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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清楚他的殿下是否会喜欢他。 他怕这般唐突，姜茯桐不会再靠近他。 说来可笑，外人面前年少有为，可靠至极的宋少卿，却难在了这个问题上。 因为喜欢，所以会迟疑，会难以决定。 姜茯桐见宋襄颐久久不接话，觉得奇怪，就看着他。 或许是氛围太好，她只看见了好像陷入沉思的宋襄颐，认认真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宋襄颐的眼眸看向了她，总给姜茯桐一种错觉，这双眼睛里，装的是她，而宋襄颐张嘴似乎就要回答。 那一瞬间，姜茯桐好像被烫到了，道：“宋少卿，对了，姜凛现在怎么样了？” 转折生硬，但有效。 这是两个人都有意避开的回答，不约而同齐齐松了口气。 “他本来应该已经判处，但是他依旧死死咬住不松口一些东西。”宋襄颐道，“殿下抓住的那两个人什么都不肯说，应该在某些人的死士，什么都没说，服毒自尽了。” 这种死士，一般都会提前准备，发现自己被抓的那一刻，就会为主子保密，选择带着秘密一起死。 当时那两个人被带进看房里，醒过来就自尽了。 当然，宋襄颐也在那两个人身上多多少少的发现了一点东西。 闻言，姜茯桐也没有多懊恼，能抓一次就有第二次。 不过抓这种，还不如钓大鱼。 说到案子，姜茯桐想起来案件核心的姜凛的把柄，忍不住问：“那把柄是什么？” “殿下。”宋襄颐这次没给出解答，反而唤了一声。 姜茯桐：“嗯？” “有机会来大理寺，我给殿下您看。”宋襄颐道。 姜茯桐：“……” 这大理寺少卿怎么回事？还会卖关子了？ “不去。”姜茯桐加快了脚步，摇摇头。 宋襄颐见状，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突然弯起。 不管宋少卿希望这条路再长，也有了尽头，沈太傅府已经抵达。 姜茯桐和宋襄颐道别，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刚一进去，就瞧见兰絮幽幽的目光。 “娘子，您怎么把我给落下了？” 姜茯桐心虚地摸摸鼻子，说来也巧，明明兰絮一直跟着她的，但是就是在上马车走了之后，她才发现兰絮没跟上来。 “您和宋少卿不是去酒楼吗？”兰絮疑惑，“为何我去找您的时候，掌柜的说您走了。” “娘子你们接下来又去了哪里？”兰絮忍不住担忧，“您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姜茯桐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当时答应宋襄颐去游湖，可能是被迷惑了吧。 “没事，”姜茯桐笑了笑，“放心吧。” 又过了一段日子，沈寅提到的会有堂弟已经来了。 沈寅带着姜茯桐见了见那位堂弟，叫做沈密，和美髯公沈寅比起来，身体要富态一些，眉目倒是慈和。 沈密的夫人貌似有些内向，行了见面礼就一直跟在沈密身后。 还有一人，就是沈密的儿子，沈晋鸿，这也是他们一家要搬来国都端仪的重要原因。 沈晋鸿已经考中举人，后面要在端仪城准备会试，沈寅还考量了一下学识，对此还是挺满意的。 “对了，还不知这位娘子是？”沈密有些好奇。 沈寅介绍：“我的远房侄女，唤作沈嘉瑛。” 姜茯桐面不改色，装作看不见沈密的一脸疑惑。 沈家基本聚集在一起，他为何没听说过。 不过沈密想了想，可能是太远房了，毕竟从沈家去别处的有几家，太久没联系，不知道也正常。 姜茯桐坦然，沈密自行脑补，也就接受非常良好，没觉得哪儿奇怪。 就这样，两边院子各一边，不打扰，偶尔见了面互相行个礼，这样不咸不淡也算过去了。 除了沈晋鸿对姜茯桐非常好奇。 沈晋鸿作为即将科考的学子，自然不会放弃就摆在面前的沈太傅。 沈太傅学识渊博，他也就经常上门探讨，也就见到了姜茯桐在府上来去自由，沈太傅格外纵容的态度。 姜茯桐也不是没察觉到，只是没有恶意她也就没管。 直到有一天，学府下课很久沈晋鸿都还没有回来，沈密担忧不已。 沈寅正打算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沈晋鸿敲了大门，并且带回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姜茯桐也不陌生，见过。 沈晋鸿有些手足无措：“堂伯，我回来的时候钱财险些被偷了，是这位帮我要了回来。” 许洛定本是好心护送这人回府，却不曾想直接来到沈太傅府上。 “是许小将军，”沈寅带着几分笑意，“这次多谢了。” 姜茯桐就在一边，看着许洛定身后争取当个透明人的辛昭玉。 许洛定本来想介绍一下她，却被辛昭玉小心翼翼地拒绝。 察觉到了姜茯桐的目光，也跟着看过来，随后像是有些诧异，朝着她轻轻颔首示意。 “既然已经将这位沈兄送到府上，我们就先告辞了。”许洛定拱手。 沈寅挽留未果，只好同意。 姜茯桐看着这许小将军转头就走，转到一半就一直盯着她，脚步都停了。 看得姜茯桐一阵莫名。 沈寅奇怪，不动声色的将姜茯桐护在身后：“许小将军可还有什么问题？” 许洛定这才察觉自己好像闹出什么事，连忙赔礼道歉：“抱歉，沈太傅，我瞧着这位娘子好像有些面熟，一时间唐突了。” 姜茯桐微微一笑：“我姿色平平，许小将军可能是认错了。” 在场众人：“……” 姿色平平？ 沈寅忍着笑把人送走，然后对着姜茯桐摇摇头脑袋：“你呀。” 沈寅很快想清楚许洛定应该是从前见过姜茯桐几面的，可是也不带姜茯桐这么忽悠人的。 等着出了沈太傅府上的大门，许洛定越想越不对。 辛昭玉体贴询问：“将军，怎么了？” 许洛定疑惑：“我感觉我真的见过她，还不止一回。” “不过，也不应该啊。”许洛定想不清楚，他也没见过沈太傅府上什么女子才对。 想半天许洛定想不清楚，最后携着辛昭玉回了家。
第14章 失踪一案 宴会歌舞升平，管弦丝竹之声靡靡。 姜茯桐端坐在一旁，特地要了个不太起眼的位置。 她周围声音嘈杂，显得她格格不入。 举行这宴会的主人姜茯桐非常熟悉，正是她的三妹，或者现在应该称呼为平瑶长公主姜苓嫣。 姜苓嫣邀请了许多端仪城中的富贵人家，参加一场赏菊宴，其中来了不少男男女女，多少有点牵红线的意思。 所以这场宴会真的是热闹非常了。 至于姜茯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走错地方了。 姜苓嫣举行宴会的地方是一所著名的园林，甚至还有些许特别，分前后两院，前院是姜苓嫣的赏菊宴，后院并无宴会，但是姜茯桐在那里跟着楚宣影吃着野猪肉炙①，听说是楚宣影朋友打猎好不容易猎回来的野猪。 只能说，时间巧，地方巧。 人也巧，但是姜茯桐觉得非常不巧。 看着上座的面如芙蓉的姜苓嫣，姜茯桐没有太大的感触。 从前皇宫里，姜苓嫣是最受先帝疼爱的公主，和贵妃的孩子也格外亲近。 后来贵妃倒了，姜鹤柳上位，这位公主毕竟又不曾做太过分的事情，也就一直安安稳稳的。 姜茯桐瞧着应该没什么人注意自己，找着机会就站起来，她等会儿还回去后面，也不知道东西弄好了没有。 姜茯桐自认为动作已经很轻微，但就在她走了之后，坐在对面席位上的一位男子也跟着起身离开。 等着到了两个院子中间的隔墙，身后那道身影连忙直呼：“这位娘子请等一等。” 姜茯桐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有事？” “我注意这位娘子许久了，不知娘子是哪家……”说着说着，跟来这人脸还红上了。 姜茯桐：“……” “抱歉。”姜茯桐冷淡的说了一声，然后转身进入到另外一边。 那人愣在原地许久，有些失望。 等着姜茯桐好不容易回来，就闻到了一阵香气。 楚宣影连忙招呼：“沈娘子你去哪儿？肉已经好了。” 回到原本的座位上，姜茯桐已经看见楚宣影一嘴的油。 宋襄颐一边递上已经处理好的肉，动作自然：“慢些吃。” 跟在一边的沈晋鸿看得一愣一愣的。 兰絮和萧璋这两人也难得坐下，萧璋一如既往的话不多。 兰絮疑惑地看向沈晋鸿：“沈郎君怎么不吃？” “啊？”沈晋鸿此刻看上去傻乎乎的。 本来这次邀请是楚宣影邀请他自认为已经是好友的姜茯桐，去的时候也遇上了沈寅和沈晋鸿，也顺便发出邀请。 沈寅摸了摸胡子最后选择拒绝，沈晋鸿反而同意了。楚宣影也不是在乎这多不多一个人的事儿，也就大大方方的同意了。 这野猪大，肉多。 人多点儿也没什么。 沈晋鸿到了现场却是有点紧张，他以为楚宣影就是一个普通的郎君，却不曾想已经是一名官员，而且到了地方，看着高冷的宋少卿，更别提听见他的身份，更是吓蒙了。 战战兢兢的不过如此。 沈晋鸿最惊讶的就是宋襄颐对待姜茯桐的态度。 看上去……好像挺平易近人的？ 可能这就是好朋友之间的相处吧。沈晋鸿感慨一声。 “你怎么会找这边的院子？”说来姜茯桐有些奇怪。 楚宣影“啊”了一声：“我朋友的院子呀，地方宽敞。” “今日平瑶长公主在前院举办宴会。”姜茯桐说道。 楚宣影：“嗯？” 宋襄颐一边微微抬了抬眼皮子：“前些日子长公主府上给你递了帖子，你没有看。” 楚宣影：“这真是巧了。” 楚宣影也深知前院受举办宴者的喜爱，只是这真是一个巧合，他也真不知道。 宋襄颐也不理他，只是安静地感受自己身边存在的姜茯桐。 姜茯桐眨了眨眼：“宋少卿也有帖子吗？” 沉默片刻，宋襄颐低低应了声：“这种宴会没什么好去的。” 兰絮看着凑的挺近的姜茯桐和宋襄颐两人，忍不住戳了戳身边只顾着吃的萧璋：“你不觉得我们娘子和那个宋少卿只间有点儿什么吗？” 萧璋耿直发问：“有吗？” 兰絮皱眉，随后又观察二人之间的氛围，这看着好像有意思，又没意思的。 这两人动作坦荡，从表情也看不出来什么。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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