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煜从未想过女子经历此事后, 会有这样反常出奇的反应,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回过神来时,洞口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一缕清风拂进来, 潮.湿的身体瞬间感到一阵阴寒, 他定了定神,轻颤着手整理散乱的衣物,脑子里不觉地回想着方才神智混乱时所行之事,心中尴尬又愧悔。 他等了片刻, 未等到白芷归来,暗忖她是不是被他吓跑了,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怎会是那胆小鼠辈……若说是害羞不好意思见他这更不可能,她痛苦煎熬不耐以及结束后如释重负的神情他隐约记得。 慕容煜想出去寻她, 又觉得不妥,便只是坐在火堆旁等白芷归来。 白芷从水里出来,只觉得浑身干净清爽许多。 慕容煜曾经笑话她不懂男女之间如何生孩子, 白芷不以为然,她知道男人是怎么把种子遗留在女人体.内的,慕容煜竟然也这么做了。 一想到肚子里以后可能多个东西,白芷心里就犯怵,这才赶紧跑出来清洗身子,顺便将那东西逼了出去。 原来男女之事和打架杀人没什么区别,除了挨刀子般的疼和累,根本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回去时白芷逮到了一只在灌木丛里打盹儿的野鸡。她今日未曾用晚膳,山洞里虽然存着干粮,但嘴里没有点荤腥,总觉得没饱腹感,且耗费一番体力,使她又累又饿,当即提着野鸡返回溪边给鸡拔毛去除内脏,才再次返回山洞。 听到声响,慕容煜身体微僵,却若无其事地扭头看过去,见白芷一身清爽地走进来,手里提着只串在木棍上光不溜秋的鸡。 慕容煜以为她脸上至少有几分尴尬或者恼怒,而实际上她只是平静地瞟了他一眼,便大大咧咧地坐在他身边,将处理好的野鸡架在火上烤。 他万没有料到,她出去那么久是去逮野鸡去了。若是有酒,她是不是还要饮几杯? “帮忙添一下柴火,不然烤鸡没你的份。”白芷腾不出来手,见慕容煜只顾在那坐着,面色莫测地盯着她,一点忙也不帮,心中有些不高兴。真是等人伺候的主儿。 慕容煜语滞,若是以往他断然会忍不住冷言冷语几句,但此刻他却无法对她冷脸,沉默地捡起两根木柴丢进火堆里。他明白了白芷的态度,她无需他负责,也无需表示愧疚或者提出补偿,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莫名地生出几分不快。至于不快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鸡烤了没多久,开始滋滋冒油,香味扑鼻令人精神一震,白芷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先前的难受煎熬便不足为提了。 等待鸡烤熟的过程有些无聊,白芷只能与慕容煜闲聊: “做这种事实在受罪,你说那些人为什么喜欢这样呢?”白芷并不避讳谈及这事,说起来更是脸不红心不跳,她想了想,又道:“ 大概不是因为喜欢吧,若非要传宗接代,谁爱受这种罪啊。”这次她说得十分肯定。 慕容煜俊脸一黑,明知她并不是指责他技术不行,但心里总会有些别扭不自在,他方才受药物所控顾不得她,所以她觉得受罪也不稀奇,也没必要与她多解释,徒增尴尬。 白芷没得到回复,侧眸打量了他一眼。其实要说她心底一点尴尬都没有是不正常的,哪怕她不在意与他发生那样的事,也明白那种事只有关系亲密的两人才会做。所以从进山洞开始,她很少用正眼看他,一看到他就禁不住想起他方才压在她身上时种种有异于平常的举动和神情,只觉得很奇怪,还有些别扭不自在。 “你感觉没事了么?”白芷问,不知怎的,有些受不了这寂静无声的气氛,不说点什么浑身不舒服。 慕容煜衣服齐整,面色看起来已经变得正常。白芷其实觉得他方才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比较顺眼一些,这副冷冰冰好似她欠了他钱的模样实在不讨喜。 “嗯。”慕容煜低声应了句,脸颊褪了的热意再次涌起,他并不是很想谈及此事,便开口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要烤焦了。” 白芷方才有些晃神,问言连忙将烤鸡翻了个面,才去看他,火光映着他的面庞,闪烁不定,如同他此刻的目光。她想说点什么,突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竟没了往日的坦然随意。她烦恼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奇怪自己的反应,发现想不通后也懒得再想,收回视线,继续翻动烤鸡,肉的香气扑鼻而来,令她心情瞬间愉悦起来,那些有的没的杂乱情绪也被她一股脑地抛掉了。 察觉她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后,慕容煜才侧目看向她,她望向烤鸡的眼眸明亮而有神采,忽觉自己在她眼里大概不如一只烤鸡有吸引力,念头刚起,不禁为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对比而感到好笑又莫名。 鸡烤熟后,白芷十分大方地破开一半给慕容煜。慕容煜摇了摇头,他并无食欲,不过看她大快朵颐的畅快模样,略显沉重的心情稍稍缓解。待她吃完擦干净手后,他终究还是开了口: “今夜之事是孤的错,孤许你一个人情。” 白芷拿着水袋的手顿了下,对于他突然高高在上施舍人的态度心生不满,便忍不住开口刺他,“太子殿下,我只是奉命行事,今夜之事原在我的职责之内,所以你不必许我什么人情,你不欠我的。” 职责之内?慕容煜沉着眼眸看过去,对上她讥诮的目光,顿时气笑了,看来是他善良了,对她根本没必要心怀愧疚,她对这种事也根本不在意,哪怕是随便一个男人她都无所谓。 白芷没察觉慕容煜动怒,觉得没说过瘾,就又小声嘀咕起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处境,还要许我人情,等恢复自由之身再说此事不迟。” 对于他那句话,白芷有些不喜,但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不喜。 慕容煜气到极点完全不想再理睬她,索性起身走远,靠在石壁上闭目假寐。 白芷惊讶地瞟了他一眼,他这是在负气?管他,冷死活该。 只要他不死,没什么大的病,白芷管他是冷是热,她心安理得地靠着火堆睡了,半夜偶尔睁开眼,见慕容煜依旧靠在山壁那边,撇了撇嘴,添了几根柴火,倒下继续睡,被温暖的火烤着真是浑身舒爽,可怜有的人就要挨冻了。 次日起来白芷只觉得精神抖擞,慕容煜却一脸苍白憔悴,连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太子殿下,你身体不舒服么?是不是夜里着了凉?”白芷内心幸灾乐祸,却佯装担心地去伸手去贴他额头,被慕容煜冷着脸拍开。 只需一眼,慕容煜便看穿了 白芷那点小心思,毕竟她的担忧太虚假,那双眼眸里的雀跃光芒就差没折射出幸灾乐祸几个字了。 “呦,这么大的脾气,怪不得是太子殿下呢。”白芷笑嘻嘻的,并没有因他动怒就有所收敛,反倒更加来劲。 自从昨夜他说了那句话,她便喜欢用他的身份来冷嘲热讽,这令他厌烦无比。“白芷姑娘。”慕容煜加重了语气,显得冷硬又客气,“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很聒噪,就像是一只喋喋不休的乌鸦。” 乌鸦?白芷听着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乌鸦挺好的,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我是乌鸦,那太子殿下是什么?” 不等慕容煜回话,她就自答起来,“你就是臭肉。毕竟乌鸦会围着臭肉转,我现在就是得围着你转。”她这话说得不无抱怨,自从他出现后,她哪件事不是围着他来了。 白芷骂起人来丝毫不客气。人家对她都不客气,她还客气什么? 慕容煜平日第一次被人这般言语冒犯,气得面色铁青,却又找不到一句更加难听的话来反驳她,只怪他以前与人相处太过温文尔雅,有礼有节,从未与人争得面红耳赤,说着令人难堪的话语。 白芷见他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心中也就畅快了,这才真正地笑脸迎人,“太子殿下将来是要做九五之尊的吧,江山社稷都是你的,你也要心胸宽广一些嘛,与我一鸟人计较什么。”末了,还是忍不住又恶心了他一番。 慕容煜此刻手上若有剑,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剑去斫她的头颅,叫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然手上什么也没有,也无言以对,便只有选择不予理睬,当她不存在。 两人闹了这一场后,行路时谁也不搭理谁,但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与往常略有不同,当不说话时,耳边唯余松涛阵阵,鸟儿啁啾,明明有声音,却觉得安静得让人有些尴尬不自在。 山洞光线昏暗,能藏住某些细微的东西,而此刻身处阳光底下,仿佛一切都无处遁形。两人突然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错开视线。 原是下意识反应,却让两人的气氛愈发尴尬,而就在这时,周围有了异动,白芷神色一凝,“有人。”说罢挡在慕容煜身前。 慕容煜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语还休。 让两人惊讶的是,来人并不是袁燕子等人,而是慕容煜的侍女红柳以及绿芙。
第22章 “你们杀了她?”…… 真是阴魂不散。 白芷在心底暗骂一句,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手软。 先前在旅舍穿绿衣服的那个女的想要算计她反被她制服,她就只是将她捆绑起来没取她性命,这才叫她找过来了。 白芷目光往慕容煜那边瞥了一眼, 他面色虽然平静如常,心里估计十分得意吧。他这两名侍女还真是追踪高手,相比起来, 卫无实在没用, 到现在都没见人影。 本来护犊子一般挡在慕容煜身前的举动, 改为拔剑挟持, 白芷冷声道:“你们带不走他, 死了这条心吧。” 那两人面色犹豫地看向慕容煜,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二人面色蓦然一变,长剑配合着短剑, 一齐朝着白芷发难。 白芷没想到二人丝毫不顾慕容煜的安危, 心中一凛,却没办法真的伤害他。 想必他也明白了这一点,所以示意她们二人行动。真是奸诈。 因为有慕容煜这包袱在,白芷只能勉强对了几招, 无奈之下,她用刀划破慕容煜的手臂, 恶狠狠地威胁她们二人道:“你们真不顾他的性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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