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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彧此刻看姜净的目光，有些冰冷：“我也一样。” 姜净开始调查其间的往来。 他努力的想知道姜凛究竟为什么走上歧途。 姜净的调查陷入困境。 他没办法知道什么，哪怕他是成阳王的世子，可是他并不是一个拥有很多权利的世子。 江彧有时候会劝慰他。 姜净不曾放弃，他写信给了姜禹桥，想要另外寻求帮助。 一封信送了出去，却迟迟等不到回信。 姜净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后面他觉得有些不对，想再去大理寺见宋襄颐询问一些事情。 江彧拦下了他。 姜净不解。 江彧却说：“我知道一切，你随我来吧。” 姜净同意了。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明白，江彧眼底带着的恶意。 他不知道，这一走，意味着什么。 江彧约在了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他们这一行，倒像是郊游，可是姜净的心思不在这儿。 江彧仿佛装作不知姜净想问什么，道：“这地方好吗？” 姜净虽有疑惑，却实话道：“不错。” “那就好。”江彧弯着眉眼。 “姜凛会有今天，是因为我。”江彧下一句话让姜净睁大了眼睛。 “以为他或许会有点用，却没想到，是个废物。”江彧轻声。 “你……”姜净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的胸口，已经插上了一把利刃。 姜净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你什么错也没有。”江彧道。 “可惜你要回来，可惜你要调查这一切。可惜……我还想要你的身份。”江彧轻声，“姜净，我讨厌好人。” 姜净努力撑着身子，但是血液源源不断往外流着。 他没办法控制这一切。 姜净最后看见了江彧满是冷漠的脸。 他对于死亡的到来显得几分茫然无措。 那一瞬间，姜净感觉自己耳边出现了幻觉。 他没有再看江彧。 他还没有知道真相，他回来还没有看望姜禹桥和梅寒黛，还有那些朋友。 姜净想要笑，却被呛住。 他好像活的有些迷迷糊糊的。 什么都还没知道。 “你不会如愿。”姜净什么也没再问，只是对着江彧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管江彧想要什么，都不会如愿。 姜净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然后就这么永远的闭上了眼。 江彧附身下去观察了一二，确认死亡。 “殿下，”张玢臣从一处地方走出来，倚靠在柱子上，“他死了。” “嗯，”江彧看了他一眼，道，“你来处理。” 江彧离开了，张玢臣看着地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和殿下一样，讨厌好人。” “可惜。” “你命不好。”
第109章 过往旧事 端仪城最近很是热闹， 景安长公主和宋尚书的婚期就在下个月初七。 姜茯桐待在自己的栖桐殿里，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面，最近天气好， 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要昏昏欲睡了。 兰絮见了，下意识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阳光正好， 姜茯桐恍恍惚惚间， 陷入了一场梦境。 …… “阿桐， 你当真想好要离开端仪城了吗？”姜鹤柳的声音明晰起来。 姜茯桐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回答：“阿兄，我呀，就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姜鹤柳板着一张脸， 好半天叹了口气：“行， 但是暗卫必须带上几个，保护你的安全。” “好。”姜茯桐轻快答应。 姜茯桐的行程定在五天之后，一个公主离开端仪城总要想一些借口，这几天就是用来处理这事情的。 姜鹤柳最终找了个借口， 景安长公主要在临玱祈福，会暂居在那里。 临玱附近有一处寺庙， 如此虽有些牵强， 却也不是不行。 就在这个消息放出风声之前， 姜茯桐找了个机会见了柳岐， 也就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柳世子和她的婚约是先帝定下的， 如今姜鹤柳上位， 姜茯桐总算是能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愿， 提出退婚的请求， 加上自己要离开端仪城，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这就耽误人家柳世子了。 更何况她也隐隐约约听说过，柳世子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柳岐很快答应了她提出的见面的请求，两个人约定在了一处酒楼里，这茶楼格外雅致，周围挂着画作，一道屏风立在一边。 姜茯桐是最先到的，不过柳岐来的也很快，中间没差多少。 屏风还放在两个人中间，没来得及挪开。 不过两个人的心思都没在屏风上面，在与不在没什么区别。 “见过景安长公主。”柳岐率先开口。 姜茯桐温声：“柳世子不必多礼。” 两个人干巴巴对话完之后，就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姜茯桐笑开口：“这一次，我来找柳世子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婚约。” 柳岐哑着声音：“敢问公主是何看法。” 姜茯桐微微一笑，坦率又直白：“我想同柳世子协商退掉这门婚事，如何？” 好半天，柳岐问：“圣人同意吗？” 姜茯桐勾唇，听着柳岐这话，她就知道差不多稳了。 柳岐没有质问，只问姜鹤柳能同意吗？看来就是想知道姜鹤柳的态度，也是偏向解除婚约的。 “我同圣人说过，柳世子也不必担心，我能来找你，就证明了一种态度。”姜茯桐道。 柳岐仿佛松了口气。 “公主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亦更希望寻得真心喜欢之人。” “在下也祝公主能得偿所愿。” “我同意退婚。”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姜茯桐轻声：“如此，这婚约就不做数了。” 柳岐回答：“好。” 两个人的见面没有太多波澜，知道结果的两个人都没有好奇对方长什么样的想法。 婚约就这样退了，一封旨意悄无声息地送到了国公府，姜茯桐这事儿没有太过于声张，但是稍微注意一些，还是有不少人知道这事儿。 姜茯桐没有在意这些事情。 距离离开还有一天，姜茯桐在宫中漫步。 不知不觉间，姜茯桐走到了曾经住的院子里。 这院子还有一些桃树，不过已经过了摘取桃子的季节，只剩下绿影斑驳的叶子。 姜茯桐在这里停留了一阵儿。 她没有进去。 等回过神，姜茯桐转身就要离开这里，这时候，她听见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转眼一看，姜茯桐微微一笑：“宋寺丞。” 宋襄颐行礼：“殿下。” 两个人保持着距离，陌生带着几分熟稔。 零零总总，他们在这宫里，也是见了好多面了。 “宋寺丞怎么来这里了？”姜茯桐语调带着几分轻快。 很明显，她有几分放松。 宋襄颐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目光轻柔的落在了姜茯桐身上。 姜茯桐手指轻动，这一瞬间，她总感觉宋襄颐的眼眸里包含着什么。 但是等她仔细看来，依旧如平常。 姜茯桐犹疑换了个称呼开口：“状元郎？” 宋襄颐弯了弯眉眼：“我突然想起来我第一次见到殿下的场景。” 姜茯桐闻言，不由得道：“难为状元郎还记得这个。” 当时她扔了个果子给姜鹤柳，然后下一秒就看见了宋襄颐。 宋襄颐抬头望着她，姜茯桐稍微愣了一下，也扔了一颗果子给他。 就是宋襄颐接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的，颠覆了宋寺丞的形象。 两个人闲聊了两句，姜茯桐一直弯着眉眼。 到了最后，宋襄颐说：“殿下，若有机会，让我请你一次。” 姜茯桐：“却之不恭了。” “状元郎，告辞。” “告辞。” 姜茯桐走了几步，又听见宋襄颐的声音。 “殿下。” 姜茯桐回了头，那一刻，她好像看见了宋襄颐藏在眼底的情绪。 最明显的是，此刻的宋襄颐是喜悦的。 “殿下慢走。”宋襄颐说了这个。 姜茯桐颔首，仓促地回头。 宋襄颐眼底的喜悦好像因她而起，这让她有几分不知所措。 同时，她也有几分茫然。 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开心呢？ …… 姜茯桐清醒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最后宋襄颐的面容。 久久不能散去。 “阿桐，你在想什么？”突然之间，这熟悉的声音令姜茯桐回过了神。 一只手被另一只大一些的手握住。 姜茯桐笑了笑：“做了个梦。” “我梦见你了。”她低声呢喃。 宋襄颐一怔。 他蹲下身子，姜茯桐空出的手勾勒着宋襄颐的眉眼。 “状元郎，你有多喜欢我呀？”姜茯桐带着笑意问。 宋襄颐垂眸，吻轻轻落在姜茯桐的掌心，他回答：“很喜欢。” 掌心有些发热。 姜茯桐却没有收回手来，她轻声：“那就一直一直这样喜欢下去吧。” “我的状元郎。” 宋襄颐坚定回答：“好。” 姜茯桐轻轻哼着歌曲，宋襄颐就这么陪着她坐了一会儿。 兰絮在一旁，看这一幕，流露出笑意来。 她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一旁的萧璋，小声：“看见了吗？” 萧璋回答：“看见了。” 他们眼里心里都有着对方。 他们会有很长的未来。
第110章 值得铭记 姜茯桐最近收到了一封信， 来自于秦怀誉的武学师傅，武闫。 武闫说他最近会带着秦怀誉来到端仪城。 姜茯桐和他们也从来没断了联系，只是到底是好些年没见过面了。 等着姜茯桐和宋襄颐到城门口去接人的时候， 就看见眼睛依旧明亮的少年郎。 几年过去，年轻的少年郎也长大了些，眉眼间虽然还有几分青涩， 却也能感觉到两分稳重了。 见着姜茯桐， 秦怀誉紧张又高兴的叫了声：“姐姐。” 姜茯桐应了声。 早在当初， 姜茯桐就把秦兮今的身份还了回去。 她不会再是秦兮今， 但却也不介意多一个弟弟。 秦怀誉勾唇笑了笑。 “沈娘子。”就在武闫身边，还有一位姜茯桐和宋襄颐都很熟悉的人。 卫山倚。 卫山倚打了个招呼，思索了一下：“现在应该还是能叫沈娘子的吧？” “能。”姜茯桐道。 “宋尚书， ”卫山倚目光又转向姜茯桐身旁，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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