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父亲的心肝宝贝,怎么会不要你呢?” 苏采薇温柔地摸摸儿子的小脑袋。 夫君一定有事瞒着她。 她吩咐春歇,查查今日大爷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苏采薇知道了,气得差点把嘴唇咬破了。 夫君竟然要那个贱人教耀哥儿写字! 他的脑袋不是被驴踢出一个血窟窿,就是被门夹扁了! 她立即赶往风和苑,把这件事告诉老夫人。 陆老夫人在庭院浇花,听了她添油加醋的话,气得把水壶扔在地上。 “老大这是昏头了吗?把耀哥儿交给那贱人管教,那不是把小羊送进虎口吗?” “母亲,我才疏学浅,见识浅薄,只知道耀哥儿是咱陆家唯一的男丁,绝不能出任何差错。”苏采薇红了眼眶,心焦如焚地说道,“三年前那件事后,耀哥儿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再也经不起折腾呐。” “耀哥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绝不会让那贱人再次加害耀哥儿!”陆老夫人一脸的怒容,吩咐一个婆子,“去春芜苑叫那贱人速速过来!” 第24章 气晕老夫人 紫苏担忧地看着大夫人进去,警惕地看着四周,以防上次的事再次发生。 那些丫鬟婆子没靠近她,她稍稍放心。 沈昭宁正要行礼,就听见陆老夫人愠怒的声音响起。 “你当真要教耀哥儿写字?” “老夫人,我没答应夫君。”沈昭宁清凌凌的语声宛若山涧的泉水叮叮咚咚,泛着刺骨的冷意。 “夫君”两个字,深深地刺激着苏采薇的耳朵。 犹如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她的心口。 她焦灼不安地蹙眉,这贱人回府后称呼夫君一直是“陆大人”,今日为什么改叫“夫君”了? 难道夫君和这贱人缓解了关系,还因为耀哥儿一事达成了某种共识? 不对! 夫君对耀哥儿的态度越来越恶劣,非要逼着他练字。 一定是那贱人对夫君说了耀哥儿的坏话,夫君才性情大变的。 想到此,苏采薇心头的恨意更加汹涌。 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邪恶地揉捏她的心,那种闷闷的绞痛虽不致命,但能把人折磨疯了。 沈昭宁瞟她一眼,唇角扬起一抹诡秘莫测的冷笑。 “夫君”这两个字,一定会让她如临大敌、日夜焦虑。 陆老夫人闻言,更不悦了。 虽然她不愿这贱人教导耀哥儿,但是这贱人拒绝是另一回事。 卑贱如蝼蚁的庶人,有什么资格拒绝? 不过,倒也不好揪着这点骂她,万一这贱人答应了呢? “陆家,你这种卑贱的庶人没资格教导耀哥儿。”陆老夫人的面上布满了嫌弃,“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否则……” “老夫人还是劝劝夫君吧。”沈昭宁冷冷地打断她的话,眉目间浮现几分炫耀,“我教导孩童写字要求甚高,耀哥儿性情顽劣,字如狗爬,入不了我的眼。但夫君非要我教导他,说我是嫡母,有责任管他的学业。” “你!” 陆老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捂着心口,脸庞发白得可怕。 苏采薇连忙给她顺气,柔声宽慰:“母亲息怒。” 这贱人竟然骂耀哥儿顽劣,还入不了她的眼! 耀哥儿是顶顶聪明的孩子,是陆家唯一的嫡子,更是陆家的顶梁柱。这贱人生不出来儿子,不仅妒忌她,还要抢走她的儿子! 想到此,苏采薇气得胸脯剧烈地起伏。 “姐姐,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气母亲?万一把母亲气出个好歹来……” “我说的是实话,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变得这般不堪?”沈昭宁心念一转,冷幽幽道,“老夫人,夫君的决定对耀哥儿是最好的,我没儿子,倒是可以考虑教导耀哥儿……” “你,你敢……”陆老夫人喘得越发厉害。 嗬嗬嘶嘶的声音断断续续,随时会断气似的。 周嬷嬷心惊肉跳地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苏采薇着急地吩咐外头的丫鬟速速去请薛大夫,担忧得眼眸红彤彤的,“姐姐,你把母亲气成这样,夫君不会饶过你的。你给母亲跪下,好好认错,我会替你跟夫君求情……” “妹妹是个孝顺的好媳妇,好好伺候老夫人吧。” 沈昭宁气定神闲地往外走,眼梢凝着一丝高贵冷艳的嘲讽。 苏采薇阴沉地凝眸,指甲狠狠地掐进手心,都没察觉到疼。 这贱人气焰嚣张,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一定是夫君许了她什么。 许了什么呢? 她最在意的便是这个。 这疑问一旦在心里生根发芽,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让她抓心挠肺。 这时,一个穿着宝蓝色锦衣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进来。 沈昭宁及时地避开,退让到一旁。 是三爷,陆正鸿。 她并未靠近他,却已闻到一股浓烈呛鼻的酒气。 他圆滚滚的脸庞布满了酡红的酒色,双目迷离地微睁,步履虚浮,跌跌撞撞地晃进来。 沈昭宁掩着口鼻,等他走开一些再离开。 陆三爷和陆清雪是双生子,十八岁,整日游荡于花街柳巷,是寻花买醉的纨绔。 对他来说,秦楼楚馆是温柔乡,是让他流连忘返的家,陆府是偶尔住一夜的客栈。 “你是谁?”陆正鸿打了个重口味的酒嗝,眯着眼打量她。 “这么丑……骨瘦如柴……下下品……” 他的舌头好似被人拧着了,口齿不清,又浓又臭的酒气喷洒出来,把人熏晕了。 沈昭宁懒得搭理神智不清的醉鬼,正要出去,却听见苏采薇绵里藏针的声音。 “三弟,她是大夫人,前几日夫君去乡下庄子接她回府的。” “原来是那个……低贱如狗的庶人。”陆正鸿醉醺醺的声调伴随着酒嗝,布满了浓烈的鄙视,踉跄着拱手,“给母亲……请安。” “母亲昏过去了。”苏采薇慌急的声音带了几分无措,“三叔,你速速去接薛大夫来福医治母亲。” “母亲……怎么了?” “姐姐不是故意说那些话气母亲的,三叔你不要责怪姐姐。”苏采薇看见沈昭宁已经出去了,心里有点着急,“姐姐身子虚弱,额头的伤还没好,三叔你饮了酒,千万不要动怒打人,莫让母亲担心。” 沈昭宁加快脚步,心里涌起一阵阵的寒潮。 苏采薇温婉的话,听着再平常不过,却字字句句都在刺激陆正鸿。 平日里,陆正鸿的性情不算残暴,但酒色上脑后就变了个人,受不得半点刺激。 苏采薇看着他长大的,再清楚不过。 她的意图,不能再明显了。 紫苏立即迎上来,搀着沈昭宁快步离开。 凌乱而粗重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紫苏忐忑地转身,被陆正鸿粗暴地拽住,奋力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虽然他神智不清,手脚不那么利索,但并不影响他的打人的速度和力气。 他恶狠狠地丢开紫苏,抓住沈昭宁的肩膀,就像抓住一只小白兔似的,凶狠地打她的脸。 “欺负母亲……我打死你……打死你……” 虽然静养了几日,但沈昭宁还是虚弱不堪,哪里扛得过他的蛮力? 她惊懵地挨了一掌,使出微弱的力气踹他的裆部。 在酒色的作用下,只要他逮着人,就会往死里打。 三年前,他年仅十五岁,醉醺醺地回府,小丫鬟吓着了,伺候得不如他的意,被他活生生打死了。 沈昭宁力气不大,虽然踹到了陆正鸿的腰腹下方,但并未造成多大的伤害,也不怎么疼。 但对男人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更何况,他被一个贱如狗的庶人踹了命根子。 狂怒把他刺激成一只嗜血的猛兽,他拽住她犹如拽着一只小鸡仔,挥着拳头恶狠狠地打。 “不要!” 紫苏惊骇地嘶叫,拼命地拦在沈昭宁面前,挡下他急雨般的拳头。 沈昭宁着急地推开她,“你快走开。” 一人挨打,总比两人挨打好。 再者,她不能让紫苏受伤。 紫苏索性抱住陆正鸿,发狂地咬他。 大夫人已经遭受了这么多虐待,不能再受伤了。 “贱人!” 陆正鸿暴怒地揪着紫苏,癫狂地拳打脚踢。 第25章 欠收拾! 沈昭宁看着他彻底疯了,朝着在一旁围观的仆人和护院喊道:“快拉开三爷啊!” 一水儿的仆人、护院,无动于衷,没人上前帮忙。 因为,二夫人没吩咐。 苏采薇好整以暇地欣赏这对主仆挨打的一幕,眼梢凝着一丝阴冷的得意。 没她的吩咐,仆人和护院哪敢动弹一下? 贱人,你敢打夫君和耀哥儿的主意,就要承担后果。 沈昭宁看着紫苏被打得鼻青脸肿,又气又急,泪水夺眶而出。 满腔愤恨化作戾气,她拿起一旁的小花盆,朝陆正鸿的脑袋狠厉地砸去。 却有一人鬼魅般出现,出手如惊电,抢在她前面扭住陆正鸿的右手。 咔嚓! 陆正鸿疼得嗷嗷叫,还没缓过神来,又是一声咔嚓。 两只手臂都脱臼了。 陆湛冷沉地一推,陆正鸿如一滩烂泥摔在地上,一边嗷嗷哭一边咒骂着。 “哪个小兔崽子……打我?” 沈昭宁连忙把紫苏搀起来,心痛如刀绞,泪水模糊了双眼。 紫苏的嘴角溢出一缕血,双目乌青,脸颊红肿如馒头。 “大夫人不哭……奴婢不疼。”她嘶了一声,嘴里疼得撕裂了。 “傻丫头,下次不许挡在我面前。” 沈昭宁的语气虽是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此时她依然心有余悸,陆正鸿下手没个轻重,真的会把紫苏打死。 她看向陆湛,眼里布满了感激。 若非他及时出手,紫苏不死也是重伤。 陆湛冰冷地扫一眼陆正鸿,看向她时,眼底藏着一抹忧急,“大夫人,您还好吗?” 她的额头还缠着白布,发髻有点凌乱,泪意盈盈的眼眸红红的,脸庞有一抹诡异的红,应该被打过。好在身上没血迹,应该没其他伤。 “我还好。”沈昭宁诚恳道,“谢表少爷出手相救。” “应该的,大夫人不必言谢。”陆湛持礼拱手,一张俊脸没多余的表情,“我那有极好的伤药,回头我让下人送到春芜苑。” “表少爷来得真是时候。”苏采薇走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三弟见母亲晕倒了,不知怎么的就发起酒疯。我害怕极了,不知如何是好,幸亏表少爷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仆人和护院都是瞎子、聋子吗?还是二夫人没吩咐,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装聋作哑?”他温润如玉的脸庞浮现几分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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