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察觉到了她的无趣,便试探问:“夫人可想出门?” “想有什么用,外面不甚安全。”小命要紧。 “若夫人愿意,我可以带夫人出去,没有别的意思,夫人想便去,不想便不去。” 宁臻和下意识要拒绝,还是不打算给他虚无缥缈的机会。 “夫人难道不想利用我叫晏大人知难而退吗?”这是傅泽第一次如此直白。 宁臻和微微瞪圆了眼眸。 “明日可好?” 而凉亭下的草丛中,江月柳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 晏仲蘅他们不知道第几次问江月柳,都找不出什么有利的线索了。 江月柳脖子上的青紫也淡了不少:“表哥可否给月柳备两份路引,月柳打算离开管州回家了。” 晏仲蘅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 “那表哥能否叫人送送我。”江月柳又大胆的提出来,外加强调了一句,“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害怕赫连瞻。” 大约是昨日宁臻和的话叫愧疚翻了上来:“我会叫从州和几个护卫送你至下个州。” “多谢表哥。” 当夜,她在一张纸条上写了:路引已拿到,帮我杀个人我就答应给你,否则一起死。“她把具体的计划写在了纸条上,随即绑在了看似无意落在她窗子上的鸽子腿上。
第55章 追妻中~杀了他 翌日,宁臻和换上了临时叫人买的衣裙,盘起了发,还取了院子里的花簪在头上,惊蛰瞧了几日她糙糙的模样陡然一下看她打扮起来的模样忍不住被惊艳。 院门前的侍卫奉命守着,在宁臻和出院门时习以为常的跟在了身后,直到跟着她来到了门口才察觉到了不对。 “夫人,您不能出去。”侍卫机警地拦在她面前。 宁臻和长睫一抬,妙目直直看向了他,被盯的侍卫忍不住垂下了视线却仍然没挪开。 “晏仲蘅叫你们守着是保证我的安全,不是叫你们看押犯人,我随傅将军一起去附近酒楼听说书先生说书,很安全。” 青狼营悍名在外,侍卫自然听说过。 他犹犹豫豫的不知该不该放她走,宁臻和却已经推开了他:“若你不放心便禀告他去吧。” 随后出了院门,马车停在府门前傅泽长身玉立,见她出来也只是很平淡的颔首。 昨日他很直白的表达了他的想法后宁臻和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坦诚道:“这是我们二人的事。” 言外之意就是与他无关,没有任何理由来利用,她的拒绝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傅泽只是笑笑:“但是你需要,宁夫人,你就当我是在讨好你,请安心的收下,你若觉得过意不去,我妹妹去寻南阁买首饰可以给个友情价。” 他的话逗笑了宁臻和,这倒是不错的交易。 傅泽撩开车帘,宁臻和躬身进了里面,侍卫目睹了一切,待马车离开后便去寻了晏仲蘅。 躲在一旁的江月柳收回身子,回了屋把探听到的写了信传给了赫连瞻。 晏仲蘅正在与知州他们商议,搜寻多日却仍无赫连瞻踪迹,生怕圣上震怒直接降了罪,屋内气压极低,晏仲蘅给耶律霄的信还未回。 他在极力劝说耶律霄,并且承诺的事绝不会变,但耶律霄本就多疑,并不信任大安。 侍卫赶来时他们还在屋内商议,从州瞧见了他的身影暗道不妙,怕不是宁夫人出了什么事,便悄然出了门在角落询问。 侍卫把前因后果说了明白,从州想这确实不妙了,自家主子最是警惕傅泽将军,这下好了,在眼皮底下随人走了。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大人的。” 从州回了屋,附在晏仲蘅耳边低语了几句,众官员便瞧着方才还沉稳的晏大人脸色越来越阴沉,眉眼聚拢了寒气。 但他竟生生忍住了 ,仍继续与众人集议,商量出下一步布防后才匆匆说:“我还有急事先行一步。” 他大步流星离开,从州早就命人准备好了马匹,晏仲蘅翻身上马拽着马绳便往酒楼而去。 宁臻和随傅泽来到了知州府旁边的酒楼,这酒楼在当地还算有名,每日都有说书先生在,刚一进酒楼便迎面扑来一个孩子,左脚拌右脚往地上扑去。 宁臻和赶忙一伸手接住了孩子柔软的腰身,与此同时鼻端忽然被一阵很熟悉的香气倾袭。 “没事吧?”宁臻和扶着孩子问。 小孩笑嘻嘻地摇了摇头,跑走了,宁臻和瞧着他的背影傅泽问怎么了? “没事。” 包厢窗子打开便是楼下的戏台,视野极佳,也听的明白,二人落座,小二上了茶。 “夫人是不是想去边境。”傅泽突然道。 “是……将军怎么知道。”宁臻和迟疑了一下爽快应道。 “听下属说了,我思虑良久,想夫人若是愿意可届时随青狼营同行,很安全,不过将士赶路就是苦了些,风餐露宿是常事。” 宁臻和眼睛一亮,苦倒是无妨,怕就怕一路上的未知风险:“我……考虑一下。”虽然如此,她还是没果断答应,但也没拒绝。 傅泽点头:“行军赶路确实很苦,多考虑也是应该的,万一身子吃不住也是不轻的负担。” 即便要同行,也是宁臻和来适应他们的节奏,安全与苦不能兼得,看她怎么取舍了。 随后他余光一瞥,“他来了。” …… 赫连瞻在收到江月柳的信时气的险些把桌子打烂,并且很不满意她威胁自己,以为她柔柔弱弱又胆小的要命掀不起什么风浪,没想到还敢和他讨价还价。 原本打算让她骗两份路引,二人各自一份,但其实是打算待江月柳给他时趁机杀掉,把另一份路引给耶律霄。 但碍于近些时日官兵搜查越发严格,怕是过不了几日他就会被发现。 赫连瞻只能被迫答应,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只不过江月柳的要求有些难度,稍有不慎无异于自爆。 赫连瞻思索几许还是给耶律霄递了暗信,说明了路引的重要性,希望他配合。 耶律霄没有回信他直接上了门,原以为说服他得费一番力气,没想到竟很干脆的答应了。 “两头都是死,何不搏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耶律霄淡淡道。 他能这么快答应赫连瞻的要求也是有他心里的盘算,并非是为了路引,按照他和晏仲蘅与大安皇帝的约定,搜查的官兵并没有为难他。 “走吧。” 赫连瞻之所以能逃脱多日皆因他躲在了一处农户家中,用药挟持了夫妇二人,这才得意逃脱多日。 晏仲蘅进了九楼抬头搜寻,很容易瞧见了临窗而坐面对面的二人,视线紧紧盯着换回女装浅笑的宁臻和。 二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那般开心,晏仲蘅很从容的冷脸往楼上走,敲响了包厢的门。 傅泽开了门瞧见他并不意外:“晏大人倒是不请自来。” “我不请自来惯了,还望将军莫要介意。”他进了屋,视线仍紧紧落在那纤细的背影上。 他落座宁臻和身侧低语:“想来看戏怎么也不同我说,我带你来便好了,何必再麻烦傅将军跑一趟。” 他话里话外皆把自己放在了宁臻和亲近的人那边。 “我不想与你看,你又不是不知道。”宁臻和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下巴抵在手背上,轻轻的说。 晏仲蘅僵了僵,这还是头一次宁臻和这么明显的表达偏向性话语。 她不想与自己看,难道就想与傅泽看了吗? 可明明先前还是抗拒冷淡的模样,晏仲蘅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但奈何没有。 傅泽再添一把火:“晏大人也听到了,宁夫人不想与你看,还请晏大人离开罢。” 晏仲蘅想说什么,旁边的包厢却忽然开始咿咿呀呀唱曲儿,尖细的声音盖过了他的话,晏仲蘅分外烦躁不悦,宁臻和也蹙起了眉头。 “我们换个屋子罢。”傅泽提议。 宁臻和被吵得心烦意燥,点了点头,二人起身打算出门,晏仲蘅进退不得,他的脸面也不允许他再去死缠烂打。 可要叫叫他眼睁睁地瞧着二人离开,心里好像被拧了一把似的。 又紧又酸。 二人打开房门后,并未察觉有人靠近,小二神情呆滞,忽的就举起托盘砸向宁臻和,好在傅泽敏锐,拉着她的胳膊自己挡在了她身前,一脚踢在了小二腰腹前。 晏仲蘅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出了屋子,二楼客流量不少,包厢或者外堂的人皆成群结伴喝茶听戏。 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竟都如魔怔一般往他们身上涌。 晏仲蘅扫过他们扭曲的神情,脑中的记忆开始闪过,牢狱的吴老板,漫山死去的赫渠人,皆与此时陌生的脸孔发生重叠。 “赫连……”他咬牙低语了一句。 黄角随意撒在酒壶中让食客全部中招,就是冲着宁臻和来的。 没想到他逃亡之际还不死心。 二人身边皆有护卫在,发生动乱之际便全数涌了上来,晏仲蘅对傅泽道:“青狼营的人去搜寻赫连瞻,从州带人擒住他们,莫要伤人。” 由于食客数量众多,又顾及生怕伤人,护卫们束手束脚的擒拿,酒楼二层呈环形,中间是一大片空缺,对面的包厢稍稍打开一道缝隙,素手搭箭拉弓。 箭矢倏然间向宁臻和的方向破空而去,晏仲蘅余光瞥见,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提剑挑去,只是那箭矢却与剑头擦身而过。 所有护卫的注意力全部被扯向射箭的那一方,与此同时,与箭矢来的相反方向瞬间破空而出,晏仲蘅回神时已经躲避不开,须臾之间堪堪穿破他的肩膀和腰腹。 那箭矢力道极大,生生穿破了皮肉,钉在后面的墙壁上,晏仲蘅忍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脑海中首先涌出的是庆幸。 而向宁臻和放出的那道箭也钉在了墙壁上,像是并没有杀她的打算,只是用来吸引护卫和晏仲蘅注意力的一个棋子。 青狼营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儿的情况,干脆利索翻上二楼破门而入。 宁臻和被这变故惊呆了,她离晏仲蘅最近,即刻矮身扶着他:你……没事吧?” 晏仲蘅手捂着肩膀和腰腹,脱力般坐在了地上,靠着她:“赫连瞻的目标是我,不是你。” “先别说话了,从州,快去请大夫。”宁臻和扶着他吩咐从州,从州赶紧叫人去,自己则扯开衣服的布条勒住晏仲蘅的伤口。 都这种时候了,他冷静的可怕,似乎伤并未给他带来什么,还在分析:“究竟是什么让他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杀我,他是疯了还是冲动。” 宁臻和看着暗色的血迹疯狂外涌,粘湿了从州的手,他浅色的衣袍也被晕开了大片暗色,心惊的同时手都微微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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