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弃慌忙上前去扶,虽然这点高度摔下来也不至于把人摔出个好歹,但她还是上上下下把华应飞来回检查了三遍,确认看不到什么伤处才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她好像也因此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虽然在他人身上偷偷拿东西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秦不弃这样做,如果被秦千裹知道了也一定会挨骂,但 在看到华应飞怀里塞的鼓鼓囊囊后,她还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想知道那里面到底藏了啥东西。 华应飞本来想趁此机会好好敲她一笔竹杠,他不需要钱,但也可以换成对等的条件,比如让秦不弃别再追问他什么的。 再比如等一切结束后,让秦不弃嫁算了,要是一切结束后他能活着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吧,现在想太远了。 等等,刚刚那个伸到他衣服里的是什么东西,秦不弃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 华应飞一脸惊恐,下意识伸手去摸,衣服瘪瘪的,东西已经到了秦不弃手上。 他还是反应慢了啊。 “那个,你听我解释,给我点时间,我能解释清楚的。” 从华应飞藏起来的秘密被发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解释不清楚了。 毕竟如果真的想解释的话,机会大把大把的有,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被当事人发现之后再解释。 车都撞墙了才知道拐,晚了。 一块做工上好的明黄色锦帛,被华应飞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怀里,秦不弃从拿到手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换做任何人估计都不敢就这么轻易打开看。 可惜秦不弃天生缺少一颗敬畏之心,她既不怕事,也不畏权。 于是她从手中这道尚未公之于世的圣旨上,读到了老皇帝临行前,为她安排的结局。 “若朕回不来,你便是王朝的新帝,朕命令你,赐华誉,秦不弃,死罪切记,皇命不可违” 秦不弃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生怕自己看错了或者看漏了一点,可她手里的这道圣旨上只有短短的三行字。 除了让华应飞继位,守好祖上基业,围剿叛军斩杀华荣和周虎之外,就是让她和二公主死。 她来来回回把这道锦帛翻了个遍,再也找不到别的墨迹。 “皇命不可违,皇命不可违怪不得近几日你都愁眉不展,我原以为你是操劳过度累的,日日想着如何能多帮你一些。” “原来,你是在愁怎么告诉我这件事啊。” 说生气,倒也没有多生气,秦不弃知道华应飞一直瞒着这件事是出自什么心理,她只是一时想不明白。 为什么老皇帝能把一条人命看的如此轻贱。 她和老皇帝无冤无仇,却仍旧能被人轻飘飘一句话安上了死罪的名头。 她又想起阿圆了,想起阿圆为了鼓励她曾说的那些话,她说秦不弃是个很聪明的人,未来会有大好的前程等着,可是说完那些话之后阿圆就死了。 “阿圆,我们的命运都是一样的,你看到了吗?” 她扪心自问,却无人能给予回应。 “阿,阿典,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解释。” “这件事没告诉你和皇姐,就是怕你会担心,自张先闻张丞相因疫病离世后,父皇身边再也没了能及时劝阻他的人,所以他做事大多数时候都是全凭冲动。” “这次的事也同样,父皇怀疑二皇姐和大皇姐暗地里勾结,一直都想找机会除掉二皇姐,可前线战事吃紧,时间耽搁不得,所以他才留了道圣旨。” “父皇从未提过要我除掉你,否则我定然不会应下这桩荒唐事。” 华应飞自认,在说谎这件事上他向来都是了如指掌,但此刻的他却老老实实的一句谎话都不敢说,他是真的怕秦不弃会因此而离开。 如今外面世道乱的不成样子,他又实在抽不出时间,她要是真的离开了,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把人找回来。 秦不弃的眼睛一向很准,也有可能是华应飞并不擅长说谎,但愿华应飞能早点认清楚,她很轻易就能看出来华应飞到底有没有骗她。 “求你一定信我,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根汗毛的。” 华应飞说的那么诚恳,几乎已经到了卑微的地步。 秦不弃本也不打算怪他,如果华应飞当真存了要她死的心,大可直接把圣旨公之于众,而不是自己一个偷偷摸摸的想办法。 他马上就是皇帝了,整个天下再也不会有人能和他叫板,也不会有人能命令他的行动。 只要他愿意,就算是自己毁了这道圣旨,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我当然信你,只是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在拿到圣旨的时候就毁掉它,没有人会知道。 可他没这么做。 如果他做了,圣旨就不会在秦不弃手上,也不会被她发现,也就不需要像现在这样。 好像是因为华应飞爱她,为了她愿意违抗圣旨,所以她才能活下来。 尽管事实的确如此,但秦不弃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是这样吗? 当了皇帝的人都会变成这样吗? 秦不弃很想问问,但她不确定华应飞会不会给她回答。 “你先把它给我,这件事千万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看到秦不弃愿意相信他的话,华应飞似乎也没有原先那么急切了。 “华应飞,你是希望以此来做要挟吗?” 秦不弃冷不丁开口,说出的话直白的吓人。 “你到底是想以此逼迫二公主,还是我?我一个落魄商户之女,一没权二没势,好像没什么地方值得你逼迫要挟吧,那看来就是二公主了。” “二公主是你皇姐,你与她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你怎么能狠得下心威胁她,难道她这些天在京城做的那么多事,你全都看不见吗?” 她的话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质问。 “我没想过要留着这道圣旨要挟二皇姐,我不会害她的!” 华应飞语气疯狂,看秦不弃的眼神热的发烫,他怎么能接受秦不弃这样质疑他。 “那你留着这道圣旨,还能要挟谁?”
第84章 对峙 “你。” 华应飞的回应同样直白到让人无话可说,于是秦不弃也理所当然的偃旗息鼓。 “本该等一切安定后再同你说这些,可我怕若今天不同你说清楚,往后不会再有机会。” “我,我只是怕你离开,你若是现在走了,我根本不知该到何处去找你,我只怕再也找不到你。” 华应飞从未像现在这样垂头丧气过,他生来享受了太过优渥的生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过了太久,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可秦不弃偏偏就成了个例外,她总让华应飞觉得害怕,怕留不住,怕寻不见,怕一眨眼就再也不知所踪。 他束手无策,只好剑走偏锋,以为这样就能得偿所愿。 “华应飞,你眼里的我到底是何种模样,若是有机会请你务必告诉我,落井下石的事情我不会做,或许你该留着它对付王紫来,对我没用。” “我不怪你,只是算了,明日你还有事要忙,我便先不打扰你了。” 即便秦不弃及时止住了将要出口的话,华应飞还是能听得出她语气里浓浓的失望。 明明从前他被所有人看好,为什么只过了短短几天时间,周围人突然开始对他失望。 他能接受所有人看不上他,反正他天生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 唯独秦不弃。 如果她对自己失望了,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要离开了。 “阿典,求你” 华应飞伸手想拉住将要离开的秦不弃,可后者走的坚决没留步,他仓惶伸出的手就这样扑了空,什么都没抓到。 想尽办法担惊受怕了这么久,一切还是要朝着华应飞最不想见到的方向发展,秦不弃还是要走。 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秦不弃!” 他不再顾及其他,猛然抬头大喊一声,秦不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华应飞加快步子上前一把抓住了秦不弃的手。 秦不弃前脚刚踏出门槛,忽然被身后传来的力道扯了回去,她想挣开华应飞的手,后者却愈发加重了力道,。 将她整个人紧紧箍在怀里。 “华应飞,你快放手!” 秦不弃终于心生了畏惧,她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能感受到彼此呼吸间吐出的热气,华应飞看她时的眼神太过炙热,恨不得要将她拆皮扒骨,吞吃入腹。 “华应飞,你” 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被华应飞压下来的双唇堵住,他双手死死抱着秦不弃,不想再让她离开。 秦不弃瞬间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她没再继续挣扎,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的环住在他腰间。 她的双手伸进华应飞的外袍,轻轻覆在薄薄的里衣上,感受他呼吸间起伏的波动,藏在衣服下紧实的腰身肌肉。 他们距离如此的近,心跳和心跳声连接在一起,谁又会舍得先放开手。 秦不弃的手伸向了他的衣领,她鬼迷了心窍,想解开那碍事的衣衫,华应飞没了原先的气焰,看她的眼神如同初春化开的冰面,风一吹,他的心就变成了涟漪。 她每个举动,他都一一应下。 “不,等等,这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她忽然惊醒,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失去的理智瞬间回笼,她抬手推开了毫无防备的华应飞,独自跑出了寝殿。 华应飞愣在原地有些茫然,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心里再也没了恐慌。 案几上的奏折散落了满地,华应飞蹲下身去捡,怀里的圣旨被他随手扔进了摆在地上的宫灯里。 短促又急切燃起的一阵火光,整个寝殿被短时间照亮后又在瞬间归于平寂。 那夜其实并不平静,秦不弃也是,华应飞也是,华誉也同样如此。 她收到了华荣的一封密信。 这封密信里到底有什么,其实她也不太清楚,只是曲在野说,这是华荣要亲手交给她的东西,所以让她转交。 “殿下说这密信里的东西很重要,必须要等到她告诉你可以打开的时候方才能打开,否则会让她的计划功亏一篑。” 曲在野做事从来都不会瞻前顾后的去追究原因,那样活着也太累了,她只管做自己要做的,剩下的就让别人去想。 至于这封信是怎么忽然从曲在野手上出现的,华誉试着问了一下。 得到的回答是曲在野说她把这件事忘记了,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有点离谱的回答,意料之外,但貌似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华誉最后信没信曲在野不管,反正她是不会把张知尽出现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也没什么良心,和张知尽的关系也一直都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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