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鸢儿担心了,母亲已经好多了。” 尹氏这段时间心里一直憋着气,好不容易在盛锦心出嫁前帮她忙前忙后,费尽心思准备好了一切。 正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却又听说外面在传她为母不慈,插手外嫁女的嫁妆铺子,还被人发现告到了衙门。 虽然后面她那庶女不再追究她的责任了,但她在外面苦心经营的贤良淑德名声全毁了。 这如何不让她气恼。 更何况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天了,谣言早已发酵到所有人都在传了,就算她出面解释或者补救,只会让人觉得她真的插手了外嫁女的嫁妆。 本来之前尹氏忙着准备自己亲生女儿的婚事就没休息好,这下子她直接气病,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看着面前原本病弱愁苦的盛时鸢出嫁后,眉眼间全是压不住的轻松幸福之色,尹氏嘴里有些发苦。 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后,盛时鸢明显比以前过得更好了,若是知道宗政玦能考上状元,她说什么都不会让盛时鸢嫁出去的。 倒是一旁的盛父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果然他的眼光就是好,早早地将宗政玦给绑在了盛府这条船上。 他可是听说皇上十分看重宗政玦,想要把他指给小太子讲学。 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默认小太子以后的下场可能不会太好,但那要等圣上百年之后了,现在的小太子依然是圣上的心头肉。 宗政玦能搭上小太子,在皇上面前挂上名,以后的仕途不说一帆风顺,肯定比在翰林院坐冷板凳修书来得好。 要是他做得好,得圣心,以后可能就是内阁大臣的苗子。 内阁啊,盛父心中感叹,比他这个礼部尚书的位置可重要太多了。 虽然皇上如今年纪大了,但身体依旧十分硬朗,谁也不知道还能在位多少年,但在三皇子上位前,宗政玦绝不能放弃拉拢。 “那就好,女儿便可以放心了。” 盛时鸢这话落在盛锦心耳朵里,觉得对方就是在惺惺作态。 盛锦心翻了个白眼,辛苦将想要怼出口的话忍回去,她今天可是被三皇子委托了重任的,可不能将时间浪费在与盛时鸢拌嘴上面。 早前她听说母亲病了,专门去找三皇子讨来了回家探亲的机会,没想到今日临出门前,三皇子居然特地对她交代,说要让她想办法拉拢她的三妹夫,宗政玦。 那个让她看不上眼的穷书生,就算考上了状元又怎么样,难道有皇亲国戚尊贵吗? 而且东齐国每三年就有一个状元出现,宗政玦这个状元顶多新鲜一阵,之后肯定只会在翰林院碌碌一生罢了。 盛锦心觉得三皇子完全是小题大做,对宗政玦一点都不上心,觉得他全身上下只怕就只有那张脸还算看得过去。 但看在三皇子亲自交代过她的份上,她一回来就将此事告诉了父亲,让他去帮忙拉拢宗政玦。 谅宗政玦一介毫无背景的书生,也不敢拒绝尚书府甚至三皇子的橄榄枝。 盛锦心十分有信心,似乎已经预见了宗政玦知道自己能加入三皇子这艘大船后,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了。 “父亲,时间不早了,我和母亲还有三妹妹有些体己话要聊聊呢。” 盛锦心突然开口打断了众人的寒暄,抬手拂了拂发髻,语气满不在乎。 “呵呵,宗政贤婿,让他们母女姐妹三人好好叙叙旧,我们爷俩去书房说话。” 气氛僵硬片刻后,还是盛明靖起身对宗政玦说道,他知道自家女儿说此话的目的,他自然不会拆台,反而帮她打圆场。 而且盛明靖想试探宗政玦的态度,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毕竟夺嫡可是杀头的大罪,决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若是宗政玦愿意加入三皇子的阵营,到时候被保护得极好的小太子身边也有他们的眼线了。 盛时鸢不知道盛锦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担心地看向宗政玦,却被他握住手安抚了下来。 “那小婿就却之不恭了。” 宗政玦给了盛时鸢一个放心的眼神,就跟着盛明靖离开了正厅。 “三妹妹,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外面状告母亲侵吞你的嫁妆!让母亲蒙受不白冤屈,还因此生了病,你还不快跪下给母亲道歉!” 盛时鸢没想到盛父和宗政玦前脚刚走,后脚盛锦心就对她发难,明明她都还没有找尹氏算账呢。 真是恶人先告状。 面对盛锦心的呵斥,盛时鸢自然不愿意跪下,却不想盛锦心恶毒一笑,示意身后站着的嬷嬷前去抓盛时鸢。 “你想干什么?” 绯云绯月见状连忙上前护在自家小姐前面,青川跟着宗政玦一起去书房了,外面也全都是盛府的人,正厅只有他们主仆三人,想喊救命都没有人理。 “我想干什么?自然是想请盛三小姐跪下向嫡母认错。” 那个嬷嬷语气透着狠厉,说着就向盛时鸢扑过去,想要将她拉出绯云绯月的保护圈。
第49章 回门2 “小姐快跑, 去找姑爷救命!” 绯云上前用瘦弱的身躯试图拦住膀大腰圆的嬷嬷,却被她一把推倒在地。 “啊——” “小姐!!!” 盛时鸢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中顿时火冒三丈。 主位上是正在悠然喝着茶表情淡漠的嫡母, 对面是笑得一脸得意的恶毒嫡姐, 周围的丫鬟小厮们也都装聋作哑, 低着头不敢看一眼。 盛时鸢深吸一口气, 闭了闭眼。 “砰——” 巨大的响声让正在推搡的双方立马停住了动作。 “侧妃娘娘, 您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就在盛锦心准备看盛时鸢狼狈下跪的模样时,突然一只水壶在自己的脚边炸开, 将她吓得呆愣在了座位上, 脸色煞白, 好半天没缓过来。 “盛时鸢!你大胆!” 之前一直放任盛锦心欺负盛时鸢的尹氏见此变故, “蹭——”的一下从上首站起来, 指着盛时鸢破口大骂。 “小贱蹄子,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啊!谁给你的狗胆居然敢对侧妃娘娘动手?要是小皇孙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陪葬吧。” 尹氏也不装模作样了, 抬手一挥就像让人给盛时鸢一个深刻的教训, 然而还没等她下令, 只见盛时鸢拿起桌上的水杯对准盛锦心的腹部砸去。 “你看我敢不敢?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这么针对我, 怨恨我?” 盛时鸢似乎要将从小到大积攒的怨气通通发泄出来,以前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她已然出嫁,成了宗政家的人,还怕尹氏能日夜磋磨她不成? 看着面前母女二人因为自己的话露出一脸震惊复杂的表情,盛时鸢心中畅快起来。 只可惜那个杯子被衷心的侍女眼疾手快地挡了下来。 不过盛时鸢也没真的想伤到盛锦心,毕竟三皇子追究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怎么,这就无法接受了?也是, 在你们母女面前像条狗似的任打任骂了十几年,还真以为我一点脾气都没有呢?” 盛时鸢讥笑反问,这对母女还当自己是任凭拿捏的软柿子啊,反正她已经和宗政玦通了气,他不会借助盛府的势力,撕破脸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甚至渐渐日薄西山的盛府还需宗政玦这今颗冉冉升起的新人来撑门面,谁让盛府大公子还在读书,小公子还不满一岁,只有盛明靖在朝堂上孤木难支。 盛府在盛祖父在的时候还是很热闹的,可惜人走茶凉,盛明靖也只能算是矮子里拔高个,比自己的二弟稍微好一点,才会做了几十年依旧只是个礼部尚书。 过去官位比他低的都爬到他头上了,只有盛明靖还在原地踏步,如何让他不着急。 所以在盛锦心劝说他支持三皇子时,他才想也没想就那么答应了,赌赢了他就是皇亲国戚,荣华富贵一生,赌输了最差也不过还在这个位置坐到死罢了。 这些尹氏和盛锦心全都不知道,反而觉得盛时鸢只是区区一个六品小官的夫人,居然敢和她这个正二品大员的嫡妻叫板。 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关心朝堂政事的后宅妇人不会明白,有时候地位高低不仅仅只看官职大小来判断的,反而全靠皇上的宠爱。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呢。 宫里的太监有时候说的话都比大臣管用,这说的便是皇上的心腹大总管,吴公公。 宗政玦几次被皇上叫进宫中为小太子侍讲,这放在众人眼中,绝对是简在帝心的表现。 要知道,今年的榜眼探花,一个是香山书院的关门弟子,一个是太师嫡孙,哪一个不比宗政玦一介草民有势力得多。 可他们压根不被皇上想起重用,只能在翰林院坐冷板凳,反而宗政玦没两天就升了一级,现在已经是正六品侍读了。 “孽女!别以为你嫁了人就能放肆了,出嫁的女子若没有娘家撑腰,在夫家压根活不下去!我等着你被休妻的那天。” 尹氏自觉拿捏住了盛时鸢的软肋,说话都硬气了几分。 盛时鸢冷笑一声,只怕她依靠娘家才会死得更早吧。 宗政玦怎么样都要比尹氏要好相处。 “娘,和她废话什么?快让壮仆把她打一顿,居然敢冒犯本侧妃,本侧妃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被吓得心脏砰砰直跳的盛锦心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看着以前被自己踩在脚下,如今却有恃无恐的盛时鸢,理智瞬间被怒火侵蚀,忘了三皇子的交代。 毕竟自从她嫁给三皇子后,大家都因为她怀着金疙瘩而好生捧着她,生怕她不高兴。 就连尊贵的皇子妃都要好生好气地同她说话,生怕她的肚子里的皇孙有个好歹。 哪知道今天盛时鸢居然敢在她面前摔茶壶,还对着她的肚子砸杯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虽然盛锦心才有三个月的身孕,但她时时刻刻都不忘扶着一点都不显怀的肚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了,小人得志的嘴脸表现得淋漓尽致。 盛时鸢心里有些想不通,与人无媒苟合,还未婚先孕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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