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令闻看着苏诗泱那活泼的样子,实在是憋不住笑,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说道:“像,你最像了。” 苏诗泱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抱怨的话语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这装模作样的,可真是累死我了。下次再来找你,我绝对不递什么拜帖了,直接闯进来算了,省得这般折腾,面对那些恶心的人和话” 虽然苏诗泱平日里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对于诗书礼仪这些文墨之事并不十分精通,但在与昭令闻的交谈中,她也能敏锐地捕捉昭令闻在赵家过得并不好这个事实。即使昭令闻从来没有抱怨过,但苏诗泱也知道,毕竟赵家就连最基本的姓氏归属,也都没有给到昭令闻。 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借着自己二品官员女儿的身份,来给昭令闻撑场面。 “下次还是不要再来这里了,我们换个别的地方见。”昭令闻摇摇头说道。 苏诗泱深以为然,点点头。 不知不觉中,两人就来到了昭令闻所居住的那个破旧小院。这个小院内杂草丛生,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废弃的杂物,显得格外萧瑟与荒凉。 走进昭令闻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更是一片凄清。房间内的摆设简陋至极,除了一张陈旧的木床、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和一个斑驳的柜子外,再无他物。 窗棂上的油漆早已剥落,露出斑驳的木纹。 苏诗泱看着这一切,满是心疼,她难以想象,昭令闻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想回到刚才,打那几人一顿, 苏诗泱紧紧地将昭令闻抱住说道:“你真的受苦了。” 昭令闻轻轻地拍了拍苏诗泱的手背,坚定地打断了她的感伤:“好啦,别说这些了,真的没什么的。” 接着,昭令闻指了指自己早上精心摆放好的一排小铁盒,每个铁盒上都贴着一张小小的标签,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各种香料的名称。 “你看,这是我最近制作出来的一些香料。”昭令闻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与期待,“我想请你帮我看看,顺便聊聊我开店的想法,看看能不能行。” 苏诗泱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了小铁盒的盖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它。随着盖子的打开,一股梨子的清香扑面而来,轻轻拂过苏诗泱的面庞,随后又充斥在房间内。 苏诗泱微微扇动鼻翼,想要闻得更清楚些,更加凑近了些。 昭令闻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反应,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第13章 怀抱 “我还是先回去了。”…… 苏诗泱的眼中闪烁着满满的惊叹,惊喜万分地转过头去,目光中满是钦佩地看向昭令闻:“这香料,真的很好闻,就像是我在闻着一个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梨子一样。” 说完,她迫不及待地又打开了其他的盒子,逐一凑近去嗅了嗅,每一个都带给她不同的惊喜。 苏诗泱拉着昭令闻的手说道:“我觉得你这些香料都没什么问题,比之前我去逛香料店都要好多了,一定能够大卖。” “至于你说的开店的想法,我觉得也不错。开业的时候,我们可以搞点活动。就比如说可以准备一些香包作为开业赠品,赠送给前来的顾客。” “这些香包里可以装入店中的香料,这样一来,既能宣传我们的香料店,又能让客人们感受到我们的诚意与热情。” 昭令闻听着苏诗泱的提议,连连点头,确实这不失为一个可以吸引顾客的办法。 “泱泱你想,若是在制作蜡烛时,巧妙地融入一些调配的香料,又会怎么样呢?这样的蜡烛,不仅如往常般照亮夜晚的每一个角落,又能释放出淡雅的香气。” “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相较于将香料融合在化妆品中复杂难控,制作蜡烛的工艺要简单许多,香料的比例也更容易掌握。 昭令闻将这几天思考出的一个新想法告诉苏诗泱,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还琢磨着,我们可以在蜡烛的外观上下功夫。可以用不同的雕刻做不同的造型,比如,可以是精美的花卉图案,也可以是寓意吉祥的图案,甚至可以是客人想要什么样子的图案,我们就雕刻什么样子的。感觉这样会更加吸引顾客的购买。” 苏诗泱也是连连点头,觉得很是不错。 两人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讨论,终于敲定了关于店铺开业的所有相关事宜。苏诗泱凭借其母亲多年商户经营的经验,将开店铺可能遇到的一系列问题,都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讲给昭令闻听了,她还特别传授了与供货商讲价的技巧。 随着话题的深入,时间悄然流逝,苏诗泱讲得口干舌燥,终于是停了下来,说道:“昭昭,我们去醉仙居吧,我有点饿了。” “如果有其他人问起来,就说我硬拉着你去的。” 昭令闻忍俊不禁:“不是刚才还说恭敬不如从命吗?” 苏诗泱有些气急败坏地捏了捏昭令闻偷笑的脸颊说道:“那是权宜之计你懂不懂!” 说说笑笑间,两人并肩出了赵府,前往了醉仙居。 还是在苏诗泱一直包下的那个房间里。 苏诗泱吃饱喝足后,便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咪,四仰八叉地瘫在了木椅上,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皮说道:“我娘啊,这两天又忙活着我物色未婚男子了,说是要给我寻一门好亲事。” “照这样下去,我感觉再过不了多久,整个京城,从王公贵族到士绅子弟,所有适龄的未婚男子,怕是都要在我娘的精挑细选之下,过一遍筛子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我娘总觉得,当女子的唯一出路就是嫁给一个好丈夫。”苏诗泱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耸了耸肩。 女子的出路? 似乎在所有人眼里,女子的命运从来就是被限定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要嫁给一个所谓的“更好”的男子,然后日复一日地相夫教子,将一生毫无保留地奉献。 苏诗泱从来就不愿意被这样的命运所束缚,她生性自由烂漫,不想被拘束,她的心中有着广阔的天空。她不应该,也不甘心,仅仅因为一个陌生男子的出现,就被困在那四面高墙的后宅之中,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单调而乏味的生活。 但是很显然,苏诗泱没有任何办法进行反抗。 昭令闻轻轻垂下了眼帘,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自嘲微笑,缓缓说道:“你也看到了,如今在这赵府中,唯一能够确保我安全离开的途径,便是嫁人。” “目前为止,嫁人就是我的出路。” 这话说得颇为讽刺,因为昭令闻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愿意就这么早早地嫁为人妇。但现实却像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切割着她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房间内一时间寂静了。 “那你日后一定要找个人傻钱又多,特别好拿捏的。最好呢,最好长得也不错的。要不然我从我娘精心挑选的那些青年才俊之中,给你挑上一个?” 苏诗泱突然鬼灵精怪地冒出来这一句,一下子把昭令闻逗乐了。 “不需要啦,我已经有一个两情相悦之人。”昭令闻有些忍俊不禁。 苏诗泱突然睁大眼睛,很疑惑地问:“是谁呀,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昭令闻猛地一愣,她细细回想,似乎确实未曾向苏诗泱提及过:“是裴溥原。” 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她感到嘴唇仿佛被一股莫名的暖流轻轻拂过,带着一丝不易言喻的微妙温度,让她的心头泛起一阵微妙的涟漪。 苏诗泱突然很激动地说道:“居然是裴溥原!但他一点都不傻吧!” 昭令闻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似乎有一股笑意在唇边徘徊,但她还是努力克制着,她安抚着苏诗泱:“他能让我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苏诗泱听了昭令闻的话后,脸上绽放出了稍微满意的笑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是他要是对你不好就跟我说,虽然他是将军什么的,但是对上我可不一定能赢。”苏诗泱略带威胁的伸出了拳头,示意着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当然了,我们泱泱最厉害。”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街边,昭令闻说想要去看看别的香料店是什么样的,苏诗泱也同意,觉得这是调查市场的很好机会。 结果还没走几步,苏诗泱就忽然身体变得僵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整个人都不太好的样子,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 昭令闻敏锐地察觉到了苏诗泱的异常,连忙抬眼望去,试图寻找这突变的原因。在她的视线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清晰——那正是在马场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先前与苏诗泱有过不太愉快对话的人。 他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前方不远处站着的昭令闻和苏诗泱,径直地从她们身旁走过。 然而,苏诗泱的反应却异常强烈,她仍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眼睛紧紧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嘴唇微微颤抖。 昭令闻轻轻拍了拍苏诗泱的肩膀,试图安抚她:“泱泱,你怎么了?” 苏诗泱这才像是从某种梦境中惊醒,缓缓转过头看向昭令闻,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我没事。” “遇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昭令闻从苏诗泱的话中,拼凑出了她和马场老板的故事,或许现在应该叫做周昂轩。 周昂轩的父母之前与苏诗泱的母亲,之前在生意上有过比较深的交往,所以即使在苏诗泱的母亲嫁人,不再做生意后,两家也还是有往来。 所以周昂轩和苏诗泱算是青梅竹马。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亲密无间,彼此的心灵早已紧紧相连。随着年岁的增长,那份纯真的情感也悄然生根发芽。最终,自然而然地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苏诗泱以为自己的母亲,会满心欢喜地接纳这段感情。于是,她兴冲冲地告诉了母亲自己与周昂轩的恋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母亲的反应却异常强烈,坚决反对他们继续交往。 苏诗泱到现在都记得那时候母亲说的每一个字。 “泱儿,虽然你再喜欢,但周昂轩终究只是个商人。” “商人虽富,却不得科举入仕,前途有限。你身为我苏家的女儿,理应寻一个门当户对、有仕途可期的夫婿,方能确保你一生的幸福。” 苏诗泱对于母亲的反对感到深深的困惑与不解。在她的心中,她和周昂轩的感情不应该被金钱、地位这些世俗的东西所束缚。她试图与母亲沟通,但母亲的态度始终如一,甚至变得更加坚决。 在一次激烈的争执之后,苏诗泱的母亲决定亲自去找周昂轩。面对周昂轩,她毫不留情地吐露了内心的想法,那些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句句割裂着周昂轩的自尊与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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