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事堂内,谢夫人看着哭得眼睛红肿的谢月皎,只觉得连心都要化了,“这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月月了,你告诉娘亲,娘亲为你出气。” 随后谢夫人又看向刚从外面进来的长子,“长钧,胆敢有人欺负你妹妹,你身为哥哥一定得要为她出气才行,知道不。” 从外面走进来的谢钧阴沉着脸,语气森冷,“母亲与其问我,不如问下她昨天究竟做了什么。” 谢月皎以为大哥都知道了,惊慌得泪水滚落,咬唇摇头否认,“大哥,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你的妹妹啊,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定是那刁奴污蔑的我。” “对,没错,定是那刁奴污蔑的!” “我有说过是你做的了吗。”谢钧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冷得谢月皎浑身直打颤。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大哥根本没有说过是因为什么事,那她刚才不就是主动承认了吗。刹那间谢月皎的脸变得又青又红又白,心思百转千回间已是泪水肆虐,哽咽不已:“大哥,你难道不是生气我前几天私自从账房支出了一百两银子,但我实在是太喜欢那支簪子才会如此。” 谢钧低讽询问,“真的只是账房一事吗。” 谢夫人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只是见自己一向疼爱的女儿哭得难受,自个儿的心都揪了起来,“长钧,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要知道皎皎一向乖巧听话,就算她真做了,定然是小打小闹的误会。” 谢钧对上母亲的满脸心疼,冷声嗤笑:“给嫂子下药后和外男关在一起,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母亲难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吗,还是母亲觉得这都只是小姑娘家无关紧要的小打小闹。” 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谢夫人嘴唇蠕动着不敢说话,只因她想到长子无论做什么都向来是拿证据说事,从未平白冤枉过任何人与事。 “大人,这是昨天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丫鬟。”白简拎着个丫鬟用力甩在地上。 谢月皎顿时发出一声尖叫,“珍珠,怎么是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被扔在地上,疼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珍珠吓得浑身觳觫,仍不忘否认,“大人冤枉啊,婢子什么都没有做过,婢子当时就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你要是不说实话,水牢里的刑法多的是一件件用在你的身上。”谢钧的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更无甚波澜,却令人从头到脚一阵寒意,冷汗湿透了后背。 听到水牢的珍珠就差没有两眼一翻昏过去,连滚带爬痛哭流涕地抓住自家小姐的裤腿,“小姐,你说过的,你会帮婢子的。” “你胡说什么,你还不快把你的脏手拿开。”谢月皎如今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她把真相说出来,要是让大哥知道一切都是她做的,那她在大哥面前的面前纯然善良的形象定然会功亏一篑。 “珍珠,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你也不能那么冤枉本小姐,难道本小姐平日里对你不好吗!”谢月皎的手指无意中抚上腰间香囊,眼睫垂泪地望向男人,“大哥,我之前因为一点小事罚过珍珠一回,没想到她会因此心胸狭窄的记恨上我,大哥你可一定要为出气啊。” 珍珠目光接触到她腰间佩戴的香囊,瞳孔瞪大中,全是绝望的笑了,随后松开拽着她裙摆的手,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相爷,这一切都是婢子的主意,因为婢子暗恋爷多年,一直想着能成为爷身边的姨娘,结果没有想到会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如果对方出身好点或是有什么本领婢子也认了,可她就是个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的女人,她凭什么当相爷的姨娘!” 珍珠想,如果不是今天,她恐怕一直都没有勇气将自己的暗恋说给那个高高在上,宛如神祗的男人听。 他现在听到了自己赤忱又无畏的告白,他会怎么想?自己能不能在他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留下一抹身影? “珍珠,你怎么能对我大哥有这种龌龊想法!你简直是太令我失望了。”手指攥紧的谢月皎气得胸腔炸裂,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忠心耿耿的丫鬟,实际上暗中窥觊她大哥许久! 若说前面的她还有着心虚和愧疚,此刻的她就恨不得她早点死! 谢钧眼神轻藐如看蝼蚁:“你凭什么和她比。” “自然是因为婢子出身比她好,人也是清白的。”梗着脖子反驳的珍珠一开始是纯羡慕,可久了那抹羡慕就成了嫉妒,一个瘦马凭什么能好运当上爷的姨娘,还能在正妻没有入门前怀上孩子。 如果自己成了爷的姨娘,定然不会向她那般恃宠生娇,惹爷生气。 珍珠也清楚自己要是不认下这个罪名,只怕小姐不会放过她的家人,何况能在死之前向心目中的神明告白,对她来说已是死而无憾,“小姐,你让珍珠来世才伺候你吧!” 珍珠决绝的望了一眼谢月皎,起身就朝一旁的柱子撞去。 “啊!” 尖叫一声的谢月皎望着一头撞死的珍珠,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探她鼻息,发现没气了才终是松了一口气,“珍珠,你怎么能做那么蠢的傻事啊,玉姨娘不是没事吗,而且她一向善良,只要你真心向她道歉了,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白简在一旁阴阳怪气,“二小姐,你的丫鬟都甘心为你去死了,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谢月皎被白简的话惊得脸都白了,“你什么意思。” “自是字面上的意思。”白简摇头,“不过我还是得劝二小姐一句,你的演技倒是挺烂的。”最起码没有玉姨娘的好,白简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伸手轻摁眉心的谢钧不愿在听她狡辩,直接吩咐下去,“将人交给大理寺处理。” 刹那间谢月皎万念俱灰,但她不甘轻易放弃的跪行至他脚边,泪花涟涟,“大哥,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不能冤枉我,而且我是你的妹妹啊。” “长均,是不是里面有什么误会啊,再怎么说皎皎也是你的妹妹。”谢夫人虽知她做错了事,可看着她哭成这样心里也是难受的。 “误会,两条轻飘飘的人命在母亲眼里就是个误会吗,还是我的孩子我的妻子在母亲眼里远不如一个外人重要。”谢钧唇角轻讽,“母亲是否忘了谢家真正的女儿只有婉儿一人,她不过是一个村妇用来鸠占鹊巢的孩子。” 谢婉儿并不在厅内,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些字眼每落一个,就砸得遍体生寒的谢月皎不信大哥真的会对自己那么无情,直到她在被拖出去的那一刻,彻底慌了的大喊,“大哥,我知道你的心里肯定是有我的,你不能那么对我。” “玉氏的模样生得有几分同我相似,分明是你按照我的模样找的,你敢说不是吗。”谢月皎见大哥不说话,越发认为说对了,“大哥,我们本就不是亲兄妹,只要对外宣称我是谢家的养女,或者你重新给我安排个假身份嫁给你,我们就能永远的长相厮守了。我不介意你找玉氏做我的替身,但你在她生完孩子后必须交给我抚养,将她给赶出京城才行。” 还犹豫着要为其求情的谢夫人听后只觉得惊天霹雳,完全不知道她居然会对长钧抱有这样的感情。 要知道他们就算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也做了十多年的兄妹啊。 “你为何如此笃定我喜欢你。”谢钧眉头微蹙,像是很难理解她的话。 谢月皎立马来了底气,扬起脖子信誓旦旦,“大哥你从小对我就比别人要好,会在我被人欺负时帮出头,带我去看花灯,哪怕我犯了错也从不舍得对我发火,就连那玉氏的眉眼都同我极为相似。难道大哥还不愿意承认,你早在不知不觉中对我除了有兄妹以外的其它情愫。” “你那么会想,不当个教书先生完实可惜了。”若非故事里的主人公是他,谢钧都不经为她的臆想拍手交好。 “将人带下去。” 这一次被粗暴着拖走的谢月皎全是不可置信,“大哥,你不能那么对我啊大哥。” “大哥我那么做,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谢钧语气森冷,“将她的嘴巴堵上。” 此时管家着急忙慌的从外进来,道:“大人,罗郎中求见,说是为他弟弟一事前来赔罪。”
第48章 番外之谢钧 我看上了一个小妇人…… 我一开始来到清河镇时, 并未将国师说的话放在眼里,更甚是觉得可笑。 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变得歇斯底里,患得患失, 不人不鬼,最后为求她回头看自己一眼不惜将整颗心都掏出来送给她。 以至于等我后面想将心掏出来送给她的时候, 却发现已经晚了,往后余生更是为此悔之不及。 第一次遇到那个小妇人的时候是在檐下躲雨,雾色茫茫中那人像一枝春日鲜绿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 连带着烦闷的雨天也变得不在那么令人讨厌了。 在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时,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也随之落在她的身上。 小妇人穿着件水青色盘扣交领长裙,盘着妇人髻, 髻间别着一支银梨珍珠簪, 此外再无多余饰品,素净得如一支枝头皑皑雪梨花。 即使是在昏沉沉的雨天里,也依旧像颗璀璨圆润的珍珠。 直到雨势渐小,小妇人拎着菜篮子走了却将油纸伞留给自己的时候,不免意外。 很快, 下属赶着马车来了, 我的目光掠过那柄孤零零倚墙而立的油纸伞,不予理会地移开视线。 “老爷,这伞可要带走?” 另一个侍从打断他:“老爷什么身份,岂会用这种伞。 他们的对话落在我的耳边,却是不甚在意, 一把普通的伞罢了,就像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躲雨。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准备出城时,见到她面对着脏水质问却能做到临危不乱,有理有据且能掀屋顶的胆量, 还能维护她那个窝囊丈夫的自尊心,不禁感叹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那天雨水朦胧没有看清女人的脸,如今倒是见了。 女人虽非国色天香得令人见之神魂一颤,也不能否认她是个美人,眉如柳叶,乌发鬓云,哪怕是普通的布衣木衩依旧衬得人如沾露茉莉般清丽可人。 对比于相貌,更吸引我的是女人贞静清冷,自带明士气节的一身气韵,令人忍不住想碾碎她的傲骨,打断她的清高。 不过到这里,也仅是好奇居多。 只是没有想到第三次见面会来得那么快,让我颇感意外的是她的身份,女子当大夫本就少见,何况是在乡野之地。我也明显对她起了兴趣,但仅是起了一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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