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自己走。”宁臻和瞧他们这副强硬的作派心里头惴惴不安,为了避免被误伤还是选择自己走。 在众人的围观下寻南阁关上了门,宁臻和被带着离开。 守在她周遭的护卫第一时间便去禀报了自己主子。 宁臻和被遮掩了双目,双手被捆在身后推搡着往前走,不知进了何处,她眼前的黑布条被扯了下来,突如其来的亮光叫她忍不住闭上了眼。 她身处之地并非是牢狱中,而是一处尚且雅致的屋子,屋内陈设齐全,甚至算得上精巧。 “这是哪儿?不是要去官府吗?”宁臻和询问带她来的捕役。 捕役默不作声的给她解了绳子,一句话都没说,然后转身离开,关上了门上来锁。 宁臻和上前推了推门,发现锁的死死的,又去瞧窗户亦是关的很严实,她四处瞧了一圈儿,发觉能出去的地方都被锁死了。 谁想杀她,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遍体生凉。 护卫去同晏仲蘅禀报时他人并不在衙署也不在府上,从州说他进了宫,圣上急招,说是耶律霄跳崖而死,尸骨却未曾找到。 “先莫急,你去皇城门前蹲守主子,我先去顺天府问一遭。”从州有条不紊的安排。 他没有耽搁,出了门翻身上马便往开封府而去,到了门口他上前把令牌拿出示意,守门侍卫拱手:“大人。” “我要见府尹。” 侍卫没有耽搁:“下官这就去通报。” 府尹来的很快,见了从州便问:“不知参政大人有何指示?” “听闻今日府尹大人命捕役封了寻南阁的铺子,还把老板逮捕了回来,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府尹神情疑惑:“什么?封了寻南阁的铺子?在下并未命人封铺子,也未曾叫人把老板逮捕回来。” 从州神情一僵,颇有些不信,索性越过了他径直往牢狱中而去。 “唉,你做什么去,说没抓就是没抓。”府尹跟在身后小跑着阻拦。 从州进了开封府的牢狱寻了一遭,确实没有宁臻和的身影,却有一个衣裳和发型与她近似的女子,却是今日犯了别的罪责抓进来的。 他不信邪的又挨个把房间都找了一通均没有发现宁臻和的身影,这才明白恐怖刚才是障眼法。” “你看我就说吧,没有抓。”府尹跑的有些累,喘气着解释。 从州眉头拧了起来:“今日阳华街上有一伙人出现,穿着开封府捕役的衣裳封了寻南阁的铺子还把老板带走了。” 府尹肃然道:“简直放肆,官府中人岂是随意冒充,你放心,此事我必叫人查个水落石出,若是日后谁都能冒充我官府的名头,岂不乱了套,我脑袋迟早搬家。” 瞧他这副模样,从州相信了他大约是真的不知道。 回到衙署,晏仲蘅还是未曾回来,下属来禀报:“有自称是寻南阁的人前来。” “赶紧带进来。” 宁臻和感觉时辰已经过去了许久,外面天色隐隐泛暗,屋内也逐渐视线不明,她靠在门后,腹中饥肠辘辘又干又渴,折腾了一圈儿浑身都没力气了。 她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壶晃了晃,里面有一点茶底,她尽数倒入口中,勉强解了渴。 而后又是无尽的等待折磨。 晏仲蘅从宫中出来时已经是翌日晨,昨日圣上召他与群臣商议,赫连瞻与耶律霄既然已死,赫渠与斛律的平叛迫在眉睫。 直到夜半才结束商议,元德帝瞧天色不早了便叫众人留宿宫中,明日早晨早朝过后再离去。 从州在宫门口守了一整夜,期间还向守门的侍卫请求询问,但每次得到的都是圣上还未放人。 “主子您可算出来了。”从州跑到他身边急得脸色都发青。 “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晏仲蘅披着晨露,一身官袍落拓,广袖被微凉的风吹的往后飘荡,他神色不掩疲惫问。 从州把事情来回三言两语说了个明白,原本肃冷淡漠的面容渐渐染上阴沉,宛如被乌云覆盖的天色。 “跟在夫人身侧的护卫说眼瞅着人被带入了开封府,属下去瞧时发现被偷天换日了,根本不是昨日那几人。” “通知府尹,全城搜寻,一处也别给我放过敢如此光明正大冒充官府,势必是有人得了更上头的命令,极为自信的明白就算冒充也不会出事。” “是,属下已经把惊蛰他们送去了开封府,上面的人?可夫人能得罪什么人?” 晏仲蘅眉眼冷凝,二人翻身上马迅疾往开封府而去。 开封府内,惊蛰正绞尽脑汁的回忆昨日那几人的面容,她当时太过害怕,潜意识里会把她的记忆给模糊。 又是大半日过去,府尹面露苦色,晏仲蘅让他一处也不要放过搜寻压根就不可能,京中多勋贵,哪能随意冒犯。 晏仲蘅派去保护的护卫们赤身裸体的跪在院中,棍棒一下下落在他们身上。 …… 宁臻和已经被困在里面一整日,除了昨日的一点茶水再未进米水,她虚弱的眼睛都冒起了黑星。 很确定的是外面并无人看守,也没人听得到她的嘶喊,她先前还残留一丝希望,想保存体力但现在再不自救真要死了。 她在屋内挣扎的转了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出去。 天无绝人之路,她在后面盥洗室内发现了个四方的类似牢狱中的通气口,这口子被遮挡,不仔细瞧还发现不了。 好消息是没锁死,坏消息太高了,她站着凳子也爬不上去。 她想了想,废了个把个时辰,拖了个箱子过去,然后把凳子放在上面踩着上去,做完这些她已经开始浑身冒冷 汗,四肢发麻,眼睛都瞧不太清了。 这是长时间未进水米的后果。 趴在窗前缓了一会儿,虽然还无力,但好歹视线不怎么发黑。 她费力钻过四方口,跳了下去,落地时没站稳在地上滚了两圈。 她仰望着天,只觉天旋地转。 半响后,她起了身开始筹谋往外逃。 但没想到的是关她的地方是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了。 威国公府上没有一个下人,前院隐隐传来粗矿的笑声,宁臻和心头惊惧没有力气再探寻了,转头往后院跑。 她心头已经隐隐明白,淑贵妃恐怕已经知道她没有多想的有心之举,也只有她能把威国公府的人全部弄走。 宁臻和寻到了后院的狗洞,再次爬了出去。 待爬出去后站起来还没走两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被颠簸醒的,她愣了许久,意识才逐渐苏醒。 她身处一辆牛车上,身下垫着咯人的货物,抬头瞧去一个佝偻着背的农户驱赶牛车,身边还坐着个苍老的妇人。 “你醒了?”妇人注意到她清醒,很高兴的问? 宁臻和吃顿问:“这是哪儿?” “我们把你救回来的,现在正往我们家去,京城外的长水村,姑娘?你是京城人吗?怎么晕在那儿?”妇人疑惑问。 宁臻和摸了摸腹部,饥渴已经半解,刚要回答便顿住了。 那些人要是知道她跑了,肯定会缠着她到处找她。 “我……不是,我想不起来了,哎呀我头疼。”宁臻和慌忙装作失忆的模样捂着脑袋。 妇人露出怜悯之色:“可怜见的,那随我们先回去罢,待想起来了再回家。” “谢谢大姐。”宁臻和松了口气,露出感激的笑意。 突然,她腹中响起一阵咕噜声,宁臻和尴尬的摸了摸肚子。 大姐掏出个饼递了过去:“吃吧。” 宁臻和瞧了她一眼,摸了摸耳朵,把耳坠摘了下来:“这个给你,大姐麻烦你了。” 大姐受宠若惊,本不打算要,但架不住宁臻和直接塞她怀中,低着头便啃起了饼子。 饿了两日,胃里吃不了多少东西,宁臻和也就咬了两三口便吃不下去了。 “这儿离京城远吗?走了多远了?” “远嘞,牛车得两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到。” 宁臻和放心了,都一个半时辰过去了,那几人肯定找不到这儿。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出城,后脚威国公府便涌入了大批官兵,守在院子里吃酒的是两个面生的仆从。 一见这架势,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护卫上前压着他们,其余的开始在府上搜寻,晏仲蘅也同他们一起,疯了一般找。 “主子,发现一处被锁住的屋子,破门后里面没人。” 晏仲蘅进了屋,空置的茶壶歪倒在地,他开始四处搜寻,最后瞧见了盥洗室的箱子凳子。 他深深叹了口气:“继续找。” “没想到夫人居然自己逃了出去,肯定是回家了。” “把那二人押送开封府,我要亲自审问。” 晏仲蘅离开了威国公府,满怀喜意的去了宁臻和的小宅子,没有找到人,又去了薛吟那儿,还是没找到人,他最后连宁府都去了一趟,仍然是没有宁臻和的下落。 天地之大,他无措的宛如置身荒凉之地,遍寻不得。 宁臻和在长水村待着渐渐适应了,救她的人男子姓刘,妇人姓孙,他们每隔十日去一趟京城,去卖在山中打来的猎物。 孙大姐每日问她恢复记忆了没,宁臻和都摇摇头。 因着这事还拉着她去看村里的赤脚大夫,大夫说什么瘀血,恢复看机缘,孙大姐一脸遗憾,宁臻和倒是无所谓,反正她本来就是装的。 这儿山清水秀,还安全,就是不知道惊蛰他们怎么样了。 宁臻和闲着便搓绒花给村里的小孩子玩儿,还能赚点小银钱,有手艺在哪儿都饿不死。 刘家带回来个病秧子姑娘很快就在村中一传十十传百,每日有不少年轻男子扒着墙头瞧美人。 十日一晃而过,宁臻和开始含含糊糊的说自己好像记起来了。 孙大姐高兴的很:“记起啥了,家里在哪儿啊?” 宁臻和含糊的告诉了她地址,说的是去丞相府寻找一名姓薛的妇人,那好像是她的表姐。 孙大姐一听,吓了一跳,还是权贵人家的亲戚。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不巧的是,孙大姐夫妇去了后丞相府的门房一如既往的狗眼看人低,撵着孙大姐不让靠近。 孙大姐便道:“你们薛夫人的表妹让我来的。” 门房嗤之以鼻:“什么表妹,我们少夫人没表妹,只有亲妹,你编谎话也编的好点,这么蹩脚。” 孙大姐傻眼了,和相公面面相觑。 “那姑娘不会记错了吧,她脑子本来就不好。” “也不是没可能,回去再问问。” 整整十日,晏仲蘅整个人憔悴了一圈,人也越发阴沉缄默,朝堂上对着三皇子越发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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