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物既已觉醒,又怎会再次如同牵线木偶。沈苓和谢珩一次次相爱,郑佩竹失败,一共溯了三次。 第一次,她惨遭失败,最后只能按系统要求,暗中布局,杀害沈氏全族,诬陷给谢珩。那时谢珩刚登基不久,沈苓在爱恨交织中,亲手在新婚之夜将他手刃,而后自戕。 第二次,郑佩竹在沈苓十岁落水事时附身,做了些下毒、殴打婢女等极其凶残恶劣的事,让家人对她产生厌恶,导致她性子变沉闷,变胆怯。 后来沈苓入建康,向谢珩求救,郑佩竹利用谢珩母亲的身份,处处挑拨,还设计将她送给王闵,又献给司马佑。可这一世的谢珩依旧爱上了她,准备提前造反,把深宫中挣扎的她救出来。只可惜谢珩未曾怀疑过郑佩竹。 郑佩竹趁着他不在,联合士族给沈苓扣了妖妃恶名,害得她 烈火焚身。 后来谢珩登基,查清一切,将郑佩竹亲手剐了。 两次失败让郑佩竹几欲癫狂。这一世,她让系统用了大半能量,篡改了沈苓的记忆。将上辈子记忆中的一些细节改动,误导沈苓谢珩上辈子无情无义,对她弃若敝履。除此之外,郑佩竹还故意将谢珩性格养扭曲,变得薄情寡义,虚伪自负,只剩野心。 郑佩竹想不到,沈苓居然靠着着半真半假的记忆,一步步爬上高位,并且再次和谢珩纠缠不休,恨海情天。多次阻挠未果,系统有规定,她不能毫无逻辑的杀人,故而让沈苓一次次逃脱,飞速成长,爬上高位。 后来她只好给谢珩下毒。用命去逼迫他不见不爱沈苓,可郑佩竹低估了他的爱。 他宁愿死,宁愿双手奉上皇位,也不愿意不爱沈苓。 谢珩高傲的颈上,仿佛套上了名为情爱的绳索,只要沈苓一拉,他便俯首称臣。 刹那生灭,弹指古今。 三世的一切,对于所有人而言,都仿佛是个痛苦的梦。 郑佩竹输了,那个挣扎了三辈子,不择手段想要回家的灵魂,终于消散在阴暗的地牢。 …… 花落春深,星移夜永。 开皇三年,女帝沈苓改选官,开进士科,广纳人才。 自此,延续了数百年,以举荐为主的选官制度,变成了考验真才实学的科考。 固定的阶层宛若冰层,被寒门士子寸寸敲碎,大梁几年间人才充盈,民间读书人自发著书立说,褒赞沈苓。 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士族在这片土地上盘根错节几百年,不是一朝一夕能撼动的,还需要后辈继续拿着集权的铲子,去一点点挖除。 天下太平,海清河晏。 沈苓得到了一切想要的,唯独情爱。 谢珩已经昏迷快两年了,这两年里她想尽办法,求神拜佛,可他依旧静静躺在那,气息微弱。 禾灵又消失了很久,说是去琢磨系统,顺便帮她想救人的办法。 沈苓日盼夜盼,每个晚上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朝臣们看她守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纷纷上奏,请她为了江山社稷考虑,广纳后宫,开枝散叶。 毕竟只有沈昱这一个孩子是不够的。 沈苓烦不胜烦,开皇五年的时候终于松口,命礼部着手督办,采选秀男。 她随手点了几个,把人丢在后宫里,也不宠幸,只是偶尔看在朝臣的面子上去坐一会,闲谈用膳。 大部分时候,沈苓都是待在谢珩所在的显阳殿,甚至把奏折都搬过去处理。 那些宫妃虽然心有不满,但惧怕沈苓的手段,故而只能背后咒谢珩早点死。 暮春时,消失几年的禾灵终于出现,沈苓大喜过望。 禾灵将所有人关在显阳殿外,在里面待了整整七天,沈苓除了上朝,都等焦急在门外。 第八天时,脸色苍白的禾灵推门而出,沈苓迎了上去,那张已经不喜形于色的脸,浮现出紧张之色。 她紧紧盯着殿门,颤声道: “他…如何了?” 禾灵点了点头,疲惫道:“过两日应该就醒了,只不过他的腿受伤太严重,恐怕会不良于行。” 沈苓愣了一瞬,随即道:“人活着就好。” 不良于行也没关系。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沈苓正替谢珩完擦手,帕子还未丢进水盆,她就感受到掌中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帕子被松开,重重落在水盆中,溅起一圈水花。 沈苓几乎不敢呼吸,一眨不眨盯着他苍白如雪的面容,握紧了他的温凉的手。 窗外的天际渗出的霞光漫过云絮,忽然有支金箭射穿雾障,整座皇宫被笼罩在阳光之下。 天光明媚,鸟雀齐鸣,海棠花的香气随春风流转入窗,在寂静的大殿弥漫。 谢珩长睫轻轻颤动,那双紧闭了几年的眸子,一点点打开。 他好像做了许久的梦,一直被关在一处黑匣子里,怎么也挣脱不开。 直到方才,他忽然感觉到了有人握着他的手,轻柔的擦拭。 他用尽力气,终于冲破黑暗,感觉身子落在实处,慢慢撑开眼皮后,视线一点点聚焦。 谢珩侧过头,就看到沈苓正红着眼圈看她,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她尖俏的下巴上滚落到他虎口。 温凉,刺骨。 他抬手,为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贪恋的望着她,语气虚弱而温柔。 “别哭,我在。” …… 开皇五年七月,沈苓不顾众臣反对,立不良于行的谢氏家主谢珩为后。 同年九月,封后大典按期举办,举国同庆。 入夜,红烛帐暖,沈苓和谢珩坐在龙凤榻上,交杯对饮合卺酒。 烛火将谢珩昳丽的面容映出一层莹莹暖光,那双清冷的凤眸如冰雪消融,温柔含笑。 他虔诚的在沈苓额上落下一吻,低低唤她的名字:“苓娘……” 沈苓轻轻将他往榻上推,笑意盈盈:“夜还很长,想说什么,慢慢说。” 谢珩搂住她的腰肢,将人反压在床榻上,抬手取下幔帐。 床榻内陷入黑暗,他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在她侧耳喃喃低语:“没错,我们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不系之舟终有归,黄粱一梦醒时醉。 生生世世,他和她注定纠缠不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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