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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太后的第二春

作者:鼠胆一寸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3-25 10:10:14

  程淮之掖了下鼻,轻轻笑了下,撩人的眼波从魏杏瑛的襦裙处碍眼的红瘢处移到了多嘴的贤臣上,不轻不淡道,“李大人和卫家素来交好,殉葬规制向来有定数,还是说不顾朝纲您都要英雄救美,那卫瀛可会怪你抢了他的风头?听说卫大人书房墙上挂了一幅美人图,难道是卫太妃?”

  程淮之故作惊疑地捂住嘴,看到闭上嘴静下来的众人,才满意得抬了抬眼皮,没有一丝迟疑地朝着魏杏瑛的位置走过去。

  这还是魏杏瑛头回亲眼看到他和别人斗狠的模样,刚还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了胸口,越发了解到了这个白日在她面前装温顺的家伙是个坏胚,但还能怎么办呢,他的清白都给了她了,难道她要做那等始乱终弃之人吗?那娘和阿姐得气得从地底下跳起来砸她的脑袋。

  在场其他人表情青白不定,越发忌惮这东缉事厂的监察能力,连人家的书房都如入无人之境,天底下还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他,宁得罪阎王不得罪小鬼。

  程淮之在她背后站定,俯了下身,木兰香的味道直往她鼻间钻,带起脖颈一片难耐的痒,他凑到她耳垂处细细说话,“娘娘也就是在我面前是虎,别人跟前是鼠,不是说能处理吗?这让不驯服的狗扑上来咬了您的腿,除了奴才谁还会心疼?一会子我给您上药。”

  魏杏瑛讪讪不说话,这事实在不占理,也没有什么狡辩的余地,只能闭上了嘴。

  程淮之直起身来眼神鹰隼似的盯紧去扶李太妃又滑稽钉在原地的管事太监,和呆滞瘫坐着的李太妃。

  这才是小巫见大巫,太监们素来捧高踩底,司礼监是最高的监察机构了,风头比锦衣卫都盛,得罪了这个老祖宗他以后甭想在了内廷混了,豆大的汗珠从管事太监的额头滑到脖颈都不敢擦拭,卫太妃虽说还有威望在,但是谁能有程淮之手面大,只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和小杂鱼计较。

  慰问了太后的程淮之这时才像想起了太上皇的死,眼泪欲落未落,挑起的眼眉处带着糜烂的红,曲角帽檐上缠了一圈孝带,衬得他更是我见犹怜的美。

  说话间他直接几个快步跨到了太上皇床榻前,跪趴扶着榻,对着先皇塌陷灰白的死人脸,万念俱灰似得怨哭道,“主上啊,你怎么狠心撒手离奴才而去啊,没有您我可怎么活啊?你生前的遗愿奴才我一准给你实现了,李鱼,带人进来伺候太上皇入棺!”

  侯在一侧降低存在感的李鱼带着一行小太监,行云流水地扶着太上皇入了金丝楠木的棺材,又各自抬着一角游鱼似的滑进了夜幕,只有挑着的几个灯笼子还能照见一点棺木的模样,透出股凄凉的蕴味来。

  直到盯着棺材彻底消失在了夜里,程淮之才站起来转过身,兰花似的芬芳的唇轻轻分开就定了李太妃的罪,“李太妃胡言乱语,形若疯魔,打入掖庭,到了日头即可陪先皇入孝陵。”,说罢又似笑非笑看似和缓道,“卫太妃受过先皇的荣宠最盛,想必最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您陪着入殓吧,至于是生是死全看先皇之后的意思。”

  刚才这一通哭灵大戏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果然这提督的位置不是普通人能坐的,这说哭又收的本领可太渗人了,还有那句看死人的意思?众人不寒而栗,对这位随心所欲的厂臣更加畏惧和不敢招惹。

  听到此话的卫太妃既恐惧又愤怒,依着以前的荣宠和家族的权势,她哪里受过这种奴才的轻贱,面目憎恨地暼向他,正打算还嘴时,猛地被一个从背后急匆匆飘进来的女人轻飘飘的手按住了肩膀。

  只听那人在背后不卑不亢开口道,“厂臣慈悲佛心,妾身这就带姑姑下去,今夜她受了惊,说了些荒唐话,大家体谅。”

  坐在龙头椅上的魏杏瑛瞪大了眼睛,这不是皇太子妃卫婉么?怎么这个时间来?这夜寒露重的,肚子的孩子不会受影响么?还替那个爱刁难的姑姑解围,可真是可怜。

  魏杏瑛在内心哀叹道,这时她的同情心又泛滥了,也不像先前似的觉得无能为力了,转头按住程淮之的手,小声央求道,“淮之,你别为难她了,她替咱们挡了难,这回子正是不得已的时候,咱们不可以仗势欺人,你忘了咱们的目的了?”

  程淮之不动声色地说了些客套话,看着她们姑侄两个退下了,门口的素白帷帐被风吹得鼓起,发出呜咽的悲歌,给夜幕又染上了沉重的底色。


第39章 三天一帖保胎药

  魏杏瑛给了双银一个眼神,她立刻会意绕过众人后背蹑手蹑脚走出了殿门,场上则因为程淮之这奸佞的到来而陷入了寂静。

  魏杏瑛看着双银追出去了,才笑着打圆场让祈春和李少监给他们倒茶,伺候小食,朝臣里除了那李公面红耳赤,不住叹息之外,其他大臣王公都仰头喝了茶,奉承附和,一时间其乐融融,似今日不是太上皇的殡日而是太后的寿辰。

  双银喘着气一路小跑才追上了皇太子妃,那人的背影袅袅娉娉,一手扶着自家姑姑,一手还护着一些孕肚往前走,透出些酸涩和凄冷来。

  双银驻足叫她,说清差事之后还忍不住叨咕几句,“皇太子妃,留步,留步,太后娘娘让我给您送些东西,您如今是双身的人儿了,保重凤体是上策啊。”

  距离上回和魏杏瑛和双银碰面接近过了两月了,秋桂飘飘,有过几场连绵的雨,她都置之不顾,深居简出窝在东宫,尽量不触陈锦琮的霉头,不知他最近忙些什么,时常不在东宫留宿,似忘了她的存在。

  她乐得清闲,正好潜心养胎,这肚子里的大抵不会受他父亲的偏爱,可亲情在这皇城里又留了几分?倘若八王即位或者胞弟扶持侄子上位,她和孩子还能有些盼头,若是陈锦琮这个疯魔荣登龙座,她们还有活路么

  皇太子妃一面出着神一边转过头来,笑容还是端正温暖,嗳了一声算作应下,侧过身让素锦接过姑姑的手带去前方的牡丹亭等她。

  素锦嗔怪着,接过颓唐的似对外界没什么反应的卫太妃,嘱咐道,“娘娘哎,早说让我来,你孝敬也需得看时机啊,您可小心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素锦是东宫的一等侍女,对太和宫的人一向警惕提防,这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双银和笑里藏刀的祈春都让她膈应的紧,更别提那个最大的狐媚子,魏太后,勾得小主的夫君,陈锦琮魂不守舍。

  上回她不在,回来时娘娘的脖颈上一道刺眼红肿的淤青,她恨不得让这些人都下地狱,娘娘却是个苦命人啊,娘不在爹不爱的,怎么摊上这些冤家们呢

  素锦撇着嘴,用了点劲拽走了小主姑姑,手里这人更是个罔顾亲情的主,和小主的爹搞在一处,将侄女的娘逼到了尼姑庵,这种岁数的人每天情情爱爱的不害臊的吗?

  前段时候,娘娘住在她宫里,规矩成了她磋磨小辈的手段,娘娘肚子揣着一个小的,还替狐假虎威的姑姑解围来了,她就没想过若不是娘娘善性,现在她早没命了么?

  双银和斗鸡似的,正准备呛素锦两句,又看着眉目带笑的皇太子妃,有些羞耻,挠了下头皮才说明来意,“太后娘娘今日没通知您是不想您奔波劳累,最近不敢过问您养胎的近况,主要是怕皇太子发现了给您添麻烦,这是她让太医署给您特调配的保胎药,三天服用一帖即可。”

  说着她从胸前衣裳里掏出包麻绳系着的药材,眼巴巴盯着皇太子妃,从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和刻意放松了腰围的衣裳,眼神又滑到她带着些慈悲却不失刚性的眉目之间,感叹道,都说卫家不产孬种,卫礼上阵杀敌,卫婉是贵妇名门典范,自家姑姑闹了这么一出笑话,还能不卑不亢站在原地,似不会被任何人打倒。

  皇太子妃卫婉一向警惕,虽说和魏杏瑛暂时当了同盟,但是她藏得小心,连东宫的小厨房都是她以前当姑娘时带过来的厨娘陪房,入口的东西不敢假人以手,更别提接永和宫的药材了,不知道这魏杏瑛是真的性情纯真还是借机试探于她?

  但她还是伸手接下了收进了大袖,半响了还是笑着道谢,“替我谢谢太后娘娘的良苦用心,还有一事相求,劳烦你转告一下,我家姑姑再怎么说也是卫家出来的太妃。我爹挂念上心的紧,倘若她在殉葬的队伍里,倘若我爹从江南办了公差回来,那我没法子交代啊。”

  “他向来顽固倔强,一直对魏太傅颇有微词,本来我爹对魏太傅致仕一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若是因为这事两家又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这可是得不偿失啊!我知道这事不是咬死的,不是板上钉钉的差事,拿个掖庭的下等人顶上不是前朝惯例么?我知道太后娘娘有法子,只要他愿意吹个枕边风,不愁程淮之不答应改殉葬名单啊。”

  她的话里没有情绪,似是让人随意宰杀了一头牛或羊或是一只鸟雀,轻描淡写,高高在上,这种相似的感觉她只在前主上陈锦琮身上体会过,她们是一类人。

  她今日算是知道了,若是小主魏杏瑛知道她可怜关怀着的人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又会失落成什么样?怪不得魏杏瑛之前和她随口一提她永生永世都不会爱上陈锦琮,她还替前主感到难过,还瞒着不告诉他呢。

  双银目瞪口呆,被这位皇太子妃惊到了,宫女就该死么?的话噎在了嘴边又被咽了下去,她感到了彻骨的悲凉,即使面前的女人笑的多么温婉,不具备攻击性,她刚才又是多么的可怜赞叹她,都掩藏不了她底色对草芥子的漠然,她打了个寒噤,在这森森后宫里,又有哪个上位者在乎她们这些宫女太监的死活呢?

  双银踉跄了几下,随意福身行了下礼又转头朝着魏太后的位置走去了,跌跌撞撞走了几步以后又小跑了起来,迎着又下起来的秋里的细雨,似想从这荒诞的世间闯出来一般得急急忙想回到自家娘娘的边上去。

  待她走回了大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格外的碍了某人的眼,那人织金的袍裾上让雨打湿了,但周遭的风度和气韵让人绝不会错了眼,就是那位不顾一切的疯魔主子,东宫皇太子,陈锦琮。

  他半响才似笑非笑搭腔,“这是打哪来啊?你们家小主最近和我的皇妃走得很近啊,嘀嘀咕咕密谋些什么呢?现在我是给你机会,双银,东宫不要叛主的狗,你现在不说等我查出来了,我用程提督的手段给你点天灯好不好?”

  双银打了个哆嗦,之前凌辱祈春的曹总管死的缓慢凄惨,巨型灯笼里捆着个人,亲手被他干儿子烧死在里面,红黄朦胧的光混和着惨叫声,凄厉恐怖,烧剩的灰烬随风飘在灯笼子周围,活像是灯笼子上长着的小小翅翼,带着它飞起来似的。

  她会有一样的惩罚?东宫的人看着面上平静,实际上都疯了,没有一个正常人。

  往回冲的双银被一盆雨兜住头砸下来似得透心凉,她滞在原地,咯噔又跪下来,嘴角挤出一抹笑,“主上,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娘娘心善吩咐我给皇太子妃送点保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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