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南知鸢今日穿着这般素净,纪氏微微一顿:“你便这般打扮?” 南知鸢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虽不是太华贵,可却也点缀了几点梅花,倒也合了宫宴的喜气。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二嫂可是觉得我这样穿着不妥?” 纪氏还以为南知鸢在听她这话之后会回去换衣裳呢,却没有想到南知鸢直接反问她这句话。 纪氏瞬间磕磕巴巴了:“没,没呢,我只是觉着若是穿着喜庆些会更好。” 南知鸢挑了挑眉,她低下头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带着纪氏走了,她无所谓地说道:“无事,我觉得挺好的,不必换了。” “这,这样...” “二嫂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纪氏急忙摆了摆手:“我无事了。” 南知鸢颔首:“既然如此,那便入宫吧。” 她抬眸,视线放远了:“今日毕竟是个好日子。”
第243章 好日子 “好日子...” 纪氏看着南知鸢嘟囔了一声:“确实是个好日子。” 只是这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南知鸢的变化着实是太大了。 南知鸢走了两步,却发觉纪氏还没有跟上她。 她转过身来,看向纪氏:“二嫂怎么了?莫不是还没回过神来?” 纪氏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可面对着如今的南知鸢,平日里性子火爆的纪氏却觉得自己竟没办法对南知鸢生出脾气来,反倒是加快了脚上的步子,一边说道:“好了好了莫要着急,我这不是来了吗。” 许是纪氏觉得在南知鸢面前着实是丢了面子,接下来的时候她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话,倒是给南知鸢落了份清净。 只是,即将要到宫外时,纪氏大概是方才憋久了,如今搓了搓手还是没有忍住同南知鸢搭话。 “弟妹。” 南知鸢掀开眼帘看向纪氏,想听听她究竟要说些什么。 纪氏扯了扯唇角:“那个,我听说你与贵妃娘娘交情甚好。” 南知鸢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想听听她究竟要说些什么话来。 纪氏先前从未求到南知鸢面前,毕竟,南知鸢先前虽然也是首辅夫人,可在纪氏眼中,却与当初南家那个小可怜庶女没有丝毫的区别。 而如今...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南知鸢不仅与长公主有了交情,连贵妃娘娘都称她为唯一的密友。 如今整个京城之中,纪氏想不出来何人能够比南知鸢更加的风光无二了。 南知鸢顿了顿,她没有立即回答纪氏的话,可她抿着唇面容带了丝丝的冷意。 若是纪氏想要钱、权,求到她这里不会有丝毫的用处。 可纪氏有些紧张地同南知鸢开口,说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那个,我先前不是给我们家谌哥儿相上了个姑娘吗,那姑娘...” 纪氏一边说着,一边隐晦地看向南知鸢,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 南知鸢表情微微一窒,却没有立马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微微颔首。 “怎么了?” 纪氏有些犹豫,可马车外边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便是代表着离皇宫也越来越近了。 看着面前的南知鸢,纪氏咬了咬牙,还是开口说道:“我...弟妹,好阿鸢,你可否在贵妃娘娘面前替我辩解一番?我着实是不知晓那曲家曲大人...” 南知鸢听着“曲”字,便扫了一眼纪氏,将纪氏之后的话堵得个严严实实。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纪氏,她眉心皱紧:“你是何时知晓的?” “什么?”纪氏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勉强笑意:“这...陛下与贵妃娘娘虽然都没有明说,可郡主、县主却没有丝毫掩盖。若是有心人想一想,便也能知晓贵妃娘娘与曲家的关系,你说是不是?” 南知鸢深呼吸了一口气,如今,她才懂了。 陛下最后当真放曲家一马的真正原因,是为了什么。 南知鸢收回思绪,看向纪氏。 “若是你当真想让我在贵妃娘娘那儿替你求情,那你帮我做一件事。” 纪氏一开始眼睛一亮,可听见后面的话时,她面上瞬间带了些扭捏。 南知鸢笑了笑,对她招招手。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纪氏捂着小心脏,凑过身去。 在听完南知鸢的话时,她面上表情明显一松。 “这算什么。”纪氏笑面盈盈:“阿鸢放心,这事,便包在我身上了。” 纪氏原本南知鸢只是随口交代下去的事情,毕竟这事着实是太小了。 却没有想到南知鸢在听见她应下之后,面容上却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纪氏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马车便停了下来。 外边一阵尖细的声音响起。 “谢三夫人,谢二夫人,陛下特意交代了奴才来接您呢。” 南知鸢看了纪氏一眼,轻声道:“是陛下身边大总管的徒弟。” 纪氏虽然身出名门,可毕竟整个纪家的女儿加起来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她不过是其中一个,哪里会有这般多接触到陛下的机会。 自然,她更是对不上宫里头这么多公公的身份和名字。 纪氏听着南知鸢的话,只是隐约知晓陛下多么看重她们。 不...不应当是她们,而是她借了南知鸢的光罢了。 她向来都是一个想得开的人,便是这么多年夫君在政事上面一无所成,纪氏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即便是眼红三房的成就,可在外边时候却也因着谢清珏首辅的身份而沾沾自喜。 毕竟在她看来,整个谢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纪氏看向南知鸢,倒是真心实意:“如今嫂嫂还是沾了咱们阿鸢的光呢。” 南知鸢只低垂下头来笑了笑,并没有说些其他的话。 她先掀开了车帘,被柳絮扶着下了马车。 南知鸢与纪氏站在一块,对着那小公公微微颔首:“那便多谢大人了。” 蓝衣公公先前哪里有被大人们、夫人们称做大人,这都是他师父才有的待遇。 可如今,听着南知鸢这一番话,蓝衣公公都有些笑得合不拢嘴了,便是侍奉时候都比方才要上了几分心。 “三夫人这是说笑了,奴才也是奉着陛下的命令罢了。” 如今天色还未暗下来,南知鸢与纪氏先将孩子一道,带到了偏殿之中去。 只是南知鸢一进去,便察觉到有无数的视线凝在了她的身上。 她脚步微微一顿,可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胆怯,即便察觉到了福华郡主与县主那恨不得将她肉一片片刮下来的眼神,南知鸢也没有低半分头。 只是,在瞧见了大长公主时,南知鸢思忖了一瞬,还是福了福身。 “大长公主安。” 前段日子,谢清珏替南知鸢求的命妇头衔已经下来了,如今,在宫宴之中,南知鸢也是有品级的夫人了,就算是与郡主,也是行的平礼的身份。 福华郡主明显是知晓这件事的,联系到南知鸢与崔令姿的关系,她看向南知鸢的眼神之中更带了几分怨毒。 大长公主如今鬓边已经生了白发,她摁住了自己那个鲁莽的女儿,对着南知鸢微微颔首,可面上却总感觉带了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谢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南知鸢还没有回答什么,大长公主便扫了一眼整个偏殿,明明没有看向南知鸢,可任谁都知晓她这话究竟是对谁说的。 “谢夫人,怎么没有在启祥宫之中呢,反而同我们一道在这个小小的偏殿耗着。” 南知鸢方才面上的神情一僵,她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而后却分开。抬眸看向大长公主的时候,南知鸢便已经将自己的情绪都整理得干干净净了。 她抬起头来看向大长公主,面容上都是柔和:“您说笑了,陛下自然连殿下您都安排在偏殿,那自然是彰显的一视同仁。陛下如此想,臣妇又如何敢有她想呢。” 用陛下直接来压住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的面色有一瞬间的不好看。可毕竟是在皇宫之中浸染这么多年的老人了,大长公主笑了一声,便将整个话题都给扯了过去。 “谢夫人说的倒也是,今日除夕,自是万家点燃灯火。陛下自然也是想着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彰显出我们大虞的气度来。” 大长公主抬眸对上了南知鸢的视线:“毕竟今日,陛下可是临时要招待突厥使者呢。” 突厥两个字一下撞入南知鸢耳里,叫她胳膊上都忍不住冒出来了小疙瘩,酥麻顺着脊椎骨一下到了头顶,震得她头皮都在发麻。 南知鸢脑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已经开口问了:“殿下说的...可是突厥的使者?” 大长公主掀开眼帘看向她,反倒是有些奇怪南知鸢为何要问这般显而易见的话。 她颔首,话语之中带了几分轻蔑,像是在嘲讽南知鸢消息的不灵通。 “早在半个月前突厥的使者便已经进京了,谢夫人不知晓吗?” 南知鸢低下头来一笑:“家母身子骨不好,那段时日臣妇与家嫂一道照看母亲。倒着实不知晓外边发生的事。” 还没有等大长公主说什么,南知鸢便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那一双桃花眼微微一弯,带着笑意却满是疏离:“殿下...这是提前见过突厥派来的人了?” 南知鸢话音刚落的一瞬,大长公主面色便一变。 她还没有说什么,坐在大长公主一旁的福华郡主便忍不住站起身来了。 “南知鸢,你别欺人太甚。” 不知晓是不是因着曲大人的缘故,今日的福华郡主比上一回南知鸢见到她的时候要纤瘦了许多,就连脸颊都凹陷进去了一些,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丧气,死气沉沉的。 南知鸢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远远听见了声音。 那人还没进来,声音便传来了。 “表姐,你这是在吵吵嚷嚷着什么呢?” 长公主健步如飞扶着腰便进来了,反倒是跟在她身后的女官额间上冒着汗,明显是被长公主的举动给吓着了。 福华郡主见到她,面色一僵,而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给长公主请安:“表妹安。” 长公主随意挥了挥手,并没有与她再多说些什么。 她先是给大长公主请了个安,而后便看向南知鸢:“阿鸢怎么不等我。” 南知鸢一顿,却立马反应过来了什么,带着纪氏一道走到了长公主的身侧。 “几个孩子闹着出门,便来的早了些。” 所有人都知晓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可大长公主听着这拙劣的借口,面色铁青,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她只能深呼吸了一口气,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却还是硬生生地逼着自己开口:“卿儿来了啊,谢夫人与卿儿的关系瞧着倒是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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