃对于这个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人,实在不够了解,她只知道对方是从皇宫里出来的,是真正的身份不凡,于她而言无比高贵的人。 可她不知道,能在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平平安安活这么多年,还能成为老皇帝最受宠的儿子,华应飞怎么可能会没有自己的本事。 他只是不想对自己怀疑的人,暴露出自己的真实实力罢了,而秦不弃又恰好就是那个,他一直在都怀疑的人。 他武功的确不好,即拿不上台面,也不实用,又不能用来强身健体,甚至用的多了,还会损伤自身。 没办法,谁叫他从小不学好,学的都是些招招致命的功夫,偶尔想跟人打个架都打不过。 “不好意思,这里是义庄,不是几位的决斗场,如果想打架烦请离开。” 华应飞在门口观察了一会,那些猎户布置的陷阱,多少还是有用的,这些人比之前刚开始的时候,可狼狈了不少。 他藏在暗处伺机而动,被这些个黑衣人弄到这么狼狈,这话说出去,他肯定会被张知尽给笑话死,但如今的情况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还没来得及动手,一个女人的声音悄无声息的在他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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