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房阿来快步跑了进来,“绿.......” 他刚张嘴,便被绿萝的噤声手势制止,他这才注意到绿萝身后,那海棠树下躺着的那抹粉色身影。 “阿来,有何事吗?”绿萝迎上来问道,视线却落在阿来手中长长的锦盒之上。 “刚刚府外来了一个小丫鬟,说这是她主子送给小姐的,说是小姐的故友。” 门房将手中锦盒递过去道:“我见她没说主子具体姓名,便让她在府外先候着,你拿给小姐看看。” “哦。”绿萝有些纳闷的接过锦盒,小姐的故友?难不成是安扬郡的张小姐来京都了? 她一边想一边快步走到姜久初身边,不待她开口,浅眠的姜久初,便被绿萝的脚步声吵醒。 她伸手拿开面颊上的书本,眯着眼缓缓侧头,看向身边的绿萝,“跑什么?” “小姐,府外有人给小姐送东西过来,说是小姐的故友。” 绿萝将手中锦盒弯腰递了过去,并朝站在不远处的门房看了看,“阿来不知何人所送,便没让那送东西的小丫鬟离开。” “嗯?”姜久初看着绿萝手中的锦盒,疑惑的坐起身接过,故友?什么故友,哪个故友? 她一脸好奇的打开锦盒,里面竟是一幅卷轴,她拿起刚准备打开,便听到绿萝的声音,“小姐这盒中还有一张纸条。” 姜久初闻言一愣,朝盒底看了看,连忙将画卷放在腿上,拿起纸张打开,只见上面写着:补上昨日的开业之礼,下回总不会小气到,连请我坐一坐都要犹豫了吧! 最后还写着一句:既以送出,不可退回。 姜久初看完又怎能不知是谁,她面上瞬间浮出些许被点破的窘迫之感,却在看到最后那句话时,不由有了些猜测。 既然扶哥哥怕她退回,想必定是贵重之物,她低眸扫了眼放在腿上的画册,难不成是......... 她将纸张叠好后,拿起画卷慢慢展开,虽然已有猜测,却仍然在看到右下角的著名之时,还是不由睁大了双眼。 果真是云游公子的画,扶哥哥还真是有两下子,没想到上次拍出去一幅,竟然还有一幅。 “可确实是小姐的故友?” 丫鬟绿萝见自家小姐看的差不多了,便问道。 “嗯,让门房去回话吧!”既然扶哥哥不愿收回,那她之后再找个机会,给扶哥哥回礼吧! 姜久初低头仔细地打量起手中画卷,想看看它为何能价值千金? 然而眼前的大雁孤飞山水图,让她看着看着,视线便慢慢被画的中意境所吸引。 初看大雁之下,有种山川河流,仿佛尽在脚下的俯瞰之感。 再看大雁之上,又仿佛不念山河,高翔九天的无欲之感。 最后看大雁本身,却给她一种形单影只的孤傲之感。 一画多境,虽无提词甚有词。 姜久初仔细的将画卷小心卷起,眼底对云游公子的画作,再不是浅显的价值千金。 夜色渐临 一条偏离皇城繁华中心的街道之上,一位身子颀长,戴着银色面具的玄衣男子,快步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当铺之中。 当铺掌柜接过男子手中的玉佩看了看道:“此物贵重,公子请里面详谈。” 宋扶戈点点头,亦如往常的轻应了一声,便跟着掌柜拐进一旁的里间。 掌柜进入里间,轻轻转动一旁不起眼的木雕,接着便是一道暗门打开,穿过走道,里面是一间偌大的议事堂。 八名分布各地的首领,立刻对着宋扶戈弯腰拱手,“参见门主。” “起来吧!坐下说话。”宋扶戈说着便坐到上首的方椅之上,看着相继坐下来的几人道:“今日让你们齐聚在此,是有要事相告。” 他看着面露疑惑的几人,轻轻摸索着手腕上的玄铁护腕,不慌不忙地道: “我们影门虽名存江湖,却置身与各种权贵危险之中,所求也不过是为了财,对于这点,前门主在世之时我已解决,否则,仅仅凭我义子的身份,也坐不上着影门门主之位。” 他说完,,眸光淡淡的扫向几人,“如今,我已任位一年有余,有些规矩,也当改改了。”
第18章 哪来的? 众人闻言,面上原本疑惑的表情慢慢变成惊讶,原来门主召齐他们竟是要改规矩。 一时之间,厅内寂静无声,个个都想听一听这位新任门主,要如何改动门规。 宋扶戈看着下手的几人,缓缓开口:“自今日后,影门的任务只接营救,不接刺杀。” 见几人惊愕的样子,他继续道:“营救之人不包含大奸大恶之辈,而刺杀则是一律不接,除非本座同意。” “门主,这样下来,影门的任务将会少一大半。”说话的是一位年纪较长的男子。 “怎么?影门这几年的营生,难道养不活整个影门?还是说.....单单养不活你。”宋扶戈面色冷寒的盯着说话的男子。 前门主为了各处揽财,门下人员分布较广,因此有了这些个地域首领,却也鞭长莫及,很难管束。 他的话让另外两个想开口的人,将话咽了回去。 心道,门主的话分明话中有话,他们又何必硬刚,到时只要做的隐蔽,暗地里照样可以接几个赚银子,门主也无从可知。 宋扶戈见无人有明显反应,接着道:“今日只是通知你们的,别忘了你们的身份,你等虽为分部首领,却皆为下属。” “若谁有不尊,受命不达……杀无赦。” 宋扶戈冷眼看着下首坐着的八人,端起一旁的茶盏,“既改了规矩,影门便从此改名为‘隐迹楼’。” 这句话一出,在场皆是一惊,纷纷认为是对老门主的不尊重。 宋扶戈见众人交头接耳,放下茶盏,拿出门主令在手中把玩。 “既改了规矩,就得改名,这是为了门内的每一个人好,毕竟老门主在世时,你们接了诸多当杀不当杀之人,同时亦拯救了不少当救或不当救之人。” “改了名,也好改头换新不是,我相信……想好的人自是会欢喜本座的新规,欢喜更为人道的隐迹楼,而不是作为钱财之下不知对错的一把刀。” 此话说完,在场大半人全都站起拱手表态,“是,门主,我等定遵门主令。” 另外两三人见状也赶紧跟随起身,毕竟,他们现人在门主的地盘,若是有一丝不从之心,怕是出不了这京都城。 宋扶戈看着站起之人,眼眸微转,“这样,若有人觉得自己所在分部,经此改规后,没有任务,可以回归总部,本座自有任务分配,也养的起你们。” 八人闻言齐齐对望,聪明且无二心之人,立即再次拱手道: “属下那边本就没什么任务,经此一改,恐怕是彻底接不到任务了,属下请求回归总部,忘门主不嫌。” “好,那今日议事到此为止,各位还有何事,便找冷二详商。” 宋扶戈说完,起身出了议事厅,留下一帮还未回神的首领,毕竟,门主今日的举动,对他们来说太突然了,他们虽已表态,却仍然惊讶未退。 其实众人不知道的是,宋扶戈在坐上门主之位的第一日起,便有此打算,只是那时时局未稳,如今虽然提前了不少,却也能在掌握之中。 翌日 这一日的下午,姜府的大厨房早早便开始忙碌着,姜远和姜久澈更是早早结束公务回了府。 姜远的生辰,并没有请同僚好友,只一家人围着一大桌美味佳肴,温馨谈笑。 几人饭食吃到一半,姜久初便忍不住,将自己的带来的生辰礼拿了出来,她笑看着姜久澈道: “哥哥,往年父亲母亲生日,你不服我送的礼物比你的好,说爹娘偏心,嘿嘿,今年你一定会输的心服口服。” 众人闻言,都盯向姜久初手里的锦盒,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心道,初儿能送什么,竟这么信心满满,往年可不见这样,难不成真是什么好东西? 各自都在估摸着这样大小的锦盒,大概会装什么物品? “是吗!我觉得这次是要输的心服口服的是你。”姜久澈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眼里似是还藏着一丝喜悦。 姜久初见她哥哥那样,很是大方地道:“那你先拿出来我看看。” “欸!你这都先拿出来了,当然你先了,哥哥让你,快打开看看吧!” “好吧!我先送,待会儿我怕你不好意思拿出来。” 姜久初说完,再众人的注视下,眉眼含笑的打开锦盒递到姜远面前,“爹爹给,这是女儿送你的生辰礼,祝父亲福寿双全,俊颜永驻。” “誒,淘气,为父要是俊颜永驻,不是成妖就是成仙了。”姜远接过锦盒笑道,随即从里面拿出那幅画卷。 “初儿,这次不亲绣荷包或者靴子了?改为亲作字画了?是不是这段时间太贪玩了,没时间绣了。” 姜久澈看着画卷打趣道,妹妹每次都是送自己亲手做的生辰礼,他是买再贵的都比不上。 不过今年吧!呵呵!他得让妹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鹰击燕雀。 姜久初才不理他,只定定的看着父亲展开卷轴,等着看爹爹高兴的样子。 倒是时倾雅忍不住用胳膊撞了撞姜久澈,用眼神示意他别嘚瑟。 姜远摊开卷轴,视线便突然定住,面上的神情也越来越认真,随即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女儿。 “初儿,这.....这是哪来的?”天啦!这可是云游公子的画,皇上那里,也就仅一幅而已,还是皇上大度,拿出来给他们这些文臣赏了赏。 没想到,他现在手中竟也拿着一幅,而且,他可以肯定,这是真品。 姜久初高兴的看着自家爹爹震惊的神情,却在听到她爹的问话之时,笑容一顿,本想说是扶哥哥送的,可到了嗓子口又被她咽了下去。 “爹爹,收礼物不可问人家哪里来的,这和问人家多少银子买的同样不妥哦!不过爹爹放心,我不偷不抢,就是机缘所得。” 一时编不出理由的姜久初,只好这样说,毕竟,她会瞒事,不代表她会找理由啊! 她从小到大还真没怎么撒过谎,一般都是不想说的事,她就不说,反正爹娘也都顺着她。 姜久澈见状,很是好奇的站起身,一把将姜远手中的画卷拿了过去。 “诶诶诶,你这臭小子,别给我弄坏了。” 姜远听着自家女儿的话,正讶异之际,手中的画卷,却被自家儿子伸手拿了过去。 他连忙惊呼出声,用手拖着画卷下面,一直伸到了姜久澈的面前,生怕自家儿子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饭菜,染上了油污。 姜久澈看着手里的画,同样面露震惊,毕竟,云游公子画作虽少,名气却不小。 且又因为画作极少,它的价值也高于一般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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