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戈说完,随即转身撂下一句话:“别忘了你的身份,若你死在了东越,便无人为你母后报仇。” “是。”萧逸看着关上的屋门,眼底的清风朗月瞬间覆上幽暗。 他转身朝着院外走去,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义父当年为救他受伤,他不能不管。 “逸儿,你义父呢?”一道女子的声音从院门口处传来。 萧逸抬眸看向走进院中的月尤,笑道:“义父在书房,月姨这是又给义父做何好吃的了?” 月尤犹豫了会,将手中熬好的一罐鸡汤递过去道: “月姨给你们熬了些鸡汤,马上午时了,你端进去和你义父一起吃。” 萧逸没有去接那罐鸡汤,而是凑头小声说道: “月姨什么时候这般怂了,还是月姨自己去送吧,我还有事。”他说着,便抬脚朝外走去。 “哎,你这臭小子,竟还调侃起你月姨了。”月尤转头说完,看着书房方向犹豫了会,便抬脚走了过去。 …… 夏虫鸣叫,月朗星高,寂静的皇宫内突然出现一阵嘈杂之声。 “抓刺客,抓刺客。” 甜乐宫,主殿右侧的浴池中,花瓣层层,池水温凉。 夏夜闷热,时羽甜正舒服的泡坐在温凉的水中浅眠,烛火下,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美的不可方物。 突然,一道声响传入她的耳中,随之而来的便是由远及近中的嘈杂之声。 她睁开惺忪的眸子,一边转头一边道:“香儿,外面发生何.........” “啊,你是何人?” 时羽甜惊恐的看着闯进来的黑衣人。 她怔愣了一瞬后,当即便反应过来,立即转身便要开口大喊救命。 然而还不待她开口,萧逸眼眸一暗,当即便闪到浴池边。 一把捂住时羽甜的嘴,掏出匕首晃在她的眼前,“别喊,小心刀入脖颈。” 时羽甜闻言,呜咽的声音顿时停住,惨白着小脸点了点头。 萧逸蹲在池边,从上而下的角度虽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但那若隐若现的身姿,却让他忍不住瞥开了双眼。 他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脚步声愈来愈近时,快速开口说道: “待会若他们过来询问,你知晓如何回答吧?” “放心,我此来不害命,你乖乖配合,定不伤你半分。” 时羽甜闻言,心中和父皇母后以及小伙伴们临终道别的声音霎时一顿,一双眸子立即染上一抹亮光。 就在她点头之时,禁卫军的脚步声便已然来到了屋外,随之而来是屋外季竹担心的问候:“请问公主可安好?” 时羽甜听到季竹的声音,眸色一亮,今日竟然是竹哥哥当值。 萧逸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是公主,当今皇帝空置后宫,独宠皇后,只有两儿一女,其中最受宠的便是公主。 他将匕首往时羽甜的脖颈处抵了抵,随即拿开捂住她嘴的大掌。 时羽甜眸中划过一抹狠意,这人就算不杀她,她也不能让他跑了。 她堂堂一国公主,怎能让这歹人看了去。 思及此,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回外面的话,而是贴着那冰凉的匕首,缓缓转过身。 用她那一双好看的大眼,可怜兮兮看着蒙着黑巾的男子,颤颤巍巍的哀求道: “能不能让我先穿上衣裳?” 萧逸眸底快速划过一抹惊艳,顿了顿后,长臂一伸,一把拽过一旁的衣裙搭在她光洁白嫩的肩头。 时羽甜眸色转了转,随即一边撑开衣衫,一边从水中站起。 萧逸见状眸色一惊,来不及多想,便立即瞥过头去。 就在这刹那之间,时羽甜立即侧开脖颈,手指上的暗器戒指朝着萧逸的手腕快速一划,于此同时,她快速朝后退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只在一瞬间之间。 萧逸手腕一痛,眸色震惊地看向退开的女人,当即便要伸手将人拽过来,然而,身体却突然一软,瘫倒在地。 “你.......,老子真是小看你了。”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公主,竟还有这般手段,这身手明显也是练过几招的。 时羽甜看向萧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快速穿好衣裳出了浴池。 屋外的季竹没有听到应声,便又担心的喊了一次。 时羽甜依旧没有回话,而是扯起萧逸的胳膊就往外拖,待脱离浴池屏风外时,才立即跑去打开屋门。 “竹哥哥快进来,歹人在这。” 季竹眸色一惊,没想到那贼人真在公主这。 且公主还让他进去,告诉他贼人在屋里…… 他既担心又疑惑的快速跑上前问道:“公主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没有。”时羽甜说着,朝身后躺倒在地的萧毅看去。 “这人真是个花痴,一进屋就被我的美色迷住了,我趁他一个不注意,便用暗器刺伤了他,他现在中了软筋散跑不掉了,竹哥哥快将他带下去审问吧。” “哦!”季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人的武功光看轻功就能知定是极高的,没想到却被公主拿下。 不过,公主妹妹这般美貌,能惑的歹人一时失手,似也不难理解。 萧逸听着时羽甜的话,嘴角抽了抽,这女人会不会太有自知之明了点。 不过,他可不是花痴。 他闭了闭眼,心中暗恨自己太过君子。 难道今日就要葬送在此了吗?不,他不甘心。 他还未报母仇,也未将七星草送到义父的手中,他不想死。 翌日 凤栖宫中,时羽甜正陪着时衍和姜久初用午膳,便听木风进来报: “主子,隐迹楼楼主在宫外求见。” 时衍和姜久初闻言皆是面色一震,都未曾想到十多年未见的宋扶戈,竟会突然求见。 时衍顿了顿,随即问道:“可说了何事?” “应是为了昨日偷盗七星草的窃贼而来。” 时衍看了眼姜久初,想了想,随即说道:“将他请去御书房。” 他说着,起身看向姜久初:“走,初初陪夫君一块去。” 姜久初无语的看向时衍,“你去就可,若是为了那窃贼,就放了吧,还有,我们都多大岁数了,能不能换个称呼?” 时衍笑道:“初初看着也没比羽甜大多少,怎就不能喊了?” 他说着还问向自家女儿:“父皇这般喊不合适吗?” 时羽甜正想着窃贼之事,闻言立即回神点头: “合适合适,父皇母后还年轻着呢,怎么喊都合适,主要是女儿从小听到大,都习惯了哈。” 时衍笑了笑,随即拉起姜久初的手:“走,他毕竟救过你我,十多年未见,理当一同前去。” 姜久初看着时衍的眸子,见他是认真的,便也不再推辞,否则她怕他认为她不敢见他。 一旁的时羽甜闻言,有些怔愣,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为了那窃贼,且还对她父皇母后有救命之恩,那这人岂不是放定了。 思及此,她心下不甘,一把放下筷子,也随即离开了凤栖宫。 可她却不是追随时衍和姜久初的方向而去,而是直接去了天牢。 天牢中,时羽甜在牢头的带领下,来到了最外间的一间牢房。 她看着端坐在草垛上俊朗不凡的萧逸,朝着狱卒确认道:“他就是昨夜的窃贼?” 狱卒连忙恭敬点头:“是,公主,就是他。” 萧逸闻声,抬眸看着时羽甜,心中对她的来意有些疑惑。 时羽甜恨恨的看着萧逸,虽然长的俊美至极,可却仍不能减少她被他看了的气怒。 她不好同父皇母后启齿此事,可她却不能让他这般轻易的出了天牢。 她朝着一旁的狱卒吩咐:“将牢门打开,将他给我绑到刑架上去。” 狱卒怔了怔,似是没想到一个窃贼,竟能惹得公主亲自动手。 来不及多想,连忙便让人打开了牢门,将人绑到了刑架之上。 萧逸笑看着时羽甜,心中大概明了时羽甜为何来此找他的麻烦。 早知道,他就看个彻彻底底好了,如今........他好像有些亏。 时羽甜看着萧逸的笑颜,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吩咐道:“拿鞭子过来。” 她握着鞭子,咬了咬牙,一鞭子便甩在了萧逸的身上。 只是从来没打过人的时羽甜,在鞭子扬起的那一刻,双眸却不由自主闭了起来。 萧逸笑道:“公主就这点力道?还不够挠痒痒的。” 时羽甜闻言,气怒的又甩了两鞭,结果却仍不见萧逸有任何痛苦之色。 反而有一种她越打,他越高兴的架势。 她嫌恶的一把甩掉手中鞭子,看着一旁的其它刑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最终因为胆小,和又害怕用了这些刑具会被父皇母后发现,便打消了念头。 她恨恨的瞪了萧逸一眼,随即走出刑房,朝着狱卒吩咐:“将他带回去,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本公主来过。” “呵。”萧逸嘴角勾丝呵笑,架势倒是摆的挺大,结果,就这点胆子,张牙舞爪的结果是只兔子。 回去的时羽甜越想越气,特别是想起萧逸那张笑脸,她就觉得他在侮辱嘲笑她。 御书房外,宋扶戈领着萧逸和时衍姜久初道谢:“多谢皇上皇后放了义子。” “小事一桩,他也未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责。” 时衍说到此,便从袖口掏出七星草递给萧逸,“这般冒险前来皇宫窃取它,想必是有大用,这株七星草便赠与你。” 宋扶戈一愣,还不待萧逸伸手去接,当即便回绝道:“多谢皇上好意,这七星草我们不能收。” 萧逸闻言面色一急,眸色微转后,立即朝着宋扶戈道:“义父,没有它,你会活不下去的。” 他知晓,他这般说,那这株七星草就容不得义父拒绝了。 他也是今日才知晓,义父竟然和东越的皇上皇后熟识,更知晓原来义父房中画像的女子是当今皇后。 这般貌美的女子,难怪能令皇上空置后宫,能令他义父念念不忘。 宋扶戈闻言,连忙出声制止:“别胡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时衍和姜久初听着萧逸的话,当即便明白了萧逸为何冒险入宫盗窃。 “拿着。”时衍直接将手中的七星草塞进萧逸的手中,朝着宋扶戈道:“就当是朕感谢你在玉城的救命之恩。” “是啊,扶大哥莫要推辞,这东西我们放着也无用,说不定时间一长,便失去了药效。” 宋扶戈犹豫了会,知晓推辞无用,便只好拱手谢道:“多谢皇上皇后,那我们便告辞了。” 宋扶戈转身之际,余光扫在姜久初不曾改变的绝美面容上,看的出来,她过的很好。 姜久初看着消失的背影,朝着时衍夸道:“没想到我家夫君还挺大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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