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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烟雨一楼合,一花只为一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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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成婚后

作者:二月晨灯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3-28 22:10:13

  谢之莜出身武将世家,一向心直口快,自是看不惯有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许多人都想与孟芙做朋友,孟芙也来者不拒。可哪些人是真诚相交,哪些人是利益为先,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看出来。

  谢之莜翻了个白眼,“敢说不敢认,还喜欢嚼舌根。这就是你们平时追求的风雅?我看那些诗词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你!”

  闻言,柳芸气急败坏地跺脚,手指也忿忿指向谢之莜的脸,全然将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抛之脑后。只是咿咿呀呀了半晌,一句骂人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谢之莜自觉无趣,对柳芸下逐客令道:“慢走不送。”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回彤阑之中。

  盛开的花海里,孟芙正低着眉拾起一朵朵芍药放进篮中,对方才花丛外二人渐渐生起的争吵恍若未觉。本能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孟芙微微抬头,对上了谢之莜的展颜笑意。

  谢之莜脸颊有不自然的红晕,脖颈处尽是细密的汗。孟芙望了望日头,又垂眼看着满是芍药花的花篮,淡淡扯了扯唇,径直往谢之莜的方向走。

  “柳芸呢?”来

  的时候是三人,现在就只剩下谢之莜了。

  谢之莜语气有些古怪:“别提她了。说说你吧,摘这么多芍药花是做什么?”

  “芍药性质平和可调五味,也可破坚积寒热瘕、止痛药用。祖父最近时常双腿酸痛不能走动,若将芍药与甘草、黄连、高梁姜一起入水煎服,有缓解之效。京郊芍药花丛繁茂,我想借此机会多来摘些。”

  孟芙耐心地解释着,顺手将花篮放在地面上,从怀中拿出一条花白月边手帕递给谢之莜。

  谢之莜不由一怔。

  孟芙语调愧疚:“也是怪我了,一时采花忘了时辰。早知道就告诉你们先回幄帐,不必等我。”

  谢之莜收下手帕,笑道:“我没那么矫情……”

  恰在此时,不远处女眷们所在的幄帐前涌起一阵喧扰,女孩儿们笑声清脆,引得孟芙与谢之莜目光偏离。

  有一人正被熙熙攘攘的世家女团团围住。

  坐在青石上的少女清丽艳绝,腮凝新荔。两弯淡眉下的瞳眸清炯炯的,日头下呈出琥珀色。她穿着清新淡绿的荷叶罗裙,如同夜色中的流萤、春色中的青梅酒、天然的翡翠玉石,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容今瑶笑容恬淡,柔软无害,遥遥看去像是缩成一团的绵软小兔,让人备生怜惜。

  “容今瑶?”谢之莜瞥了一眼孟芙神色,嘴唇缓缓抿成一条缝:“她竟然来了。”

  孟芙睫毛颤了颤,眼神定在容今瑶身上。

  容今瑶往年不曾参与春游围猎,比起其他几位公主,平日里为人处事也低调得多,因此许多人对她的印象浅淡。

  可最近她是风头十足的人物,先是热议如潮的话本主人公,再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风月传闻……现在,她与楚懿的婚约人尽皆知。容今瑶一来,自然会吸引女孩们蠢蠢欲动的八卦心。

  “凌云堂读书时六公主身子娇弱,往年围猎也是称身体抱恙,无法随行。定亲之后……我瞧着她鲜活了许多,一点儿也不木讷。”谢之莜道:“说起来,她应该算是你的表妹?”

  在谢之莜的记忆中,容今瑶甜美娇憨,乖巧懂事。不论是叶贵妃弃女离宫、皇帝冷漠以待,抑或是在学堂面对他人揶揄,容今瑶始终不急不恼。她的不反抗,在谢之莜眼里则是木讷。

  不过,她也并非全是忍气吞声的。容今瑶唯独在面对楚懿时,才会被他的为难激起异样情绪。针尖对上麦芒,亦不让分毫。

  孟芙摇头,低声道:“她一直都不是一个木讷之人,相反,她很聪明。”

  只有聪明之人才会韬光养晦。谢之莜所以为的“不反抗”只不过是那姑娘的伪装。对她出言不逊之人,最后都栽在了这幅乖巧外表下。

  容今瑶在外人眼中是不起眼、不受宠的公主,在学堂里是垫底的、娇弱的草包学生……甚至,她与楚懿也是旁人看来根本不登对的死对头。

  孟芙本不想刻意关注她,但又会不知不觉被她吸引。正是这份似有似无的关注,让孟芙对容今瑶这个人产生了好奇。

  好奇她为何面对不怀好意的目光时会选择隐忍、好奇她的聪明与能力为何用在计谋之中、好奇她……分明与楚懿不对付,却还是会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在她心里,容今瑶对楚懿初心不纯,凡事皆谋。坤宁宫外那番意味深长的提醒,也是想让容今瑶警惕,谋来的婚事一旦被发现,定不会善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谢之莜大剌剌地摆手,以为孟芙的沉思是因为容今瑶与楚懿。她话锋一转:“我爹说今年围猎与上巳节是同一日,圣上心血来潮便改了围猎规则,让男女组队进山。双向选择,你情我愿。”

  谢之莜拢住孟芙的臂膀,“阿芙可有人选了?”

  闻言,孟芙牵了牵唇:“我哪有什么人选。”

  倒是容今瑶与楚懿……她还挺想看看,这二人是不是如传闻所说一般,彼此有意?无论是情有独钟还是两情相悦,既然已经定了婚、择了吉期,大抵是会互相选择的罢。

  沉吟片刻,孟芙拎起花篮,拿出其中一朵,轻声问谢之莜:“芍药承春宠,何曾羡牡丹。你可知这朵花的寓意?”

  谢之莜长叹一声:“别为难我了,文绉绉的东西我是一概不知啊!”

  “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孟芙若有所思地凝眸,不知想到了什么,淡声说:“是情有独钟,结情之约。”

  ……

  哄闹与八卦一瞬间散去,冷寂翩然而归。这里没有一丝风,静的像一湖水,就连蝉鸣与鸟啼都是轻柔谨慎的。

  适才,以往不甚相熟的同学、有过几面之缘的世家女来到容今瑶的幄帐前攀谈,表面上祝她与楚懿喜结连理,实则是为了探询话本子中的情节究竟是虚是实。

  毕竟这门亲事有人真诚祝福,有人眼红嫉妒。

  幄帐前的青石旁,此时只剩下了容今瑶与莲葵二人。莲葵低首附在容今瑶的耳边,嘴唇絮絮动着。

  “男女双双组队进山?”

  听完莲葵的耳语,容今瑶心里咯噔一声。

  春游围猎盛会恰巧与上巳节为同一日,且今年来扎帐踏春的年轻世家子弟也较多。皇帝有意以这场盛会“彰显”国力强盛,所以拿楚懿凯旋归京和他们二人之间的婚约做由头,搞了这么一出“男女组队围猎”。

  一男一女,双向选择。若是与心仪之人互选,那便是天赐的良缘,印证彼此心里有情。

  不少人蠢蠢欲动。

  容今瑶的目光顿在不远处的围场里,忽而想到还在凌云堂读书的时候,那时的武训课,便是让男女组队击鞠。

  只不过不同于现在需要男女双方主动选择,武训老师为了培养学生们彼此之间的默契,专门将平日里最不对付的两个人强行组在一起。

  当时楚懿的眼神让她记忆犹新。

  年少的男孩尚存胜负心,当他知道自己与“娇弱的六公主”一组时,眼神里既有无可奈何的失落,又有迎难而上的坚毅。

  男孩冷着脸警告她:“不准装晕,不准随意出手,不准拖后腿。”

  容今瑶迷迷糊糊地点头,脑海里想的却是——皇姐在平地摔倒,父皇眸中满是心疼。而她依葫芦画瓢学着皇姐一般,却并未获得关切目光。她想,一定是伤的不够。

  如果她不慎从马上跌落、中暑晕倒,父皇是不是就会心疼她,然后过来看望?

  ……再或者,母妃知晓她受伤,会不会回到欢意宫,坐在她的床边,殷切盼望她醒来?

  那次男女组队击鞠的结局并不美好。

  楚懿不仅输了比赛,还被她连累挨了楚父一顿鞭打,公主受伤总要有人承担,楚懿当之无愧成了“替罪羊”。容今瑶也毫无疑问地赌输了,她苏醒时,身边是眼睛哭成核桃的莲葵,父皇和母妃根本就没有来。

  那次之后,小世子有意无意疏离她,明里暗里讽刺她、针对她,却并不过分。以至于现在,容今瑶还隐隐有愧。

  物换星移几度秋,十一岁的男孩如今长成十八岁的俊朗少年。战场历练过后,他身上依旧有着别人羡慕的坦荡与恣意。只不过那含笑的眉眼之中,多了些许锐利与冷漠。表面和煦的面庞之下,是狐狸般洞悉与窥伺的狡猾狠戾。

  容今瑶垂眸思考了一会儿,无奈地摁了摁额角。

  她完全找不到楚懿会与自己同行的理由啊!


第8章

  就在容今瑶为男女组队进山为难时,另一边围场空地中,响起少年郎们清脆愉悦地欢呼声:“世子加油!”

  正值春日,群峰被煦光所染,宛如坨红的少女香腮,一行年轻人纵马驰骋而来。远远落在后面的青骢骏马在呼声中猛然加速,驰行时自带烈风。

  不多时,它从一众马蹄鸣声中脱颖而出。

  偏坐金鞍之上的少年一身玄黑窄袖骑装,墨发以银冠束成马尾,绣有梅花樱络的绅带圈住劲瘦的腰身。只见他从背后拿出一支羽箭,毫不拖沓地弯弓搭箭,矢如流星射向百步外的箭靶。

  在尘土飞扬之际,八道箭影依次飞速闪过。定睛一看,正前方并排而立的八桩箭靶靶心,皆被穿透。

  “哇——”围场护栏边缘的几甸草垛子上坐着两个男孩,他们把下巴支在膝盖上,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茫

  茫尘埃及骏马。

  方云朗屏息凝神,眼里充满自豪。手指指向马背上的人,同身边伙伴炫耀道:“楚懿,我哥!厉害吧?”

  同伴也是年纪不大的男孩,看完意气风发的骑射后,头一仰,直直躺在草垛子上。他阂目享受日光,脑海里晃过惊艳、潇洒的将军身影。伸手抓了抓,这道影子就变成了自己。

  半晌后,他挺起身,振振有词道:“以后,我也要做世子那样的人,建功立业!”

  方云朗用肉拳撞了撞同伴的肩膀,哼笑道:“那你可是要吃很多苦喽!”毕竟子瞻哥也不是突然就从名门世子摇身一变成少年将军的。

  这条旁人看起来风光无两的路,是他用伤痕累累与无数个孤寂苦寒的夜晚换来的。

  “既然这样,我带你去认识认识!”方云朗跳下草垛,拽了拽同伴的衣角,正准备带他一起去找楚懿。

  谁知刚刚站定,又有一匹马如风驰来,掀起的灰尘蒙了眼。方云朗抬起衣袖挡了挡,风驰电掣间,八道箭影如影随形射在了箭靶之上。

  看到来人,方云朗霎时脸色发白。

  “他是谁啊?和世子一样厉害!”同伴兴奋道。那人一身绛色战服,带剑配刀,威风凛凛的将军模样,“难不成是什么副将吗?”

  “也、也是我哥……”方云朗咽了咽口水。

  方云朗原以为陆玄枫会率领禁军在皇帝营帐附近守着,不会有闲暇来训斥他,这才敢来围场偷懒。武试在即,他却连弓都拉不开,若说他是禁军统领陆玄枫的亲弟弟,恐怕会被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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