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循之紧紧摁着她的手,面上眉头微蹙,闪过懊恼。 他知晓自己说错了话,有心想要解释:“我……” 却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姜明婳恶狠狠打断:“闭嘴!不许提!我不想听!你放开我!” 她激烈的反抗,比起昨夜倒更像是受了欺负。 萧循之原本是想,哪怕是摁着她的手,捂住她的嘴,也要她听完他想说的话。 可昨日荒唐太过,她或许还没感觉到,可他分明感觉到她已有些肿了,加上她膝盖上的伤还未好全,到底是怕她挣扎的太激烈又伤到自己,只能作罢。 “我的意思是,你无缘无故给我下药,总是想图些什么的,不妨同我直说。”他往后退了退,虽没松开她,却也给了她冷静下来的空隙。 感觉到她挣扎的不那么激烈后,他知道她听进去了,又放缓了声音道:“不论是你下药或是我用了强,此事报到官府,于你于我都无好处,不如我们私下解决……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姜明婳紧攥着他的手腕,克制着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 从晨起后,所有的事情几乎都不在她预想的发展方向,比如经过一夜药效居然还未散去,比如他的反应。 除了身体的反应外,更奇怪的是他面对这件事的反应。 下药的事她知道瞒不了他,也做好了他发怒嘲讽的应对方法,可唯独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 他好像……并没生气? 这可怪了,身体上的不对劲尚能以药效解释,他不生气又是因为什么?他不是最讨厌她…… 思绪百转,姜明婳抿了抿唇:“你不会无缘无故选择帮我,说吧,你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萧循之不会突然改变态度,报官之事伤的是两个人的面子,他问她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是为了他的面子,那相应的,他肯定也要从她这里拿到什么,她才能保留自己的面子。 果然,萧循之淡声道:“我要三成。”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姜明婳怔了怔:“什么三成?” “这几日你同李氏和沈莹母子闹的很不愉快,料想除了情之一字外,更多的是因为利益冲突,你姜家为了萧乘风的生意前前后后出了那么多力,临了他们却想将你踢出去,你能甘心?加上我搬来此处时,听闻你母亲病重,姜家维持的十分艰难,你更当是不愿将那些铺子白白送与他人,可你怎么抢,如何抢?” “唯有两条路,一是让李氏将姜家的铺子双手奉还,但这显然没有可能。二,是你怀有萧乘风的遗腹子,嫡子继承家业才是天经地义,届时哪怕李氏不愿,你也可召集萧家各位族长为你做主。”萧循之慢悠悠说道:“但你既来找我,说明你并未有孕,走的是借种生子瞒天过海的招数,对吗?” 姜明婳没料到他只通过下药一事就猜出这么多,和她所思所想竟分毫不差。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萧循之道:“此事并不难猜,难的是你要如何让李氏相信你怀上的就是萧乘风的孩子,毕竟你现下尚无身孕,突然说自己已经怀了萧乘风的孩子,李氏定然也会觉得古怪,难保不会猜出你用的借种之法。” 他所说的,姜明婳自然也考虑过。 “孩子在腹中差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什么区别,只要我这几日能怀上,她就算猜出来又怎样?没有证据,都是空话而已。” “所以。”萧循之重新贴了过去,握着她的手摩挲移动,声音低而缓,像是蛊惑:“你想在这几日怀上孩子,就需要我的配合,不是吗?” 他蓦地用力,将她两根手指摁下去,迫使她沾了满手。 突如其来的,脑子像是闪过一道电光。 手上的触感叫她心乱脸热,她想要拿出手指,他却强硬的将自己的两根手指挤入那条指缝中,再分开。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往两边分开,指间空隙瞬间变大,姜明婳觉得全身都在发烫,为了不发出羞人的声音,只能紧紧咬着牙关。 萧循之垂眸望了她一眼,用了些力,逼着她从齿关溢出几声娇媚的气声,才放轻了动作,待她适应些后,松开手,搂着她的腰往旁边一翻,既换了处清爽的位置,也在拥抱时,不留一丝空隙。 房间内再次蒸腾出水雾,偌大的床铺上,月红色锦被洇出团团深色,随着不断绵延的湿气,打眼望去好似一轮轮圆月印在上面。 姜明婳望着那团月色,听到萧循之不再淡漠的声音同她说:“我配合你,助你有孕,谋夺家产。” “我只求一样。” 萧循之说完这句话,却不再言语,姜明婳眼前的月色窦地凌乱,几乎快呼吸不过来,手脚隐隐有些发麻的感觉,耳边也只能听到接连不断的落水声,也不知是屋外廊檐上的积雪融化了,还是旁的。 阳光愈发肆意,满层雪白中被逼出更多晶莹水液蜿蜒滴落,终于,雪层塌陷,满屋的积雪都向下倾斜,犹如雪崩一般,砸出大片白色飞雾,雾气钻入房间,附在皮肤上,引得姜明婳抖个不停。 萧循之盯着她的脸,几乎用尽全力,恨不得将自己完全送与她。 “我只求一样,姜明婳。”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努力压下手指轻微的颤意,才哑声道:“萧家的家产,我要三成。” 姜明婳才发现自己受了萧乘风五年的欺骗,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打消她的疑虑,都无法让她安心。 唯有一个利字,落在实处,能解了她的不安和犹豫。 姜明婳浮浮沉沉中望到他的眼睛,透过他深潭一般的眸子又看到她的样子,脸上的红晕再次往外蔓延,连忙偏头躲开。 许久之后,雪崩停歇,她眼皮都累的掀不起来,被萧循之挪到里侧,快睡过去时又想到他说的话,强撑着抬起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嘶哑的喉咙努力发出声音:“成……交。” 三成家业不算少,比起她能得到的,给出这三成,算是十分划算的买卖。 最要紧的是,如此以来,她同萧循之之间虽互相制衡,却也成了盟友,她借种生子的计划,便彻底万无一失。 只要这几日能怀上…… 萧循之盯着被她拍过的手背怔了怔,几息后抬起手,想要撩开她脸侧的碎发,不料她冷不丁睁开眼翻坐了起来,睁着一双困倦的眼环顾一圈,最后扯过旁边的枕头垫在腰后,这才满意的躺了回去,闭上眼,瞬间陷入酣睡。 萧循之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望着她垫高的纤细腰肢,唇角缓缓上扬。
第14章 狗咬 昨夜也不知哪条发了疯的小狗乱啃…… 姜明婳这一觉一直睡到正午时分,这次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她惊讶的发现身上的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疼。 她在这方面向来比较娇弱,从前哪怕只是一次,第二天起来也会腰酸背痛的厉害,连带某处也有些不适。 依萧循之那毫无节制的力道,她都做好得拄拐下床的准备了,可现下却只有腰部有些许酸痛,身上干干爽爽的,试着动了动,连膝上的伤口都比昨日要缓解许多。 掀开锦被一看,两边膝盖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痂。 这可怪了,要知道她膝上除了跪出来的痕迹,最要紧的是生了冻疮,导致伤口难以愈合,她回府后虽没同父母说过,但他们通过她走路的怪异也察觉出不对,去寻城中名医买了上好的伤药,可她涂了好几日也没见有效,怎么今日突然就结痂了? 还有…… 姜明婳看了眼身上青青紫紫的斑驳痕迹,脸上红晕一路攀到耳根。 她肤色偏白,这些深色在她身上显得分外显眼,那几乎浓郁到像是淤血般的颜色又多,一眼望去简直夸张的叫人不敢多看。 尤其那些遍布某处的指痕咬痕,叫她脸红了又青,啐了一声萧循之狗东西,扭头寻衣服想要穿上。可她昨日穿来的纱衣已经被萧循之撕成碎条,根本没法再穿。 小衣虽然没碎,上面却沾了白,姜明婳红着脸将那一小块布料团成团丢进炭盆里烧了。 炭火燃出小衣上石楠花般的气息,萧循之便在此刻进了屋子。 听到脚步声,姜明婳连忙缩回被子里,红着脸喊他:“萧循之,去买件衣服给我。” “什么衣服?” 萧循之走入里间,手中端着一碗桂花乳酪,闻到空气中古怪的味道时挑了挑眉,睨了眼炭盆,将碗放到床边,视线朝床上那片红色纱衣抬了抬:“不是在这里?” “……你少装糊涂!”斗了这么多年,姜明婳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眼神里的揶揄,气的拿脚踢他:“你撕成这样,我怎么穿?” 萧循之伸手她主动送过来的细白脚腕,手指在凸出的腕骨上摩挲几下后不轻不重的捏了捏:“都能踢人了,看来药性不错。过来些,我看看伤口长起来没。” 姜明婳自然不可能过去,但架不住他力气大,直接抓着她的脚腕将她拽到面前,锦被掀开半寸,露出她两条雪似的小腿。 萧循之低头仔细瞧了瞧她膝盖上的伤口,道:“虽然结痂了,但还是要注意,这几日来勤些,多涂几次药应当就能大好了。” 他说话时,在她脚腕上的手指也依旧在轻轻摩挲着。桂花乳酪刚刚出锅,他端了一路,手指像在炉膛里烧过似的,烫的姜明婳小腿抖了又抖。 但更叫她受不住的除了温度,还有萧循之这样的态度,哪怕两人已经做过了亲密之事,可那是因为他中了药,如今他清醒着做出这般把玩她脚腕的事,画面对她而言,怎一个惊恐可言。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昨天她真的下多了药,把萧循之的脑子喝出问题了。 毕竟已经决定合作,她暂时将萧循之从死对头挪到盟友的位置上,于情于理都该关心一下。 所以她先是试图将脚缩回被子里,被他抓的更紧无果后,歪着脑袋皱起一双柳叶眉瞧着萧循之,语气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你脑子被狗吃了?” 萧循之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放开她的脚腕,伸手从床头拿了瓶药膏打开,一边动作轻缓的涂在她膝上,一边语气淡淡的反击:“说的是,昨夜也不知哪条发了疯的小狗乱啃乱咬,约莫是将我吃了个一干二净。” “……”他这意有所指的话说的太过明显,姜明婳红了脸,气他恶人先告状:“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将我咬成什么样你心中没数吗?” 萧循之不语,替她涂完药,将药膏放回原处,动作中宽大衣袖十分不经意的滑到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姜明婳的视线下意识飘过去,只见那截小臂上赫然几个深入血肉的齿痕,相比起来,她身上那些咬痕顶多算是调趣。 记忆缓慢回炉,她想起来昨夜她被弄的狠了,抓着什么都往死里咬的场景,除了他两条手臂,肩膀上也没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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